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方伯谦突然冒出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
说实话,方伯谦对于这个潜艇的了解并不多,当时潜艇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秘密,要不然也不会等到在打败东乡平八郎之后,北洋舰队军中的一些舰长才略有耳闻。
就连叶祖圭和程璧光只是简单的参观了一下潜艇,其他一些级别低一点的军官更是没有看到潜艇的真实面目,只知道那是一种可以潜入水底,利用水雷攻击的水下战舰。
所以方伯谦才有了最后那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因为他也不确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赶制的特殊武器管不管用。
“呵呵,亲爱的方,好好休息准备一下吧,过不了几天我们就要南下,到时还要靠你识破北洋舰队的战术呢,毕竟你在北洋舰队呆了这么多年,对不对?”洛夫斯特斯基说完带着自己的警卫朝岸边走去。
远远的就听到洛夫斯特斯基打了一个喷嚏咒骂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天气还是这么凉?该死的。”
方伯谦摸了摸下巴,苦笑一声,也摇摇晃晃的朝岸上走去,在一处监牢中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他要去看望他们一下。
到了威海卫一处俄军守卫森严的大院中,方伯谦示意守门的俄军士兵打开大门,那个守门的俄军士兵见是自己司令的朋友,便乖乖的打开了大门放方伯谦进去,在方伯谦进去之后,那个士兵又赶紧锁上了门,他们的长官可是严令他一定要看好里面的囚犯。
方伯谦一瘸一拐的进了一处潮湿阴暗的监牢,监牢中还有不少的俄军士兵荷枪实弹的守卫着。
方伯谦命令一个人打开其中的一个牢门,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监牢中阴暗不见阳光,透着霉味的稻草四处都是,在阴暗的一角中,几个模糊看不清相貌的人蜷缩在一角。
“李国珍,我来看你了!”方伯谦叫道。
这李国珍是海筹号的大副,当初方伯谦投靠俄军舰队后,海筹号上一些士兵拼命反抗,表示不愿意跟方伯谦同流合污,当时的洛夫斯特斯基当即表示要全部处死他们。
幸亏在方伯谦的极力阻扰下才没有让洛夫斯特斯基杀了这些不愿意投降的北洋海军士兵。
其中领头的就是他的大副李国珍,当时李国珍见方伯谦投靠俄军人之后,顿时破口大骂,还率众试图反抗,不过最后还是被方伯谦给抓了起来。
方伯谦之所以不愿意杀了他们,一方面是因为这些人跟随他都有些年头了,他心中还残存了一丝情义,另一方面,这些人中不乏一些人才,而方伯谦现在正需要人才,他始终信不过那些俄国人,要是当时在旅顺由他带领这些北洋海军士兵驾驶海筹号的话,他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那个叫李国珍的大副缓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因为长时间不见太阳加上营养不良,这个北方大汉大汉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胡子拉碴,浑身散发着一阵恶臭。
方伯谦见李国珍走了过来,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眉头。
“方舰长,我答应你了!”李国珍嘶喊的回答道。
“真的?”方伯谦有点惊喜,因为他可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几个月了,没有想到李国珍突然转了性,今天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李国珍点了点头,继续用沙哑的嗓子说道:“不错,牢中的其他兄弟们也答应了!”李国珍说着指了指其他牢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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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上海之行
听完李国珍这么一说,牢房中一阵脚镣碰撞的声音,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阴影中慢慢走了出来,那些都是方伯谦曾经的手下。
“好好,我这就去跟洛夫斯特斯基说一下,马上让他把你们放出来,有你们跟随我一起,我就有底了!”方伯谦的高兴的说道。
牢中的北洋海军士兵们都是跟随了他很多年的部下,方伯谦之所以让洛夫斯特斯基留下他们就是想等到哪一天他们回心转意,跟着他重新一起登上海筹号驰骋海上。
关了这么久了,以李国珍为首的这些人终于幡然醒悟,愿意和他一起并肩作战了。
方伯谦高兴的从牢房中出来就直奔洛夫斯特斯基的住处,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让洛夫斯特斯基把他们放出来,重新安排在他的麾下。
到了洛夫斯特斯基的住处,方伯谦如实想洛夫斯特斯基表达的自己的来意,洛夫斯特斯基问道:“方,你真的确定他们愿意跟随你一起驾驶海筹号么?”
虽然海筹号在旅顺一战中受了重伤,但是经过抢修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现在海筹号成为了俄军太平洋舰队主力巡洋舰之一,毕竟这海筹号曾经是北洋舰队中各项科学技术都处于世界领先水平的巡洋舰。
有了海筹号巡洋舰,这太平洋舰队可是多了一份强大的战斗力,洛夫斯特斯基是怕将这些北洋海军士兵放回海筹号后,他们会临阵倒戈,到时可是会误了他的大事的。
方伯谦劝道:“洛夫斯特斯基阁下,这个你放心,他们都是我多年的手下,虽然初期他们并不愿意投靠我,但我想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禁锢和关押,他们也应该想通了,毕竟谁也不不愿意一辈子关在监牢中是不是?他们只能同意和我一起并肩作战,这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况且海筹号上也不止只有他们,还有你们俄军的海军士兵在上面呢,到时候只要按照合理的比例将兵员分配在海筹号上,又不给他们配备武器,他们不会有什么大的动作的!”
