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得罪王的人,下场总是很凄惨的!
老早就想报复马山国的娣儿与娑罗兴致勃勃的询问:「陛下,你要怎么整马奇呀?」
「你们等一下就知道了。」
仰望伊斯雷神秘兮兮的笑着,紫熏眉头紧皱。「伊斯雷,你身上有伤,别玩得太过头……我们保住性命离开这儿最要紧。」他只愿老天爷保佑这一切赶快结束,让他们五个人平安离开马山国!
寒风呼呼的吹着,只见躲在屋瓦上的娣儿巡视马奇寝宫的四周。做了最后的确认,她朝藏身于地面的娑罗比值手势,很快的,两个人同时窜到寝宫门口,一剑结束两名守卫的性命!
皎洁的月光静悄悄牠映照着门槛内的云石地面,拥抱妃子熟睡着的马奇浑然不觉伊斯雷已经站在床帐外头。
春色无边的寝宫里,炭火暖和的烧着,香油奢侈的燃着。
此刻,床上正睡得香浓的裸身美人儿一个翻身,背贴着她的主子。「嗯……她咕哝着,睡眼惺松之间,却陡地撞见床边立了好几条人影!
若娜在女人尖叫的当儿,出手捂住她的嘴且拖她下床!
「艳姬?」枕边人扭动的声响同时惊醒马奇。
在他还搞不清楚状况时,便被人架着离开温暖的被窝!
被用力摔在地上的马奇想起身,却是被人压着无法动弹,想出声叫守卫。嘴巴却立刻被塞满臭布、捆上布条。「唔,唔……」突发的意外教他几乎吓破胆!他本能地仰头张望站在他面前、浑身是血的男人。
「怎么啦?马奇,瞧你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你是见到鬼啦?」伊斯雷笑看被娑罗和娣儿压在地上、直打哆嗦的家伙。
「莫丽郡王要我问候你一声啊!马奇。」
「她很不高兴你不按照原先的协议跟地合作。所以她已经改变初衷,向我悔过。」伊斯雷伸手拍了拍颤动的脸颊,继续笑说:「你当初真的应该听莫丽的话,在抓到我的时候,就杀了我。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个很容易记恨的人。谁想整我,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当紫熏和三姝聆听伊斯雷的一席话,顿时领悟了伊斯雷是想利用马奇和莫丽之间的信任基础薄弱,来挑拨两人!
此时,马奇正拚命挣扎,满头大汗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
被若娜制住的妃子无助地瞪着她的主子让几个身穿宫中守卫服饰的恶人拖向门外,她忍不住奋力扭动。
「妳敢再乱动、乱叫的,我就杀了妳!」话一出口,若娜立刻感到她抓住的女人非常听话地一动都不动。「很好。现在,我要你乖乖的上床继续睡觉,就当今儿个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如果妳能做到,我就不伤害妳。」
见女人用力点头,若娜便依她方才所言,放开对方,且从衣襟里取出伊斯雷在来寝宫的路上匆忙写好的信件,塞到全身颤抖抖的女人手上。「记住,这里发生的事,一个字部不能对任何人讲。妳只能在明天中午,把这封信带去给莫丽。如果妳现在敢出去通风报信,或是没照我说的时间送信,妳就准备等死吧!」
临去之前,若娜当然不忘对爬上床榻、躲入被中的女人威胁一句。
***
大清早,皇宫上上下下的人都为了遍寻不着他们的主子,与逃脱得无影无踪的狮子王、安登王和地牢里的三名女因而慌了手脚!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碍…我醒来的时候……陛下就不见了……」
在这宫中吵嚷纷乱的当儿,莫丽正在马奇的寝宫里质问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艳姬,妳的主子就睡在妳身边,他不见了,妳会完全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嘤……」
闻言,站在莫丽身旁的德琳勃然大怒。「哭哭哭!妳这贱女人除了哭,还能做什么?妳最好祈祷父皇平安无事,否则的话,妳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打从母后去世,艳姬就仗着父皇对她的宠爱,日益目中无人。现下好了,等找到父皇,她定要她把这个狐狸精赶出宫去!
