“那是下官该做的事。”琉月回答的一点都不居功。
辰飞见此越发的觉得琉月质朴,是个好苗子,不由伸手拍了拍琉月的肩膀。
“他是怎么中的毒?”拍了拍琉月的肩膀,辰飞突然眼中一闪而过杀气,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的事情,敢动他的人动到他面前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四堂堂主闻言一边为斐严逼毒,一边沉声道:“这也是下官想问太子殿下的,斐严到底怎么中的毒?”
辰飞一听眉头紧皱:“你们查不出来?”
他的四堂居然没查出斐严是怎么中毒的,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之极,四堂堂主可是玩毒的大宗师啊。
那四堂堂主听着辰飞相当诧异的问询,微微红了红脸后。
随即满脸铁青的摇摇头:“查不出来,不是服下的,又没有任何的外伤,此毒也不是烟雾,必须近身才能下毒,属下,真查不出来。”
故人相见12
辰飞听言眉头整个的皱成了一团,半响转过身看着琉月道:“你可看出一二?”
琉月相当正色的看着辰飞:“我不懂毒。”
那脸色诚恳和莫名其妙的,连辰飞看了都觉得自己问琉月这个问题,是他自己傻了。
“太子殿下,属下看……”
“厂主到。”正当口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一行脚步声快速的从远处传了过来。
“斐严,斐严。”焦急的叫声人还没来,声音已经快速的传了过来。
琉月听声面色陡然一沉,双眼闪过一丝晶亮,这个声音……
“砰。”来人砰的一声撞开四堂的堂门,朝着中间那床上的斐严就冲了过去,满脸焦急。
面相很威武,身形很彪悍,全身上下都透露着熟悉感。
是的,熟悉的琉月几乎在睡梦中都想着要把他挫骨扬灰,都想着要一片片的割了他的肉。
斐成列,曾经的天辰国第二将军。
在三年前,几乎害了轩辕澈一条命,把天辰国搅的乌烟瘴气的斐成列,后金国二十年前的兵部尚书。
琉月微微的眯了眯眼,原来躲在这西厂里,难怪她费了那么多的功夫都没找到人,原来在这里。
西厂厂主,直属后金国主的力量,一趟天辰归来,升官了。
“厂主放心,死不了。”四堂堂主看了一眼满脸焦急的斐成列道。
疾步冲进来的斐成列听言,脸色的焦急立刻快速的收敛了起来,只要死不了,就好,就好。
“斐厂主无需担心,有四堂在,无妨。”辰飞此时方开口道。
斐成列起先太过心急,一心扑在儿子身上,此时听言,立刻面色一严,转身朝着辰飞躬身道:“下官参见太子殿下,轻太子殿下恕罪。”
“无妨,血肉相连,本太子省得。”辰飞笑了笑,朝斐成列挥了挥手。
斐成列当即告了个罪挺直身形,抬起头来。
这头一抬,立刻扫到就站在辰飞身边的琉月,斐成列不由一愣,双眉一皱,紧紧的盯着琉月,这容貌……
归去来兮
归去来兮1
这容貌怎么看怎么觉得好像在那里见过啊,斐成列皱紧了眉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琉月。
这脸,这鼻,这眼。
斐成列突然打了一个寒战,这张脸与记忆中那张让他这么多年胆寒的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那一张脸,怎么如斯的想象。
那一夜,虽然那小小的脸侵染上一片血红,但是在那万千虎军中,他还是看清楚了。
那样的美丽,那样的铁血。
那样的几乎要啃了他的骨头。
慕容琉月,那个人就算事隔三年,他也完全无法忘记,那种血泊中的绝对王者,那种踏着尸骨走来的铮铮杀气。
“你……”斐成列瞬间脸色巨变,一下指着了琉月。
斐成列脸色的陡变,周围的人立刻如爬着的老虎一下就竖起了毛,定定的盯着琉月,整个屋里的气息一下就变了。
琉月却一脸平静,见此淡淡的看着陡然变色的斐成列,连眉梢眼角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辰飞见斐成列脸色大变指着琉月,不由微诧异的看着斐成列道:“斐厂主,怎么了?”
