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奂却觉得冷漠这一系列小动作和微表情真的很值得玩味。她不明白,为什么凡是有关冷寂的事情冷漠都会那样反常,甚至可说是有些紧张过度。她觉得,冷漠和冷寂肯定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是冷漠那样子她也不敢问,于是只好把事情默默地埋在心里,然后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继续吃饭。
这只是晚上的一个小插曲而已,冷漠和苇奂也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微妙的气氛而影响心情,其他尚好。但是庆林王府偌大,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样和谐。
譬如说,欧阳淑的院子。
“夫人,奴婢都问清楚了。”一个眼睛滴溜溜的,看起来很机灵的小丫头在欧阳淑身前报告,“那幅字画确实是从冷寂王爷那里带过来,送到二夫人房里的。”
欧阳淑正捧着一杯茶,闻言慢慢的抿了一口茶,随即垂下眼帘,像是思索着什么。
半晌,才兀自呢喃出声,“冷寂怎么会跟她扯上关系?”
在她的所值范围里,冷寂和苇奂应当是不熟的,甚至面都不应该见过几次,冷寂干嘛突然给她送东西。依冷寂的性子……
“回夫人,奴婢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小丫头细声细气儿的继续道。
“哦?”欧阳淑抬眸,一双精致美丽的脸庞在烛火中看起来有些阴郁,“还有什么,说来听听?”
“奴婢听府上的侍女说,那幅画……二夫人转手送给了别人。”小丫头咽了咽口水,“就是二夫人的贴身丫鬟,昨天冲撞了您的小贱、人——岚叶。”
“什么?”欧阳淑听到这句话,立刻站了起来,眼睛瞪着,充满了难以置信。
小丫头被欧阳淑吓了一跳,赶忙伏在地上,补充道,“是那丫鬟亲眼见到的,那字画被拿进二夫人的房间没多久,就被岚叶美滋滋的拿回自己的房间里了。好像……好像还放在了枕头边上呢。”
欧阳淑听着这话,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烧的撩旺。她下意识的想起了白天时冷寂从他手下救出岚叶的场景,还有对她说的那番话,以及最后冷寂带着岚叶离开时的背影。
而且岚叶看冷寂的那双眼睛里,她绝对不会看错的,那双眼睛里流转着浓浓的爱意。
冷寂肯定不会轻易送东西给人,而且这东西若真是苇奂讨来的,自然不会轻易送给别人。可是却出现在了岚叶的手里……
那么,可是这东西一开始就是旨意送给岚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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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韦奂拗不过,此时门前的小厮已经把晚时的饭菜送过来的,冷漠在韦奂的耳唇上轻咬一下,害的韦奂低哼一声,娇嫩的声音在冷漠看来,更是一种诱惑,哪肯松手。用力在韦奂身上抚摸着。
韦奂低声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谈到欧阳淑的事情。冷漠也知道欧阳淑平日里做的有些过了。当韦奂说道自己就是张王妈妈的嘴,冷漠捂着肚子笑道:“没想到你能够做出这么大快人心的事情,现在咱们府上的下人恐怕都会喜欢上你。”
“你就不怕我这个‘小人’给你丢脸,一个王妃放下身段去打一个下人,是不是很丢人的样子。”韦奂望着冷漠,羞涩的说道。
“我就喜欢小人。”冷漠抱住韦奂,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能做出这么痛快的事情,这个晋王府到处都是死气沉沉,部分下人欺下瞒上,而你就像一股活力给这潭死水新的力量。”
此时门前的小厮已经唤了很多次了,冷漠正要发怒,可是韦奂赶紧拦住说道:“本来就该吃饭了,我早就饿了,难道你不想让我吃饭了?”
冷漠看到温柔如玉的韦奂,心中的怒气消了不少。
打开房门,管家早已是贴心的韦奂和冷漠喜欢的饭菜安排好,还不忘加上一壶小酒,这样的场景,微冷的天气一杯温酒,暖了身体,也会打开那门暧昧的心,今晚肯定会是一个美妙的晚上。
饭菜虽然不多,但是样样精致,可见管家也是费了很多心。
两杯酒下肚,冷漠也有些醉意,韦奂更是眼中秋波滚动。
“王爷,今天听冷寂王爷说到了周家和欧阳家,你能讲讲咱们王府和周家的过往吗?”韦奂想起了周祁阳,想起冷寂的忧虑。
冷漠迟疑了一次,但是望着韦奂那如一江春水的眼神,于是缓缓放下酒杯道来:“很久之前,周家是太医出身,周家一直在为皇室做事情,俗话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周家靠着出神入化的医术,深的我们皇室重视,但是直到现在周家主人周祁阳的祖父,那时,周祁阳祖父周江渊,以一己之力,久了当朝太祖的性命,太祖对周江渊十分重视,那时,周家处于最强势的时期,周家走进仕途,开始在朝堂上拥有一席之地。在周祁阳父亲周汪成,做到了礼部尚书,那时我们晋王府和欧阳家,以及周家是世交,一直到周家没落,而后欧阳家也没落后,自此,晋王府和周家才断了联系……”
冷漠说到这里,不再往下面说下去,好像在刻意躲避一些事情。
韦奂心有不甘:“周家为什么没落了,你和欧阳淑是怎么认识的?”
