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这厢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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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这厢有礼-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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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不堪。

    文房四宝送到桌上,莫凝心先是磨墨,再把把纸张铺叠好,毛笔沾了沾墨水,拿给季亚云,“写吧!”

    季亚云看着面前的毛笔,再定定地望着面色平静的莫凝心,不满地皱皱眉头,一伙气全身窜动,“原来,你也巴不得离开的。也好,省得叫我一个人闹心。”说完,拿过笔在纸上写了一通,写完,扔下笔,转过头。

    莫凝心垂眸敛去了眸中的波澜,收了休书,轻轻道“谢谢!”

    在听到她的话时季亚云的身子微微一颤,莫名的,心像被针尖刺破了一个洞,风呼呼地往里面灌,寒彻入骨。

    她,与他,从此陌路!这本是见好事,他可以和他最爱的月儿在一起了,季亚云闭起眼睛,月儿的影子竟然有些模糊了,不再似以前那么真切,是不是因为离开几日?可是,越没相见,更应是相思入骨,怎么会淡了?他更是慌乱,因为莫凝心的离开,还因为他在因为莫凝心的离开而慌乱,两种情绪在一起便乱成一团。

    季亚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正合我意!休了她,正合我意!

    既然如此称心如意那他为什么还要失落得如此愤怒呢!

    莫凝心把休书叠好放在衣襟里,现在,她随时可以离开了。这,真是件好事。垂下的眼帘掩住了她眸中的悲伤,这,真的是件好事吗?

    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猜不透对方的心思,也许,注定是只是过路人,引起的涟漪,终究要归于平静。

    沉默很久很久,直到季可进来,见这气氛怪得可以,缩了一下,以为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又吵架了,不住摇头,他觉得二少奶奶挺好的,待人和蔼,宁静善良,但是跟在季亚云身边多年,他也明白季亚云对林月儿的感情,情深意重,也不是一朝可以改的。

    “二少爷,刚才有人来报,太守已经回府了!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二少爷,是不是要出发?”季可小心翼翼地低头说道。

    “嗯!”季亚云挥挥袖子,打断刚才莫名其妙的心情,下意识告诉自己,也许是和莫凝心相处久了,毕竟两人晚上是睡在一间屋子的,有了一定的感情,所以,才会不舍,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感情掺在其中。他却忘了,刚才,他的心是痛了。

    “等一下!”莫凝心唤道。

    季亚云的脚步停在那儿,心情有些澎湃,她会说些什么?她想说些什么?若莫凝心回过头求她收回休书他会毫不犹豫的张口答应。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毕竟休书对一个女子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他的手心冒汗,在等她。

    “算了!你去吧!”莫凝心淡淡地说道,原本是想叫他带上她去一块拜访那个太守的,说不定还可以知道些什么,帮助他,可是又想到季亚云并不信任她。而且两人已经分开,她有什么理由帮他。这一想,也就算了。

    季亚云心情继续复杂着,那种酸酸的、偶尔还带着一丝丝甜甜的但又点疼疼的痛痛的感觉挥之不去,愈来愈萦绕!

    季可额头微微冒汗,看着二少爷立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忍不住的催道:“二少爷,马车停在外头了!”

    身后的人再也没有动静,季亚云暗自神伤,却点点头,疾步离开。

    莫凝心静静地看着那道颀长的背影,慢慢远去,最后终于消逝于眼中。

    晚风吹过,几片落叶落在刺绣上面,莫凝心一愣,将落叶拂掉,觉得心里无端生出一种寂寥来,抬头注视着远方的沉沉暮色。

    他出去一下午,还没有回来。莫凝心自嘲的笑了笑,她倒是有身为妻子的自觉,总是时不时的知道为他担忧一下,譬如她听说博莱临京分号的盐店,盐已经供不应求,原因是那里的盐卖得比别处便宜,要从各处运盐过来却招到阻拦,甚至有人深夜放火烧了存盐库。于是,不免跟着操心一下,毕竟,这是老太君约定的最后一个月了,前面两个月,他做出成绩,如果临京这儿的事能解决的话,他完全可以过关,如果没解决好,又让人有话可说。

    她还真是操心命!

