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把资本转移到国内,由于本身生产力不是很发达,于是专程了高利贷资本,使得农村农村分化加剧,小生产者丧失土地,甚至变为债务奴役,一句话就是只能吃自己的,总有一天会吃光,但只要有赫梯挡在前面,亚述迟早都会衰落,所以阿达德尼拉里一世才想着与他国结盟,而最好的结盟对象就是埃勃拉。
皮马鲁眼中精光一现,“陛下也不想只是在沙漠称霸不是吗?”
“你果然是个能人。”
鲁纳斯将手中的酒杯放下,笑意涌出,没错,埃勃拉目前虽然繁荣强大,但那只是短期的,在沙漠里什么都缺乏,如果没有海陆作为商贸发展地,那么埃勃拉会和亚述一样,早晚变成空壳子,但是黑海有赫梯,爱琴海有希腊,埃勃拉根本没有机会挤入这片商贸发达的海河流域,分一杯羹,怎么看这都是一场互惠的交易,他没理由拒绝。
“我们共同的敌人都是赫梯,为何陛下不与我国联手呢?”皮马鲁似乎看出他有有同意之色,不禁趁胜追击道。
但鲁纳斯不是省油的灯,按照亚述皇帝的狡诈本性,这场交易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抬手,让侍者上来斟酒,状似惬意的调整了一下坐姿,“敌人是同样的,不过未必要找上我,赫梯的敌人多了去了,何不找其他国家。”
“陛下应该清楚赫梯皇帝姆尔希理二世这三年已经将周边的几个的小国全数击败,都以附属国纳入赫梯版图,就算他们有心对付赫梯,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不足为提,但埃勃拉不同,陛下麾下的五万精兵,绝对可以和赫梯的战车队一较高下,另外……”皮马鲁神色一凛,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陛下应该知道希腊王已有意和赫梯结盟,到时赫梯在地中海的势力,将一发不可收拾。”
鲁纳斯紧蹙起眉宇,这他早有耳闻,这次便是从希腊回来,本来打算和希腊结盟的,却未想到希腊王早已打算和赫梯结盟,让他白跑了一趟。
想到这,他不仅握紧椅子的把手,胸中的愤怒异常,如果让赫梯在这么强盛下去,难保有一天,姆尔希理二世不会攻打埃勃拉。如果只是赫梯,他还能对付,但加上希腊,那么埃勃拉便是岌岌可危。
“陛下,情事紧迫,只要陛下首肯,那么亚述和埃勃拉便可以将赫梯从美索不达米亚霸主的位置上拉下来。”
这一点鲁纳斯当然清楚,但是亚述皇帝阿达德尼拉里一世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是个不能相信的人,但眼下的情势,埃博拉似乎也是骑虎难下。
“你们想要怎么做?”既然要结盟,阿达德尼拉里一世不会没有准备。
“陛下只要派出埃勃拉的暗部捕获一人便可以成事。”皮马鲁作揖说道,他口中的暗部就是埃勃拉最出名的三人团体,成员的身份只有埃勃拉的皇帝才知道,暗杀、绑架是他们的长项。
鲁纳斯在心底冷笑,看起来阿达德尼拉里一世想躲在暗处,不想跟赫梯明着对上,“什么人?”
