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飘飘下沧桑的身影和寂寥的神情,凛冽的眼神扫过赫连睿和玉容,最后停在楚勐的脸上:“舅舅,煊一定将你救出。”
“舅舅?”
玉容盯着仇煊,双眸渐渐湿润,他,身上也有着赫连家的血么?晕暗的船舱内,她看着他的侧脸,她在那里寻到了熟悉的影子。
“他是婉惜的孩子?”玉容询问着楚勐。
楚勐一声叹息之后,以示默认,他没想到此时仇煊会出现,他并不想婉惜育有一子之事告诉他们母子。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先皇和婉惜怎么会育有一子?”玉容急切地向楚勐索取答案。
三双眼睛同时盯着楚勐,对于仇煊也一样,他的内心其实早就选择杨相信了舅母的话,自己的身世不假,但舅舅的确串改了当中的缘由。
他也想要一个真正的答案。
“当年先皇南巡,先遇见的是婉惜,”楚勐看着玉容的视线越过赫连睿,最后停在仇煊的脸上,“婉惜爱上他时并不知道他是皇帝,执着地想要将这个心爱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唯一,不惜以身相许。多情的皇帝自然不会拒绝美丽婉约,才情卓越的婉惜,一夜风流后才告诉了婉惜他真实的身份。婉惜的执着于对情感有着唯一的追求,却不明白一个帝皇的情感怎可能只寄给于一个女人。还容不得她多想的时候,她便于青龙桥上看到了暗生情愫的两人,骄傲的婉惜不屑于这种处处留情的男人,绝决地去了莲香寺带发修行。”
“她居然选择出家?”玉容仿佛见着了那如淡菊般孤傲的身影于莲香山上青松下迎风而立,伫足徘徊。
是自己,又是自己么,断送了一个女子对情感的希冀和幸福么?
………
晚上不知道能不能更得下去耶,好困
花自飘零水自流(四)
“当传来你们大婚的消息;骄傲倔强的婉惜再也无力承受,心神俱疼的她提前产下了煊儿,”楚勐长叹一声之后,盯着仇煊继续说道,“赫连煊才是你的名。”
玉容的心里五味杂阵:“先皇啊,这一笔笔情债你要让我如何背负的尝还,当年你于婉惜之后又与我许下承诺,于我之后呢?我要怨你,我要恨你,可你已离去,而我还得面对你和婉惜的儿子,我要怎么做?”
楚勐先于玉容开口:“虽然婉惜临死之时再三嘱托不让煊儿的身世为外人所知,但我想她也不是没有让他认祖归宗的想法的,终究他也是你们赫连家的子孙,希望让他冠上此姓。”
“舅舅,姓甚名甚对煊而言并不重要,煊已习惯了孑然一身,赫连姓过于尊贵,我承受不起,”洁净的青衣,飘洒的长发,那一身傲骨全全遗承了他的母亲,“煊来这里只为带你离开这里。”
“煊,关于你的身世,舅舅一直并未如实相告,只是想让你可以一直为我所用,倘若我不能名正言顺地起兵也可想借你赫连家长子的身份来堵住攸攸众口,你应该恨我才对。”人之将死,其言矣善,楚勐知道赫连睿不会放虎归山,自已死期已近,回想一生亦觉得人累心累。
“舅母已将一切于她临死前对煊相告,舅舅虽曾出言解释,但煊明白舅母之言句句属实。煊,这一生活得迷糊,活得孤独,我不想追寻原因,我只相信一切皆是宿命。”
“赫连家长子亦是你的宿命,”一直立于一角的赫连睿开口,俊逸的脸上星眸闪烁,“偌不是你母亲刻意隐掉你的身世,你要知道你本该是赫连家无比尊贵的长子。”
“陛下,你说笑了,”仇煊颔首,“我只想带走舅舅,并向陛下承诺,楚勐之人将会永远会消失于世。”
赫连睿只是浅笑,不做任何回答,负手走向舱外,最后又伫足回首而言:“朕知道,你心中应该还有牵绊,不如随朕一同而来。”
撩开软帘,向立于舱外的侍卫传递眼神,命他好好看住楚勐及保护好太后。
犹豫了片刻之后的仇煊,虽还是心存疑虑,但终究还是跟上了赫连睿的步子。赫连睿从这一艘船而飞身于另一船上,仇煊也随即跟随上。
在即将进入船舱之时,赫连睿猛然回头说道:“朕让你见上她一面,不是朕大度,是朕想要与你有个了断,才允你见她最后一面。”
仇煊清冷的眼神扫过赫连睿的俊颜,夕阳下他是一道强势的炫光,刺得他不禁地后退和放弃。
