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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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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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外了?厄,今儿个太阳从东边落下的?李贞满腹疑惑地看了李承乾一眼,却也没敢多问,恭敬地说道:“太子哥哥说得是,哥哥里面请。”

    “好,好,哈哈哈……”李承乾倒也没客气,笑呵呵地便往门里去,边走边道:“八弟,今儿个哥哥晚来一步,可是为了八弟去奔波的,有好事等着呢。”

    好事?啥子好事?你小子除了给咱添乱之外,能有啥子好事来着?李贞尽自满腹的疑问,可眼瞅着李承乾那副卖关子的神色,便知道李承乾绝不会轻易吐口的,也就懒得去多问,陪着笑脸道:“多谢太子哥哥抬爱,小弟感激不尽。”李承乾得意地一笑,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昂着首,大步走入了王府的大门。

    得,太子到了,一起子兄弟们不管乐意不乐意,礼仪是不能有失的,忙都起了身,各自上前见礼不迭,一时间满花厅里都是一干子亲王们有气无力的唱礼声,倒也热闹得很。李承乾看样子正在兴头上,压根儿就没计较兄弟们的“热情招呼”,笑呵呵地说道:“诸位弟弟们不必多礼,都落座罢,哥哥今儿个进宫面圣,来迟一步,让弟弟们久候了,哈哈,抱歉、抱歉,来,哥哥自罚一樽,以表歉意。”话音一落,拿起酒樽,一口气将樽中的酒一饮而尽,亮了下樽底,笑得开心无比。

    一起子兄弟们原本以为太子一到,必定会借题发挥,都等着看太子斗李贞的大戏了,可此时见太子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怪罪的意思,失落之余都纳闷得够呛,个个满腹心思地在瞅瞅李承乾,又看看李贞,心里头都在怀疑这哥俩个之间是不是有啥不可告人的勾当在,当然,大家伙都是心机深沉之辈,虽有疑虑,却也不会马上发问,只是各自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等着李承乾发招。

    果不其然,李承乾从来就不是个能忍的货色,眼瞅着一帮子兄弟都哑了口,心满意得地笑了一下道:“今儿个是八弟开府建衙的好日子,本宫身为兄长,自当该送上一份大礼才是,呵呵,本宫之所以来迟一步,就是为了备下这份大礼,弟弟们都知道,这建衙一事当不比寻常,人手好坏可是其中的关键之所在,哈哈,本宫今儿个特地进宫面圣了一回,总算是不虚此行,父皇已经答应了本宫的请求,本宫不日将从弘文馆内调拨一批人手给老八,以供建衙之用,如何?八弟,哥哥这份礼还成吧?”

    我靠!我说这狗日的今儿个咋那么好说话,敢情是存了这个心思,奶奶个熊的,这小子是存心要拉咱上他的贼船了,妈的,凭老大那个糨糊脑袋如何能想出这么个绝户计来,该死的,背后一定有人在出谋划策来着,他娘的,算你狠!李贞一听李承乾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再一看兄弟们脸上那又惊又疑的神色,更是郁闷得够呛,可这当口也不好解说些什么,索性啥话都不说,装着傻子。

    按说李贞不过是个庶出皇子罢了,往日里又从不与朝臣们私相往来,在朝中势力基本上等于零,若是换成他人,跟不跟太子的,一起子兄弟们压根儿就不会放在心上,可李贞却是不同,手中有钱不说,还握有印刷奇术,这可就要命了——这当口三方势力都忙着整书的事儿,无论是太子的治典或是李泰的《括地志》还是李恪的《氏族志》都离不开李贞的支持,无他,书整出来了,总得付印罢,若是李贞跟了太子,不说多的,暗中搞点手脚,将兄弟们的书印刷时间往后拖上个一年半载的,岂不是要误了争宠的大事?这一条大家伙心里头都跟明镜似的,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贞彻底倒向李承乾?

