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温柔的言语让她泪如雨下,牵强着想要挤出笑脸,为什么却想要流泪,想要放声的大哭。终于等到他心甘情愿地放手了,还来得比自己想像中快,可为什么笑不出来,为什么只有悲伤,只是想哭。。。。。。心,为什么像被刀一刀一刀地剜,痛得要命。
你。。。。。怎不知,我心爱的人就是你,就是你啊。
刚进宫时是真的想要离开,因为我还没爱上你;如今,虽口中说着想要离开,却已是无奈,因为你在一夜之间成为别人孩子的父亲。
赫连睿,你怎就不知,我是在负气。。。。。。我宁愿为奴为婢也只是想着可以日日能和你相见呵。
山雨欲来风满楼(四)
赫连睿,你怎就不知,我是在负气。。。。。。我宁愿为奴为婢也只是想着可以日日能和你相见呵。
“谢谢你。。。。。。”颤抖着的声音,胸口起伏不定,“陛下希望我什么时候走?”
“等风灾过后可好?算是为了风帝国的万万百姓,我希望芸儿在那个时候还在我身边,能助我一臂之力。”
赫连睿边说边转身,男儿有泪不轻弹,特别是在你面前,芸儿,我不愿让你看到我流泪了。
原以为从雪莲池苏醒后的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就是父皇死在自己的怀里也强忍着悲伤未曾流下一滴泪。
可你这个女人却不知在何时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如果,你真的离去后,我要怎么办?这往后漫漫的人生路,我一个人要怎么走到头。
“陛下,”楚绛芸莲步轻移,跟在他身后,“这个是我刚刚所写,是那晚和你说过的关于风灾来临时的一些预防和防护的详细资料,希望能带给你帮助。”
说完后将手中的册子放于黄花梨木几上,轻轻退出,只听得裙摆流动着的轻微身响。
屋外那洒满每个角落的月光,还如以往的每一个月夜,温馨,静谧。。。。亮得如银,柔得似水,轻得像梦。
只是此刻,这如碎银般的光亮却像透了情人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夜的大地。。。。。
就像咏竹宫里的叹息声并不好过月潮宫,周双双的侍婢在铜镜前帮她摘下珍珠簪子,梳着一头青丝。铜镜里映着她的花容月貌,明亮的双眸里盛满愁哀,这样的夜最是催人相思,这入骨的相思。。。。。。
“你们都下去。”
摒退了左右,这个于人前总是一副浅薄的女子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可以做回自己。吹灭了烛火,径自打开整排的窗户,窗外一竿竿的绿竹立于月下,月光于此时毫不吝啬地倾泻而入,周双双临窗迎风而立。
身后,涌动着她熟悉的,思念的,等待已久的气息。。。。。
“是你么,公子。”并不转身,像是自言自语。
身后并无回应之声,良久后才转身,泪水滑落,“你终于来了。。。。。”
“双双,你这是何苦?”斑驳的月光下,一个黑影立于寝殿的垂幔之后,面上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甚是狰狞。
深深地凝望着黑影,如兰的手指为自己拭去满脸的泪水,“是啊,我这是何苦,我也是兰心蕙质,我也有花容月貌,为何只为公子一人神心俱碎。”
“是我负了你,负了你爹。。。。。。”很难想像这可怕面具后的声音在这一刻像是窗外的那轮弦月,温柔低沉,动人悦耳。
“十二岁那年误撞误听了公子与爹爹的谈话,还误见到了公子的面容,双双从此便没有了自己。双双今天走得每一步都是自愿的,为得就是能助公子完成大业,不求回报,只求可以在公子的心上占有一席之地,这便足够了。”
今天第三更;明天要出门可能更不了;晚上回来早争取一更。。
青山憔悴盼君怜(一)
