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薄唇离开,但是一双大手却意犹未尽的在流皓月的身上摸索着,“怎么办,这次,是真的放不开了…”有些无力,有些叹息,有些懊恼的话语轻轻的吐出,玺垠睿额抵着只顾着喘息的流皓月,好笑的柔情在薄唇间逸散。
“我…”听着那徜徉着蜜意的低言,流皓月慢慢的回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不由的小脸爆红,感觉到那流连在身子上的大手,更想一巴掌拍晕自己,丫丫的,自己这是怎么了?
数月前,自己刚刚接受了御寒炎,虽然自己对默言始终没有标明什么,但是想起那冰冷酷绝的容颜,心底多出的岂止是朋友间的情意?而那次风华殿的逾越,也不再是她想要刻意遗忘就能忘掉的,可是现在自己居然又迷倒在七师兄的吻中,唔,好乱,难道她天生就是那种三心二意的花心女子吗?
“怎么了?”看见了小人眼中的无措和慌乱,玺垠睿黑眸一紧,不知道为何,总是淡然无波的心底泛起了点点的涟漪和不安。
“七师兄,那个…那个…”心慌的抬眸看着那俊逸狂傲的面容,流皓月想要告诉他,自己已经接收了御寒炎,所以面对他显而易见的情意,就真的不能回报了,可是,话到了嘴边,就是怎么样也吐不出来。
“月儿”黑眸一沉,玺垠睿无奈的叹息,望进那双掩藏不了心事的清冽水眸,如果到了现在,自己还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么他玺垠睿也就算是白活了。
“对你的心,是我的事情,所以,不要担心,也不要不安,其他的,都交给我,好吗?”六师兄和她一同而来,这数月来的事情,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能想明白,包括,那个满身寒气的俊朗男子,眼底对待她的情意,是那样的明显而不加遮掩。
他们几个师兄弟,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彼此之间的心,却都是极为明了的,自从碧瑶山那次月儿受伤之后,他们七人的目光大概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怕是一生一世都无法让自己放手了。
不过,月儿就只是月儿,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月儿,最后花落谁家,也要各凭本事,此时做结论也为时过早了。
“对了,若依呢?”听见那沉厚的嗓音,流皓月紊乱的心也逐渐安稳下来,毕竟她也不是那种杞人忧天的人,所以自然也不再担心,想起昏迷前看见的那张苍白泪湿小脸,不由的探出小脑袋四处寻找着。
见状,刚刚还满脸柔情的玺垠睿俊脸一沉,恶狠狠的瞪着在自己怀中还想着别人的小家伙,更可恶的是,她想的居然还是个女人,想起那个女人眼底泛滥的情意,玺垠睿薄唇紧抿,在心底暗暗决定,从现在开始,一定要把那个心态异常的女人和月儿隔离起来。
“七师兄?”疑惑的抬起小脸,看见的就是那明显不爽的黑脸,流皓月嘴角一抽,脑海中不由的闪过之前玺垠睿诬陷,水若依的情景。
“七师兄,你和若依有仇?”斜睨着某个幼稚的大男人,流皓月轻飘飘的问道,毕竟,水若依一介女流,还是娇滴滴的那种,这个男人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弱女子过不去?