这时,冷漠想起了什么,不耐烦道:“有完没完,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韦奂被冷漠这一喝惊呆了,没想到,冷漠对这件事情竟然这么敏感。
于是想要转移话题,可是冷漠已经喝多了,开始拉扯韦奂,怒声道:“周祁阳,他居然敢那样对你,把你一个人扔在悬崖上,这件事情,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周家人都不是好人,周家都不是好人,没有人是好人,他们都是墙头草……”
韦奂听到周祁阳三个字,心中一惊。
冷漠想要对付周祁阳?
韦奂更加不明白了,现在周家只是一个行医世家,哪有什么势力对晋王府丝毫没有威胁,并且经常性的做些善事,这样的周家实在想不通能和晋王府产生什么恩怨。为什么冷漠对周家还如此仇视。并且,想起周祁阳那个阳光大男孩儿的样子,并且还把自己从强盗手中救下,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周祁阳一定不会害我,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查清楚在做决定好吗?”韦奂看到冷漠已经喝多了,不敢用强硬的语气,而是想要把这件事情尽可能的往后拖,才有时间解决周家和晋王府的仇恨。
冷漠听到有人在为周祁阳辩解,心中积压多年的怒气施放出来:“你为什么要为周祁阳说话?难不成,周祁阳和你之间有什么事情?”
“你喝多了!”韦奂听到这句话,心中也是一阵莫名怒火,没想到,和自己每天朝夕相处的人竟然说自己和别的男人有关系,这是最大的侮辱和怀疑。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给一个外人说话,而不相信我?告诉我……”冷漠醉意涌上,不停的问着。
韦奂让管家帮忙,将烂醉如泥的冷漠抬上床,冷漠显然是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才会喝成这般烂醉。而韦奂,却怎么也睡不着,周家和晋王府的恩怨恐怕不单单是周祁阳救韦奂这么简单。
……
周家。
周祁阳和周卫回到自己的住处,周卫一路上心中尽是狐疑,为什么每次去王府,哥哥总是要派自己去,而他自己却不去,今天又得知韦奂姐姐是晋王府的王妃。
这一切就像是一个梦,虚幻的让人无法捉摸。
周卫为周祁阳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周祁阳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可是想要痊愈,还得好生休养一段时间。
“哥,你为什么总是很害怕晋王府,还有韦奂姐姐怎么成为了王妃了?”周卫实在忍不住了问道。
“侯门深似海,仕途路一步走错,就可能万劫不复,行医之人,需谨记,误入仕途,一旦沾上这种东西,是很难摆脱的。”周祁阳说道。
周卫问道:“哥,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还有,镇上的一些人总是说,咱们周家曾经是大户,我怎么从记事起,就感觉咱们世代行医,哪有什么高门大户?”
周祁阳知道周卫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即使不告诉他,也会有各种流言风语让他知道的。于是让周卫坐在一旁,将事情一一道来。
“我们时代为宫廷太医,但是我们的祖父踏入仕途,深的皇帝喜欢,于是仕途一步青云,很是顺畅。这样就招来了很多小人的嫉妒,甚至很多人想要把我们周家安上叛逆的罪名,满族抄斩。但是我们父亲和祖父一直小心行事,两袖清风,各个分派想要拉拢我们周家。我们父亲当时已是吏部尚书,手握大权,于是晋王府和欧阳家与我们走的很近。”周祁阳说到这里,周卫感到不能相信,没想到,自己父亲竟然是吏部尚书,自己出身贵族之后。但是想到自己父母,心中的伤感从心底翻涌而出,从小到大都是哥哥一个人靠着行医为生,将自己养大。自己从未见过自己父母,孤独感迎面而来。
周祁阳接着说道:“我们周家在朝堂上,一直保持中立态度,但是直到欧阳家和晋王府的加入。我们父亲发现了晋王府正在贪污了一向巨款,于是我们周家禀告圣上。却不曾想,晋王府买通关系,反告我们周家诬陷,中官僚平日里都忌惮我们周家行事正直刚正,于是便顺势倒向晋王府,在朝势的压制下,我们周家被贬值,但是皇帝还是念些旧情,并没有流放我们。但就是这样,我们家族也因此而没落,变成了一代平民。虽然我们周家还有人在朝野中,但是很多人不不会来帮我们了,树倒猢狲散,就是这个道理。一旦没落,曾经的人都已经就会离开,这就是现实。”周祁阳说到这里,眼睛的泪水已经充满了眼眶。
“那我们父母呢?”周卫现在最想知道自己父母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周家莫落后,父亲因为悲愤,整日酗酒为生,那里的一切都成为母亲的操劳,直到有一天父亲和母亲采药,遇到了泥石流,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周祁阳不知道周围ie是否能接受这个事实,毕竟有些事情不是说两句就可以接受的。
我们总是在和生活妥协,因为很多事情是我们掌握不了的,只能最大程度的保护自己。
周祁阳拍拍周卫的肩膀,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有些事情,说的再说也只是徒然,只有真正接受了,才能走出阴影。
周卫站起身来,对着周祁阳说道:“哥,我迟早有一天会让晋王府付出代价的!”
