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用来反弹石头时用的作用力,你不要跟我说忘记了。”
张巫一下子就愣住了,然后微一思量,终于明白了苏菲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他!
监视,苏菲一直在监视他。
在他一次遇到苏菲时,以为隐藏在一边,并没有被苏菲发现,现在看来,那时苏菲早就发现了隐身在一旁的自己。
正是隐身异能,引起了苏菲的注意?
从而让苏菲有了监视他的兴趣?
所以,他之后的几场战斗,与控虫男、爆炸男组合的战斗,以苏菲的变态,可以说,都是在她的眼皮底下进行的,她自然对自己的异能揣摩得一清二楚。
至于后来与西部牛仔、面纱女、奥丁男的战斗,那更加无法避过少女的耳目,这样算来,苏菲所知道的,确实都是自己曾经使用过的异能。
想到这里,张巫已经完全没了脾气,既然苏菲已经知道他的异能,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价值。
一个小型的斥力网,正好笼罩着张巫和苏菲,当斥力网把苏菲容纳其中的时候,张巫明显感觉到一股试探的能量,在不断地试探着、扫动着,捣鼓了一会,才消失无踪。
“不错。”苏菲罕有的夸奖道。
“谢谢。”张巫毫不客气。
“啪啪啪。”
风沙疯狂地击打在斥力网上,却始终无法进入到这个小天地里,仅仅三米的斥力网,有如钢墙铁壁。
异能的消耗,几近微不可觉。
斥力网、引力网,异能的消耗与所施加物体的能量有关,能量越大,消耗越大,相对于自然的风沙,虽然也在消耗着异能,可是以张巫现在的三星异能,消耗的速度几近微不可闻。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最适用的,是重力网,可是,张巫却仍然想保留着最后一丝的希望,就是苏菲并不知道他的绝对领域作用力,只是单纯的当成是斥力。
本以为在沙漠里应该是一路坦途,可是,还是发生了战斗。
对方并不是之前所遇到,失去理智,化身为嗜血野兽的异人,而是真正的沙漠野兽,不,或者不能称之为野兽,因为这些出来的生物,跟全息模拟环境里出现的杂交品种更为相近,已经脱离了普通野兽的范畴。
斑纹狮头鼠、牛角冠头蜥、双头狮、蛇尾鼬、龙头猬……
千奇百怪的杂交品种,比之盘古基地的品种更加不可思议,而且实力十分强悍,普遍在二星以上,其中有一只龙头猬王,实力更是达到了三星半。
如刺猬一般浑身长刺,让人无法下手,啃石头像是啃豆腐般的牙齿,威力堪比异人专属武器,只是极其不幸地遇到苏非,最后变成了石雕。
然而,在这个沙漠里,最可怕的远远不是实力惊人的强大野兽,而是数量惊人的群居野兽,诸如斑纹狮头鼠,一旦发起进攻,成百上千,如一片夹杂着黑色斑纹的黄色海浪。
纵使是三星半的龙头猬王,也会以被鼠潮啃食地干净,连骨头也留不下。
只是,很不幸,鼠潮遇到了更加变态的少女,苏菲。
手持大剑的苏菲,犹如战神下凡,大剑所指,尽数化石。
以一已之力,硬生生抵挡住黄黑鼠潮,每当鼠潮朝她搏击而来,就像浪涛拍击在大山上,当鼠潮分流而过时,苏菲的身边,满是斑纹狮头鼠的白色石雕。
悍不畏死的鼠潮再次回涌……
不到黄海心不死的鼠潮再次冲击……
……
最后,处于沙漠食物链顶端的斑纹狮头鼠,顾不得维护霸主的尊严,带着仅剩一半的残兵败将,挟着尾巴匆忙逃窜。
张巫目瞪口呆,“此女,不是人!”
沙漠之旅,并没有想象中的长。
不像森林迷宫,只是一直往前走,张巫他们便穿越了沙漠,来到一座极为雄伟的宫殿前——
炎帝苑。
'奉献'
………【第十章 炎帝苑】………
蜿蜒雄伟如万里长城,张巫早在极远之处就看到了,这座炎帝苑,最高的建筑足有百米高,远远望上去,不像宫殿,反倒是像是一座雄伟壮观的巍巍大山。
墙壁上用小篆刻画着“炎帝苑”,每个字都有近五米高,像是三条巨大的蟒蛇,活灵活现地盘旋在玉壁上,似乎每一刻都在扭动身子,待人而噬。
对,是玉壁,如此大的一座宫殿,竟是完全用玉雕刻而成,风沙不侵,雨水不蚀,在此不知道伫立了几百年,依旧是像刚建好一般。
“这是多大的手笔!”张巫心里震惊,纵使是在三千世界里,张巫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三千世界人为雕刻的意味很浓,这座大得惊人、雕刻难度大上极多的宫殿,却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感觉。
仿佛,这宫殿本身就是一块,这块玉,生来就是长这样子,没有经过任何的人工雕刻。
“终于到了。”苏菲望着炎帝苑,终于露出了笑容。
“嗯?”张巫仔细观察了四周,发现“炎帝苑”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谷地,这谷地极大,一眼望不到边,没有风沙,也没有任何的植被。
炎帝苑,就这样突兀地在荒地中央矗立着。
炎帝苑的大门,足有十米高的,纵使是奥丁的异人变身,也是能轻易进去。
“其他人呢?”张巫疑惑道,在炎帝苑大门前,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里没有任何的风沙,一般有所打斗,痕迹会保留一段很长的时间。
可是,这里却没有任何痕迹。
是分批进入了炎帝苑么?
