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似犹豫的呢喃便惊雷般的在所有人耳边响起。
流皓翊寒冽的表情终于迸裂,流皓驰瞪大的眸底是颤抖的震惊,流皓然苍白的俊颜越发透明,就连镇定如流皓默,也失神的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小师弟,你…说什么?师兄没有听清楚…”只有粲轶涯依旧笑着,可是嘴角的弧度是僵硬的冷然,不敢置信的惊愕在眼底闪烁,果真…是不记得了吗?
“好,就这么决定了,等我找到了大师兄他们,就回去帮娘亲们物色对象,爹都已经离开那么久了,娘亲们总不能守着爹一辈子吧…”自顾自做着决定的某月没有看见几人的表情,那样的惊骇,似乎遇到了什么毁天灭地的恐惧。
大殿内是混乱不堪的无声挣扎,殿外,四抹颀长的黑影如同石化的雕像僵立在原地,那声声娇脆的呢喃却如同索命的符咒,几乎要撕裂了他们的灵魂。
“是谁?”一声娇喝,纤细的白影掠过,刹那,那绝色倾城的小人便抬高小脸注视着面色苍白的四名男子,黛眉蓦然蹙起,流星般的光芒在眼底掠过。
粉唇轻启,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你…”他们。
群龙逐凤 第一四六章 流水有情,落花无意?
“月儿…”粲轶涯顿时脸色大变,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波澜不惊,看着那飞掠而出的纤细身影,颀长的身子也慌乱的朝着殿外疾奔而去。
如同被惊雷狠狠炸开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月儿见到落花无情四人,那一定会触碰到被月儿封存在心底的梦靥的。
流皓翊,流皓默,流皓弛和流皓然也均是失控的朝外面奔去,落花无情犹如是爹爹的分身,如果让月儿见到那几人,一定会出事的。
可是,“你们是谁?”黛眉微微蹙起,望着那四张冷酷的俊颜,流皓月脸上是不解的迷惑,一双水眸浸入迷离的朦胧,望着四个神情僵硬却依然难掩傲然气势的男子,不明白为何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如此的奇怪,带着浓浓的绝望,悲痛和空洞的苍白。
小手无意识的抚上心口的位置,娇俏的小脸上不自觉的闪耀着莫名的哀戚,明明就是四张陌生的面容,明明就是从不相识的陌生人,为什么却让她感觉到了点点的酸涩,如同一部分重要的记忆被人剥夺,而他们,就是引起自己异样的存在。
飞奔而至的五人身子不由的一震,看着那荡漾着不解的玉颜,一双双暗沉如渊的黑眸如同瞬间席卷起狂暴的风浪,几乎要将人淹没其中不能自拔。
“我好像见过你们,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流皓月粉唇轻抿,清冽的水眸直直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四人,无预警的,一双冰冷的小手闪电般的探出,就那样带着非礼嫌疑的落在面色憔悴的落脸上。
“月儿…”一旁的五人齐呼出声,却只有随风逸散的无息,屏住呼吸的望着那不知其意的小人,紧握的铁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总是傲然狂妄的男子,此刻心底却只有卑微的祈求,希望老天继续延续那微乎其微的眷恋,不要在让那单薄的小人经历那撕心裂肺的绝望。
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流皓月没有发现弥散在周围异样和紧绷,只是皱着小鼻子感受着掌心下那冰冷却平滑的肌肤,无意识的游移之间,察觉到一条凸起的痕迹破坏了那张俊颜上的完美无瑕。
嘴角拉下,不满的愤慨在眼中闪烁,“你很好看呢…”清脆的呢喃犹如潺潺溪水在人的心底流淌而过,流皓月蓦然绽放一张璀璨的笑靥,望着面色复杂却僵硬的男子,纯稚的目光恍若冬日中铺洒在人心底的阳光,那样的温暖让人不舍。
“不过…”在所有人怔然的注视下,流皓月眉峰微微的隆起,嘴角的笑靥也带着丝丝的颓丧,“你要是可以多笑笑,那就更好看了…”总觉得他身上的气息太过悲伤,虽然那张俊脸如同带着一张铁皮面具看不到半点的神情波动,但是流皓月就是知道,隐藏在那双看似冰冷残酷的黑眸下的,就是让人心碎的哀戚。