“十二岁那年误撞误听了公子与爹爹的谈话,还误见到了公子的面容,双双从此便没有了自己。双双今天走得每一步都是自愿的,为的就是能助公子完成大业,不求回报,只求可以在公子的心上占有一席之地,这便足够了。”
“双双,我从来就不值得你来牺牲,”人影于垂幔后闪出,如琴音环绕的声音从面具后透过,“如果在这个世上我还对什么人抱有歉意的,那便是你爹,因为,我没有替他照顾好你。。。。。。”
“公子,”刚刚擦拭完的泪水如泉涌般再次从眼眶流出,“我无怨,我无悔,如果。。。。真的想要对公子提什么要求,那么就请公子让双双再次看看你面具后那俊美无比的容颜,在人前即使与公子相遇,双双因害怕情不自禁,强忍着从来不敢抬头看公子,双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地仔细地看过公子了。”
这比女子更为灵秀的手指触摸着自己脸上的面具,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显着几分阴柔,缓缓地摘下面具。
周双双屏气凝神,泪眼迷蒙里是深深的痴迷,颤抖的双手想要抚上那张朝思暮想的俊脸,可是,心上的人却在她的手碰上脸颊时一阵瑟缩,本能地避开她的抚摸。
“公子。。。。。对不起。”
他还如以往一般,不愿她的靠近,不愿任何人靠近他。
“双双,”重新带回面具,阴森之气顿时回到他的身上,“有一天,你一定会恨我的。”
“公子,双双不会,永远不会。。。。。”娇美如花的脸上,一滴又一滴的泪,凄婉动人,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面具后一声低沉的叹息。
“公子,今晚来是要吩咐双双什么事?”她知道,他是不会因为思念自己才在深夜进宫看她。
“想办法弄掉赵绾儿肚子的龙种。”面具后的声音已不似先前这般悦耳动听,而换代为阴冷与暴戾。
“为。。。。。为什么?赵绾儿肚子里孩子应该不会对公子的大业有所阻碍啊。”
“那是因为赵勃心性一直未定,他对我从未真正的服从,要不是看中他手中的兵权,我又岂会和他这般纠缠。你当他的野心真的只限于西蜀四十八岛的独立么,如今他的女儿怀上龙嗣,他的心也开始蠢蠢欲动了。比起区区四十八岛,还要强迫自己和我合作,还不如将宝押在未来外孙身上来得可靠,不是么?”
“公子的意思双双明白了,双双定会依你之计,除去赵绾儿肚子里的孩子。”
阴柔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包粉末,递于周双双,“吃下这个,不出两个时辰,孩子就会掉下,还有,”顿了良久,方再开口,“最好想办法将堕胎之罪嫁祸于楚绛芸。”
“楚绛芸?公子为何要置她于死地?她。。。。。不也是公子你喜欢的人么?”周双双嗫嚅着问道。
“双双,你多虑了。。。。。。”话音未落,月光倾泻的寝殿里已没有了他的人影。
公子,你的心里如若没有她,那么,那么可有双双呢?
殿外,绿竹影影绰绰,在温柔的月色里,细密的竹叶相互摩挲,像是被揉搓了疼痛的心,久久难以平静。。。。。
青山憔悴盼君怜(二)
殿外,绿竹影影绰绰,在温柔的月色里,细密的竹叶相互摩挲,像是被揉搓了疼痛的心,久久难以平静。。。。。
长夜漫漫,有心人辗转反侧,寤寐思服,直到东方泛白,赫连睿在宫女的侍候下洗漱完毕后,在临早朝前伫足于她的榻前久久凝望。
而她,只是闭眼佯装不知,枕巾上却是她一夜的泪痕,当他的叹息渐渐远去的时候,她才起身。无心妆容懒挽髻,只着薄荷绿半旧云纹纱裙,趿着绣花鞋,扶着裙摆,登上听潮阁,依栏凭眺。
此时海面甚为平静,冉冉而升的旭日将霞光铺天盖地从天上带入到海面,火红色的波光鳞鳞于海面之上。风平浪静,是的,一定要风平浪静,永远地风平浪静,是不是只要风灾不来,一直这样的风平浪静下去,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了?
