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花轿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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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花轿的贼-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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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呀娘啊,你们一定要保佑水儿顺利脱身,不然水儿这次可真的玩完了,”水儿苦着小脸,一个人坐在那里喃喃自语,不住的叫着死去的老爹老妈,想想又怪起师傅来,整天的就只知道喝酒,也不教点厉害的工夫给她,害她现在连两个小丫鬟也对付不了。为了让颜家小姐和那个什么裴公子有足够的时间远离扬州,这两个丫鬟将水儿盯得死死的。
“你们小姐不知道怎么样了?老天保佑她顺利离开,可千万别被人发现了,不然可就害苦了我了,”水儿哭丧着脸。
珠儿白了水儿一眼:“你放心好了,在大家都随着你到大厅的时候,小荷就趁后院没人,将小姐从后角门送了出去,刚刚小荷又悄悄回去打听了一下,花轿一出门,老爷就已经放了裴公子,此时,想必小姐已经会合了裴公子出城了。”
“真的啊,那太好了,”水儿不禁欢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应该没我什么事了吧,嘿嘿嘿。”
正说着,小荷捧着茶水推门进来,“你们说什么呢,走廊里都听到你们在说话,记得隔墙有耳,可别不分场地的说不该说的话。”珠儿不由吐了吐舌头,转头狠狠瞪了水儿一眼。
突然,江水儿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蹦了起来:“完了,完了,不好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旁边正收拾东西的小荷和珠儿不由吓了一跳,看着如热锅上蚂蚁般团团乱转的水儿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小荷皱眉,不悦的问。
水儿却一副马上要哭出来的样子,“完了啦,既然,既然我已经是那什么堡主的妻子,那今天晚上不就是要,不就是要洞房的吗?”
珠儿不由扑哧一笑:“洞房不好吗?你不也说石堡主英俊不凡,天下多少女子都想嫁他!”
水儿不由得又羞又急:“什么,说好了只是代替上花轿的,可没说还得要洞房,那怎么行,那不亏大了,不管了,坐牢就坐牢,姑奶奶不干了。”说完,就开始动手脱身上的喜服,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神态。
“好了,别吵了,”小荷赶紧过来,将水儿按坐在椅子上:“放心吧,按风俗,得进了飞鹰堡拜了堂方为进门,在此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见面的,更不会洞房!你慌什么?”小荷年纪大点,到底稳重些。
“是这样的吗?你没骗我?”水儿半信半疑,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死盯着小荷的脸,似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是否说谎。
“是真的,你好好忍耐几天,等小姐离得差不多远了,你随时可以找机会走,”小荷冷冷的说:“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
看着这两个丫鬟,水儿一点办法也没有,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得硬着头皮躲在房间里,继续当这个可怜的新娘子。
忐忑不安的过了一夜,第二天迎亲队伍正式开始起程,因路途遥远,新娘不再坐花轿,而改乘马车,新郎石峻今天换了一身淡青色衣服,骑着匹黑色骏马走在马车的前面,越显英挺不凡,路边观看的女子在看到石峻后,更是将作为女子应有的矜持忘到了脑后,一个个目瞪口呆,赞叹之余,对能嫁与这样俊伟不羁的男子羡慕嫉妒不已。队伍堪称浩大,沿途行人无不侧目!