一边回头看了眼琉月。
见琉月一丝异样都没有,眼中只有点些微的莫名其妙,不由挑了挑眼。
斐成列指着琉月,见琉月浑身冰冷的带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那种气质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完全的不一样。
不由面色又是一变,再度细细的打量琉月。
错了,错了,眼前这个人是个实实在在的男子,不是女子。
那气质也不对,慕容琉月那种绝杀的狂傲和嚣张,是目空一切,是热情勃发的。
而眼前这个琉月是冰冷的,是没有多少情绪波动的。
这与记忆中那个女人,完全不是一个人。
斐成列仔细的看了几眼,这心方定了下来,不是,还好不是。
归去来兮2
当下收回指着琉月的手,不好意思的朝琉月一笑道:“流将军一表人才,与某故人有点像,以致差点认错,让流将军笑话了。”
话音落下,斐成列人整个的放松了,这完全不是一个人,一男一女,这简直就是天差地远的差别,自己居然也能认成一个人,看来是太过惧怕那慕容琉月了。
辰飞见斐成列如此说,不由深深的看了斐成列一眼。
斐成列见此几不可见的朝辰飞摇了摇头,示意却是自己看错。
辰飞见此方笑了,看着面色不变的琉月笑道:“难得斐厂主也会认错,看来一定很是相像,琉月啊,可有什么兄弟姐妹?要是有,一定要给本太子牵红线。”说罢,哈哈的大笑起来。
琉月听言表情依旧没多大的波动,淡淡的道:“没有。”
一边看了斐成列一眼,目光很淡,仿佛这就是个认错人的小插曲,连他的情绪都带动不了一丝半点。
斐成列见此更是越发放弃了那样的想法。
周围跟着他来的人,见此气息都收敛了下去,一地风平浪静。
辰飞在与斐成列语言了几句,吩咐捉拿幕后黑手些事,便领着琉月走出了西厂。
阳光烁金下,琉月回头看了眼阴森森的黑色大门,几不可见的扬起一抹冷笑,她敢来就不怕你认的出。
接下来与辰飞一起去那三王府里客套了一番,夜色降下时分,琉月才回了骠骑将军府。
“西厂厂主,原来就是他。”主屋内,杜一皱了皱眉看着琉月。
“难怪我们找他不到。”琉月手指尖敲打在桌面上,沉着一张脸。
“若是西厂厂主,那就有点不好办了,据收到的消息,这个人一直没有出过西厂,而西厂除了后金国主绝对信任的人,没有人进的去。”杜一眉头紧皱,沉声道
归去来兮3
琉月听言没有发话,这事她知道。
回报的消息中西厂厂主一直是个相当神秘的人,以前后金国主寿宴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下,这几年则是根本面都不露,简直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今日,若不是她打了小的,老的慌忙中才跳了出来,恐怕想见到斐成列,难如登天。
“那物是不是也在西厂内?”沉吟了片刻,琉月压低了声音道。
杜一闻言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是,消息绝对可靠,只是不知道被藏在什么地方。”
琉月指尖轻叩在桌面,眼珠不断的转动。
她来后金第一就是为了报仇。
第二吗,听说后金国能够称雄大陆西南面,凭借的就是手中一份贯穿整个西南三国的详细地图。
地图中,记载的山川河流相当的详细,若是有此物在手,西南三国没有任何的地势之利。
而他们天辰就是这三国之中的一个。
这样的东西,怎么能落在后金国的手里。
西厂,只有后金国主信任的人才能进的去,现在,嘶是就是这样的人。
“流兄,流兄,如此好的夜色,出来喝茶……”正思索间,外面云召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就帖脚步声走来。
琉月见此眉眼一动,轻轻挥了挥手,杜一立刻就转入了后堂。
喝茶,好主意。
星光璀璨,这春日的天幕,真是黑的让人喜欢。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是几日。
大婚,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骠骑将军府几乎被踏破了门槛,云召一脸难看的为琉月应付,琉月则和杜一,一个整天在皇宫中陪伴着太子辰飞,游手好闲。
一个则根本就是消失的无影无踪,把个云召这一外人,当成了他们的管家奴仆,兼一切打杂的人在用。
累的云召叫苦连天,却偏生就是不走。
真不知道图个什么。
归去来兮4
这日,琉月提着两罐好茶朝西厂而去。
西厂四堂。
“太子殿下问询,斐严可有起色了?”坐在四堂内,琉月看着眼前的四堂主,淡淡的道。
四堂主恩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道:“人倒是醒了,只是情况还不乐观,余毒清理不出去。”
琉月听言面上拧了拧眉道:“太子说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暗里却冷哼一声,她下的毒,这些人想解,想都不要想。
“这个自然。”四堂堂主点了点头,也不客气,看来跟太子辰飞的关系不是一点半点的密切。
琉月闻言恩了一声,便缓缓站起了身,朝四堂堂主道:“今日一来是太子问询斐严伤势,二来,太子才得了好茶,让我顺便捎来,给西厂厂主。”
斐成列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好茶。
这一点,斐成列跑了后,她收集消息给收罗出来的。
今日,在那贡上的茶叶上点了一点,辰飞立刻就让她送上来。
西厂,那可是辰飞的左膀右臂,厂主那能不好好笼络。
四堂堂主听言也不多话,轻轻拍了拍手,那看似一整面没有丝毫缝隙的墙,突然从中一推,推出一道门来,从门后走上来一人。
来人朝琉月点了点头,算是施礼,便取过桌上的茶叶,打开验过有毒无毒后,方朝琉月道:“流将军请。”
说罢,转身当先就朝那墙壁后走去。