“我只要她过得好便可。”
………
几日未更了;送上;晚了;别骂我呢
烟波江上使人愁(一)
如黑玉般柔顺光滑的长发散落于蜜色的绣枕之上,昏睡中的她那张惨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心疼地令人纠结。
赫连睿大步上前,坐于榻侧,厚实的手掌将她柔软的小手紧紧包裹其中,满腔的柔情在瞬间溢出胸口,化作浓浓地爱恋和宠溺。
仇煊的内心闪过隐隐的疼痛,眼底的相思转化为深深的伤痛,因为他已于进舱时见到她紧蹙的秀眉因与赫连睿手掌间的传递和摩挲而缓缓舒展;即使是昏迷不醒中,嘴角亦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依赖。
走至她的跟随前,强压着想要抚摸她脸庞的冲动,他并不确定这个身躯下的灵魂是哪一位,但他看着她时,心在痛,痛得想要流泪。
“芸儿,表哥要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榻上的人儿对他的话没有丝毫的的反应,他不确定是不是那个她已回来了,但他明白不管这是哪一个,他与她始终不会有未来。他能做的就是依着舅母的临终之言,会一直于暗中保护着她。
“我走了,”仇煊对上赫连睿,不卑不亢地向赫连睿颔首,“但舅父大势已去,希望陛下留他一命。”
说完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嵌金令牌递于赫连睿:“这是南绍二十万大军的兵符。”
“你。。。。。”赫连睿难以置信仇煊会这般云淡风轻地交出楚勐的兵权,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自己的身世,可以如此地淡然地面对名利,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孤傲让人不禁惭颜。
“煊累了,一直以来寄于着仇恨而活,我甚至于一直不知道自己是谁,二十五年的时光只不过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梦,我从未为自己而活过。”
仇煊的话让赫连睿颇为动容,设身处地一想,如果是自己换作是他,面对这一切的变故和真相将会如何地去感叹命运的不公。
“你可以恨,你可以为自己争取,你也可以试图改变这一切的。”
“左右不过是名和利,煊为人孤僻,到不如与清风明月相伴来得更为自在一些,”嘴角浮于淡淡的笑,“我告辞了,”瞥了眼床榻上的人儿,眼底是难舍和依恋,最后才喃喃而道,“不管她是不是芸儿,于外人而言她永远是楚勐之女,陛下对她用心良苦煊明白。”
收起所有的情愫,飘洒的身姿已转身而去,那青色的衣衫在幽暗地船舱里变成寂寞的青灰,更增一份沧桑:
“等等。”赫连睿在他即将走出船舱的那一刻唤住了他。
……
哪啥;小闲也不为自己说什么了;这几天自家铺子着火了
我晕头转向了;亲;接下来小闲争取做个好乖宝宝。
烟波江上使人愁(二)
“等等。”赫连睿在他即将走出船舱的那一刻唤住了他。
挺拔的背影怔立,并未回头,赫连睿来不及深思,面对这即将消失的身影,情不自禁地说道:“朕可以补偿你的。”
青色的背影在片刻的僵硬之后渐渐转缓,还是不曾回头,“就这一句话,煊已足够了。”
“父皇若知道这世上有个你,当初定不会丢下你母亲不管,”赫连睿走近他,他的胸怀和清高让他不再介怀,“他若在天上有知,定然希望你能认祖归宗。”
“我曾恨过你这个夺走我一切的人,在芸儿被人掳走的那晚,在普仁王府我甚至对你动过杀意,”他终于缓缓地转过身来,最后的一抹霞光刚巧从船窗折射而进,斑驳的光影照在他英俊清冷的脸上,“肯定你对我来说并不容易,但,我还是不能否认你是一个好皇帝。我如今已放下心中的纠结,我很自豪当今皇帝是我的弟弟,对于认不认祖归宗,冠上何姓都是对外人而言的形式,血缘,才是一辈子的联系。”
“是什么让你可以如此的胸怀和情操?”