    “呵呵,太子哥哥说得即是,这建衙大事端地怠慢不得,唔,八弟,哥哥如今府上也颇有些人手,虽说整《括地志》紧了些,但你我乃是兄弟嘛,八弟要建衙,哥哥再怎么着也得支持不是?这样好了,明儿个八弟到哥哥府上去,人手随便你挑,要多少都成!”越王李泰沉不住气,率先开口道。

    老大、老四都放了话,老三李恪自然也不甘落后,笑呵呵地说道:“四弟说得好,八弟建衙大事岂能不慎重,哥哥定当鼎立相助,呵呵,哥哥那儿学士却是不多,不过呢,哥哥刚之了官,手头政务熟悉的官吏倒是不少,八弟既是要建衙,总得有些熟悉政务之人才方可,明日一早,哥哥就给八弟送些人来,如此可成?”

    可成?成个屁!一帮子混球,全他妈的没安好心眼,狗日的,要闹你们自个儿闹去好了,别他妈的总扯上老子。眼瞅着这哥三个又斗上了,李贞心里头还真是烦透了,可这当口接谁的话都不好,没地得罪了另两方不是?只不过总沉默着也不是法子,可该如何分说李贞一时间还没想出个好办法来,一急之下,额头上的汗都沁了出来,咬着唇,默默地端坐在一旁,紧张地思考着对策。

    李贞不开口,反倒是李泰、李恪胡搅蛮缠地扯了一大通,顿时将李承乾的脸都气歪了,将手中的酒樽一顿,气哼哼地说道:“三弟,四弟,你们这说的是甚话,本宫可是请了圣意的。”

    李泰却是不吃李承乾那一套,笑呵呵地说道:“太子哥哥莫急嘛,小弟也是为八弟着想不是?呵呵,弘文馆学士固是饱读诗书之人,可小弟府上之学士也是精英汇聚,咱们做哥哥的总该帮着自家兄弟罢,三哥以为如何?”

    “是极,是极,就是这个理儿,诸位弟弟们该也是这般想法罢?”李恪一见李泰将球踢过来了,立马毫不迟疑地当起了“二传手”,一句话顿时将所有的兄弟们全都拉了进来,呵,这回可就热闹了,一起子兄弟们里就没一个看李承乾顺眼的,都巴不得李承乾吃鳖,立时高声附和了起来,满花厅全是一帮子亲王们的嬉闹声,着实热闹得紧。

    眼瞅着一桩好事愣是被搅成了一团乱麻,李承乾可是气坏了,铁青着脸,接连冷哼了几下,只可惜他又没李世民那等威势,一起子兄弟们全都不吃他那一套,照旧闹得欢快无比,忍无可忍的李承乾终于是再也憋不住了,猛地一拍桌子道:“放肆!八弟,你说,本宫给你的人手,你要是不要?”

    要你个头的!狗日的,受了别人的气,却拿咱来发作,还真是有你的,妈的,就冲着你小子这副沉不住气的样子,咱就不能上了你的船,没地去当陪葬不是?李贞心头火大,可事已至此,不开口已经是不成的了,无奈之下,也只好咬了咬牙道:“太子哥哥及诸位兄长的好意,小弟心领了,不过小弟年纪尚幼,并不打算建衙,此事小弟已经备好了本章,明日就上本父皇,还请诸位兄长见谅则个。”

    “你……”李承乾登时被李贞的话给噎了一下,面色铁青地瞪着李贞看了好一阵子,可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一气之下,冷哼了几下,一甩手,拂袖而去。

    好端端的一场酒被太子闹上这么一家伙,谁还能有酒兴,眼瞅着太子盛怒而去,一起子兄弟们也不想再多留,各自起了身,三、五成群地告辞而去了,只有老九李治留在了最后,一脸子担心状地说道:“八哥,这事儿……这事儿,唉,若是……”

    呵,这臭小子还算有点良心,也没亏了咱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李贞眼瞅着李治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颇有些子宽慰,笑着摇了摇手道:“没事,哥哥自有分寸,天色不早了,雉奴早些回宫好了,若是宫里落了匙,还多一道麻烦的,去罢。”