但是看那张古灵精怪的小脸,玺垠睿就知道她的小脑袋在想什么,黑线滑落,薄唇抽搐,“本宫岂会同一介女流计较?”狂傲的语气是睥睨一切的霸气,冷哼的模样很是不屑一顾。
“是吗?”拖长的尾音是明显的不信,流皓月依然吊着眼珠子,如果没仇,哪会次次都针对人家?这话鬼才信。
黑沉的俊脸又是一阵中风似的扭曲,想要狠狠揍小人的屁股,但是须臾只是微微一叹,他舍不得,于是,“月儿,你可知道水若依对你的心思?”虽然不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事,但是那个女人居然会爱上同为女子的月儿,实在让玺垠睿有够恼火。
呼吸一窒,流皓月在那深邃的注视下,也不由的叹息,“若依,她是可怜之人…”水眸躲闪似的避开那太过锐利的目光,尽管迟钝,但是水若依眼底的情意,除非她是瞎子,才会看不出来。
“可怜就能打你的注意吗?”显然是不满她话语中的怜惜,那个女人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自己才不管,但是如同对象是月儿,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唉…”可怜兮兮的抬起小脸,“是我的错…”谁让第一次见到人家的时候,她一身的男子打扮,还语气轻佻的调戏人家,这古代女子思想严谨矜持,也莫怪乎她会心乱了。
“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已经身为玉妃,就该谨守本分,不要动不该动的心思”冷冷的言道,反正不管如何,就是要阻止月儿再见到那个娇柔如柳的女人。
“那七师兄能不能告诉我,若依为何会进宫?”这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能拔掉,那么虽然不会致命,却依然会时不时的疼着,然后这种疼就会跟随她一辈子。
“月儿,路是她自己选的,别人帮不了她的”剑眉紧蹙,玺垠睿显然是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以前失忆认为那个女人心机深沉,但是现在想起了一切,才知道,原来也有人可以为了月儿不顾一切。
“我要知道…”定定的看着目光闪烁的玺垠睿,流皓月轻轻却坚定的说着,那个女子,是自己连累她走上了这么一条绝路,如果可以,自己要帮她把绝路变成宽敞的大路。
沉默,死寂的沉默,玺垠睿满面冷傲,流皓月眼含果决,须臾,玺垠睿无奈叹息,这才淡淡的开口,“父皇下旨彻查右相,明眼人都知道右相是被奸人所害,但是父皇却一反常态的不听任何的劝谏,固执的将右相关押在天牢之中,相府所有人也被圈禁在内,一个月前,就是六师兄行刺的那晚…”语气一顿,看清了小人眼底那闪烁的责怪,无力的摇首,这才继续言道,“水若依却硬闯父皇的寝宫,告知他有人今晚会行刺,说也奇怪,她话还没有说完,御寒炎两人就提剑闯入,所有的侍卫自然尽力阻挡,两方交手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御寒炎就提剑刺向父皇,最后,是水若依替父皇挡了那一剑,接下来的,你都知道了…”
流皓月当然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无非就是水若依救驾有功,被封为玉妃,只不过,小脸布满沉思,她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炎和默会去行刺北帝?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事?
静静的望着流皓月脸上宁静的思索,玺垠睿黑眸轻闪,不自觉的望向了窗外,就这样吧,就将所有的事算到六师兄的头上吧,相信御寒炎即便知道了,在明白了自己撒谎的原因下,也会赞同的吧。
无法想象,那个脆弱似风的女子,居然会不惜自己的名节和幸福,只是为了提醒她离开这个危险的皇宫,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让她如此的执着疯狂,付出那样惨痛的代价只是为了如此微不足道的理由,水若依,是第一次除了月儿之外让他起了丝丝敬佩的女子了。
“算了,等找到了炎和默就知道了…”想不明白,甚至想的小脑袋开始有点痛,于是甩甩头,流皓月丢开了缠绕自己的麻烦,毕竟,自己在这里七想八想,还不如问当事人来的简单,或者哪天看到若依,问问她说不定也可以解除疑惑了。
“炎?默?”怪异的语调极其的不自然,玺垠睿的思绪也被那两个非常不顺耳的字眼给吸引,“看来,这几个月来,真的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啊…”哼哼,叫自己就七师兄,叫那两个家伙就成了炎和默,如此大的区别,想要让自己忽略都难。
又是一阵风中凌乱,流皓月无语的望着某个明显在吃醋的家伙,一个名字,至于他这么重视吗?想要丢出一个白眼表示自己的鄙视,可是在那强大的压迫视线下,流皓月很是淡定的浅笑嫣然。
“七师兄,那只是一个称呼,而且我一直都叫你七师兄啊…”装单纯,扮无辜,她流皓月也会。
“可是现在我不想听了…”剑眉一皱,某男充分表现了无理取闹的天分,完全将蛮不讲理给解释的凛冽紧致。
嘴角又是一抽,流皓月顿时萎靡了一张小脸,“那你想怎么办?”没意见的是他,现在闹脾气的也是他,只是一个叫法,哪那么多的事?
