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争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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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大唐- 第3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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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出,诸王必当有所借用,殿下不可不防啊。

    李贞此番当甩手掌柜,固然是不想因揽权而犯了老爷子的忌讳,也不凡有着不与诸王发生直接冲突的考虑在有房玄龄这么个理政高手在,诸般朝务出岔子的可能性极低,再者,有房玄龄在中间隔着,李贞也无须与主理各部的诸王直接发生冲突,然则此案一旦开审,那可就不是三、五天便能结得了案的诸王巴不得京师出乱子,不上下其手才是怪事了,如此一来,案子一拖延下去,政务耽搁还是小事,万一引起动荡,那乐子可就大了,这后果李贞可是不愿面对的,只不过该如何处置这件棘手的案子,却令李贞颇费思量了的。

    李贞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兀自拿不定主意,不得不出言问道:事涉谋逆,按朝廷体制得三司会审,不审怕是不行,二位先生对此可有何良策?

    李贞这么一说,两大谋士对视了一眼,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丝忧虑,一时间都没敢轻易开口,书房里再次静了下来,可就在此时,王秉和再次从书房外疾步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启禀殿下,高阳公主在宫外求见。

    嗯?这丫头来得倒是很快么,嘿,看样子消息一准已经走漏了!李贞自是清楚高阳公主是为了求情而来的,可也不好不见,这便沉吟了一下道:宣她到后堂稍候,本宫稍后便去。

    是,老奴遵命。王秉和虽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可一见书房里的气氛不对,忙不迭地应了一声,紧赶着便退出了书房,自去安排高阳公主进东宫后堂不提。

    高阳公主既到,此事必已传遍京师了,压是压不住了,而今之计唯有快刀斩乱麻了。待得王秉和退出之后,纳隆神情一肃,语气坚决地说道。

    嗯?李贞愣了愣,轻哼了一声,满脸子疑惑地看着纳隆,而纳隆并没有再开口,而是比划了个手势。

    嘶饶是李贞胆子壮,可一见纳隆那手势,登时便倒吸了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眼光游离地望向了莫离,眼神里满是探询的疑惑,而莫离同样没开口,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李贞虽见两大谋士意见一致,可心里头依旧还是有些个发憷,没敢就此答应下来,沉吟了一下道:罢了,待本宫先去见见高阳那丫头,回头再议好了。话音一落,脚步匆匆地便出了书房,沿着宫中的回廊便向后堂赶了去,大老远就听后堂里高阳公主与裴嫣正说笑着呢,虽说高阳的笑语依旧,可李贞却从中听出了不安的意味,心中不由地暗自感叹了一下,却也没就此停步,大步便迈进了后堂之中。

    殿下来了。裴嫣一手抱着李敢,另一手牵着李纯,正陪着高阳公主闲话,一见李贞行将进来,忙起了身,轻唤了声。

    爹爹。已两岁多的小李纯如今已走得极稳了,一见到李贞进来,立马挣脱了裴嫣的手,小跑着便扑到李贞怀里,撒娇地叫了一声,可眼光却瞄向了李贞的脖子,那意思就是该骑马了。

    晕,这臭小子,找打!李贞哪会不知道小李纯小嘴叫得如此之甜,压根儿就没存啥好心思儿,先不说这会儿事忙,哪有空跟他瞎闹,再说了,李纯已是两岁多了,李贞可不想溺宠坏了他,自是装成不知其意,只是揉了揉李纯的头,笑着对裴嫣道:嫣儿,尔带他们去后园里玩罢,本宫有要事要与高阳妹子谈,去罢。

    小李纯见撒了娇都没马骑,自是不干了,仰起头,满脸子委屈地看着李贞,嘴一撇,便要哭将起来,却不曾想裴嫣只是轻咳了一声,小李纯立马就泄了气,老老实实地低下了头,乖乖地走回到裴嫣身边,任由裴嫣牵着便出了后堂。

    呵呵,还真是一物降一物,这臭小子也就嫣儿能制得住!李贞心里头虽有事,可一见到李纯被裴嫣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样子,自也忍不住莞尔地笑了起来。

    太子哥哥真是好福气,妻贤子孝,小妹可是羡慕极了。高阳公主见李贞笑了,紧赶着便奉承了一句。

    李贞与高阳自幼关系便不错,说话也随便得很,这便笑骂了一句道:呵呵,死丫头,别说这些没甚营养的废话了,说罢,如此急的找本宫,可是为了房相那桩案子?