皮马鲁抬头,虽然有帽沿遮挡,但鲁纳斯仍是看到了他眼中流露出的一抹复杂光芒。
“赫梯的皇妃。”
听闻,鲁纳斯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之以鼻道,“我还以为是什么惊人的计划,你们以为一个女人就可以动摇姆尔希理二世?”传闻,姆尔希理极为厌恶女人,身边连一个侍女都没有,捉住皇妃有什么用,或许他还会庆幸也说不定。
皮马鲁看出他的轻视,“她的存在可以抵过千军万马。”
鲁纳斯玩味地看着他的笑容,没漏掉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光华,“是我的错觉吗?你好像很自豪。”
他顿时一僵。
鲁纳斯兴味十足的看着那张阴沉的脸,金色眸子渐渐冷凝,“我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女人身上。”
“陛下是害怕?”他嘲讽的说道。
鲁纳斯脸上泛起如厉鬼般的森冷,“你最好明白,现在是在和谁说话。”
“我以为陛下是这个聪明人。”
鲁纳斯嗤笑,身子一斜,躺靠在椅榻上,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单是为了一个女人就束手就擒,这可不像那个男人的性格,他的残忍绝不在你的亚述皇帝之下。”
“陛下应该知道姆尔希理二世只有一个妃子。”
鲁纳斯品茗着葡萄酒,神色冷淡的说道,“那又如何,传闻也说他不喜欢女人,但凡接近他的侍女,都会被他下令鞭责,对女人之冷酷,可谓前所未见。”但却为了诞下可以继承皇位的子嗣,不得不娶一个个女人来繁衍后代,因此只有一个妃子有什么好奇怪的。
“陛下错了!”皮马鲁眼中迸射出一道尖锐的光芒,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
“哦~~你好像有另外的见解。”他撑着头,示意他说下去。
“他并不是讨厌女人,而是没有一个女人在他心里能比得上这位皇妃。”
他的话让鲁纳斯倍感惊讶,不禁摩挲着下巴,眸中窜起一抹好奇之意,“这位皇妃一定很特别。”
“她是独一无二的。”人影仿佛想到了什么,神色极为幽怨。
“独一无二吗?”鲁纳斯颇为深意的咀嚼着这句话,恶魔的本性渐渐展露出头,“看来,她会是姆尔希理二世的一个弱点。”
“陛下似乎是同意了。”
鲁纳斯的嘴角微微上扬,“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想要胜利就要心狠手辣,“不过,既然这位皇妃对姆尔希理二世如此重要,想要抓她可不容易。”
皮马鲁炯目微眯,“陛下放心,这一点已经早有良策了。”他从怀中拿出一块黏土版,交于侍者,再由侍者呈递给鲁纳斯。
鲁纳斯看完黏土版后,用眼神琢磨着眼前的人,先是轻不可闻的一声淡叹,然后勾了勾嘴角,他竟然把赫梯皇宫地形,以及这位皇妃作息时间都调查的一清二楚,看来亚述此举是想势在必得,不过这也未尝不可,对亚述,他也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很好,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不过最好记得提醒你们的皇帝,埃勃拉不是软柿子。”
“当然,我们只是合作,绝无其他。”皮马鲁再次作揖道。
“最好如此!”
“那么我静待陛下的好消息。”说完,皮马鲁倒退着离开。
等他离开后,独自斜躺在椅榻上沉思,有些事情他还需要好好准备一下,突兀地,他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赫梯的皇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呢?
他拭目以待。
逐渐落下的红日,带来了沙漠独有的清冷,那是一种能让皮肤觉得如刀割般冰冷,一轮上旋月冉冉升起,将金黄如绸缎的沙漠变成了黑夜里无尽的山峦,月光将沙漠小丘上的人影拉得长长的,那一身黑色斗篷与夜色融为一体,显得孤寂而萧瑟。
他仰起头,看着那一轮银月,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思念什么,又像是在隐忍什么,表情充满了纠结地苦。
突兀地,他身后闪出一道球状的光晕,然后渐渐消失,当光晕消失时,沙漠的小丘上出现了一名红衣轻纱打扮的女子,由于她背着光,看不清容貌,但曼妙的体态显示出她是个年轻的女子。
“埃拨拉的皇帝也并非如传闻中说得那么厉害。”她清冷的开口,对于此次任务的对象,她似乎有些不屑。
男子在她出现后,敛去了脸上的苦楚,“不,他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您认为他识破我们的计划了。”
男子摇头,“他没有怀疑我是假的皮马鲁。”
“可是他的确同意这次结盟了。”女子疑惑的问道。
“他只是想反过来利用亚述而已。”
“那么计划还是照旧进行吗?”