「公主,盟国诸王与使节们都在大殿上等候着陛下……」
蓦地,几位马山国的要臣来到寝宫门口,这让德琳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怎么办?已经快中午啦,父皇到底去哪儿了?」她不由得看向莫丽。
莫丽沉思片刻,朱唇微启,「没办法了!德琳公主,还得请你暂时先去大殿应付一下妳父皇的贵客们,我再在这儿继续问艳姬。」
说话的同时,她暗忖着,今早,当她进入地牢,想在三姝死前好好嘲弄她们一番时,却发现狱卒们全身的衣物被剥光了,只剩下亵裤且捆绑在一起,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现在可好,三姝不见了,安登王不见了,连在密室里奄奄一息的伊斯雷也不见了!莫丽沉下脸。「公主。」她忽地叫住正要同大臣们离开的德琳,「这个艳姬……她在这宫中很重要吗?」
「重要?哼!她一点儿也不重要,她不过是个见到男人就发骚的贱人!」
德琳鄙夷的话里大有任凭莫丽处置她的意思,这令艳姬恐慌的爬到门口8公主……公主饶了我呀……我真的不知道陛下怎会不见……」
「艳姬,妳上哪儿去啊?我的问话还没完呢!」莫丽却堵在想出寝宫的女人的面前,示意周遭的侍女、卫士们把门关上,在外头候着。
长剑「刷」的一声出鞘!
「妳……妳想做什么?」艳姬瞠目结舌地瞪着紧闭的大门,瞪着莫丽手上的利刀接近她。「不……不要杀我……」
「妳别想骗我。妳一定知道什么的,是吧?」莫丽将剑尖抵在女人吹弹可破的脸蛋上。「还不快说!」
「我……不知道……哇蔼—」
莫丽冷然观望被她使力划破的白嫩肌肤冒出鲜红血珠,听着女人尖叫,她再开口问道:「昨晚这里发生什么事了?妳再不说实话,我就一剑一剑划花妳的脸,再用药让妳脸上的伤口溃烂,让妳变成人人都怕的丑八怪!」
莫丽的狠话一举攻破艳姬的心防8不~~求妳不要划花我的脸!求求妳……我说,我什么都说……嘤……有三个装扮成守卫的恶人……还有安登王和狮子王……他们五个抓走陛下……还威胁要杀我……要我什么都不能讲……对了,有样东西……他们要我给妳……」
失声痛哭的她以手压着出血的脸颊,再也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的挨近床榻,从枕头底下抽出一封信。
「信?」莫丽迅速抢过艳姬手上的东西,拆开、阅读,伊斯雷写在信纸上的字句教她的脸色骤变!
***
时间缓缓的流逝,殿堂之上,久候的各国贵宾纷纷开始发出不耐烦的议论。
「马山王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还不出来?」
「贝鞑王,人家昨天不是说了,今天正午,屠狮大会才要开始……」
「既然是正午的事,为什么让我们这么早就聚在这儿?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看他故弄玄虚!」
「哈……厄水王说得对。咱们从早上一路吃喝到现在,马山王起码也该让我们在用完膳后,欣赏一下伊斯雷那家伙被逮的衰样儿。」
聆听北方四国交头接耳着,站在王位旁的德琳双手不由得揪紧在一块,什么屠狮大会?她一点儿也不喜欢父皇为了报复伊斯雷而弄出这么一个荒唐的宴会。
「公主,请您说说话吧!」
身边大臣的声音拉回德琳恍惚的思绪。「说话?」她迟疑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马山王到底什么时候会出现?」
「是啊!公主,虽然这御宴挺不错,可妳总不能让我们一直无聊的待在这儿吃吃喝喝吧?」
面对一张张质疑的脸孔,德琳也只好硬着头皮回答,「呃~~真是对不住,各位……请你们耐心等候,我父皇很快就来啦!」
她不明白牙过一个晚上,怎么这宫中就乱成一团,就像是她也不明白父皇为何突然不见?安登王为何不告而别?