    听李贞这么一说,高阳的眼圈立马就红了,两行清泪滚滚而出,咽泣着道:太子哥哥,您是知道的,我家翁是个小心之人,素来谨慎,怎可能行谋逆之举,此乃房铭万那下作小人诬蔑所致,概因此人屡次向我家翁借钱,却从不归还,是小妹看不惯,赶了他出府,这才生出了这么个事端,太子哥哥,您可要为小妹主持公道啊,小妹如今就只能靠哥哥了。

    死丫头,哥哥啥时说不为你做主了,都两孩子的妈了,还哭?李贞笑着拍了拍高阳公主的头,安慰了一句。

    真的,哥哥可不兴拿假话哄小妹。高阳公主一听李贞答应了自己的请求,立马抬起了头来,瞪着泪眼,看着李贞。

    擦擦罢。李贞从宽大的衣袖中取出一张干净的白绢子,递给了高阳公主,看着其胡乱地抹着脸,一时觉得好笑,不由地便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啊,太子哥哥取笑人。李贞这么一笑,高阳公主可就不干了,跳着脚,拿着双小粉拳狠命地捶了李贞几下,然则,就高阳那点儿劲,简直跟给李贞搔痒差不多,闹得李贞反倒笑得更欢了些。

    好了,好了,哥哥不笑总可以了罢。李贞大笑了一阵,见高阳公主咬牙切齿地气了,这便收了声,拱手陪了罪之后,面色突地一肃,紧盯着高阳公主的眼,顿地道:尔此来是自己来的,还是奉了尔家翁之命来的?

    太子哥哥,小妹是一听到消息便赶来的,尚未见到家翁的面。高阳公主见李贞面色严肃,自是不敢怠慢,紧赶着便答道。

    听到消息?嘿,风声果然传开了!李贞心头猛地一沉,可脸上却平静依旧,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尔放心,此事本宫自会用心的,唔,这么说罢,在本宫看来,天下人都可能反,唯有房公不会反,便是父皇那头也是这般看法,尔且回去,就将本宫此番话直接说与尔之家翁听罢,让房相放宽心,不必理会小人之瞎议。

    高阳公主细细地看了看李贞,见李贞神色不像有假,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又牵挂着家里之事,自也不想再多逗留,恭敬地福了福道:小妹多谢太子哥哥了,一切请太子哥哥主持公道,拜托了!小妹告辞。话音一落,婷婷袅袅地便退了出去,紧赶着回府报平安不提。

    主持公道?娘的,这个公道怕是不那么好主持罢!送走了高阳公主,李贞心里头依旧是一团的乱麻,脚步沉重地向着书房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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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章快刀斩乱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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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下跑得最快的不是风,不是雨,也不是光,而是流言蜚语!李贞这头尚未议论出个结论来呢,有关房玄龄涉嫌谋逆的消息便不胫而走了,一个晌午都不到,满京师里便传得沸沸扬扬的了,说啥的都有,虽说主流思潮认定房玄龄不可能反,可也有不少人以为空**来风未必无因,于是乎,满京师里也就因此乱成了一锅粥,大小官吏们都急着往东宫跑,试图探听一下太子殿下的意图之所在,却不料所有到东宫去的官员们全都吃了闭门羹,便是中书令萧瑀也一样碰了个软钉子,东宫里只是传出了一道令谕:明日辰时诸在京之正五品官齐聚显德殿议事……!超_速!。更。新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解释,这令满朝文武不解之余,硬是更多添了几分的疑虑,愣是猜不透李贞的用心之所在。