马车很宽大,最里面有一个小塌,铺着两床被子,想来是怕人坐久了太累,可以躺下休息的,边上有一个小柜子,共有三个抽屉,里面分别放着各种零嘴吃食,外面正中放了一个短腿小几,小几上放了几本书,边上几个锦垫,可供人或坐,或靠;除了江水儿,两个丫鬟也在里面服侍。
今日的水儿,为了旅途方便,也换下了喜服;只穿了身浅淡的便服,头发亦只轻挽了一个鬟,上面斜斜的插了一只金钗,素着的脸并无半点粉饰。珠儿看着水儿,不禁咦了一声,“哟,没看出来,你也挺好看的呢,”小荷看了看,也轻笑着点点头,水儿小嘴一撇,没好气的说:“得了,少拿我开心,和你们家小姐相比,我只是根狗尾巴草罢了。”
平日的水儿,一直都是大大咧咧的,有钱都是拿去周济那些穷人,从来不记得自己是个女孩子,更别说打扮自己了,几时像今日这样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只是一开口就露了底,那一身的好形象被她破坏的够彻底。
“哼,那倒是的,”珠儿心里终究只有自己家小姐,骄傲的抬起了下巴。
江水儿气闷的扭头不理她们,透着马车窗户上的帘子,依稀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时近正午,马车早已出了扬州城,官道两边,田野里绿油油的麦苗儿随着轻风轻轻的摇着小脑袋,杨柳枝刚刚吐出小嫩芽儿,在风里懒洋洋的跳着舞,远处稀稀拉拉的住着几处农家,屋顶冒着袅袅炊烟,看着离扬州城越来越远,水儿的心里一阵伤感,也不知道小燕儿怎么样了,烧退了没有,本来还答应要给大柱他们买糖葫芦的呢,现在不知道这几个小鬼该怎么失望呢!也不知道颜家小姐有没有安排人去照应他们。不知不觉,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初逃

车马行了几日,眼看着离扬州城越来越远了,车外的景色也越来越陌生,水儿的心里却是慢慢的飞扬起来,离得越远,这就表示,她可以找机会开溜了。呵呵呵,好高兴哦!
“啦啦啦,”不自觉的哼着小曲,水儿满脸的欢跃,旁边珠儿诧异的看着她。
“喂,你捡了宝了啊?”看着水儿一个人专注的傻笑着,珠儿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啊,干嘛,叫我有事吗?”水儿仍处在痴迷状态。
“问你哪?这么开心干什么?前几天不还是天天哭丧着脸的?”
珠儿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天呢,这是个什么女人,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动不动翻白眼的习惯,真是,太不矜持了,真是给小姐丢脸,要改,一定得改,珠儿心里发狠道。
“怎么,你们不开心吗?”水儿终于回过神来。
“开心……?”珠儿不解的看着她。
“现在离扬州很远了啊,你们小姐也应该走得很远了,也就是说,我可以跑路了啊,”说完,又忍不住的嘿嘿笑出声,看着两人楞楞的表情,突然一顿,沉下脸来:“你们不会是还不想放我走吧,告诉你们,没门,再不让我走,小心我找茬让那堡主打你们一顿,然后再找个瘸腿瞎眼的嫁了,哼哼,叫你们还敢让我冒充,”水儿恶狠狠的威吓着,看着两个丫鬟惊得一楞一楞,心中大为得意,嘿嘿,看来做人还是得凶一点才行,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嘛!
“你,你,你敢,”珠儿终于醒过神跳了起来,瞪眼指着她,小脸儿涨得通红。
水儿哼了一声抬高下巴,一副不信你就试试看的表情。
小荷却平静了下来,这个小丫鬟虽然年龄不是很大,遇事却不冲动,她想了想,点头道:“恩,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珠儿,随便她去吧,她一走,石家肯定要到处找人,我们正好乘这个机会开溜去找咱们家小姐去。”
珠儿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不由一拍巴掌:“对呀,反正现在石家认定她才是我们家小姐,新娘子失踪了,要找,也只会去找她,就算咱们家小姐这会子站在石家人面前,也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小荷含笑点头表示赞同,两个丫鬟越想越是兴高采烈,全然没注意边上已经呆掉的江水儿。
“不对不对,我可以告诉他们啊,我会告诉他们我不是颜家小姐的啊,告诉她们真正的颜小姐早走了,这样他们就会放了我的,”她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说。
两个丫鬟同情的看着水儿:“谁会相信一个半路逃跑的新娘所说的话,而且就算是相信了,石家人也不会放过你哦,”小荷很好心的提醒她
“啊,为什么,”江水儿的思绪有点混沌不明,很白痴似的问。
“你想石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娶亲这样的大事被你搅乱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人家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你说人家会饶你吗?”