周祁阳回身说道:“那时他们上一代人的恩怨,与我们无关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何不就此放手,我们安安静静的行医救人,这才是我们行医人应该做的,那些官场上面的厮杀和我们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周祁阳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晋王府处于最强势的时期,冷漠对于官场上的把握是一流的,并且还有一个心思缜密的哥哥冷寂帮冷漠,单凭周祁阳是很难搬掉晋王府的。
“可是,我们真的就这么放弃吗?就是因为他们晋王府,我们周家才没落的,没有他们晋王府,我们周家又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我们父母又怎么会英年早逝?”周卫眼睛里带着不甘的泪水,毕竟都是因为那一场贪污案,周家被诬陷,整个支持周家的官员全部受到了牵连。而在冷寂接手晋王府后,晋王府对于当年那些威胁到晋王府的势力进行了大规模的清扫。
现在,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尘封多年的记忆被翻了出来。
药童正在熬药,周祁阳闻着药香味,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或许看开了吧,官场就是这样,尔虞我诈,假如当年是我们周家和晋王府对调,我们也会这样做的,只是我们的角色不同,所以走的路也不通。现在我们的生活也不错啊。”周祁阳宽心的说道,自从经历过父亲的官场风波后,周祁阳对官场有着天生的排斥性,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现在,周祁阳都感觉到,冷漠或许会对自己再次出手,毕竟韦奂那里是一个导火索,还有就是——冷漠知道周家有很多人在朝野中占据着重要位置,只要周祁阳想要,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踏上朝堂,冷漠在害怕,害怕曾经的旧事被翻出来。
就像一个人的污点,即使已经过去了,但是还是不希望背上污点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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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我没有接受过姐姐那些高贵的礼教和礼仪,姐姐要多包容哦。”韦奂打断欧阳淑的话。
这句话就是直接告诉欧阳淑,我就是小人,我不像你,需要每天记得那么多繁文缛节。
你和我讲道理,我自然和你讲道理;你不讲理了,我做个小人又如何?就算打不了你,也要气死你。
“你真是没有教养!”欧阳淑再也忍不住了,骂出了自己认为最难听的话语。
“我是没有教养,但是也比某些人每天把教养放在嘴边,却和一个下人过不去强得多。”韦奂丝毫不让半步。
众人早已是惊呆了,没想到这个王妃居然这么奇葩,简直是天不怕地不怕,在这么强势的欧阳淑面前都丝毫不让步。
“你!你想要做什么!”欧阳淑气的满脸涨红,举起手要打韦奂。
可是却被韦奂抓住手腕,声音不卑不亢的说道:“不要尝试着打我,我不小心弄了你一身水,你摔碎了我的琴,这本来就是两清的事情。如果你敢打我,我就敢还手,不要相信我不敢,因为我是个没教养的小人。”韦奂在欧阳淑耳边低语道:“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呢,你要是先动手,而后被我还手打了嘴巴,你平日里维持的形象可就毁了。”
欧阳淑看到周围都是下人,手不禁收了回来:“你要记得今日的事情,迟早有一天你会双倍还回来的。”欧阳淑对着韦奂耳语道。
“我就想不明白,你们这些大家闺秀,每天装的不累吗,受了委屈还不敢表现出来。唉……”韦奂可以表现出来很可惜的样子。
韦奂的表情让欧阳淑感到更加气愤,但还是忍了下来。
众人早已吓傻了,从来没有见过一直强势的欧阳淑会被这样打脸,这样憋屈的没法反抗。
就在这时,一袭白衣的冷寂撑着一把白色的伞,出现在花园。
冷寂看到众人在凉亭这边围成一团,想必是出现事情了,于是加快脚步,向凉亭这边赶来。
“冷寂王爷好。”众下人一齐施礼,岚叶看到冷寂赶来,心里不禁像小兔子般砰砰乱跳,但是想到刚才自己的难处,又忍不住哭了出来。
欧阳淑在一旁感受了气,没有搭理冷寂。
冷寂看到欧阳淑可以忽略自己,这里众下人都在,不好意思开口。
韦奂还未等冷寂说话,便把事情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自然对自己的曾经说过的话做了适当修饰。
岚叶在一旁听到韦奂的叙述,想到刚才受的委屈,现在冷寂来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部释放出来了,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哗的流。
冷寂听完事情原委,对欧阳淑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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