    房玄龄是个很沉得住气的人,不管外头怎么哄传,怎么编排,他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既不曾请假避嫌,也不曾到东宫那头去探问消息,宛若没事人一般,依旧有条不紊地在尚书台处理着公文,那等沉着的样子,实是旁人无法相比的,然则房家其余诸人可就没有房玄龄那等气度了,早就乱成了一团,哪怕是高阳公主带回了李贞的话,房家诸人也没就此放下心来,依旧急急忙忙地四下通着关系,这不,房遗爱这个死硬的魏王党就猴急地跑魏王府去了,偏巧此时李泰尚在刑部坐堂未归,可把房遗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魏王府的耳房里踱过来,蹦过去地翘首以盼,好不容易挨到天快午时,一见到魏王的马车从照壁后头转了进来,紧赶着便冲了过去。

    殿下,魏王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房玄龄跑到近前,不待李泰站稳脚跟,便急急忙忙地嚷了起来。

    哟,妹婿来了,走,屋里坐去。李泰早已得知房玄龄被告之事,此时见房遗爱到此,自是清楚其之来意,然则李泰本身还没确定该在此事中取何等立场,自是不怎么想跟房遗爱拉拉扯扯地,不过么,房遗爱毕竟是其手下一员干将,再怎么不耐,李泰还是不会当场表现出来的,这便很是客气地招呼了一声。

    好,屋里坐,屋里坐,殿下,您先请。房遗爱见李泰出言邀请,自是暗自松了口气,抹了把脸上的汗珠,侧身摆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李泰先行一步。

    一见房遗爱如今惊慌失措,浑然没半点大世家子弟应有的气度,李泰心里头不免涌起了股厌烦,可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笑了笑,摆了摆手,便大步行进了府门,房遗爱亦步亦趋地紧跟着李泰走进了二房厅堂,尚不等李泰坐稳,便有些个迫不及待地开口道:殿下,家父可是被诬陷的,您要为某做主啊,唉,我房家不幸,竟出了条噬主的恶犬,真气死某也!

    妹婿不必如此,小王自是知晓房相之为人,断不会有反心的,这一条小王一向是信得过的,尔且放宽心,一切都会没事的,就算有人要跟房相过不去,父皇那头也绝不会坐视的,早些回去歇了罢,放宽心好了。李泰实不愿就此事发表太多的看法,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番,便流露出了逐客之意。

    这,哎,某告辞了,一切都拜托殿下了。房遗爱一向死忠于李泰,哪怕是此际李贞已经入主了东宫多时了,都始终不曾变过心,为了此事,可是没少被高阳公主臭骂的,可此时一听李泰的话里全是虚言,心登时就凉了半截,再一想起自家娘子带回来的李贞之言,两相比较之下,对李泰的不满就更盛了几分,不过人在屋檐下,却也没敢多说些什么,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拱手为礼地丢下了句场面话,便匆匆地出门自去了,然则,其心里头却暗下决心,打今日起,要与李泰拉开些距离了。

    姑父,您何时来的?房遗爱才刚走,厅堂就立马转出了个人来,李泰定睛一看,发现是苏勖,顿时吃了一惊,忙不迭地便站了起来,很是客气地打了声招呼。

    苏勖走到厅堂里的一张空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地道:某到了有一阵子了,唔,房遗爱此人已不可信矣,殿下日后离他远一点好了。

    啊,姑父的意思是李泰误以为苏勖房玄龄此番难脱大难,登时就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便试探着问道。

    房相不会有事的。苏勖自是知晓李泰会错意了,眼中掠过一丝苦涩,摇了摇头道:房遗爱来求援,本就是不智之表现,以房相的圣眷而论,别说那状子上的尽是虚言,即便是实,圣上也是断然不会信的,这一点殿下当牢记在心才是。

    哦,唉!李泰这才明白自己先前那番托辞只怕会伤了房遗爱的心,登时便懊恼地拍了下大腿,不过很快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眼巴巴地看着苏勖道:姑父,此案一发,我等该如何自处方好?

