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碍眼啊。
猩红的眸子闪过一抹红光。
“无德的,消失。无用的,消失。无为的,消失,不洁的,消失”神父大叫一声,上方的彩色玻璃上,忽然散发出耀眼的光来,在这光芒之中,一男一女生活中的片段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在两声高叠的尖叫声后,彩色玻璃上的光芒啪的一声破裂,在空中撒下点点的光芒。
好不容易扒掉白哉手指的他很倒霉的错过了这段,也就无法知道彩色玻璃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朽木白哉”头上暴起十字路口,夏尔咬牙切齿。
戴着圣白手套的大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白哉貌似还露出了非常享受的表情,末了,还来了句“和你小时候的头发一样的柔软”
这下子,白嫩的脸……终于红了。
喀嚓一声,在格雷尔惊恐的目光下,塞巴斯身边的凳子断了。
由于全场非常的寂静,当这股声音传出来时,大家的目光均转移到了声音的来源。塞巴斯面无表情的沉着一张脸,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微笑。猩红色的眸淡淡的瞥一眼白哉,只听啪啦一声,夏尔仿佛看到了空气中交错的电花。
“你们是刚入教的吗?”主教朗声的询问。
“恩,是的,主教大人”他谦逊的站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我就为你来朗读吧,其他人可以离开了,因为我今天,只想帮这个孩子朗读,直到他睡着为止”主教柔声的道。
教堂内一片哗然,下面的教徒们都用那种羡慕的目光看着夏尔,在他们看来,主教亲自为一个刚入教的小孩朗读简直是最大的荣耀。
但夏尔可不这么想,他的心里,现在只有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因为,这是他这世的妈妈,瑞秋·凡多姆海恩,最后对他说过的话。
大门关上,教堂内全部的人除了白哉以外,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包括塞巴斯。
“你为什么不离开”
“这点,你务须管”白哉冷傲的低语。
主教轻不可闻的叹口气,颇为苦恼的扶了扶额头“真是没办法,看来,我只能当他们这些无聊的人不存在了,夏尔”
“主教大人不需要当他们不存在”他凝着一张脸,慢条斯理的走上前“因为我不会听你朗读最后的审判。”
“为什么,这可是记录了人过去和未来的书。为什么你要拒绝我的好意”
“因为过去只不过是昨天的景象,未来是由现在的我来决策,我的一切不需要别人能够预见,也不需要别人来掌控”他踏着鲜红的地毯,宝蓝色的眸子傲然而又凌厉“更不需要你亵渎我妈妈和父亲的灵魂。缚道之四,灰绳”虽然这具身体限制了他百分之七十的灵力,但低级的缚道他还是能使出来的。
“你想干什么,你想背叛神吗?”
“神”他不屑的冷嗤一声“就是你们这些所谓的神,将我拉扯入地狱。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过他们半分,这些所谓的神、和鸟人,全都是垃圾”
“你……你……”
“不要再伪装了”他徐徐的走向主教,厌恶的抬起下巴“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体里只不过是残缺的灵魂,你的肉身,只不过是天使丑陋的恶趣味。塞巴斯,给我杀了他,我不想让这些侮辱我父母的人存在”
“Yes;MyLord”执事倏地出现在他的面前,速度之快,简直超乎于人的想象之外。
“呵呵,呵呵”好听婉转的女声在空荡荡的教堂中突然响起,那声音忽近忽远,好象在他们身边,又好象远离着整个修道院。
“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要下手吗?真是个坠入黑暗中的孩子”一直站在主教身后的人忽然走上前来,斗篷飞起,白色的羽毛渐渐的从空中飘落,那张漂亮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我坠不坠入黑暗,好象不管你的事,鸟人”他冷冷的盯着她,语气依然充满了讽刺。