陡地,从马奇的寝宫赶来大殿的莫丽匆匆自各国贵宾面前走过,来到兀自发呆的德琳的身旁,「公主,请你尽快结束这次的屠狮大会!」
「什么?」德琳错愕瞅视着神色有异的莫丽。
「请你现在就宣布散会,立刻清干净这大殿上所有的人。」莫丽肃然说道,一面将伊斯雷的信交给德琳。「妳看这信上写的吧!现下,马山王人就在这殿堂里!」
「父皇在这里?」德琳一惊,慌忙摊开信纸。「父皇碍…怎么会这样……」
这娇贵的小公主该不会是要昏倒了?莫丽不禁在心中斥骂。
围着德琳的大臣们也看到信里的内容,他们纷纷急道:「公主,请你宣布散会吧!先救出陛下要紧!」
「父皇……」德琳吃不消压力似的整个人虚晃起来8不……我应付不来!散会的事……你们替我去和客人们说……」
德琳与臣子们异样的举动,立时引起殿内众人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他们在讲什么?」
在逐渐扩散的喧扰之间,由马山国的丞相紧急代替德琳对宾客们宣布,「真的很抱歉……由于陛下身体微恙,所以,今天的屠狮大会暂时取消。」
闻言,诸王与各国使节们抱怨声四起。
「取消?这是怎么回事?」
「别开玩笑啦!我们都是为了看伊斯雷被宰,才专程来到这儿的。」
「既然马山王身体不适,那就要他直接把伊斯雷抓出来,就地处决!」
面对一个个怨声载道的宾客,丞相代替公主发令,「真是对不住,想必大伙都等累了,请诸位先行移驾回房稍事休息。待会儿,陛下会出面向各位解释……」
不管远道而来的客人愿意或是不愿意,最后,他们都各自让马山国的卫队温和却坚持地送回房。
折腾了好一会,宴客的大殿里才终于恢复安静。
德琳捏紧信,和大臣们互看着。「父皇……」她的视线很快就落在靠近廊道的墙角边,几个为了今天的宴会而准备、几乎有半个人之高的葡萄酒坛!
「快打开酒坛!快呀~~」登时,大臣们七嘴八舌的嚷着冲向墙角,掀开所有的酒坛子!
「啊!」当他们和德琳、莫丽见酒坛的其中之一被拆封时,众人莫不惊呼出声。
他们赫然瞧见,脸上、身上布满被揍过瘀肿的马奇,赤条条打着寒颤,整个人从脖子以下蜷曲着浸泡在冰冷透亮的葡萄酒汁里。
不仅如此,困住马奇的酒坛封盖还夹带着已是让大臣们撕坏了的契约书,那正是马奇当日逼迫伊斯雷签下让渡狮子国与安登国的契约书!
「父……皇……」
「陛下……快……快扶陛下出来!你们还杵在这儿?还不快去替陛下拿袍子过来!」
被困一夜,早已冻得感觉不到伤口疼痛的马奇怒瞪围着他的女儿、七手八脚拉他出酒坛的臣子们,和忙碌着为他穿衣保暖的奴仆……他气得颤抖!活到这么大岁数,就属今天最出丑、最窘迫、最羞辱……
该死的伊斯雷!他心底的咒骂牵引他的两眼扫视面前所有的人。突然,他像看见仇人一般,声嘶力竭的咆吼,「快……你们快给我拿下莫丽那贱人!」
莫丽一呆,她可没想过马奇会突然发癫,「马山王,你被冻昏头啦?连仇人和恩人都分不清楚了?」
德琳困惑的望着莫丽被卫士抓祝扶住裹着裘袍的父皇,她不禁张嘴,「父皇,您误会了吧?莫丽该是您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来通报您被困在酒坛里,我们也不会找到……」
「妳不懂就给我闭嘴!」马奇陡地一声喝斥,吓得德琳同在场所有的人立刻抿紧嘴。「哼!妳这反复无常的狠毒女人,还在装蒜?」
面对莫名其妙的指控,莫丽仍一头露水。「马山王,你胡说什么呀?」
「妳就是不肯承认是吧?妳别想再骗我了,昨晚,伊斯雷全都告诉我了!」马奇瞪而被卫士制住的女人,令侍从拿来一张椅子坐下继绩说道:「妳向伊斯雷悔过?好,很好呀!妳我当初在谈合作的时候,我就对妳起疑了……即便如此,我都没有要害妳之心,而妳呢?妳反倒是为了自己想称霸狮子国的野心放了伊斯雷,还想回过头来置我于死地!」
马奇所言教莫丽吃惊。「称霸狮子国?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放伊斯雷出密室!」
说话的同时,她不由得回想这几天一直留在马山国的安登王,难道伊斯雷和三姝能够逃脱,全靠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子助他们一臂之力?