    陛下此时该是已到了幽州了罢,唔,京师里太静了也不好,殿下以为如何?苏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哦?李泰眼珠子转了转,立马醒悟了过来,鼓了下掌道:小王知矣!

    苏勖扫了李泰一眼,不太放心地交待了一句:知道便好,可有一条,殿下须得坚称房相乃是无辜受污,当得三司会审,以还房相之清白。

    好,正该如此!哈哈哈李泰得意地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喜悦之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李泰这头已拿定了主张,吴王府里也正在就此事议着呢兹体事大,吴王李恪隐隐察觉到了内里的机会所在,可又有些个拿不定主意,天尚不到正午,便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家王府,又紧巴巴地将礼部侍郎叶凌也请了回来,躲在书房里便议开了。

    殿下相信房相是会谋逆之人么?叶凌方才坐下,一张口便将疑问抛了出来,脸上满是写意的笑容。

    不信!李恪呵呵一笑,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了一句。

    那就对了,不止殿下不信,陛下那头也不会信,至于东宫那位么,就更不会信了,此事纯属无中生有罢了,然则却是个不错的机会,这一点想来殿下也看出来了罢。叶凌笑了笑,轻摇着羽毛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了一句。

    李恪笑了起来,挠了挠头道:机会倒是机会,只怕未必能抓得住,若是弄巧成拙反倒不美,松成可有甚稳妥之策否?

    叶凌并没有立刻作答,而是深吸了口气,摇了摇羽毛扇,这才缓缓地开口道:而今东宫那位羽翼已丰,明暗两面都占了绝对的上风,所以他要稳,要隐,怕的就是引起陛下的猜忌之心,是故,此番虽名为监国,却始终不插手政务,而是由房相等人代劳,一来可安陛下之心,二来么,也是防止诸王破罐子破摔地跟他闹,呵呵,用心倒是不可谓不良苦,既然他要隐,那我等就不能任由他这么隐将下去,得引蛇出洞,方是诸王可能之机会所在,殿下该是想明白了的,某也就不再多言了,至于如何将其拖将出来,其实就四个字朝廷体制!

    朝廷体制?李恪口中呢喃了一下,眼中精光一闪,已是有了所悟,一鼓掌道:好,妙啊,有这体制在,不怕小八不就范,一旦三司会审起来,时日必久,没了房相在其中,光靠萧、诸二人之能为断然无力理顺朝局,真到那时,小八可就有得忙了!

    叶凌见李恪已然领悟到了其中的关窍,这便笑了笑,接着说道:不错,就是这么个理,一旦案子开审,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太子殿下都将不得不浮出水面,真到那时,一切自可从长计议了的,可有一条殿下须牢记在心,那就是务必坚持房相乃是受人诬陷,此番审案乃是为还房相一个清白。

    好,既如此,那明日显德殿议事之际,本王便照此办理好了。李恪兴奋地站了起来,在书房里来回踱了几步,咬着牙说了一句,眼神里已满是期颐的神色

    酉时了,天色已渐渐地暗了下来,一辆尚算宽大的马车在数十名骑士以及百余长随的簇拥下,缓缓地行出了长安城的南门,踏着夕阳的余晖向着城外不远处的一座**园慢慢地驶了去,马车厢上一面旗子随风飘荡不已,旗子上硕大的房字也因此被折来折去地时隐时现,很显然,满长安城中,能有这等气派的房姓之人,也就只有当今宰相房玄龄了房玄龄为官清正,素来不贪,然则房家却极富有,概因李世民不时赏赐大量钱物之故,别的不说,光是那堪称豪华的庄园便是李世民指派工部督造的,占地广,房屋众多,仆奴如云,丝毫不输京兆其余诸大世家。

    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房玄龄的马车才刚转过自家主府的照壁,一迭声的通禀声便响了起来,没等房玄龄从车厢里出来,一大群房家人已从大门里迎了出来,人人脸上都满是一副见到了主心骨般的激动。

    都站在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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