    莫凝心摸摸袖口里的休书,不该担心,不该为他分神,你与他已经是陌路了,于是轻轻一叹,回头继续绣着刺绣。

    小翠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莫凝心身上,凑过头,惊叹道:“二少奶奶的绣画真是漂亮!”

    莫凝心微微一笑,微风吹过,扬起她额前的头发,“你怎么觉得它好看了?”

    小翠说道:“那只凤凰,像要飞出来一样,一看就觉得真。”

    莫凝心笑着点点头。

    小翠见莫凝心也以为自己说得好,于是自得又不解道:“可是,二少奶奶,你为什么要绣一只要流泪的凤凰?”

  

第二卷 迷失 第六十七章 被劫

    第六十七章 被劫

    莫凝心一个恍惚。手一踉跄,细针便刺入食指上。

    “哎呀!”小翠叫起来:“二少奶奶,你没事吧?”她急忙用绣帕包住莫凝心的手指,关心道:“流了好多血。”

    莫凝心低头看着绣画上的凤凰,一只凤凰仰天长啸,翅膀大张,欲有直上九重霄,傲睨天下之意。哪里有眼泪,她艰难地强迫自己转开视线,看着小翠道:“它没有眼泪。”

    小翠一愣,道:“奴婢觉得它是像要哭的样子,它似乎很不高兴。”

    莫凝心微微一愣,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黑眸中闪烁着的情绪。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绣画上了?看那只凤凰虽高傲孤清,那双眼睛却真的有孤清的感觉。唉,还真的与她很像呢!

    “奴婢说错了。”小翠以为自己惹二少奶奶不高兴,忙摇头道:“奴婢说错了,二少奶奶不要生气。”

    莫凝心抬头,唇边攀上一丝淡笑,“你没错,是我错了。”几滴血从食指渗出来,滴落在凤凰的眼部底下。

    小翠要拿布擦。被莫凝心止住,她低头看着那血在绣画上散开成一小朵的血梅——眼里流血的凤凰。

    莫凝心长而卷翘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了下。

    凤凰啼血,浴火涅磐。

    ……

    夜已经深了,莫凝心百无聊赖地坐在庭院内酌酒赏月。明净净的月光洒落下来,树影婆娑,平添了几份飘逸。偶尔凉风吹过,引得树叶发出哗哗的响声。落叶不倦。空气中漂浮着一层静溢的气息。

    一张石桌,几张石凳,石桌上放了一壶酒和一个酒杯。离了季亚云,瞧,她自己也能过得很好,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莫凝心端杯子,深深吸了一口气,轻抿一口,及至入口,只觉那酒甘甜醇正,荷香萦绕在唇齿间,回味绵长。

    这酒,是她自己用荷花酿的,清晨未到,就到湖边收集露水采集荷花,埋在地里。她本不大会喝酒,可是知道他喜欢喝,鬼使神差的就酿了几壶,还带到临京。

    小翠拿了一件厚外套走到莫凝心身边,披在她的身上。“二少奶奶,天冷,小心生病了。”莫凝心偏着头看向她,心头涌上一股暖流,含笑注视着她,“小翠,你要不要尝尝这酒,很香的”

    小翠明显有些怔忪,摇头道:“奴婢不会喝酒。”

    莫凝心笑道,“也罢,这好酒还是我自己尝了。”原来对月独酌,也是孤单的。今天这是第几次生出寂寥的感觉了?

    她不是怀春悲秋之人,莫凝心轻笑出声,笑靥如夜晚的韵韵清风,缥缈冷清,难以捕捉,拿起一旁的酒壶,仰头饮下坛中酒,可是刚才的甘甜美味荡然无存,只有一股浓浓的苦涩弥漫了整个心房。

    耳边传来小翠低声话语:“二少奶奶,二少爷还没回来。我们要去打听一下吗?”