还有那封伊斯雷留给她的信,莫丽开始惴惴不安,急于替自己辩护,「如果我放了伊斯雷,这个时候我还会帮着你的女儿、你的大臣来找你吗?」
「哼!妳还想狡辩?妳定是认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现下妳正等着脱困的伊斯雷派援兵来助妳离开我马山国?告诉妳,想都别想。」马奇冷笑一声,忍住鼻青脸肿的疼痛,他旋即对卫士喝令。「把她押入地牢!」
「马山王,你冷静一点!」让愤怒冲昏头的蠢王教莫丽心寒,倏地,伊斯雷得意嘲讽的表情占据她的脑海。「我没有放伊斯雷出来……这是他挑拨我们的诡计呀!伊斯雷他们同安登王串通好了逃脱,你千万别着了那奸人的道!」
安登王和伊斯雷串通好逃脱?德琳诧异地望向兀自做无谓挣扎的莫丽,又看回父皇狰狞瘀血的脸上。
马奇却看都不看叛徒莫丽一眼,只重复一声,「把她押入地牢!」
「马奇!你这是非不分的蠢材,枉我莫丽替你逮到伊斯雷……」
「快把她拖走!」马奇烦闷的撇了撒手,随即朝留在殿内的文武大臣丢出一句,「快传令下去,叫各地及边界驻军定要阻止伊斯雷和安登王他们离开马山国,如果他们敢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德琳听着众人大声应和父皇,她心里倍感神伤!
安登王真的同莫丽所说的,是与伊斯雷串通好了?德琳贝齿咬唇,回想这些天来,紫熏拜托她让他到地牢见伊斯雷的三名手下,向她打听伊斯雷被关的位置,还有他不清不楚地响应她的表白。
难道,安登王不是为了她而留在马山国?思及此,她的心更难受了,德琳突然有一种觉悟,这辈子,她大概是和那俊秀优雅的君王无夫妻缘分了!
***
天空飘着点点白雪,回头看了看靠在他背上的伊斯雷,紫熏继续驾驭马匹走在林间的羊肠小径上。
「陛下还好吧?」
「嗯~~他有点儿发烧,不过,不要紧的。」紫熏回答娣儿,他不由得又偏头看一眼正枕在他的肩上睡着的男人。
他们五人在逃离马奇的皇宫、先行处理伊斯雷的伤口后,大伙儿便决定挑人烟稀少的林间小路行进,开始日以继夜的逃亡旅程!
还好老天庇佑,马匹的足印让昨夜的大雪淹没,现下,他们还不用担心马山国的追兵会找到这片树林。
在前头领路的若娜回头看着疲 惫的主子与同伴们。「安登王,再半天的路程就可以出边界了。我们是不是在这儿先休息一下?」
「也好……就休息一下吧!」紫熏应一声。他小心扶着由昏睡中惊醒的伊斯雷下马,然后将他搀到背风面的大树干底下坐着。
伊斯雷睇视同他和三姝一样装扮成马山国士兵的紫熏,张嘴便问:「出马山国了吗?」
「还没,还要再半天才能离开马上的边界。」紫熏蹙眉盯着伊斯雷的衣衫渗出血水。
「怎么不继续走?」
「大伙累了,便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紫熏应一声,随即解下挂在腰上的布垂,拿出药草与纱布,替伤者处理伤口。「别动!你的伤口又流血了,我替你换药。」
伊斯雷果然乖乖的听话不动,他温柔地凝视着紫熏拉开他的衣襟,在他胸膛上忙碌着的双手,幸福感油然而生。
虽然这天气冷得厉害,但是他整个人却热烘烘的,就像身处南方的夏天一样。
紫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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