“侮辱神的罪,可是会受到惩罚的哦”安吉拉也不恼了,笑盈盈走到主教的身后,轻轻的将他的帽子拉下。入眼处,一个像是用破布拼凑缝补过的男人呆滞着望着他们。
“父亲、妈妈”他震惊的瞠大双眼,即使早已知道他们的样子,即使早已见过了他们的惨样,但仍没有今天的亲眼所见来的触目惊心。
那个男人的半面脸是由一个女人的脸缝补而成,金色的头发和夏尔一样的宝蓝色熟悉眼睛。另外半面则全部都是文森的脸,和夏尔一样头发的男人。一直保护着夏尔、宠爱着夏尔的男人。
“撒,这样的话,你还狠的心下手吗?”安吉拉柔柔的低笑,紫罗兰的眸中尽情的欣赏着夏尔复杂的神色。
“散落吧!千本樱”冷冷的嗓音充斥在周围,漫天的粉红色樱花开始了飞舞,跳出它们杀戮的一曲。
“冒犯我贵族尊严的人,都该死”白哉冷冷的瞥一眼安吉拉,挥手一指。在他的控制下,樱花瓣毫不留情的冲向了安吉拉。
“要过来吗?这可是夏尔·凡多姆海恩的父母哦”安吉拉也不躲,依然笑盈盈的望着眼前的樱花,完全不怕它们冲上来。
如刀刃的樱花瓣嘎然而止。
“你不要太天真了,安吉拉鸟人”下颚绷紧,他朝执事不耐烦的道“塞巴斯,赶快实行我的命令”文森和瑞秋早就死了,他不想看到自己的父母死后连尸体都得不到安宁。
“Yes;MyLord”血红的薄唇微微上扬,银色的刀叉从执事的手中掷出,一刀刺中主教的额头。
安吉拉一惊,迅速退后几步,啪的一下腾空而起。
“真是个不乖的孩子,竟然真的狠心杀死自己的亲生父母。你果然已经被恶魔同化”
“不是被恶魔同化,而是他践踏了凡多姆海恩家的威严”他抬起下巴,倨傲的冷视着上空的她。
“真是满不讲理的孩子。”安吉拉叹息的摇了摇头,摆出一张怜惜面孔“既然如此,就让我来带领你亲眼看着你至今为止所遭遇的一切吧”
说完,也不知天使用了什么办法,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背后,伸手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带领到天空中。至于追击上来的塞巴斯与白哉则被安吉拉扔出的走马灯剧场困住了手脚,竟然被绑在了一起。
“白哉”他下意识的伸手欲抓住那个男人,可惜入手处只有一团的空气。
“少爷”塞巴斯紧紧的盯着上空的少年,发现他的眼里只有白哉时,猩红的眸子几不可闻的一暗:我的殿下,在您的心里难道只有他一人吗?最好不要这样,因为恶魔的占有欲……是最强的。
可恶,少年恼怒的挣扎了一会,刚想动用自己的灵力时,耳边传来了天使这样的声音。
“不要动哦,现在我会将沉浸在光明中的你和黑暗中的你,全都一一的摆放在你的眼中,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内心的真正选择吧”娇嫩红唇轻轻的掀起,带起了点点的温柔。
如果这种温柔出现在一位单纯优雅的贵族小姐上的话,那就是一种欣赏美的极致的享受。但如果这种笑容出现在安吉拉的脸上的话,只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来吧,塞巴斯蒂安!我倒要看看,这个人类在你的心里是不是真正的最重要。
安吉拉诡谲的一笑。
含光X承影
这里是哪里
从黑暗中惊醒的他蓦地睁开眼;入眼处就发现许多小长方块的发光体漂浮在他的周围;偌大的黑暗世界中除了他和这些发光体外;再无其他之物。
“这就是我的走马灯剧场吗?”他恍惚的将手抓进离他最近的小发光体中。当他的手接触到的一刹那,眼前忽然冒出了许多耀眼的白光。
火、火,到处都是火。
贪婪的大火犹如一条火红色的巨莽,活跃在整个房内,将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殆尽。夏尔很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他过去的记忆,这是他这世的父母最后死在的地方,父亲的书房。
“呵呵,呵呵”好听的低笑声从他的头顶传来,少年缓缓的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还在滴血的手指以及书桌后……窝在椅子里的高大身影。
“看,这是谁”安吉拉笑的犹如圣母般慈悲,但她的心灵却像是地狱中的蛇蝎,毒入心肠。
这就是天使吗?