    “嗯。”李治眼瞅着李贞一副轻松的样子,也就收起了担心,笑呵呵地拱手为礼,告辞而去。

    他娘的,一帮子混球还真是能折腾,这会儿都斗成这副德性了,将来还指不定会咋样呢,奶奶的,要闹你们闹去,别拉上老子便成,唔,今儿个这么一闹也好,省得大家伙眼睛都盯着老子,咱也能得一段太平日子的,呵呵,眼下哥三个闹得起劲,彼此咬着,对咱来说倒也是好事一件,得,咱还是加紧实施咱的暗底计划好了,熬上了几年,往外地一之官,管他们在京师里如何闹,娘的,熬罢,熬到之官时就好了。送走了一起子兄弟们,李贞随意地梳洗了一番,一头躺倒在床上,独自想着心思儿,这想着、想着,慢慢地便滑入了沉睡之中……

     整理( )

第三十五章火上浇油(下)

    就李贞与李祐的交情而言,他之不之官的,李贞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可现如今老三还没回来,老五这么一走,京师里的局势对于想要潜心发展实力的李贞来说就有些子不太妙了,道理很简单——虽说老五向来不怎么得宠,可这厮毕竟还是个文武双全的皇子,有他在京师里牵扯着,太子、老四毕竟还是有些子顾虑,断不致于彻底形成两强对立的格局,一旦老五也走了的话,那哥两个坐大的情况下,断不会容许其他兄弟有任何出头之机,以李贞目前的财力和名气而言,只怕就是那两混球打击的对象,除非李贞彻底倒向其中一方,否则只能被双方共同打击的下场,从今儿个抓反贼一案就能看出些端倪来,可问题是李贞压根儿就不想参与夺嫡,别说啥真心投靠其中一方,哪怕是虚与委蛇李贞都没那个心思,这不,乍一听李祐说起他也要去之官一事,李贞还真是被惊出了一声冷汗来。

    “五哥,此言当真?”饶是李贞素性沉稳,到了此时也不敢大意,沉默了一阵,开口问道。

    李祐脸色一黯,放下手中的酒樽,双手抄起桌子上的那一坛子酒,仰头便是一阵鲸吞,末了,随手将酒坛子一丢,“咣当“一声砸得个粉碎,伸手一抹嘴角,恨恨地说道:“这还能有假?嘿,那诏书都到了门下省了,若是不出啥子意外,哥哥过些日子也就该接旨上路了,娘的,想着就晦气,不说了,来人,上酒!哥哥今儿个要与八弟一醉方休。”

    嗯哼,看老五那个丧气样,这事儿十有**是真的,嘿,老爷子还真是偏心眼,妈的,庶子难道就不是您老生的不成?唔,这诏书到了门下省,只怕是不可能被驳回了,老五走人是势不可免的罢,而今之计还是得先想法子将老三拉回来才是正途,呵,咱就不信老五今儿个请咱来就只是为了喝酒那么简单,且听他怎么说的再定得了。李贞心思动得飞快,可脸上却装出一副伤感的样子,长叹了一口气道:“五哥这一走,小弟只怕连个喝酒的人都找不到了,来,喝,今儿个咱们兄弟要喝个痛快才是。”

    “好,这才是好兄弟,唉,哥哥是要走了,明年六弟只怕也不免,唉,一帮子兄弟转眼间就各奔东西了,想起来就让人伤感啊,这往后啊,八弟可得多加小心才是,别又落到那两混球的手中,哥哥们又都不在京了,只怕……嘿嘿,来,喝酒!”李祐一副动情的样子说道。

    得,你小子这话里还藏着话嘛,嘿嘿,看样子这小子是打算拉咱当他们兄弟三人在京的傀儡了,小样,这等把戏也敢出来现?李贞一眼就瞧破了李祐的用心,却也不点破,淡然地笑了一下,转开了话题道:“三哥在山东可安好?”

    老五跟老三虽不是一个娘生的,可打小了起就混在一块儿,彼此间感情倒是不错,与老六三人向来是抱成一团的,此时听到李贞再次提起李恪,或许是为李恪的境遇不忿,又或许是联想到自个儿的命运,不禁有些子伤感,眼圈都红了起来,叹了口气道:“八弟,你有所不知,山东那地儿自古就是刁民辈出之所在,民风彪悍,动不动就闹事,这倒也罢了,毕竟现如今我大唐国泰民安,再加上三哥治理有方,地方上倒也平静得很,出不了啥大事,可那些个名门望族却是个大麻烦,三哥劳心劳力地为了地方安定,那起子混球却不断地拆台,想起来就可气,哼,这也是三哥仁慈,若是换成哥哥去那儿,杀他娘的个片甲不留,看他们还敢闹不敢!”