落得表情从始至终没有半分的波动,只有那颀长的身躯带着骇人的僵硬,一双大掌死死的紧握成拳,任由指尖狠狠的刺入掌心之中,这样,才能让心底的痛不那么明显,这样,才能忍住将面前小人拥入怀中的冲动。
而流皓月对于他无声的沉默好似也不在意,那种感觉就像是知道,这个沉默冷然的男子不会那般轻易的开启那张寡情的薄唇一般。
倏地,小脑袋可爱的一歪,娇俏的斜睨着面色同样残冷的无,小鼻子习惯的一皱,“你这个样子,以后会娶不到媳妇的…”不同于落冷寂的平然,同样俊俏的表情,却带着生人勿近的寒煞,沉郁的气息如同炼狱中的索命修罗,一双看似平静,实则深不见底的暗沉黑眸是让人心惊的森邪。
闻言,无一双黑眸危险的眯起,眸底闪烁着幽深的暗芒,不带温度的望着一脸嫌弃的某月,紧抿的薄唇隐隐的一抽,袖中紧握的铁拳越发的透着煞白的凛冽。
粲轶涯五人闻言也不由的俊颜一抽,点点无奈在一双双宠溺的黑眸中闪过,若不是现在情况让他们无法安心,看着那被调侃教训的倒霉蛋,他们还真是有点忍俊不禁。
而流皓月更是白目的无视全身散发恐怖气息的无,双手负在身后,直接扬起小脸踱到花的面前,看着嘴角隐隐带着弧度的花,某月的神情越发的不满。
“笑面虎”没有意外的俊秀面容,不同于前两人的森寒彻骨,一双较为柔和的黑眸,一张带笑的薄唇,却没有让人感觉到半点的温暖,流皓月挑眉,比起那表现在外的危险,这种将所有心事都隐藏在心底的家伙才是更恐怖的。
于是,花那犹如嵌刻在嘴角的弧度开始风中凌乱,微微眯起的黑眸掠过一道幽芒,却同样的保持了沉默。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全部聚集在情的身上,一旁观战,的五人,提在半空中的心也缓缓的落下,对于那人,月儿果然遗忘的彻底,就连落花无情如同流水影子存在的四人,也彻底的从她的记忆中消失无踪。
果然如大家所料那般,流皓月带着一脸严肃的审判走到情的面前,仰头,眯眼,粉唇微微开启。
“闭嘴…”话音未出口,却被一声冷沉的低吼打断,情面上寒冰不化,甚至连神情都如同冰雕般死寂,若不是那微动的薄唇,几乎要让人怀疑那话是不是从他口中吐出的。
黛眉微蹙,水眸荡漾着灵湛的清冽,纤细的小肩膀无辜的一耸,“我没打算跟你说话”无辜的表情却带着恶作剧的孩子气,不知道为什么,流皓月对这四个根本就不熟悉的男子,却完全感觉不到定点的生疏,当然也就无惧于他们脸上的冰霜了,如果在平时,她见到这种人,一定是避而远之的,只是现在的情况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呵呵,好一个流家五公子皓月…”无预警的,一声难掩温暖的笑声响起,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阔步而来。
转身,抬首,水眸轻眨,粉唇泄气般的撇下,只是刹那,灿烂的笑容便在小脸上绽放,“流皓月参加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屈膝,下跪,即使心中千万个不情愿,但是在这个权利至上的古代,她却不得不屈服,更何况,这人亦是二师兄的亲爹啊。
可怜的膝盖还没有触碰到冰冷的青石地板,就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扶住了身子,不解的扬起小脸,眸底印入那溢满温暖慈爱的黑沉双眸,不是记忆中虚假的敷衍,那种真诚的暖意让自己的心也不由的一紧。
东皇望着那出尘脱俗的玉颜,第一次这般近的打量着她,绝色的娇颜,不沾尘埃的粼粼水眸,还有那由内至外散发的清冽气息,嘴角的弧度逐渐浓厚,也终于明白,这个孩子,为何能让那么多的人,为之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了。
“儿臣见过父皇”“流皓翊,流皓默,流皓驰,流皓然见过东皇…”面色各异的五人也微微的俯首示意,弥散在面上的是感激的平然,也许,自古君心难测,但是眼前的君主,却未曾对他们有半点的算计。
“呵呵,都不必拘礼了…”若无其事的一笑,一双温润的黑眸始终看着面容纯然的流皓月,而后不着痕迹的目光转向静立在一旁始终没有动静的落花流水,黑眸轻闪,下一刻,便漫不经心的开口,“皓月好像对朕的暗卫很感兴趣?”也许,冥冥之中自由定数,这几个如同那人影子般的孩子,所希冀的也不过是守护在她的身边吧,那么自己何不成全这些孩子那卑微的心愿?
