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乌兰诺娃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她轻笑一声,然后转过头来,妩媚的看了楚思南一眼,柔声说道,“你这是在滥用职权。”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楚思南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想克留奇科夫同志也会理解的,他总不至于如此的不解风情,为了这件屁大地事情,就向统帅部揭发我吧?”
没有更多的亲密与纠缠,两人先后穿好衣服,从那温暖的小屋里推门而出。门外阳光明媚,那缠绵了一夜的春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除了那院落里积满了雨水的泥泞之外,这毫无疑问会是一个令人神清气爽的好天气。
看到楚思南和乌兰诺娃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屋里出来,原本站在院落门口处的卢科昂基快步跑了过来,他站到两人的面前,挺直了腰杆说道:“将军,乌兰诺娃同志,啊,你们是否需要一份早餐?需要的话,我马上去安排。”
卢科昂基的话,让乌兰诺娃脸上一阵发烧,而同她相比,楚思南的脸皮显然拥有足够的厚度,这位将军不动声色的瞟了自己的警卫员一眼,然后底气十足的说道:“算啦,不用准备什么早餐了,通知司务,一会儿的午餐准备的丰盛一些,我要给慰问演出团的同志们送个行。”
“是,将军!”卢科昂基大声说道。
“恩,现在,”楚思南扭头看了看一脸羞红的乌兰诺娃,然后叹口气,继续对卢科昂基说道,“现在先去安排车,送乌兰诺娃同志回她的营房,顺便通知克留奇科夫,让他安排好那些小鬼子以后,马上抽空到我这里来一下。”
“克留奇科夫同志没有离开,他还在外面等着呢。”卢科昂基回答道。
“哦?”楚思南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点点头说道,“让他进来吧。”
“那,那我先走了。”乌兰诺娃犹豫了一下,然后低着头说道。
“嗯,中午我会抽时间去陪你用餐的。”楚思南没有挽留,他也知道这不是挽留一个女人的时候。
很快,在卢科昂基的陪同下,乌兰诺娃步出楚思南所暂住的院落。在卫兵密布的院门外,一辆草绿色的军车静静的停靠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没有着军服反而是穿了一件墨黑色风衣的克留奇科夫,一动不动的站在车边,似乎正在考虑着什么。
看到乌兰诺娃在卢科昂基地陪同下从院子里走出来。他快步迎了上去,将两人拦了下来。
“克留奇科夫同志,将军让你进去。”不等克留奇科夫说话,卢科昂基抢先说道,老实说,尽管他身为楚思南的警卫员,但是对这位秘密警察头子,他还是有着发自内心的畏惧。
克留奇科夫先没有去理会卢科昂基,他的目光滞留在乌兰诺娃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之后说道:“乌兰诺娃同志。有一件事情我必须提前告诉你,吉尔尼洛娃同志此时正在莫斯科等着你。她似乎有一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乌兰诺娃身躯一颤。但是嘴里却没有说什么。
“你应该知道,保障高层领导人的安全,是我的主要职责,”克留奇科夫没有理会乌兰诺娃的表现,他自顾自的说道,“今后你同楚思南将军的接触可能会更多一些,所以有很多必须地注意事项。你需要做更进一步的了解。你回到莫斯科以后,萨克奇耶夫会专门找你谈话,具体地事项也将由他来向你交代,你今后有什么工作或者是生活上需求,也可以向他提出来,当然。也可以直接找我。”
说完这番话,克留奇科夫不再耽搁,他迈开步子。径直朝院落的门口走去。
“乌兰诺娃同志,你不用理会他,”看着乌兰诺娃有些苍白地脸色,卢科昂基说道,“克留奇科夫同志从来都是这幅样子,整天一丝笑容也没有,即便在将军面前也是这样。走吧,我送你上车。”
“坐吧,”房间里,楚思南吸着一根刚刚点燃的香烟,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把椅子,对走进门来的克留奇科夫说道,“告诉我,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是怎么向吉米汇报的。”
“如实汇报的将军。”克留奇科夫面不改色,简单地回答道。
“如实汇报的?”楚思南一愣。
“是,将军,”克留奇科夫点点头,然后背诵般的说道,“十一点四十二分,乌兰诺娃同志进入将军居处;十一点四十五分,将军居处的守卫撤岗;凌晨二点十五分,将军居处的***熄灭,而乌兰诺娃同志没有离开,据判断……”
“好啦好啦,”楚思南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对于自己属下地尽职,他不知道是该责骂还是该鼓励,“那吉米有什么反应?她说什么了?”
“吉尔尼洛娃同志没有什么反应,她只是告诉属下,让我转告乌兰诺娃同志,说是要和她见一面。”克留奇科夫回答道。
“没别的了,”克留奇科夫先是回答一句,继而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将军需要什么别的,我可以去安排。”
“哈!”楚思南干笑一声,然后摇头说道,“我说克留奇科夫,我现在越来越感觉你像是吉米安排在我身边地奸细了,我问你,是不是我每天几点起床、几点睡觉、每餐吃了点什么、几时几点去过厕所之类的事情,你都要如实汇报啊?”