他冷笑一声,心中荒凉一片。如果天堂里的天使都是这种样子的家伙的话,那么他宁愿坠入黑暗,这种夺人性命的光明,他宁愿魂魄散也不愿意选择。
“无德的,消失。无用的,消失。无为的,消失。无用的,消失”天使反复着念叨着这句话,紫罗兰的眸子在大火之中竟然浮现出了令人无法直视的金色光彩。
夏尔退后一步,凝息凝神的注视着她,戒备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你不用这么警惕,我只不过是想净化你的过去,消除你的肮脏。撒……”安吉拉微微一笑,踏步向他走去,好听的宛如上好的琴弦般的声音充满了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诱惑。
“就让我……来看看你那充满黑暗与光明荣耀的过去吧”
话落,天使的周围忽然散发出一股柔和的白光,原本还在汹汹燃烧的火焰渐渐的被白光所吞噬,直到夏尔所在的地方全都被光芒所覆盖,包括笑容诡谲的天使。
“哈哈,哈哈,妈妈,父亲……”背后传来了令人欢快的童言童语。
他倏地一僵,定定的转身。果然看到了小时候的他与文森还有瑞秋一起欢快奔跑的画面。紧接着,画面忽然又是一转,晃如动画电影般,记录了四枫院夜夏一生的经历一一展现在他的眼前。
脑海忽然兴起一抹钻心刺骨的疼痛,他捂住头,克制住自己想要呻吟的欲望,银白色的牙关紧咬。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不想向天使再示弱,也不想让自己再变的无力,同样的痛楚,只要一遍就好了,只要一遍……就好了。
白光后的人影微微一笑。
…………
与次同时,追寻着天使痕迹的塞巴斯、白哉,呃!还有最后赶到的格雷尔打开了死神图书馆,在塞巴斯的言辞下,威廉没有再向他们追究擅自闯入的罪名,因为目前最重要的就是……
“少爷”塞巴斯忍不住唤他的称呼,猩红色的眸子眯起,危险的盯着抱着少年的安吉拉。
“这是什么”白哉轻轻的敛眉,灰紫眸冷冷的看着从少年胸口处不断飞出来的类似于电影胶带的不明物体,令人惊诧的事,那些不明的物体上,每一小块都显示出夏尔生活的片段,开心的他、大笑的他、狡黠的他、高傲的他、伤心的他、以及被当成贡品祭奠的……他。
“这就是走马灯剧场,你好啊,来自异世界的闯入者”安吉拉微微一笑,依然坐在位子上,纤细的手指抚摩着少年白嫩的脸颊,紫罗兰的眸子愉悦的望着上空的走马灯剧场。
“看,属于夏尔·凡多姆海恩的走马灯剧场结束了;这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少女;就是四枫院夜夏吧!真是个好看的女孩”
闻言,众人皆抬起了走,记录在走马灯剧场上的果然是夜夏。黑底的和服上绣上了许多粉红色的桃花,紫色的头发高高的绾起,紧留两小簌头发垂落在胸前,柔和的灯光下,那雪白色的纤细颈子异常的诱惑人。如紫水晶般梦幻的剪水双瞳笑吟吟的望着面前的男子,精美好看的五官因为有了笑容而变的更加的明亮起来。
那是……
白哉望着这个画面,忽然想起来那是什么地方了。志波家最擅长做美丽的烟火,每到尸魂界的庆典时,他们都会拿出自己最擅长的烟火,放给大家看。而他眼前所看到的,正是夜一还没有离开尸魂界以前,硬拉着他与夜夏一起去看烟火。那时的他,为什么不记得当时夜夏用了这种表情看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他就注意到她的心情的话,那个一向不爱说话的少女,是不是会避免这些劫难了呢。
殿下。