“叫我睿…”黑眸一亮,毫不掩饰的期待在眼底闪烁,玺垠睿裹紧怀中单薄的身子,单是想到从那张诱人的小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他就兴奋不已。
闻言,流皓月娇俏的面容呈现痴呆病人的怔愣,心底却是发挥骂人不带脏字的绝技把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家伙给从头咒骂到脚,睿?亏他想的出来,此时的他那还像那个高高在上的北辰四皇子,根本就是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嘛。
黑眸一沉,危险的幽芒在眼底掠过,尽管此刻被怒意和醋意占据了大部分的思绪,但是玺垠睿毕竟是玺垠睿,没有错漏那弥散在流皓月僵硬下的叹息和无奈,于是,薄唇邪恶的一勾,“月儿的沉默可是代表拒绝?没关系,我不会跟月儿计较的,不过,咱们就继续刚才未完的事吧”话音落,也不给抗议的计划,俊颜一低,重新印上那略显红肿的娇嫩。
这次,不同于刚才的温柔试探,带着狂烈的霸气狠狠的肆虐那花瓣似的柔软,湿热的长舌更是犹如不知餍足的长舌般,狂猛的寻找着自己的食物。
“嗯…”夹杂着痛楚和欢愉的感触让流皓月不由的皱起了小脸,可是惊诧的水眸却在触及那双带着隐隐故意的深邃黑眸时,不由的一怔,他…是故意的?
“放…放…放开,…疼…”挣扎着想要脱离那似要将自己卷进无底漩涡中的亲密,可是环在腰上的双臂却牢固的让自己无法撼动半分。
听见她的痛呼,玺垠睿眸底掠过一抹怜惜,亲吻的力度不由的轻柔下来,可是却依然没有离开那引得他几乎要发狂的馨甜密地,环在她腰上的大手也不安分的在那娇躯上探索着,沿着纤细的腰身慢慢向上,直到触碰到那柔软的凸起,呼吸一热,五指大张罩上那诱惑着自己的山丘。
越来迷乱的思绪几乎要让流皓月所有的理智消散,可是在阖眼的刹那,望进了那双黑眸中的倔强和一丝丝的冷意,飞掠的心神蓦地回归,恼怒的不甘在眼底掠过,却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谁让自己形势不如人呢。
“睿…”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喃从绞缠的粉唇中溢出,带着魅惑的低哑和沾染了情欲的娇嫩。
玺垠睿身子一震,心底的欲火没有丝毫扑灭的迹象,但是侵染在眼底的暖意却带着放飞的绝艳,缓缓的放开几乎要窒息的流皓月,寡冽的薄唇轻勾,“再叫一遍…”果然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样美好,只不过,却带着点点的怨怼之气,如果可以再多些情意就更完美了。
“睿…”又是一阵恶狠狠的磨牙,似乎想要咬掉某人一块肉,不满凄厉的玉颜和满是尖锐的嗓音绝对跟美好没有半点的关系。
剑眉隆起,嘴角的弧度有了落下的痕迹,“再叫…”那模样那像是情人之间的柔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玺垠睿,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熟话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个家伙欺人太甚,她流皓月又不是小猫小狗,干嘛一副诱哄宠物的模样对着她。
“唉,我原本是要告诉一些你非常想要知道的事情的,可是现在看来,月儿根本就不想知道”轻佻的指尖划过那嫣红的小脸,玺垠睿的表情极度的无辜,只有那逸散在眸底的邪恶很是明显的出卖了他。
漫在眼底的怒火霹雳巴拉的烧的正旺,流皓月却只能深深呼吸,然后扬起嘴角,眯起布满凶光的水眸,“睿…”发嗲的呢喃让自己都忍不住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该死的,这个天杀的玺垠睿,根本就是她的克星,而他话中的深意,她又不是笨蛋,会听不出来。
“笑容太僵硬,表情太虚假,声音太渗人,重来”听众很是不客气的发表了听后结论,压根不管某女那可媲美包青天的黑脸。