    他回不回来。与她什么关系。他和她,不过是一场牵强的婚姻,几十夜同房不同床,同屋不同心的相处罢了。他们两人说的话,对上的眼,屈指可数。

    一壶酒过半,头已有些晕沉,心中郁结忘了差不多,莫凝心趴在石桌上,冰凉的触感随着肌肤纹理渗透到四肢六骸,整颗心半凉掉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谁家女子不怀春?她对她的丈夫抱着一种期盼一种微妙的感觉,本是无可厚非的事。可是,她错了。他心心念着是他青梅竹马的女子。而她,错在不该有这种奢望。

    终于可以离开了。

    “二少奶奶,你醉了?”小翠在一旁叫道:“奴婢扶你回房间。”

    “我没醉。”莫凝心摇摇坠坠地站起身,抬起腿向前跨步,觉得整个人都在天空漂浮着,这种感觉真好,她手里抱着酒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仰起脖子饮尽。

    她没醉过,今夜就要一醉方休!

    “二少奶奶!”小翠惊呼。

    “轰当!”酒瓶掉在地上。莫凝心捂着额头,正欲蹲下身子去捡它时,身子半蹲着,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她。

    她满面桃花抬起头,迷茫地看向来人。眼前这人,满面的胡子,幽深如深潭的眸子望着她。

    “你是……”耳边传来小翠的惊叫,莫凝心想站起身子,却浑身一软,倒在那人的怀抱里。

    她被劫了,昏倒后片刻的功夫,莫凝心便清醒了过来,察觉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时,酒意顿时都没了,第一个想法便是自己被劫了。耳边凉风冷飕飕吹过的声音,那宽阔、温暖的胸膛为她驱赶走周身的寒冷。可是,却赶不走心里的寒冷。莫凝心只觉得心中似乎破了一个洞,害怕、恐惧向她袭来,她好不容易才忍住颤抖,硬咬着嘴唇,她现在不能慌乱,越乱越糟,她听着马蹄声声作响。黑暗摸不着边际,她重新闭上眼睛,佯装自己重未醒来。

    好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人终于下马了,抱着她又走了好久的一段路程。她听到有男人和女人的叫声,有一个声音叫道:“大哥,你回来了?呀,人找到了!”

    那个抱她的人,重重的“哼”了一声, 疾步行走着,过了一会儿。将她轻轻放下。有厚厚一层东西盖在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

    是床,还有被子。莫凝心有点不解,为何那人抓了自己,却还可以让她继续躺着睡觉。真是奇怪!

    她仍是躺着一动不动。

    她在心里期盼着,那人能赶快离去。因为等这里没人了,她才有机会弄清楚状况。

    俗话说祸不单行,就是这样的。真不该喝那一壶酒!

    那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只手却摸上她的脸。“好冰!”他剑眉微蹙,紧盯着床上的人,手再钻进棉被里摩挲到她的手,也是一阵冰凉。熟不知莫凝心被他吓得五脏六腑都在发抖了,身体越发凉了。

    那人感觉到她的手轻颤了一下,倏地眯起双眸看向床上的人儿,她的睫毛不时的微微颤动……哈,她原是醒来了!大胡子笑了笑,也不预备拆穿她,抱着手臂,打算看看她,究竟能装到几时。

    莫凝心的心悬了起来,她感觉得到那人并没有离开,更难以想象的事,她居然听到一丝笑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他好像离开她的身边了,这也好,至少不会再碰到她,刚才他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她惊了一跳。

    莫凝心一动不动,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像一具木偶。

    她还挺可以装的,大胡子扬扬眉毛,打了个大声的哈欠,看着她眼皮动了几下,他一笑,走过去,说道:“哎呀,赶了一晚的路真累,我要躺下去睡觉啰!”