猩红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上面的她,塞巴斯的眼中闪过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嫉妒。恶魔想要的东西没有一个能逃的掉,殿下。您是注定永远无法摆脱我的。即使所有人都会毁灭,所有的棋子倒塌;我也会静静的守侯着您小小的身躯,耐心等待着您再次向我发布命令。我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存在的;不是吗
我的主人。
“呵呵,真是个漂亮的孩子不是吗?”安吉拉再次摸了摸昏迷的少年,紫罗兰的眸子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尽收眼底“真是可惜啊,像这么好看的孩子一定有许多追求者吧。她的一生本来可以相普通的少女那样找个自己喜欢的人,嫁人,生子。可惜,就这么被恶魔所缠住了,真是件悲哀的事”
“放开他”白哉举起斩魄刀,灰紫色的眸子冰冷无温,全身更是散发出淡淡的寒气,令人一靠近就不免打起寒颤。
“不要急,我还想多看看你们的世界”安吉拉继续笑吟吟的“你和这个孩子一样,都属于魂体,身体里面更是有一种奇特的力量。但是,这种力量对于恶魔来说,却是最上等的美味。怪不得他会主动找上这个孩子签定契约,原来是因为这样。我们这个世界可没有这么特殊的灵魂。”
“散落吧,千本樱”白哉不在浪费时间,直接始解了斩魄刀,开始攻击。
“等一下,朽木阁下”塞巴斯抢先一步站到他的面前,阻止他道“您不要中了她的挑拨,一旦您攻击她,她一定会拿少爷当人质的,希望朽木阁下能够三思”
白哉冷冷的瞟一眼塞巴斯,须臾,放下了斩魄刀。
“呵呵,还真是主仆情深啊”天使眸正要讽刺恶魔几句时,头顶上的画面却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原来,不知不觉当中,属于四枫院夜夏的走马灯剧场已经结束了,之后播放出的,竟然是夜夏第一世的一生。
“原、原来,她并不是二世,而是三世。呵呵,看来你们似乎都被她给骗了呢”安吉拉先是一惊,然后随之而笑了出来,那笑容像是在讽刺他们的盲目、讽刺他们即使付出了真心也得不到夜夏的信任。
但当天使看到在场所有人安然不变的脸色时,笑容却渐渐的僵在了脸上。
“你说完了吗?可以将我的少爷,还给我了吗?”塞巴斯面无表情的走上前,目光触到走马灯剧场里的貌不惊人女人时,眼中闪过一抹怀念,但随即迅速恢复波澜不惊的眼神,只是踏上去的脚步却透出一股属于上位者的威严。
…………
唔,好痛苦。
夏尔痛楚的捂住头颅,双手反复的敲打着额头,希望借此可以减轻些身体上的疼痛。脑海中的记忆像走马看灯般快速的掠影而去,他虽然看到了,但却无法阻止什么。三世的经历接而连三的从他的身边穿梭而过,仿佛放电影般迅速。画面越是接近他的第一世,他越是头疼。冥冥之中,好象一股力量在阻止着他去回想,去掀看自己过去记忆。
“笨蛋,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呼唤我们的名字吗?”不爽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耳边,属于少年那童稚嗓音多了几分焦躁与冲动。
“主人,请您回想,回想我们的名字,我的名字不仅仅是您先前所看到的那样”另外一道女声在少年的声音湮没之后,紧接着响起。柔软的嗓音之中,隐隐蕴涵着一些期待与担忧。
宝蓝色的眼睛艰难的睁开,说实在的,现在的他别说睁眼,就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但他的心里,不断的有两个不同的声音在呼唤着他,呼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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