方伯谦说的实话,他同样也有这个担心,他也怕这些士兵阳奉阴违,到了开战的时候临阵倒戈,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让海筹号俄军海军和自己的手下同比例安置在舰上,同时不给他们配发武器,如此一来,人数上和武器上他们都不占优势,因而方伯谦并不是很担心他们会突然反水。
洛夫斯特斯基想了一会儿,说道:“那好吧,方,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希望你能够负责,一旦我发现他们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真心归附伟大的俄国,那么我一定会亲手枪毙他们的!”
“呵呵,那谢谢洛夫斯特斯基阁下了!”方伯谦破天荒的第一次对洛夫斯特斯基道谢。
洛夫斯特斯基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说道:“那希望方能够带着你的手下为我们俄国效力了,到时等消灭了北洋舰队,贵国的袁总理一定不会亏待你们的!”
“那是,那是!”方伯谦少见的在洛夫斯特斯基的面前露出了笑脸。
和洛夫斯特斯基谈完正事之后,方伯谦就兴冲冲的跑去了牢房,洛夫斯特斯基看着方伯谦离去的背影,鼻子间发出重重的一声冷哼,刚刚还是微笑的表情瞬间凝固,眼中露出一股寒意。
威海卫牢房中。
“李大副,这种事我们不能做啊!做了这种卖国的事,那是给祖宗蒙羞,是要被国人唾骂的!”二副郑东哭道。
李国珍摇了摇头,在牢中踱了几步,叹了一口气,问道:“兄弟们,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不怕!”其他牢房中的北洋海军士兵纷纷回答道。
李国珍对郑东说道:“你看,弟兄都不怕死,你难道以为我会怕死么?”
郑东木讷的摇了摇头,他知道李国珍在这一群人中是最不怕死的一个,每次海战的时候他都是一马当先,当初当他听到方伯谦叛国投敌的事后,他也是一个冲出去要和方伯谦拼命,即使之前李国珍一直将方伯谦当做是自己的兄长一样看待,为此,李国珍还被俄国人敲了一闷棍,至今脑门上仍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我就是不愿意看到我们这些满腔热血的弟兄们困死在这里,难道你真的愿意让俄国人关我们一辈子,况且,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们会像蚂蚁一样被俄国人弄死,你愿意这样窝囊的死去么?”李国珍问道。
“不,我不愿意,我宁愿战死在海上,也不愿意这样窝囊的死去!”郑东几乎是用吼着说出这句话。
“那好,我想弟兄们的想法都和二副郑东一样吧?”李国珍问道。
“对,对!宁愿站着死,不远跪着生!”其他牢房的士兵纷纷说道。
“好兄弟!”李国珍欣慰的笑道:“不愧是北洋海军的兵,有我们北洋海军的骨气!所以我们更要活着出去!”
李国珍继续说道:“在被关押的这几月我是想明白了,如果我们出不去,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南北打的正激烈,我们也不能干坐在这里,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出去,出去之后才有办法继续跟着司令保家卫国,一起推翻袁世凯!”
其他北洋海军士兵听了也觉得在理,前几个月他们都有骨气,不管方伯谦怎样威逼利诱,他们就是不愿意同流合污,此时听李国珍这么一讲,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死一搏,堂堂男子汉就要能够能屈能伸,况且他们又不是真的愿意和方伯谦同流合污。
经过李国珍这么一说后,其他被关押的北洋海军士兵纷纷将李国珍当成了主心骨,都表示愿意跟着李国珍出去干。
李国珍欣慰的一笑:“好,那么大家就听我的安排!”
李国珍将自己的计划一一道来,其他士兵听完纷纷点头称好,都发誓愿意支持和李国珍一起这么干。
这时,郑东红着眼睛说道:“对不起。李大哥,我刚刚误会你了!”
“呵呵,没事,大家听好了啊!一会儿等方伯谦来了,一定要装作一心跟随他,知道了么?”李国珍大声说道。
“知道,一切惟李大副马首是瞻!”众人纷纷应道。
不一会儿,方伯谦就带着太平洋舰队司令洛夫斯特斯基的一纸命令交给了监牢守卫军官。而后,李国珍他们被顺利放了出来。
方伯谦重重的拍了一下李国珍的肩膀,说道:“国珍,现在终于是开窍了啊!从今以后咱们就跟着袁大人干了,以后少不了荣华富贵,兴许你还能当上梦寐以求的舰长呢!”
“呵呵,谢谢方舰长,以前我们是榆木脑袋,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现在经过这么久了,也想通了,这局势不一样了,所以我们也要跟着改变,不然不就跟不上步伐了么?”李国珍谄媚的笑道。
“恩,还是自家兄弟暖心啊!”方伯谦感动道,“好了,大家都去洗洗,身上的味儿都挺重的啊!我已经安排好了营房,大家晚上好好休息,明天随我一起例行操练!”