“或许,都进去了。或许,我们是一批来到这里的。”苏菲淡淡道,“根据以前的经验,能来到最后的关卡,基本上只有一半的人,而这次,只怕是更少了。”
“更少?”张巫不禁道,难道这次跟以前不同么?
“嗯,以前没有这次的诡异气体,只有跟大沙漠里一样的变异野兽,虽然异人彼此还是会互相猎杀,却没有这次的疯狂。”苏菲继续道,“森林迷宫,发狂气体,这两样东西,足以让七成异人丧命,再加上大沙漠的野兽,这次能有两成异人到这里,算是不错了。”
“二成?不知道鸣仔他们能不能到这里来。”张巫不禁为长孙鸣他们担忧起来,只有二成的生存率,实在是太低了。
“最后的关卡?”张巫突然想道,“那只要过了这关,就能找到宝藏了?”
经历了这么多的困难,为的就是夺取最后的宝藏。
而现在,宝藏就在面前了么?
“是啊,最后的关卡。”苏菲诡异地笑道,“也是最难的关卡,也只有到这里,宝藏的争夺战,才算真正开始。”
“真正开始?”张巫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才算真正开始?那之前的那些战斗算是怎么回事?之前死的那些人又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长白山里的战斗,还是之前的森林血战,虽然跟之前略有不同,但都可以算是前哨战。”苏菲讥笑道,“这是异人之间的磨合战,不断地发生战斗,舍弃弱小、淘汰弱小、吞噬弱小,寻找着同等强者的存在,以求最后关卡里能同心协力,所以只有那些弱小的异人组织,才会不知死活地派三星以下的异人来送死。”
“想要夺取最后的宝藏,机缘、实力缺一不可,最少的参加资格,必须三星以上,然而就算如此,大多数的三星异人,能到达最后关卡,也不过是十之一二,这次则就更少了。”
苏菲最后略带落寞道,“所谓的宝藏,其实就是异人的坟墓地。”
“同心协力?”张巫完全不明白了,前一刻还生死相斗的异人,在这里要合作?
“嗯,最后的关卡,远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困难,甚至有可能出现五星级野兽,所以,必须和实力强大的异人合作,才有可能闯关成功。”苏菲目光灼灼地望着炎帝苑,“前面的战斗,只是淘汰赛而已,只不过这次,淘汰得更加彻底而已。”
“那,明知是低等的异人有可能被淘汰,丢掉性命,为什么各国的异人组织,还要派遣低等异人来送死。”
三星异人尚未无法自保,为什么还要派他们来送死?
张巫的脑子完全乱成了一片。
长孙鸣舔着棒棒糖的样子在脑海里闪过,他记在三千世界里,盘古聚会的时候,三星级数的异人,占了几近一半。
究竟,是为了什么?
“因为,总是需要有人来踏点,以前的经验,陷阱可是数不胜数,而这些炮灰型的三星异人,便是最好的选择。”苏菲淡淡道,“而且,只要最后存活下来,经历过战斗洗礼的三星异人,有很大的机率会提升到三星半。”
“三星晋升三星半的难度,也跟宝藏的死亡率差不多,这对他们自己,也是最好的磨炼机会。”
“这是他们的选择。”
“是么,他们的选择。”张巫露出一个苦笑,由他开始成为异人,也不过短短几个月的事,现在已经是三星异人,身体更达到三星颠峰。
他自然无法了解一辈子,困在三星、二星半,甚至于二星实力的异人,终生无法再提升实力的痛苦。
少数人会满足于安乐,在完成组织的任务后退休,享受生活。
可是大多数的异人,却因为自己的心理和实力,往往无法再融入平淡的日子。他们不断地追求着实力的增加,可是最后往往只能原地踏步。
在盘古基地里,张巫经常能感受到其他人对实力的渴望和追求,望向他的时候,也全是羡慕和忌妒。
他忽然有点明白了那种渴求和追求,是拼上命也要努力的目标。
“走吧,或许,宫殿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我们了。”苏菲迈开脚步,向敞开的大门走去。
眼光复杂地望着苏菲的背景,张巫最终跟了上去。
敞开的炎帝苑大门,是一片光幕,光线不耀眼,摸上去很温和,从门外,完全看不到门里面的情形。
苏菲毫无犹豫地走入了进去。
张巫随后也跟了进去,只是踩进去,他便愣住了。
'奉献'
………【第十一章 回家】………
柔和的清风、温暖的晨曦、舒适的床榻、微黄的天花板。
“嗯?”张巫从床上坐了起来,透窗而入的光线让他有点恍然,正清晨的鸟鸣声传来,他向书桌望去,那里摆放着一本翻阅到一半的书籍。
这是,他的卧室。
“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回到家了?”张巫觉得脑袋很空,好像缺了一大块,随着时间的消逝,他终于理清了头绪。
昨晚,他去盘蛇山赛车,遇到了一个诡异的对手,跟他一样的异能者,差点就要输了,还好,最后靠着小计谋,取得了胜利。
“呼。”张巫躺在了床上,虽然忘记是怎么回家的,可想必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没有印象。
“嗯?”张巫突然翻身起床,他忽然想起了,似乎有某种重要的东西忘记了,是什么呢?