小荷脾气很好的替水儿分析着,眼里却分明带着看好戏的表情。
旁边珠儿不由得又翻了个白眼,她开始相信这个女人的脑子里装的都是糨糊,不然怎么会这么笨。
水儿傻楞楞的呆了半响,小脸儿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一时之间心里百转千回的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念头,可想来想去好象都没有个好的办法,终于忍不住,小嘴一咧,哭了出来。
“呜呜呜,都是你们家小姐害我的,她要逃婚就逃婚嘛,干嘛非要拉上我,我不过就是想借她家几两银子花花罢了,呜呜,犯得着吗?呜呜……”江水儿越想越伤心,鼻涕眼泪的成了花猫脸。
“好了,好了,我帮你想想办法,”被水儿吵得头疼的小荷使劲的挥挥手,“别哭了,吵死了。”
“还会有什么办法,”水儿没指望的看向她,依旧的抽噎不止。
“你可以乔装改扮啊,比如装成男的,”小荷违心的骗她,要知道飞鹰堡既为江湖第一大帮派,何等厉害,小小的乔装怎能骗到他们,但看着水儿伤心成这个样子,如果不先糊弄安抚她一下怕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是这样的吗?”水儿瞪着红红的兔子眼,半信半疑的看着她。心里却怎么样也不能塌实。
不管如何,得赶快想办法溜走,这假新娘无论任何不能再冒充了,水儿心里嘀咕着。
天色将晚,路上行人越渐稀少,车马却渐渐驶离了官道,顺着一条河边的土路前行着,马车慢慢的开始颠簸了起来,从来没有这样奔波过的水儿蔫蔫的提不起精神,小荷看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不忍,将被子铺好了扶她躺下,水儿觉得舒服了一点,感激的冲小荷笑笑。
“你只是晕车,没事的,过两天就习惯了,”小荷替她掖了掖被角。
“谢谢你,奇怪,你们两个好象都没事的,”水儿没精打采的问。
珠儿嘲笑的冲她一撇嘴,“谁像你那么娇气呀,我们经常陪小姐出去骑马,打猎的,才不像你那么没用。”
“珠儿,”小荷止住了她,转身歉意的对水儿说:“你别理她,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虽然对这个笨贼没什么好感,但是小荷对于将她拖入这个是非里多少有点过意不去。
这样颠簸了约一个时辰之后,前后再无人烟,十分荒凉,这时天已黑透,车马在一片树林边停了下来,仆人们很快的在林子边上搭起了几顶帐篷,之后,两个中年女佣过来将水儿扶下了马车,水儿早已被颠得头晕目旋,脚一踏上土地,不禁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女佣和丫鬟赶紧将她搀入最里面的帐篷里,帐篷里已经将要用的物件全部安放好了,珠儿服侍她躺在塌上,女佣早已备好了热水,小荷替她擦了脸,又喂了她喝了点热茶,过了半响,水儿总算慢慢的缓了过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在这里停下了?”珠儿和小荷不知道做什么去了,边上只有一个在安放物品的仆妇。
这个仆妇见水儿发问,赶紧过来躬身一礼:“回夫人的话,这里叫黄石岗,因为地方偏僻没有住所,所以堡主下令今晚在这里露营。”
“哦,好了,你去忙吧,谢谢你,”水儿不经意的说。
“小的不敢,”仆妇却大大的吓了一跳,身份尊贵的夫人居然跟她说谢谢,自己一个小小的贱奴,哪里受得起,回头要是给管家知道了,怕不是要被打死了。
看着女佣惶恐的样子,水儿有点不耐烦,这会子她的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恨不得插上翅膀马上飞走,哪里有心情跟眼前这人罗嗦,挥挥手,叫她退出去,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
闭上眼,却翻来覆去的浑身不得劲,呼的掀掉裹在身上的被子一下坐了起来,不管了,先出去透透气再说,这几天一直窝在马车里都快把人闷死了。
江水儿一个人悄悄的出了帐篷,她住的帐篷靠近最里面,边上就是树林,周边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水儿小跑进了树林,哇,好舒服啊,天上繁星点点,眼睛似的一眨一眨,空气里不知名的花香草香,令她贪婪的连吸了好几遍,风儿轻轻的吹过,裙角随风轻摆,发丝被风撩动着,挠得脸上痒痒的让她直想笑,立时胸中的郁闷一扫而光,水儿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提起裙角,咯咯笑着,在树林里轻跑跳跃着。
