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师与吸血鬼 听空- 第12部分

　　
　　哈利回到家的时候，查理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观看棒球联赛。
　　“爸爸，今天回来这么早？”
　　“是的，下午我在附近办一个案子，结束后就直接回来了。”警长连头都没有回，目光直直的盯住电视屏幕上那枚白色的小球，随口答道。
　　哈利叹了口气，查理，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儿子在为“青春期”的恋爱对像而烦恼着，而且对方还是个男吸血鬼……
　　
　　几分钟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习惯性的打开邮件。
　　署名贝拉的邮件出现在收件箱里。
　　里面的大致内容是，他的双胞胎妹妹贝拉认为自己妨碍了蕾妮和菲尔的二人世界，想要搬到福克斯镇来……或许她还认为自己与凤凰城的同学相处的并不太好，当然后一点原因是哈利自己猜测的。不过，对于那个走在路上都有可能无缘无故摔倒的妹妹，他确实不太放心。也许，她搬过来自己就能够就近照顾她了……
　　他思考了一下回信道：“贝拉，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要知道，你认为蕾妮是因为你的缘故而不能和经常出差的菲尔在一起，但她肯定不愿意你离开。你要说服她相信你不是因为讨厌她的新婚姻而搬到福克斯镇来，就要费很大脑筋了。当然，你可以跟她说是因为想念我和查理。不过，你确信你能够赶的上圣诞节过后的那个学期吗？无论如果，我和查理都会欢迎你的……”
　　然后，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可能有一个男朋友的消息透漏给贝拉，省得她来到福克斯镇而被这个消息吓到。
　　于是他接着写道：“嗯……，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你的哥哥忽然有了一个男朋友，你会怎么看？请直言不讳。——爱你的哈利”
　　
　　邮件发出后，他开始坐在椅子上发呆。
　　如果爱德华今天晚上来了，他应该怎么答覆他？就像他自己希望的那样拒绝他吗？
　　然后哈利瞥见了阳台上挂着的那条内裤，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之后他想起来爱德华那冰冷而坚硬的皮肤忽然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吸血鬼这种“冷血生灵”到底有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如果没有……好吧，柏拉图似的恋爱也不是不可以。
　　不可否认，他其实挺喜欢爱德华．卡伦的。但那只吸血鬼总是认为他很脆弱，从而对他小心翼翼，这让格兰芬多男孩相当别扭。
　　那么……如果他来，就告诉他自己希望和他在一起，然后表明自己是个巫师，不用像对普通人类那样对待他。同时可以要求与卡伦家讨论一下这个世界有没有其他巫师存在的问题，也许他们这些活了好多年头的吸血鬼们会知道一些秘闻……
　　还有，等查理睡着了，再给他施展一个隔音咒。
　　然后是……午夜烛光晚餐怎么样？片刻后，哈利对自己这个创意嗤之以鼻。那是对待女生的方法，而爱德华．卡伦却是个活了近一百年的男吸血鬼。
　　当然，他觉得自己要穿的再严实一些，以防爱德华被自己的味道所吸引而产生饥渴感，再次痛苦的离去。
　　
　　“哈利，哈利……”查理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嘿，男孩，你忘了今天的晚餐！”
　　哈利．斯旺回过神来，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平时做饭的时间了。
　　哦，不能因为爱德华的事情而饿着了查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烧了个大洞的外套，小声施展了一个恢复如初，之后那件休闲夹克便完好无损了。