“我于之前并不高尚,我一直生活在仇恨的阴霾之中,”红色的霞光退至他优美的下颔,他笑意渐增,“说来也怪,有时对人生真谛的领悟仿佛于一瞬间,我的母亲,我的舅母,一个生我,一个养我。当她们模糊的形象在我眼前渐渐清晰的时候,我仿佛听到她们的嘱咐,她们只愿我做个快乐的我,放下一切,我有不舍,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放下一个帝皇的骄傲,敞开一个男人应有的胸怀,仿佛被他感染,仿佛为他感动,赫连睿张开双臂与他轻轻拥抱。
“我会好好待她,我会做个好皇帝,我不会杀楚勐。。。。。。。大哥。”
于赫连睿这是艰难的一步;于仇煊是收获亲情的感动。
他没有在他面前自称为“朕”,他称他为“大哥”,他明白自己对他的希冀。
“这一刻,是煊一生最美的回忆,我会记住。”在赫连睿怔忡之间,他轻推开他,那抹青影已消失在幽暗的船舱之内,只有被他掀动过的软帘在暗暗流动。
赫连睿留恋于这别样的手足之情,当不久之后的那场变故发生之时,他还是会时常想起这一刻。这世上他还是拥有着一份别样的兄弟情怀,他们不曾有过生死与共,他们不曾有过福祸共享,他们甚至他们不曾有过言语的深交。。。。。他们只曾拥有过一个淡如清水的拥抱,但,他们的内心曾共同向往过可以拥有一份寻常人家的手足之情。
赫连睿折回榻前,深深地凝视着以岚,坐在榻侧,抚过她苍白的小脸,“岚岚。。。。。岚岚。。。。”他只是轻轻地唤她,这两个字将他内心所有柔情尽数展露,“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我赫连睿一直以来的等待。”
情难自禁,俯首攫取她没有血色的双唇,“快醒来,快醒来,我等得太久了。。。。。。你要我如何排遣这久久的相思呵。”
先传上一更;晚些还会有。
烟波江上使人愁(三)
情难自禁,俯首攫取她没有血色的双唇,“快醒来,快醒来,我等得太久了。。。。。。你要我如何排遣这久久的相思呵。”
“睿。。。。。。”
当他的吻留恋于她的颈项间时,她在他的耳畔轻轻唤着他的名。他停止一切动作,等待她张开如水的双曈,展开如花的笑靥。
可她清澈的双眸并未睁开,只是蠕动干涩的双唇,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水。。。。。。”
虽然只是一个字,对赫连睿来说却是惊喜,却是奇迹,他急忙端过榻旁小几上的茶水,一手扶起她的身子,让她依靠在自己的怀里。白瓷杯凑至她的唇上,却发现自己心爱的人儿连吸进茶水的力气都没有了,心中的疼痛和自责又更添一份。
白瓷杯送到自己的嘴边,满满地喝了一口,再贴上她的唇,将水徐徐地送进她的嘴里,“岚岚,我的宝贝。。。。。”,赫连睿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将水不停地送入。
“快醒来,快醒来。。。。。”
他曾幻想过他们他们重逢后的种种情景,却不曾料到,重逢的绚丽原是她胸口的那抹殷红;重逢的惊心动魄是她娇弱的身躯为他抵挡了生生的危险与疼痛。
“陛下。”船舱外响起玄于的声音。
“进来。”
玄于掀开软帘,见着情深的皇帝将心爱的女人小心谨慎地平放于榻上,等他转身面对自己的时候才开口道:“陛下,京都已到,船队已按您的吩咐已分散于不同港口停靠登陆,只是,楚勐要押至何处才好?”