闻言,落花流水神情不变,只有眼底骤然而起的点点的波澜出卖了他们心底的震惊,不明所以的望着浅笑颜兮的东皇,他们几人何时成了他的暗卫?尽管心底不解,却也是没有开口出言反驳。
粲轶涯黑眸轻眯,看着举动异常的东皇,心思流转之间,却已明白那深眸中的叹息,眼睑微敛,苦涩的无力在心底荡漾,既然自己不能护她周全,那么这几个可以对那人交付性命的男子,定会对她同样的不惜一切吧。
流皓翊长睫轻颤,刹那之间便隐去了眸底的涟漪,对于落花无情的能力,他从不怀疑,如此,自己也可以安心了吧。
流皓默嘴角扬起弧度,莫名的激起了点点的涩然,娇柔如风的月儿,即便再如何的坚强,却仍是自己心底那最为晶莹剔透却脆弱如斯的琉璃,但是以后她的身边有了落花无情,是不是就不会再有那刻骨铭心的悲凉哭泣了呢流皓驰灼热的黑眸灿烂一如曾经,只是在那明媚的光芒下,多出了丝丝的阴暗,月儿,落花无情就像是爹爹的守护,如此,即使是以后没有了三哥,你也可以肆意遨游在这偌大的尘世间了吧。
流皓然垂首不语,随风飘荡的青丝调皮的散在那苍白的脸颊旁边,眼眸沉暗,薄唇锋利,爹爹,这就是你最后留给月儿的礼物吗?
灵敏的感觉此刻发挥了作用,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的转过小脸,印入眼底的是五张笑的宠溺的俊颜,流皓月水眸轻眨,看着那没有半分异样的男子,鼻子下意识的一抽,这才有些犹疑的转过视线。
刚才一刹那,蔓延在四周的悲凉和苦涩难道是自己的错觉吗?而那肆无忌惮逸散在空气中的沉闷又是来自何处?
无预警的,小脑袋一痛,犹如针扎般的痛楚让她本就白皙的玉颜顿时更加透明,双手按压住浮卷翻腾的脑子,咬紧粉唇压抑主子那突如其来的疼痛“皓月?”唯一看清了他脸色变化的东皇神情一敛,担忧的望着那神情狰狞的小人,不安的凝重在面上闪耀,没有忘记那夜撕心裂肺的哭喊,即便冷硬如自己,也不禁为那悲戚绝望的哭声揪痛了心房,这个娇弱单薄的身子,自己不忍她再承受那刻骨的梦靥。
摇摇小脑袋,感觉到丝丝热流在全身游移,那来的突然的痛楚也瞬间消失,流皓月眉峰紧蹙,感觉着身体里那有些陌生的气息,没有开口回应东皇的担忧,只是慢慢抬起右手,五指大掌,掌心之中,依稀可见的朦胧烟雾在妖娆的舞动,带着惑人的艳丽和魅惑。
“月儿”这次,粲轶涯五人也不安的上前,团团将那陷入沉思中的小人围在中间,恐慌的惊惧在眸底掠过,却是抿紧薄唇不让自己呢喃出声,望着面色严谨的小人,他们只能任凭浮躁的心脏再次被提到半空之中。
“没事了,只是…”听到了他们的呼唤,流皓月这才浅笑着抬起小脸,有些安慰的说道,却将后面的疑问吞进了肚子里,她只是奇怪,为何一时之间,自己的身体里好像多出了一些让她奇怪的强大内息,但是,如果连自己都不清粗话,也没必要说出来让他们担心了。
“二师兄,你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表情,很奇怪唉…”黛眉轻挑,眼含莫名的瞅着满脸凝重的粲轶涯,流皓月不由的搓搓小胳膊,话说,见过了狐狸漫不经心的算计表情,现在突然给她变得这么真实,真的让自己觉得怪怪的。
于是,粲轶涯本就暗沉的俊脸此刻却更加的铁青,咬牙切齿的看着某个不识好人心的小笨蛋,想要狠狠的掐死这个胡言乱语的小人,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过一张犹如孩子般的泪脸,于是,无声的一叹,只能将所有的怒气憋在心底,存心气爆自己。
“皇上,皓月能不能求你一件事?”看着俊脸扭曲的粲轶涯,流皓月无辜的吐吐粉舌,这才再次看着笑的和蔼的东皇,然后一副认真模样的开口。