    莫凝心眼睛依旧闭着。被子里的手却拧在一起,她知道她的头上还带着钗子,只要他一靠近,她就马上跳起来,摘下钗子,杀了他也好,自己被杀掉也好,或是同归于尽,反正,情况都不会比自己被劫走被辱来得糟糕。

    她感觉到那人越来越近,心也提起来,却在一瞬间松了手散了气,再也没有任何动作没有任何想法,哎,凝语还在呢!她自己怎么可能想到要去死。若是她死了,怎么有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母。罢了罢了,反正,受辱也不是第一次,忘记就忘记,季亚云也休了她,受辱也就不管季家的事了,权当做一场梦。

    他掀开被子,突然有人叫道:“大当家,那个小丫头醒了,一直在惊叫,你要不要去看看。”他把被子给她盖好,抬头说道:“走!”

    待到再也听不见脚步声,空气里安静没有一点声音的时候,莫凝心睁开眼。入眼的是墙梁,她坐起身子,开始打探四周,一张榻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外就没有别的像样家具了。很简单也很简陋。

    “你起来了。”

    莫凝心一惊,定定神色,抬起头便看见有一个人正枕着双臂靠在门上,斜着眼睛看她。

    那人生得高大威猛,满脸的胡子遮住面容。倒是没有忘记,这人就是路上碰到的那个马贼。“你把小翠怎么了?”莫凝心冷冷问道,对上他的眼睛,尽管很怕也装作不怕的样子。

    “她被关起来了,很好,你莫要当心。”大胡子不缓不急的说道。

    “你想把我们怎么样?”

    大胡子一声轻笑,朝她慢慢走来。

    莫凝心下意识的往后退,“你——想做什么?”退到桌边,高大的身体笼罩在她的上方,双臂撑在她的两侧,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那人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呵着热气:“你说孤男寡女呆在一个房间里会干些什么?”

    莫凝心抬起眼,尽管一惊感觉到会发生的事,可是依旧有些不甘心:“我并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

    “就是在马车上的那一次?”

    “那一次不够吗?”大胡子眉毛挑起。

第二卷 迷失 第六十八章 丛林遇险

    第六十八章  丛林遇险

    莫凝心一愣,突然唇边漾起一抹笑。就像朝阳射入的第一束光,竟让大胡子看得呆了半天,“你当时可是说要娶我的,而不是这样把我掳来的。”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两人双目相对,各自瞧见彼此在对方的黑色的眼眸熠熠发亮,莫凝心手反撑在桌角上,隐去害怕,隐去心虚:“有本事你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了你!只要心甘情愿,跟你一辈子也行。”

    大胡子竟然笑了,一双眸子微微亮着,“你说的是真的?可是,你不是已经成亲了吗?一个成亲的女子说出这种话,传出去,外面的人会怎么骂你?不知廉耻,**犯贱,你的丈夫会怎么看你。”他的身子向前一压,“还不如我霸王硬上弓,传出去,你还得了一个被逼无奈的名声,情有可原。说不定,还有人懂得怜惜你,境况不至于太糟。”

    莫凝心笑道:“都得受人侮辱,有什么糟与不糟的。而且,”他身上传来的热力与气息一直环绕着她,她有些慌乱,却依旧带笑:“不瞒你,我已经被我的夫君休掉了。你懂吗?我已经是自由身。”

    他闷声笑起来,胸膛不住震动着,闪闪发亮的眸中竟有些惊喜,“那更好,我现在把霸王硬上弓,就没有人说什么了。先上床,再成亲,如何?”

    莫凝心咬了一口舌头,便有血从嘴里流下。

    “你……”那人眸子一沉,一伸手就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想要咬舌自尽……”

    莫凝心并不想死,咬舌的力度她有把持住,只会出点血,吓吓大胡子。许大胡子见到她连死的想法都有了,就不会对她用强。不知为何,她隐隐感觉面前的男子并不见得坏,如果要用强的话,把她掳回来就可以了。为何还有等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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