“先废了他的武功,将他终生监禁于京郊的皇家已废弃了的别苑里面,对外仍是宣称他已暴毙,断绝他于外界的一切联系。”
这是赫连睿最后的底线,只是给他一条命,为了她可以释然,为了仇煊可以安心。
“陛下,是不是对他过于仁慈了。”
“算是他的造化吧,你先照做便是。”
玄于并不多言,在他看来主子做的决定始终是有他的道理的。
“玄于,先安排太后进宫,同时派人宣旨,让御医院所有的御医进宫候命。”说完转头看着榻上仍是昏迷不醒的人。
“遵旨。”
赫连睿再次将以岚小心平稳地抱起,舱外已是夜幕降临,深秋的夜雨露无声滋润。赫连睿将凝视着怀中的人,轻轻低语:“岚岚,我们回来了,从此再也不会分开了。”
在灯光如琉璃般的岸边,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绣金帘被人挑开,赫连睿抱着以岚坐上马车,向着皇宫驶去。
烟波江上使人愁(四)
月潮宫内林立着御医院内所有的医官,赫连睿如炬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御医们因着他的视线惶恐地将头低下。
“朕要她尽快醒来,而不是你们所说的不日之后便可醒来。”赫连睿的耐性显然已被耗尽。
“臣该死,”为首的王御医连忙带着下跪,俯首称臣,“陛下,其实小姐的毅力已是相当的惊人了,虽是为钝器所伤,但因伤口过大过深以致流血过多。若不是小姐惊人的毅力这后果臣等恐怕更是惶恐之至了。”
剑眉下的星眸因御医的话而湿润,她在靠毅力硬挺,因为她的内心在坚守俩人的承诺,她一定在等待醒来后真正的重逢。
“陛下——”千娇不顾礼数地闯入内阁,一脸的惊喜上是一双通红的眼眶,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她。。。。。“
“她怎么了?”赫连睿心被提起。
“醒。。。醒了,叫您。。。。。”
如离了弦的箭,在人前高不可攀的皇帝不顾形象地飞奔寝殿,留下了一屋子如释重负的御医。
以岚在恍惚间并没有看到殷殷而待的脸,虚弱的身子挣扎着想要起身,“睿。。。。。”
她记得自己已回来了,她记得他结实的胸膛将她紧紧拥裹,她也让得当危险靠近时自己舍命一挡后便在他的怀里没了知觉。
眼前是她熟悉的景象,龙凤呈祥的描金大床,温柔拂动的绫绡帐,还有锦被寝褥上散发着他身上独有的雪莲花香。
“睿。。。。。”她好想他,好想他。
“岚岚。。。。。。”难以抑制的激动,叫唤声里隐着颤抖,握着她仍是冰冷的小手,“你醒了?真的醒了?”
终于看到她的剪水双瞳,此时正雾气氤氲地瞅着自己,还是如蜡般煞白的小脸埋在绣枕之上,嘴角用力地扯出笑意。
“睿。。。。。”这俊逸霏凡的脸慢慢清晰,这重逢来之不易,历经艰辛,当这一刻他如此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泪水难以抑制地流下。想要从他的手掌里抽出自己的手,想要抚摸他如雕琢过的轮廓,只是怎么也使不上力,急得秀眉微蹙。
“怎么了?可是疼了?”他的焦急和心疼惜让她有了真实感。
“不疼呢,”盯着他,想要把离别后的相思在这一刻全都弥补回来,“觉得是在做梦。”
赫连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尔后放在唇上轻吻,“不是在做梦,是真的,你回来了,你回来了,我的妻!”
……
今天就这一更了;我晚上回去再码;只是上不网了。
月圆窗纱玉露暖(一)
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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