“说说看…”神情不变,东皇一副雷打不动的镇定模样,右手无聊似的抚摸这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带宠溺的望着严肃的某月。
“我想要他们…”双眸依然看着东皇,一根纤细的食指却是不带半分犹豫的指向冰块似的落花无情,肯定的语气是倔强的固执,那个样子虽说是请求,却是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执着。
“哦?那皓月能告诉朕,为什么想要他们吗?”眯起的黑眸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采,东皇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淡然,就如同已经知道她的请求,在无人看见的心底却是幽幽的叹息,也许忘记了一切,可是嵌刻在灵魂中的印记又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皱眉,眨眼,抽鼻,瘪嘴,在那沉然的注视下轻轻的开口,“不知道…”回答的认真,也回答的诚实。
流皓月疑惑的看着神情有些崩裂的四人,为什么想要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就只是一眼,心底的感觉就告诉自己,想要他们,毫无缘由的希冀,自己不管对人还是对事一向淡然,很少有什么是她第一次见到就想要的,他们四个人,却成了打破自己惯例的唯一例外。
狂傲的剑眉轻挑,东皇不明意味的看着神情带着疑惑的流皓月,嘴角却荡漾出略带涩然的笑靥,有些事本就是命中注定,又何来为何?想与不想,要与不要,记得与遗忘,不过一线之隔,这个将绝望彻底埋葬的孩子,依旧那般的倔强。
“朕可以将他们赏给皓月,但是朕的暗卫却不同于一般的奴才,他们的归属,最后依然要自己来决定…”将事情做了一个开头,剩下的,就要交给这些孩子自己解决,没有忘记,那夜,这四个傲然守护在四方的男子,是怎样隐忍着绝望的痛楚,用那孤寂清冷的背影为那个堕入地狱无法自拔的孩子撑起一片安静的天空。
黛眉再次聚拢,流皓月有些头疼的看着将问题抛给自己的东皇,然后有些犹豫不决的望着身上寒气始终不化的四名男子,唔,小脑袋不停的运转,思考着如何将四个冰块拐到自己身边的对策。
谁知,“属下参见少主子”未等流皓月开口,落花无情便无预警的屈膝,单腿下跪,俯下高傲的头颅对着她臣服,即便语气清冷如斯,但是那沉浸在语调中的敬意却是微减半分。
四双敛下的黑眸深处,是难掩决然的悲戚和茫然,主子,你那样离开,留给五少爷的是毁天灭地的疼痛,如今,一月时光匆匆而过,却如同生世变换,那风华绝代的身影,就那样没有征兆的从那双清冽的眸中退去,知道你的不舍,知道你的担忧,知道你未开口的眷恋,所以,我们四人代你完成,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替,去替你守护这个在你心底存在了千年的人儿,这样,你是否可以安心了呢?
“呃…”即便镇定如流皓月,也不禁为眼前的一幕一震,眨眨水眸,眸底荡漾着显而易见的不解,什么情况,她这边对策还没有想出来,这几个大冰块这么快就对自己臣服了吗?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叫自己少主子?虽然听起来和主子没有什么差别,但是就是觉得怪怪的。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