其实,昨晚好想大声地告诉他,不要让我走,我爱的人是你,我不愿离你而去,我心甘情愿将一生困于这华丽的宫廷之中。可,说了又如何?他,终究不是属于自己一人的男人,哪怕,真的只在宫里做他的奴婢,这一生便真的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么?
“小姐,”绿柳在她身后福身道,“蓝公主来了。”
“哦?”这小丫头还真是不是一般的黏人。
“我们这就下去。”
跟在绿柳身后,还未到花庭前,小公主蓝丫已向她奔跑而来,给了她一个满满的拥抱,虎牙露出,甜甜地笑道:“姐姐,我来这里可急坏了昭,母妃正让他学骑马射箭呢,他哭着闹着也没让他来。”
“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听姐姐的话,母妃要他学这些都是为他好,叫他好好的学,姐姐有机会便去看他。”
想着自己不久便要离开,对这里的一切不禁有了难舍之情,曾经让她避之不及,想要逃离的地方,因为即将分离而意识到已对此产生了情感。
“来,蓝丫,姐姐这就教你跳舞,可好?”算是对这孩子如此喜爱自己的回报,毕竟能真正相处的时间已不多。
“好。”
蓝丫随着绿柳进入内殿去换衣服,不远处只见千娇百媚低首轻语正缓缓行来,抬头见着自家小姐正盯着自己看,连忙掩嘴噤语。
“有什么事直说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俩么,能藏住一点事,我就当不了你们的小姐了。”
千娇百媚相互一觑,最后还是百媚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姐,今早陛下已下旨了,赵婕妤已晋封为妃,王婕妤也荣晋为昭仪,因为皇帝两位后宫同时怀上龙嗣,皇恩浩荡,曾被陛下临幸过的后宫品阶都被晋升一级。为什么,唯独没有小姐你呢?”
青山憔悴盼君怜(三)
千娇百媚相互一觑,最后还是百媚清了清嗓子说道:“小姐,今早陛下已下旨了,赵婕妤已晋封为妃,王婕妤也荣晋为昭仪,因为皇帝两位后宫同时怀上龙嗣,皇恩浩荡,曾被陛下临幸过的后宫品阶都被晋升一级。为什么,唯独没有小姐你呢?”
“。。。。。。。”
那是因为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他要放我出宫了。。。。。这不还没走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将那些大大小小的老婆都册封的册封,晋升的晋升了。
“因为,我们不久后就要出宫了,当然不用给我册封了。”
那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哀怨,不禁让千娇百媚怔忡,从当初和傻丫头开始调包起,小姐要的不就是所谓的自由么?
但是她们都已看在眼里,她对陛下已从当初的排斥到了如今的日久生情。从失踪后至重新回宫起,俩人的恩爱缠绵她们俱都看在眼里。
小姐的眼里明明有着如春水般明媚动人的流波,荡漾在眸底;那动人的唇齿间总隐隐地露着幸福的微笑;那白皙的脸庞也不因胭脂而终日晕染着一抹羞赧的粉红。。。。。。她分明就是爱上了陛下,分明就是陷入了情网,刚刚那哀怨之声,分明就是不愿。。。。应是害怕离开皇宫。
“小姐,你和陛下分明就是彼此相爱,为什么要相互折磨?陛下不是一直怕你离开他的么,这下又是什么原因,就要这样放你出宫?”千娇疑惑不已。
楚绛芸摇头,想不到自己也有着人人都有的劣根性,当心爱的男人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时候,张嘴闭嘴地说着要离开;当他真的说放手时,整个人却被击得粉碎,痛不欲生。。。。
“我们的缘分本就浅薄,时候到了自然要分手。”
不等千娇百媚再开口,已经翩跹而去,入得内殿。
当晚,当赫连睿回到月潮宫已是子时,今日下旨册封后宫,只是遵照祖宗的规矩,再说,太后也已派人督促着他。然而,他的心里想着的只有她,如果可以,他真想一道圣旨下来,向世人宣昭,她是他的皇后。
但是,她不愿意,她一直都不愿意。虽然,那晚她也曾答应做他的妻,但,这并不是她真正的意愿,她的心里只有那位让她痛彻心扉的表哥。。。。。。
因为害怕面对,他在御书房踌躇到了子时,希望回来时她已睡下,但真正看到她睡下,心里却涌动着失望。他多想她还是如昨晚一样,在烛火下可以看到她美丽动人的背影,为他分忧,写下关于风灾的具体事宜;还能站在她身后,感受她突然回头地说一句:“你回来?”