　　犹豫了一下，哈利还是决定换下了外套。毕竟学校里好多同学都知道他烧坏了这件外套，如果再穿着上学，会被人发现的。
　　刚刚打开衣柜，一个灰绿色的身影箭般飞快射出，直冲着哈利的脸颊而来。
　　一个条件反射性的盔甲护身施展开来，那条灰绿色的小蛇撞在凭空出现的罩子上，“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
　　“哦，美杜莎！很抱歉，我把你忘了！”早上因为不愿意被发现自己因为遗精而清洗内裤这件事，他把这条小蛇随手丢到了衣柜里，上学的时候忘记把它放出来了。
　　“哦，哈利……你太让我心碎了……”美杜莎尖细而有韵律的哭音传来。
　　于是绿眼睛的男孩不得不为了安慰自己的宠物而耽误了好几分钟，直到查理再次来催。因为查理说，如果再不快点，他就要自己进入厨房亲自动手了。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哈利马上丢下跟他撒娇的美杜莎女士下楼了。


第二夜

　　晚上，绿眼睛的男孩焦躁的坐在窗台边往外望去，而美杜莎则早早躲进床底下去了，它说它宁愿睡在地板上也不要见到爱德华。
　　
　　好歹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课，可以稍微晚点儿起。至于练习魔控力的事情，暂时被他抛到脑后了。
　　十二点，一点……直到凌晨两点多都没有任何人出现。
　　哈利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愤怒的把自己丢到床上：哦，我简直像怨妇一样等了他一晚上。
　　好吧，他又没有说会在今晚过来，完全是我自己在自作多情……
　　天哪，哈利，你已经不年轻了，别像个小男孩一样！
　　……
　　
　　“哈利，你在干什么？你竟然还没睡觉？”爱德华熟悉的声音忽然在屋子中响起。
　　哦，他简直神出鬼没！然后就可以随便看到我在床上滚来滚去了……
　　绿眼睛男孩猛地坐起来，抬眼看着站在窗前的吸血鬼，把眉心拧成了一团。
　　两个人对视着，几秒种后同时移开了目光。
　　
　　哈利率先开口道：“你是来听答案的？”他往床里挪了挪。
　　“本来今晚不是……”爱德华迟疑了一下，坐在了床边。他对着他温和的笑着：“我没想到你现在还没睡。卡莱尔他们还没回来，我今天自己去山羊岩狩猎了，刚刚才回福克斯，路过你家时却发现灯还亮着。其实，我本打算明天再来的，毕竟明天是星期六，而我不想打搅你今晚的休息。”
　　“狩猎？那听起来很有趣，你是说，你想确认自己吃饱了再来见我？”哈利问道。
　　“是的，那样我会更轻松些。”爱德华沉声说。
　　“不……我是说你没有打扰我。如果你不来，我大概会等你一晚上的，爱德华。”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太过暧昧，绿眼睛男孩的脸上有点发烫。
　　“那你……，你是想说……”吸血鬼凝视着他，目光有着些微的试探和期盼，然后又忽然转过头去。
　　哈利犹豫了一下，靠过去试探性的抓住了爱德华放在床上的手。那双手修长、苍白而冰冷，从外形上与一般人类没什么区别，却能够轻易的托起一辆卡车。
　　
　　爱德华．卡伦顿了一下，手臂没有挪开，但也没有回握他的手。
　　“爱德华，这就是答案。”绿眼睛男孩的视线开始有些游移不定，最后还是坚定的落在了吸血鬼那张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爱德华．卡伦猛地转过头来，那双金色的眼睛闪了闪：“哈利……我并不值得。你真的想清楚了？你答应的对象不但是个男性，还是个吸血鬼！”
　　
　　男巫之间的爱情在魔法界并不算罕见，巫师与魔法生物之间的结合也是合法的。哈利并不知道吸血鬼算不算是一种魔法生物的，但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哦，爱德华，得了！你简直是破坏气氛的高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美国是个开放的国家……”哈利的声音渐渐带了些恼怒，“算啦，你就那么想让我拒绝你吗？难道我坐在这儿等了你一夜就是为了拒绝你，那太荒谬了！”
　　他拿开放在爱德华手背上的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