飞鹰堡确实不是等闲之辈,虽说是在野外露营,但是帐篷四周一里之内,看似静悄悄,其实全都暗暗的布满了飞鹰堡的护卫,戒备严密,连只蚊子也休想飞得进来。
石峻仔细的在四周巡视了一番,带着贴身侍从赵奇慢慢的由树林里往回走,这次前往扬州娶亲,只是遵从父命,妻子的相貌如何,性情怎样,他全不关心。女人在他的眼里,除了用来暖床以及传宗接代,剩下的就只是累赘。对于娶什么样的女人做妻子,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爷,照这样的脚程,再有十天就可以回到飞鹰堡了。”赵奇恭谨的说。
“恩,”石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天色已不早了,请堡主早点休息,剩下的事都交与属下去办;”赵奇对主子,十分忠心。
石峻并不回应他,凝神像是听到了什么,忽的,一转身向左前方飞速掠去,赵奇一楞,忙紧跟着赶了过去,却见堡主立在一棵大树后,背手皱眉看着正前方,只听前面传来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声音清脆而又张扬。顺着歌声看去,前面一条小河,河面上横卧着一棵想是被雷电劈倒的大树,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放肆的坐在上面,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她,她,她竟然脱了鞋袜,双脚伸进水里扑通扑通拍得水花四溅,笑啊叫啊的玩得不亦乐乎。
赵奇不禁傻了眼,要知道,,这可是为世俗礼仪所不容的啊,天呀,这是谁家的女子,如此大胆,她是怎么进来的,这方圆几十里,并无人家啊,再者,飞鹰堡早已将周围严密布控,等闲之辈,哪能进得来。
“她是谁,”石峻冷冷的问。
“这,这……,”赵奇额头不禁冷汗涟涟,飞鹰堡布控之内,竟有外人闯入,这是不是说明,他,很快就要和他的脑袋分家了。
这时那女子却停了下来,歪着小脑袋想是在琢磨着什么,然后就看她突然之间变得鬼鬼祟祟的起来,先是贼头鬼脑的四处张望了一番,然后只见她快速的穿好鞋袜,站起来将裙摆一拎至腰用带子一束,(看官别急,古时女子穿裙,内里依然是要穿裤的)顺着那棵横在河面上的大树,严格的说现在成了一座树桥,过了河,然后,拔腿就跑,边跑还边朝后看,像是生怕有人在后面追来,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贼。
江水儿在树林里玩啊笑啊,全然不记得自己身在何处,过了半响,思绪终于开始逐渐回归,猛然的,她意识到这会子四周无人,可正是大好的逃跑机会,对啊,机会来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她这边快速的将周身收拾利索,全不知道将裙子提起束在腰上这个不雅的动作差点害得那可怜的侍卫眼珠子掉了出来。
在确定四边无人后,水儿心里得意的嘿嘿贼笑,哈哈,老天保佑,姑奶奶走了哦,边走还边懊恼,早知道现在就能跑,就将那小姐陪嫁的金银首饰抓一把,现在除了了头上簪着的这根金钗,什么值钱的都没捞到,真亏啊。
江水儿心里嘀咕不停的在林中飞跑着,并贼性不改的惦记着那些没来得及下手的嫁妆,浑然不觉得后面正有一双眼睛在冷冷的盯着她。




惊疑

看着那白衣女子越跑越远,石峻的脸色愈加冰冷严竣,什么样的人,竟能在飞鹰堡的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眼前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只是,她的情形有点怪怪的,他总是觉得她有点慌张,那样子很像是一个正在逃跑的贼。
“赵奇,跟着她。”
“是,爷。”
赵奇身形一起,立时跟在了水儿的身后。
石峻转身往回走,再有十日既可回到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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