“差不多将军,不过我每天要汇报的情况,比你所说的那些要更加详细。”克留奇科夫仍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死样子,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脸颊都不带抖动的,“要知道,我所承担的工作就是保障你的绝对安全,这份安全绝不仅限于外部的刺杀、暗算,还有你的身体健康。就像昨晚,你的做法就已经不符合规定了,我本来应该提醒你在一点之前就休息的,而不是拖延到两点……”
“行啦,行啦,”楚思南把大手一挥,打断了克留奇科夫漫无止境的絮叨,他拖了一把椅子,靠在自己这位心腹亲信的身边坐下,先是伸手在对方的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才说道,“难得你对我的健康问题如此关心,不过克留奇科夫同志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那位叫什么什么金娜的女同志之间是怎么回事啊?我听说那个女人在来到这里之后,除了有表演的时候之外,可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在你的居所里度过的。哈,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彻夜同这位俊俏地小姐商谈什么关于我的健康问题。”
“当然不是。克斯金娜虽然是我的情人,但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却从来没有谈论过同将军有关的话题,毕竟这是违反工作规定的。”克留奇科夫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不过我与将军的情况不同,对于我们的国家来说,克留奇科夫的角色虽然重要,但是却没有唯一性,没有了我,我目前所承担地工作将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由别人接受。而将军地安危则至关重要。你是唯一的,你地安全问题也是不能出任何差错的。否则的话,那就意味着一场国家政局的动荡。无数人将会由此受到牵连。”
楚思南自然知道克留奇科夫所说的是事实,这世界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是如此,任何一个人的地位与权力,都是需要拿自由与**去交换的。
也许就是因为克留奇科夫最后地这一番话,楚思南起床后那原本不错的好心情瞬间低落下来,看着克留奇科夫那张似乎永世不变的严肃面孔,一种失落与无奈交杂的情感。涌上了他的心头,他甚至想要再次把乌兰诺娃召回来,因为只有这个远离开权力争斗场的女人,才能让他暂时忘却那些令人心烦意乱地事情。楚思南甚至感觉,自己之所以会和乌兰诺娃走到一起,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一点。
看着楚思南脸上瞬间逝去的笑意。克留奇科夫自然知道自己的那番话影响到了这位将军地好心情,他想了想说道:“将军无须为乌兰诺娃担心,吉尔尼洛娃同志并不介意你们之间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她只是没有想到会发展的这么快罢了。她这次之所以提出要同乌兰诺娃见面,只不过是想向这个没有什么心机的女人交代一些事情,免得有人从她身上着手,打将军你的主意。”
楚思南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很显然,克留奇科夫转换的这个话题,没有能够引起他的任何兴趣。
克留奇科夫有些懊悔,他感觉自己刚才实在不应该开那样的玩笑。作为一名资深的安全局官员,他深知跟随在重要人物身边的忌讳,像影响自己上司的心情,这表面看来是小事一件,但是在克留奇科夫看来,这是一个隐患,一个在潜移默化中,极有可能会给自己的将来造成大祸的隐患。想想,如果自己的上司每次看到自己,哪怕是偶尔看到自己的时候,想起这曾经偶然的不愉快,那长此以往,就会有一种隔阂感出现,而这份隔阂感,在高层与低级的相处中往往是滋生疑心的诱因。
克留奇科夫相信楚思南是信任自己的,而他的妻子,如今在国家安全委员会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吉尔尼洛娃也是相信自己的。但是这份信任,并不能让他产生安全感,同样也成为不了他沾沾自喜的本钱,与之相反,同当初比起来,他现在的工作更是做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他敢于在生活上淫逸奢靡,敢于同十数甚至数十个女人长期保持不正当的关系,敢于在那些下属的面前作威作福,甚至与接受一些官员的贿赂,但是却不敢在自己的工作上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他知道,楚思南这位将军并不喜欢过问委员会里的事情,而吉尔尼洛娃却对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一句话来概括,那就是他克留奇科夫敢于欺下,却丝毫不敢瞒上。同样是因为这一点,他才把楚思南与吉尔尼洛娃对自己的信任,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因为那就是他的前程,那就是决定他后半生命运的最沉重砝码。
毫无疑问,跟随了楚思南这么长时间,克留奇科夫深知自己这位将军的喜好,他没怎么费力就想到了一个转移楚思南注意力的话题。
稍一思索,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所要说的问题梳清脉络,克留奇科夫说道:“噢,对了将军,昨天还受到了朱可夫同志从西线发来的战况通报,据他讲,德国人的攻势已经于前天上午八点三十分正式发起了。”
“哦?”楚思南的眉毛一挑,随口问道,“情况怎么样?”