钱!
对,二十万!
昨晚那二十万,可拿得不容易啊!
张巫立马在卧室里翻箱找柜,可是连垃圾筒也翻了,却始终没发现那装着二十万的纸袋。
“扔哪去了呢?”张巫拍了拍脑袋,“不会扔路上了吧?难道在客厅?”
打开卧室的门,张巫走向楼下客厅。
只是很奇怪,只不过才一夜,他突然对这楼梯产生了陌生又怀念的感觉,甚至他放慢了速度,踩一步、停一会,慢慢享受这古怪别扭的感觉。
可是,楼梯不长,不一会儿,他就到了楼下。
到了楼下,他却怎么也不想迈开一步了,望着客厅的方向,他突然产生了莫明的期待,期待着那里,伸出一个,嗯,一个怎么样的脸庞?熟悉亲切?
张巫嘴角不自然地牵扯出淡笑,自己这是在想什么呢?
“一库~!!!”
客厅里传来的轰天巨响惊了他一跳。
“干!”
“怒火腾然燃烧起来,多少次叫他不要开得这么大声,免得引起邻居的不快,怎么就是不听!”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愤怒,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压也压不住,张巫快步向客厅走去,“死老头!你还要不要脸!”
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嘴角边有几滴口涎欲追求自由,潮红如酒醉的面颊,死鱼凸出混浊的老眼,正是张巫的父亲,神棍张鬼。
这张脸确定是又熟悉又亲切,可是张巫却高兴不起来。
“哦,巫儿啊,看到老爸回来开心不!”神棍张鬼放下了手中的酒瓶,双臂张开,“来吧,老爸知道你渴望很久了的拥抱,可怜的儿啊,一个人孤单了这么久。”
迎接他的,是张巫一杯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冷开水。
“我说你能不知道自觉点啊,早上看岛国片就算了,还开得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要知道,现在是……是……星期一!”
张巫愤怒的咆哮,甚至都让他有些记得不日子了,直接把张鬼骂傻了,张鬼见过儿子发脾气,还没看过他这么骂老子的。
“巫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为父观赏岛国艺术之结晶的时候,没有带上你,这确实是为父的不对,现在亡羊补牢,来,共享这天伦之乐。”张鬼不但不觉得丢脸,反而一脸很有趣的样子。
在外面装神弄鬼久了,张鬼开口闭口都带上了一种奇怪的腔调。
张巫越看越来气,正想继续破口大骂时,突然冷静了下来,自己这是怎么了?
死老头爱看岛国片,虽然平时不太能忍受,可是也远远达不到现在的愤怒,就算是清晨动响过大,却也未曾如此动怒过。
相反,有时他反倒能体谅或是感激死老头,因为死老头从没娶过妻,张巫隐约感觉到,这全是为了照顾他,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儿子感受。
可是,今天是怎么了?
张巫顺手拿起酒瓶来,狠狠地灌了口,刚刚的破口大骂让他有点口干舌燥,等到酒精入喉,他开始疯狂咳嗽起来。
他不会喝酒。
“巫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莫不非为父去驱鬼期间,巫儿遭遇了爱情长征路上的滑铁卢?”张鬼一脸担忧道。
张巫瞪了死老头一眼,没好气道:“没有。”
“那,为何如此失落?”张鬼继续追问。
失落?现在表现出来的是失落么?
张巫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张鬼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巫儿啊,其实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好男儿志在四方,要不今晚,待为父带你去见识一下男人的战场!”
“滚!”张巫哭笑不得道,所谓男人的战场,就是与几十块钱的站街小姐,进行一场彼此都颤抖的友好比赛。
当十二岁的张巫,被死老头骗过一次之后,对这五个字,就有着深深的畏惧。
张鬼带着诡异的笑容拍拍张巫的肩头,说了句:“需要的时候找我。”然后往主卧室走去。
张巫坐在沙发上,愣愣发呆。
电视上肉浪翻滚,各种奇声妙言汇成一片,在安静的清晨,仿如珍珠落玉盘,清晰入耳。
死老头并没有关小声,张巫却是充耳不闻,虽然眼睛是对着电视,却愣得像个呆瓜。
没有丝毫的情。欲。
脑里一直在想着一个问题,真的是因为青春期的躁狂么?
似乎现在这个年龄,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却怎么想也不像,躁狂症应该是坐立不安,随时都想要去发泄。精力吧?
为什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