榻上她卷缩着身子,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或者,她并不曾入睡;或者,她亦像他一样,只是故意躲避着对方。
青山憔悴盼君怜(四)
榻上她卷缩着身子,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或者,她并不曾入睡;或者,她亦像他一样,只是故意躲避着对方。
自那晚后两人均是很有默契地避着对方,每当赫连睿回到月潮宫时,楚绛芸已熄了烛火,安睡于榻上,翌日清晨楚绛芸总于赫连睿早朝后方才起身洗漱。
无言无眠的日子甚为难熬,她于内心总希冀他来打破这种僵局,但他好像并无此意,倔强如她只有苦苦地一人独自强言欢笑。
其间,也曾偶尔地下过几场零星的小雨,她每日抬头看着天气的变化,揣测风灾会在何时来临,离别的惶恐与日俱增。
如果说一天之中真的还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那便是每日前来月潮宫报到的小公主蓝丫了,她还真的不忍心告诉这孩子即将要和她分离的消息。
立于庭前,等着蓝丫到来,平日里她于这个时候已经来到月潮宫来。翘首以待之时,只听得月潮宫的宫门一阵燥动,但听得宫门外地太监高呼:“太后娘娘驾到!”
楚绛芸急忙用手理装,只是习惯了素面朝天,终日身着半旧不新的衣裳,这个模样见太后总还是过于失礼。正欲跑进内殿换身衣服,背后却已响起一声温软的低唤声:“芸儿。”
楚绛芸连忙回身下跪行礼,却已被玉太后伸手给搀扶起来:“芸儿,勿须多礼。”
“芸儿谢过太后。”
楚绛芸迎上玉太后的注视,不由得一阵心慌,这位太后从来都是笑脸迎人,温和可亲,但不知道为什么,楚绛芸总觉得她温和的目光能洞悉一切。
扶着她进入大殿,宫女们奉上茶水,玉太后就坐于主座之上,一袭华丽金色的衣裳,高耸的云鬓处金灿灿地凤翘轻颤,抬手举足间的高贵让楚绛芸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是过于随便了,不禁自惭形秽起来。
“芸儿,你脸色不好呢。”玉太后到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月潮宫里发生的一切,她又岂会不知,原本想着有些事得让这年轻的小两口自己来解决,感情的事本来就不是旁人可以插手的。所以,她一直是很有耐性地静观其变,只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她想要的结果迟迟未到。
再拖下去,怕自己的宝贝儿子真的会做出让自己终身后悔的事来,想想自己的过往。那本该属于自己美好的情感,就因为在她的赫连兆之间的相互猜忌和质疑渐渐失去了,以致于两人都在痛苦压抑中流失了青春。
如今,爱的人已去了,所有的不甘和思念,无尽地悔恨和痛苦,只有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默默承受着。
只因,时光无法倒回。。。。。。
“芸儿,本宫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呢。”
红粉飘零我念君(一)
“芸儿,本宫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呢,”玉太后伸手接过红杏递过来的碧玉杯,砸了口茶,对着站在两侧的侍女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