　　“不，哈利。我希望你拒绝我，因为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爱德华先是皱起了眉头，而后眼睛中露出了笑容，“但我听到你的答案的确很高兴。”
　　“你真的很高兴？”哈利的语气中带着疑问。
　　“是的，”他松开哈利的手，有些懊恼的站起身来：“我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感情而不得不使你陷入危险之中，但是我放不开手。”
　　哈利呆呆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大声笑了起来：“你是在为你解决我而再次寻找藉口吗？把你绑在身边，多么邪恶的罪名啊……爱德华，听我说，你考虑的太多了。如果你算自私的话，那么我算什么？”之后，他暗自对自己如此嘲笑他的新任男朋友而感到抱歉。
　　爱德华并未恼羞成怒，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坐在床上的绿眼睛男孩，金色的眼睛柔和下来：“哈利，小点声，你想吵醒查理吗？让他知道你深夜在和你的男朋友约会。”
　　“他不会被吵醒的，爱德华。”哈利从床上跳下来，站在窗边，凝视着深夜寂静的街景。不知道如果赫敏和罗恩知道了他交了一位男朋友会怎么样？
　　爱德华站在了哈利身边，陪着他一起看着街景。从这个角度哈利能够看到他侧脸上那长长的睫毛。
　　
　　虽然天气预报说明天是多云有雾天气，但是现在的天空依旧晴朗，透过那薄薄的云层还可以看到一两颗星星。
　　
　　沉默了一会儿，绿眼睛的男孩缓缓开口道：“爱德华，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能够……”解决你对于我生命安全问题的担忧。
　　“不，等等。”爱德华打断了他的话，“我很愿意听。但是哈利，我想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说。反正，你今晚是不想睡觉了，是吗？”
　　“什么？”绿眼睛的男孩一愣，“是的，反正明天是星期六。”
　　吸血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嘴角的笑容有些神秘甚至带着些少有的兴奋：“好吧，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他瞬间消失，再次回到哈利身边时，手上拿着哈利挂在门后面的外套：“穿上它，也许你应该再穿厚点，深秋的夜晚很冷。”尤其是高处……
　　“不必了。你不是说时间不够了吗？还不快走。”看起来爱德华也是心血来潮，哈利被对方那一脸神秘的样子带起了好奇心，他有些期待爱德华将要带他去的地方。
　　“你真心急。”爱德华．卡伦笑着说。
　　
　　这是哈利第一次见到爱德华心情这么的好的样子，简直迷人极了。也许，这一刻，这位一直忧心忡忡的吸血鬼终于决定暂时放下他的担心，准备庆祝一下他们关系的确定。反正也要跟他坦白了，不差这一会儿。
　　“走吧，哈利，做好心理准备了吗？”爱德华揽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
　　“是的，那么我们走窗户？”哈利有些兴奋，他不知道爱德华要以何种方式带他出门。
　　“别担心，你会很安全的。”爱德华打开了窗子。
　　哦，我并不是害怕……绿眼睛的男孩还没来得及抗议，眼前一花，就已经来到了楼下。
　　
　　拐角的过道处，那辆熟悉的银色沃尔沃停在路边，在昏暗的路灯下“闪闪发光”。
　　哈利盯着那辆车，有些吃惊，直到爱德华打开车门时他才回过神来。
　　仿佛看出了哈利的心思，爱德华轻笑了一声：“虽然我的速度很快，但我去狩猎要走几十英里的路程，其中还有城镇，你不想我总是用跑的吧。要知道白天还是晴天，有人的时候，我不得不一整天待在车里。”
　　“你们……真的怕阳光吗？”哈利疑惑的问。
　　“不，”英俊的吸血鬼做了个请的姿势，“与传说中不同，阳光实际上对我们造不成伤害，但它会使我们暴露。也许下一个晴天，我会让你亲眼看看。”
　　他在卖关子，但是样子帅极了……哈利装作毫不在意的耸耸肩，钻进了那辆豪华的汽车。
　　
　　爱德华的手影一闪，安全带已经扣在了哈利的身上了。