男子颔首,“当然,无论最后谁输谁赢,对我们都有利。”他顿了一下,“你可以放了皮马鲁了。”
“我明白,我已经给他下了暗示,他会以为自己和赫梯已经谈判成功了。”她恭敬地答道,对自己的能力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只不过,没想到亚述皇帝想要和赫梯结盟。”照理说,赫梯的存在让亚述几十年来都未曾有过好日子,该是除之而后快,怎么就打算结盟了呢。
男子扬起嘴角,像是洞悉了一切,“现在的亚述皇帝阿达德尼拉里一世,和他的父亲完全不一样,是个好战分子,而且城府极深,他想要和赫梯结盟不过是想让赫梯对他们减少防范,他真正的目的是米坦尼。”
由于前一位亚述皇帝的打拚,以及和赫梯联手,亚述终于摆脱了当年奋发一时米坦尼的统治,使得亚述真正独立,并成为一个帝国,但米坦尼却在这次重创之后沦为了赫梯的附属国,并改名为奴孜,亚述除了独立,实质什么都没得到。
亚述刚刚独立没多久,阿舒尔乌巴里特一世也就是阿达德尼拉里一世的父亲,就对北部山区发动了进攻,结果战果颇丰,接着便对他的老邻居南方的同样被赫梯打得苟延残喘的加喜特巴比伦,采取了怀柔政策,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加喜特巴比伦当时的一把手布尔纳布里阿什二世,亚述独立后发展势头很是凶猛,引起了赫梯人的严重不安。赫梯人想挑拨一下亚述和加喜特巴比伦的关系,让他们来个两败俱伤,没想到两家对赫梯的离间根本没反应,结果,赫梯由于忙着和埃及争斗,也懒得再去管他们,但对亚述却是仍有防范,这使得亚述只能在原地打转。
阿舒尔乌巴里特一世驾崩后,阿达德尼拉里一世上台,第一件事就是巩固王权,给自己增加了里木的职务,古亚述时期的最高权力机关是长老会议,贵族占统治地位,没有民众。而里木则是长老会议中一年一任的年官,通常是由抽签选出,其职能是管理财政经济,但他却独揽了,并摈弃了以往贵族长老会议的监督,开始专制的君主制度,成为了真正有实权的一把手,还建立了一支强大的军队,打算来个西征,但是西征最大的阻碍就是赫梯,因此阿达德尼拉里一世先是斗垮了加喜特巴比伦,重新跟加喜特人签定了新的边境协定,而他的下一步就是米坦尼,因为他需要米坦尼的部分国土并入了亚述,已达到控制两河流域到小亚的商路的目的。
非常完美的计划,可惜却正好可以被他们所利用。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被利用,就是利用别人,这三年他经历太多了,也学会了如果去利用别人,而不被人利用。
这一切只是为了她,因为他已经忍耐不下去了。
“吩咐其他人,严密监视埃勃拉的一举一动,一有消息,无论大小都要告诉我。”男子眼中迸射出一道势在必得的激流。
“是!”
“就让他们三个皇帝狗咬狗,我们只要站在一边看戏就可以了。”狡诈的笑在男子脸上扬起,狰狞而邪恶。
“那么您现在是要回去?”