“情况不算是很好,”克留奇科夫的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从朱可夫同志的通报上看,德军这次发起的攻势相当猛烈,而且进攻的决心也很大。尽管朱可夫同志提前摸清了德军具体的进攻方向和时间,并且预先对德军在奥博杨、奥利霍瓦特卡方向上的部队集结地域实施了大规模的炮火反准备攻势,但是仍旧没有阻止住德军的攻势。到昨天,德军在这个两线上的进攻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我们的第一道防线被突破,第六十、第四十八、第十三,三个集团军损失惨重,战斗减员高达百分之六十,罗金中将的坦二集损失也不小,已经于当日被迫撤出了战斗。不过相对来说,德国人的损失也不小,我们预先布设的反坦克雷区很有效果,德国人在通过这道封锁线的时候,基本上是硬生生趟过来的。”
楚思南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他转过身去,大喊一声:“卢科昂基,卢科昂基!”
“到!”卢科昂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给我把西线的战役态势图铺上!”楚思南指了指屋子中央那面方桌,大声说道。
“是!”卢科昂基先是纳闷的看了克留奇科夫一眼,然后应道。
“朱可夫同志对这场战役的态度如何?”看着自己的警卫员将地图铺在桌子上,楚思南对克留奇科夫说道,“他有没有获胜的信心?”
“这不好说,”克留奇科夫想了想说道,“仅从他的通报上,看不出什么来,他只是叙述了一下战场的形势,以及他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其他的事情,都没有涉及。”
“那他的下一步作战计划是什么?”楚思南走到桌子边,目光投射到那份地图上,同时看似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要将作为预备队的草原方面军主力南调,去增援战况相对紧张的奥博杨防线,那里应该是由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在负责指挥。”克留奇科夫想了想回答道。
“奥博杨……”楚思南在地图上查看了一番,突然猛地直起身来,放声大笑,“看来咱们的朱可夫将军不仅有信心赢得这场战役,而且他的野心还着实不小啊。孔子文学网也许我们应该提前为他发一封贺电了。”
第五章 朱可夫的定心丸
库尔斯克市政大厅、库尔斯克战役前总指挥部驻地,朱可夫迈动着双腿,在布满了土块、碎玻璃渣的大厅中央来回踱着步,那双厚重的高筒军靴踩踏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连响。
在他侧面的那扇已经没有半块完整玻璃的落地窗外,两个设在远处楼顶上的高射炮,正不间断的发出黄中带红的火焰,他们的目标,是天空中那不断盘旋的德军飞机。
自从斯大林格勒战役结束以来,德军在库尔斯克的上空,再次夺到了优势制空权,很显然,这对与防御中的苏军来说,是极为不利的。为了这一点,作为战役总指挥的朱可夫没少发脾气,他甚至当中对空军破口大骂,说他们是一群饭桶、废物,也许在他看来,占据着数量上绝对优势的空军,那是没有什么理由被德国人压着打的。
这两天,朱可夫的心情就不好,精心布置起来的防线,仅仅在一天时间内,就被德国人的攻势捅了两个大窟窿,第一道防线全面失守,第二道防线面临也面临着被摧垮的危险。而在这同时,兵力上的损失更是让他懊恼不已,这才开战不到四天时间,数万人的部队就搭进去了。当然,作为进攻方的德国人损失也不小,但是不要忘记了,朱可夫的部队可是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为依托的,目前这样的成绩,如何能够让他心平气和?
“朱可夫同志,加拉宁将军来电。”一名通讯员站到了敞开的门前,他先是在那变成了灰黑色的木门上敲了敲。然后朗声说道。
“念!”朱可夫头也不回地说道。
通讯员上前一步,走进房间,然后看着手中的电报念道:“兹鉴于我部连日同德第九集团交战伤亡惨重,且敌仍在规划更大规模之进攻,特请求战役指挥部尽快予以增援。”
“完啦?”听通讯员念到这里没有继续的下文,朱可夫转过身来问道。
“哦,完了。”尽管清楚自己已经把这封简短的电报读完了,但是这通讯员还是下意识的看一眼电报,然后才说道,“就是这些。”
“那马上给加拉宁回电。问问他死了没有,如果他没死的话。就给我守住阵地!我没有多余的兵力支援他!”朱可夫猛地吼了一嗓子,“整整一个集团军。抵挡不住莫德尔的两个师,他是干什么吃的?!庸才,废物!”
被朱可夫的咆哮吓得打了一个哆嗦,那位可怜地通讯员愣愣的站在门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猛然间看到那位通讯员还站在门口,朱可夫似乎找到了新地出气筒,他大步走上前。站在通讯员的对面,怒声问道,“等我给你颁发勋章吗?!”
“啊,不,不是,”通讯员面色苍白。他颤抖着问道,“那,那回电……”
“就按我说地回。”朱可夫大吼一声,“怎么,没有听清楚,需要我给你重复一遍吗?”
“不,不用,将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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