　　然后，那辆银色沃尔沃以惊人的速度行驶在黑暗的公路上。哈利盯着计速器，时速几乎达到一百二十英里。因为惯性他紧靠着身后柔软的靠背，有些担忧的开口道：“虽然我不晕车，但是周围这么黑，你能不能看清前方的路？”
　　“哈利，你忘记了，这种程度的黑暗对于视觉和反射神经远超人类的吸血鬼来说并不算什么。这种速度让你难受了？听听音乐怎么样？”爱德华将速度降至八十迈，伸手拧开了车载广播，柔和的钢琴曲顿时逸散到整个车厢。
　　“不，爱德华，我并没有感到不舒服，请不要总把我当成女人一样。”从一开始，哈利就想这么跟他说了。
　　爱德华．卡伦一愣，半响没有开口。过了一会儿，车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抱歉，我不知道如何追求和对待一位喜欢的同性。而且……”他没有接着说下去。
　　“……，我说，近一百年来，你就没有谈过恋爱吗？不管是与人或者是吸血鬼？”哈利把目光放在车窗外，马路两旁黑漆漆的森林在飞速倒退着，只剩下模糊的影子。
　　“是的。”吸血鬼回答的很干脆。
　　哈利还想继续问吸血鬼：我是你的初恋吗？但他又怕他恼羞成怒。
　　好吧，我没有他英俊，没有他强壮，但是至少我还谈过恋爱……我居然为了这点小事就沾沾自喜！脑子里自嘲的想着，绿眼睛男孩脸上却没有丝毫反应。他现在很高兴爱德华听不到自己的想法。


浪漫与坦白

　　不一会儿，银色沃尔沃一个大转弯，车速开始减慢，周围路途颠簸了起来。
　　已经到森林里了。
　　“我们要去哪儿？”哈利抓紧了右上方的扶手，开口问道，“我是说，那里适不适合谈话？”
　　“如果你想，任何地方都能够谈话。”爱德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我觉得你会喜欢那里的。”
　　哈利不再说话了。
　　大概又过了十几分钟，银色沃尔沃熄了火。
　　两个人下了车。
　　
　　“这里……？”哈利环视四周，周围都是黑漆漆的植物，他并没有觉得哪里特别。
　　“不要心急。”英俊的吸血鬼站在月光下，柔声开口道。
　　之后他转过身去指了指自己的后背：“也许你不介意我再带你一程。”
　　“非要用这种方法吗？”绿眼睛男孩有些犹豫。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被背来背去，但他确实跟不上吸血鬼的速度。当然，如果他现在的魔力足够稳定到能够幻影移形，而且知道他们的目的地，一定会比爱德华早到的。或者说有把飞天扫帚也不错，也许能够跟他并驾齐驱。
　　“是的，当然……我会小心不会让树枝挂到你的，要知道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这没什么。”吸血鬼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
　　哦，真是可爱的表情！哈利心中想到。
　　绿眼睛男孩沉吟了一会儿，还是爬到了吸血鬼坚硬的后背上，搂住了他的脖子。
　　“哈利，你最好还是再抓紧一些。”爱德华伸手把他往上托了托。
　　绿眼睛男孩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犹豫了一下用自己的腿夹住了他的腰。好吧，现在他是我的男朋友……
　　
　　下一秒，风声顿起，周围树木的影子开始倒退。
　　急速奔驰形成的冰冷气流打在哈利脸上，几乎让他睁不开眼。
　　然后是一瞬间的腾空而起，身边是一闪即逝的密集枝叶。
　　吸血鬼背着他以极快的速度在树与树之间跳跃着，轻盈而灵活，近乎飞翔。冰冷的风从身边掠过，带起福克斯周围森林特有的湿冷寒气。
　　哈利腾出一只手按住几乎要飞出去的眼镜，眯起了眼。他出乎意料的享受这种急速飞驰在树木的枝丫之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躲避前方树枝的刺激感觉。有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背着他的不是爱德华，而是一把飞天扫帚就好了。那时他就可以自己控制它，自由自在、肆无忌惮的在黑暗的夜色中飞行。
　　然后，他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