    山东门阀?哈,看样子老三在山东是吃了这帮子家伙不少亏的,嘿,那所谓个所谓的五姓七望基本上都在山东,呵呵,自打东晋以来,那些个世家就是“朝廷柱石”、历代为官之官宦人家,眼界高着呢,别说一般小门阀,便是咱老李家都不怎么放在眼里,可偏生朝野中试图跟这帮子门阀联姻的却多如牛毛,就连魏征这等名臣都不例外,时人每每以能娶上五姓七望的女子为荣耀,老三到了那儿又怎可能不受那帮子门阀的气?李贞来这朝代多年,虽说从不关心朝政,可身处皇宫那个小道消息满天飞的地方,对于门阀世家的跋扈和自命清高却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此时见老五那副气愤状,便知道老三在山东估计是受气不少,心中暗自好笑,正打算随口附和几句,可心中突然一动,想起了个让老三回到京师的好主意,心情激荡之下,险些将想法脱口而出,好在李贞城府深,这才没当场露丑,不过脸上的异色却被李祐给瞅见了。

    眼瞅着李贞脸上变了色,老五这才发现自个儿似乎失言了,紧赶着说道:“呵呵,八弟别介意,哥哥不过是说笑罢了,那等杀人越货的事儿,哥哥是不屑去为的,来,不说这些丧气事了,喝酒!”

    呵呵,这小子怕是误会了,奶奶的,杀人有啥大不了的,那帮子狗屁名门望族杀光了才好,反正老子又用不了,放哪儿瞧着都恶心。李贞明知道老五误会了自己的想法,可也不点破,淡淡地笑了一下,也举起手中的酒樽,随意地饮了一大口,笑呵呵地看着李祐,等着他的下文。

    李贞在外人面前永远是一副沉稳的样子,从不多话,打小了起就是如此,李祐也早就习惯了李贞的沉默寡言,此时见李贞不说话,他也只好自顾自地往下说了:“八弟,哥哥们都走了,就剩你一人在京中,哥哥还真是有些子放心不下,唉,真要是那俩个混球再次找事,哥哥们就算想帮也帮不上忙了,你可得多加小心啊。”

    呵呵,这就开始游说了?嘿,老五这些年也算是锻炼出来了嘛,比起当初送干股的时辰强上了不老少的,有点意思了。李贞淡淡地笑了一下道:“多谢五哥关爱了,小弟知道该如何自处的。”

    “嘿嘿,八弟向来不理闲事,这一条哥哥可是佩服得紧,不过嘛,八弟就算是想置身事外只怕也不可得了,谁让八弟是天才来着,有些人可是看八弟不顺眼,时刻惦记着呢,躲怕是躲不过去的罢,八弟,你说呢?”李祐咽了口酒,诡异地笑了一下道。

    说?说个屁!妈的,一帮子夺嫡党都没个好东西,奶奶的,老子不过就是想当个太平王爷的,没事总他妈的扯上老子干啥?狗日的,你个老五也不是啥好鸟,若是真有好心的话,你小子也不会在老子身边安暗桩子了。李贞心里头虽是有气,可城府深着呢,自然不会去点破老五的真实用心,脸上露出一副忧心的样子道:“唉,五哥说的是啊,这不,小弟正为此事发愁呢,不知五哥可有何见教?”

    一听李贞这话象是上钩了,李祐的脸色虽平静,可眼中却不由地掠过了一丝得色,假借着喝酒掩饰了一番,沉着声道:“八弟,不是哥哥说你,你啥都好,就是不愿与人交往这一条不咋地,嘿,人要在这世上活得爽利,离不开旁人的扶持,有实力说话才有分量不是?嘿,所以啊,哥哥还是想劝劝你,多长个心眼总是没坏处的,八弟以为如何?”

    如何?嘿嘿,这小子演技越来越高了嘛,连循循善诱都用上了,不错,很有进步,是个好演员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成演技派明星了。李祐眼中那丝得色压根儿就没逃过李贞的眼,眼瞅着李祐演得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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