琉月见此也就起步跟了上去。
墙壁后别有洞天,不是密室也不是暗道,而是重重叠叠的庭院,布置的错落有致。
只是还是黑压压的一片,相当的压抑。
琉月默不作声的跟在那年轻人身后,看似目不斜视,实则该看的什么都看在了眼里。
西厂一堂,二堂,三堂,四堂,在前院,她进来的时候能够看见门房,而这后三堂则在这里,必须从四堂穿过,才能进入后三堂。
归去来兮5
安排的很是巧妙。
“流将军稍等。”到得一处庭院前,那年轻人朝琉月言了一句,转身就进入了那黑漆漆的庭院。
琉月站在院落前,细细盘算着方位,正王字型走势,看来这里应该就是斐成列住的地方。
等待了好半响,那年轻人方行了出来,朝琉月道:“厂主正在调制秘药,走不开,请流将军回复太子殿下,厂主多谢殿下厚意,这两药丸算谢过流将军前来探望之情。”
说罢,塞过两粒雪白的药丸给琉月,当下就朝外走去。
琉月听言暗自沉了沉眼,调制秘药,鬼信,他斐成列会调制什么药物,这摆明了是不见她。
把玩着手中的药物,阵阵清香扑鼻,两粒血参丸,是好东西。
当下,琉月也不多说,转身就跟着那年轻人朝外走,看来要见斐成列果然不容易。
连在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虚不知斐成列虽然认为琉月和慕容琉月不是一个人,但是怎么着心里也不舒服,能不见最好就是不见,他可不想给慕容琉月任何可以下手的机会。
夜幕降临,又是一日将要过去。
琉月一身黑衣蒙住了嘴脸,隐没在了夜色中,朝着西厂而去。
大婚将至,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他耗了。
月朗星稀,丝丝黑云在天空中飞荡着,月光透过云层洒下来,朦朦胧胧的,更添神秘之美。
“兄弟,出来喝茶。”端着杯子,云召扬眉看着站在琉月房门口的杜一。
“主人睡了。”杜一冷冷的道。
“睡觉?”云召抬头看看天色,在看看矗立在门口的杜一。
这么早睡觉,骗三岁小孩去。
眉眼微动,云召面上却浮现一丝无奈道:“这么早就睡觉。”一边鼓鼓囊囊的朝后走去。
夜色下,片刻之后,从骠骑将军府的后门,飞出一道黑影,快速的隐没在了黑夜中。
归去来兮6
夜风飞扬,温润而清雅。
琉月悄无声息的潜进西厂,在一片完全与夜色融合在一起的黑暗中,朝着斐成列住的地方潜伏而去。
黑色的房屋,在夜色中,简直就是一道天然的屏障,琉月顺利之极。
空荡荡的西厂,外表看起来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但是黑暗中的琉月清楚的感觉到,有人,黑暗中隐藏了太多的人。
不断的穿梭,不断的交换位置,不断的巡逻。
袒见呼吸的声音,感觉不到任何气息的存在,琉月相信,若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来,绝对走不出十米见方,必定会被发现。
只是,这里面不包括她。
她,本来就是属于黑夜的。
悄无声息的推开四堂内墙壁上的门,琉月一个闪身就进入了后三堂的地界,动作轻的好似一阵清风。
飞纵而去,转眼就来到斐成列住的庭院。
平平无奇,看起来在夜色下孤零零的坐落在整个大院的中央,分外清幽。
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
琉月闭上眼感觉着,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前四堂有无数的人守卫,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琉月微微的皱了皱眉。
睁开眼,琉月轻如狸猫的闪身上前,一步一步走的很踏实,眼光不断的注视着四周。
在独孤夜手中吃了一次那什么阵势的亏,她可不想在吃第二次,唯有越发的小心才是。
缓步走上前,没有任何的异样,
琉月潜伏在黑夜里,看着眼前的庭院,眼中闪过一丝冷色。
难怪这里一个守护的人都没有,白日所见的门窗,此时全部不见了踪影,眼前就是一石头疙瘩。
没有门,没有窗,整就一石头房屋,简直就像是一个堡垒。
归去来兮7
围绕着石头堡垒走了一圈,琉月眼中涌起一丝轻蔑,以为一个石头疙瘩就安全的不能在安全了?简直就是个白痴。
一步站定在屋后的位置,琉月五指一伸,朝着看起来平整无奇的石面上按了下去。
那里,有一个浅浅的几乎不摸完全感觉不到的手掌印。
五指按下,石头大门顿时缓缓开启,轻微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琉月一个闪身就从缝隙中**进去。
身后,石头大门轻轻的落下,琉月用的力量不大,只开启了一丝缝隙。
没有呼吸声,斐成列不在。
一片黑暗中,琉月敏锐的感觉到这屋子里没有人,当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一颗早准备好的夜明珠。
刹时,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房屋中,淡淡的亮光闪动,把屋内的一切都照耀出来。
果然没有人。
屋子很小,就一床一桌,藏不住人。
举着手中的夜明珠,琉月扫了一眼四周,径直就朝房间中央的床头走去。
手在床头那突出来的一角上一按,屋内顿时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琉月一个闪身让了开来。
简单的木床缓缓的移动开来,露出了下面一个可容一个人进入的暗道。
琉月挑了挑眉,握着手中的夜明珠照了一下下方,一条直直的阶梯直通看不见的下方。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没可能就这么就回去。
琉月一个闪身跳入暗道,朝着下方就走了下去。
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