他看向黑夜中的璀璨夺目的月亮,笑容里多了一份期待,“不,我要等埃勃拉皇帝替我办完了事,才会去。”
“可是,王妃她……”她没忘记王妃的嘱咐,一旦埃勃拉皇帝同意,就要他回去的事情。
“我自有分寸。”他冷凝着脸答道,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金色的坠子,那形态犹如一轮燃烧的太阳,华美而精致。
他蹙眉看着坠子,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他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一些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随即他握紧坠子,默念了几句咒语,瞬间周身被一道金光包围,金光将他拱上空中,像极了一轮正午时的烈日。
“卡尔大人。”女子唤出了男子的名字,还来不及阻止,他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名神秘的男子正是是阿尔缇妮斯寻找了三年贴身护卫卡尔。
而一场阴谋也正式拉开了危险的序幕。
危机已然迫近……
第一皇妃 Ⅲ 卷一 琴瑟和鸣篇 惩罚
哈图沙什城是一个建于山丘上的城堡,占地162公顷,充满着狰狞的峭壁和崎岖的山坡。由于两面有陡峭的峭崖保护,易守难攻。赫梯人为了达到更强的防御在城堡的另外两面修筑了又厚又高的斜墙来防范来敌,长达6公里的高墙,以及围墙底部的防御墙,城墙下面是一条长而隐蔽的隧道,用于防守时随时可以向敢于来犯的敌人进行反攻,并有七道门作为出入之用,因此,它不光是赫梯的首都那么简单,更是一座花费了几十年时间才逐渐达到完备防御的城池。
这里同时也是皇室的驻地,这座拥有完美防御能力的首都,分为上城和下城,上城内是神庙群,西面是狮子门,东面是王门,正南则是斯芬克斯门,其他四门分散林立于城墙各处,城门上都装饰着雕刻在巨石上的雕塑,守卫着斯芬克斯门的是两座狮身人面兽雕塑,而守卫着狮门的是一对仰天咆哮的石狮。城门两旁有塔楼护卫,上城和下城之间有很多溪流从山坡上潺潺流下,赫梯人将坚固的巨石雕刻成蓄水池(水箱)蓄水,用于供给旱季来临时使用,而下城,则是皇宫驻地,地势最高,西北则盘踞着赫梯的大神庙,多用于普鲁利节,或是朝拜所用。
远远望去这里就是一座天然的堡垒,雄踞于陡峭的山脊上,俯瞰着北部一片肥沃的山谷,背后则有荒山护持,茶色的基色配以褐色的城墙,构造出一幅宏伟壮丽的巨大要塞,不仅体现赫梯的国势,更体现了赫梯帝国入日中天的辉煌。
但面对如此雄伟的都城,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阿尔缇妮斯,却被悬挂在斯芬克门上的生物给惊得差点从马背上滑下来。
烈日下,阳光挥洒在高耸肃穆的狮身人面兽雕神像上,她却感到背脊一阵发凉,由于背者光,她看不清楚那是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一瞬间,她脑子里想到得是儿子写得那封信,也正是因为此,她才马不停蹄从埃勃拉赶回来,将本需要大半个月的行程缩减到十日,怕的就是某人在暴怒之下作做出恐怖的事情,单很显然,她还是回来晚了,某人已经是处于暴怒的状态了,而且绝对暴怒中的N次方。
不会是他儿子吧。
她急忙惊恐地奔向前去。
定睛一看,还好不是人,而是一条猎犬。
被吊挂在城门的猎犬身型修长,皮毛光滑,品种有点像现今的拉布拉多犬,但可能是因为多日的烈日烘烤,毛色已经明显暗枯了些许,那本该湿漉漉的黑色鼻子,此刻已干涩的泛出红色,随着它的凄惨的嗷叫,胸上的肋骨清晰可见,真是惨不忍睹。
“奥利,塔卡,快把它放下来。”
“是,皇妃。”
奥利翻身下马,矫健的跃了上去,拔除佩剑将绳索砍断,塔卡则张开手接住掉下来的猎犬。
“这不是阿鲁吗?”奥利认出了它的身份,阿鲁是现今皇太子殿下圈养的宠物,向来都是犬不离身的,怎么……
“还好不是……”阿尔缇妮斯拍了拍胸口。
“皇妃?”丽莎纳闷的看着她的反应。
“没事,没事!”她挥了挥手,表情有些尴尬,然后吩咐丽莎替猎犬解开捆绑住它四肢的绳子,好转移她的注意力,她惊魂不定的拍着胸口,刚才她真以为是萨鲁气疯了,把儿子吊在城门口,还好只是虚惊一场。
“严重脱水,外加营养不良。”卡布斯突兀地冒出一句。
“怎么,你什么时候变成兽医了。”塔卡傻愣地看着他。
“拜托,瞎子也看得出,这么热的天,它被挂在那里,不脱水才怪。”他翻了一记白眼,“它挂得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