粉拳紧握,努力控制住一拳打爆那张俊脸的冲动,流皓月收敛了眼中的凶光,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睿…”这个混蛋,这笔账,自己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沉吟须臾,某男非常勉强的点头,“算了,念在你是初次,这次就算了…”看看,说的多么伟大,态度多么宽容,表情是多么的委屈。
“那我还要好好谢谢你了…”咬牙切齿的瞪着某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家伙,流皓月最终只能丢出一个白眼,表示自己无言的抗议。
“呵呵…”大手对着那绝色的小脸又是一阵蹂躏,而后才慢慢敛起了眸底的戏谑,“月儿,那暗算我之人是谁?”没有忘记,同样的一张面容,几乎要让自己分不清真假,若不是那最后的一抹眼神出卖了她,到现在,自己恐怕都认为是月儿在操作这一切。
小脸一怔,听见玺垠睿的话,流皓月幽幽的敛下了长睫,她能说吗?说自己只是他人的一抹情魄,现在,主人来索取了,而他们所遭受的一切磨难,都是自己不听话的结果。
“月儿?”轻轻的呼喊,没有打扰了她的挣扎,玺垠睿只是将那小脸按压在自己的怀中,让她想清楚,如果她想说,那么自己就听着,如果她不想说,那么自己也绝对不会勉强。
“睿,我告诉你…”他们可以对自己交付生命,那么又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说的呢?不管最后他们如何想,起码自己做到了问心无愧。
之后的一个时辰,流皓月将从无隐国回来的点点滴滴巨无事细的告诉了玺垠睿,在说道千城月的时候,没有意外的看见了他眼底的一抹震惊。
“这样,你知道了吧,现在留在清城流府的,是千城月,而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才是真正的流皓月,就连爹爹…”说道这里,语气一顿,隐隐的苦涩在眼底闪过,“对我所有的好,也只是因为千城月…”不怪爹爹的别有用心,但是那样的隐瞒却依然让她感觉到了疼痛。
“傻月儿,这世上,面容相似不足为怪,但是心…”手指没有一点旖念的指在女子的胸口,玺垠睿的眼中是令人信服的沉着,“流皓月的心,是天下独一无二的珍宝,并不是相似的面容就可以比肩的…”尽管,听到那匪夷所思的故事,他也难掩震惊,可是看见了女子眼底极力隐忍的苦涩,他知道,眼前看似坚强的她,并不若自己所说的那般无谓,因为是她心底在乎的人,所以才可以轻而易举的伤了她的心。
眨眨眼,再眨眨眼,想要眨掉那无预警涌上来的水汽,可是流皓月发现,她好像有点弄巧成拙了,冰冷的小脸感觉到了那串串的湿润,这才知道,泪早已落下。
“呜呜,爹爹好坏,我讨厌他…”也许之前对于流水有所怀疑,可是在他倾尽一切的来保护自己之后,对于她,那人就是存放在心底的人,可是当那日,知道他所有的守护,皆是因为自己相似的容颜,所有的坚持也好似在刹那倾塌崩溃。
这么长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装成一脸的无所谓,因为只有这样,那些躲在暗处想要伤害自己敌人才不会轻举妄动,这样,自己才有时间去保护其他的人,可是时刻警戒的她忘记了,再如何,她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受伤会痛,一个有泪有血的女子而已。
“月儿忘记了吗?你的身边,还有我们…”满是怜惜不忍的抱紧那隐隐低泣的女子,玺垠睿满目沉痛,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痛了,依照怀中女子的性情,又怎会放任那无助的眼泪肆意滑落?
闻言,抽抽小鼻子,抬起袖子狠狠的抹掉的脸上的泪痕,抬起红肿的水眸望着玺垠睿,“对了,你刚才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吗?”现在不是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