李国珍朝郑东试了一个眼色,便高兴道:“好嘞,那谢谢方舰长了!”,呼啦啦的一群人从方伯谦的身边走过,笑着叫着跑去洗澡。
方伯谦对这样的效果很满意,他觉的他的兄弟们又回来了,他在这里就没有那么孤单了,他又可以带领他的战舰纵横海上了。
……
上海外滩。
唐健安排上长江防线的所有部署后,便星夜带着北洋舰队的其他战舰从福州一路北上,在抵达上海外滩后,唐健便将北洋舰队锚泊在上海外滩,顺便做战前的最后一次补给。
严复坐镇武汉,统领南岸的所有革命革命军,聂士成则在荆州积极备防,准备抗击随后而来的俄军哥萨克骑兵和北洋新军,在九江的李经方、南京的孙万龄则积极配合长江上的北洋舰队战列舰一起协防各自的驻地。
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就绪,就只待和袁世凯来一次大的决战了,这是关乎到北洋舰队,南方八省安危的一次大决战。
锚泊在上海外滩的的有北洋舰队的五艘战列舰,分别是龙威号、龙啸号、三笠号、疾风号、飓风号,巡洋舰分别是以海容号为首的海连、海革、海坤、海黄等九艘巡洋舰,驱逐舰分别是以海屠号为首的海青、海华等十一艘驱逐舰,其他大小的鱼雷艇、炮艇十八艘,总计大小军舰四十多艘军舰占据了大半个上海的外滩。
补给完毕后,因为储昭良的准确情报还没有回来,所以唐健便带着程璧光一起到上海市内转一转。
由于南北双方都对英美德等列强都承诺过,兵祸不及租界,因而此时的上海还是一片祥和,没有战争的一点痕迹。
虽然此时的上海还没有达到后世的那种国际都市的程度,不过在外国人的不断开发下,上海市的繁荣也初具规模,此时已是入夜,不过这正好进入了上海丰富的夜生活。
唐健打算去拜祭一下谭嗣同,便叫上了一个熟悉海上市区情况的国民革命军士兵随行。
夜晚的黄埔江滩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唐健三人正在人群中穿梭的时候,突然一个满脸麻子的大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撞了唐健一下,唐健急着拜祭没便没有介意,谁知那个满脸麻子的大汉破口骂道:“妈 的,瞎了狗眼了,撞了你黄大爷也不知会一声,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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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北洋舰队要来了!
那个国民革命军士兵见一个普通人竟然敢这样辱骂他的司令,立刻火冒三丈,刚撸起袖子想要动手被唐健拉住,唐健陪笑道:“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看路,抱歉!”
唐健对谭嗣同的英勇行为深受感动,况且大战在即马上要北上了,他虽然并不惧怕面前的这个麻子大汉,不过他并不想惹什么麻烦,毕竟在上海不是他的地盘,他的身边也没有多少人,唐健只想低调的拜祭一下而已。
不料麻子大汉见唐健身边的士兵竟然想要动手,立刻眉头一挑,挑衅道:“怎么?想练练?”。
唐健三人此时穿的是便服,麻子大汉并不知道唐健的真实身份,此时见唐健身边的一个毛头小子竟然敢想还手,立刻火冒三丈开口挑衅。
唐健眼尖,之前一眼看出了麻子大汉腰间鼓鼓的,知道那是他腰间别了一把短枪,所以他才劝自己的人不要冲动,此时麻子大汉再次挑衅,唐健不急不恼,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随从不懂规矩,冒犯了,冒犯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麻子大汉见唐健的态度很好,刚刚嚣张至极的态度立刻好了很多,但仍气哼哼的说道:“以后把狗眼睁大一点,今天阿拉有急事,不然揍死你个小样的!”
这时,麻子大汉身边的一个扈从提醒道:“黄爷!那巡捕大人还等着你呢!”
麻子大汉一挥手,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该死的法国佬,催命啊!”说完,带着自己的四个扈从急匆匆的便离开的唐健等人的视野。
一旁的程璧光摇了摇头,叹口气道:“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
刚刚在看热闹的一个路人提醒道:“幸亏你们的主子精明,知道不能惹这样的人!”
程璧光好奇的转头问道:“这个人是什么人啊,这么霸道,连走路都是横着走啊!”
那路人答道:“唉,看你是外乡来的吧,怎么连上海滩鼎鼎有名的麻皮金荣都不知道啊!这个麻子大汉大名叫黄金荣,别看他穿着个便衣,他可是公馆路法租界的巡捕呢,这上海滩谁不知道这黄金荣啊,他原本是个地痞流氓,后来使了些手段,深得法国巡捕的厚爱,你说这上海,谁见着洋人不低着头走啊,更何况这些洋人手下的巡捕,唉,还是你们主子精明啊!”那路人说完之后便晃着脑袋离开了。
那国民革命军的士兵听完后,愤愤道:“一个洋人的狗都这么嚣张,司令,你怎么不让我教训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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