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翠屏山烟雾缭绕,空气清新,正好是天地灵气充裕的象征。
就像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一样,这里的人日日浸淫在灵气之海中,就算是再普通的一个人也能生出一两分不平凡来。
更何况这些翠屏山的匪盗,好勇斗狠戾气横生,那实力自然是也会步步高升了。
可是,他们到底不是专门的修炼者,没有专门的武学功法为基础,也没有可以傍身的武技,面对普通人,他们可以凌驾于其之上。
可是秦羽不同,他是灵境巅峰高手,而莫问情,也是灵境高阶,这结果,不用看都能猜得出来。
于是,第二天,远山县百姓很惊异的发现,昔日里热热闹闹的翠屏山人迹罕见。
那些匪盗化为了虚无。
翠屏山下的百姓,本来是为其通风报信的,可是面对这样震惊的事情,他们也只能三缄其口。
县府,依旧是一片平静。
事情就是如此,很简单。
……
在秦羽为陈庆林之事劳累奔波时,定军山,业已发生了大事。
陈谦最近很悠闲,可是在他悠闲的面容之下是一颗焦灼的心。
他到底是钦差大臣,可是调查妖邪之事却是没有丝毫进展。
陈侯爷日日夜夜想尽一切办法来泼脏水。
可是定军山就像是一座铁桶,针插不进,水泼不进。
而陈谦费尽辛苦拉拢的闫永陈涉等人,却是早就被定军山全体军士隐隐约约的排除在外。
以聂真为首的定军山的核心圈子,那更是对几人相当的不待见。
聂真不用说了,他是定军山的大将军,他不想见谁,那谁也别想见到他。
他要主导定军山的态度,那定军山全体将士也一定会服从他的领导。
至于其他人,就是聂真之下的心腹们,更是坚定的与聂真站在了一起。
陈涉陷害了厉峰,这是任何人都不能忍受的。
军队,永远不提倡个人,集体才是军队的核心。
集体就要团结,就要万众一心。
可是陈涉十分干脆的要陷害厉峰,那就是置同袍兄弟于死地,对于这样的人,人人亦所不齿!
陈谦无法从定军山得到任何一点有意义的信息,内心也是愈发无奈,他虽然是军侯,可是早已远离军队多年,御下无威。
以他为首的钦差行辕队伍被定军山视为大敌,人人只是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至于其他,那根本就不在考虑之列。
陈谦像是面对着一个铜豌豆,砸不碎,煮不烂,熬不弯。
纵然是他费尽了心思,也无法动摇这里的根基。
于是,陈谦只能,另择他法。
虽然,这个方法也是无奈之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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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另觅他法
第一百一十三章另觅他法
大周素来实行文武分治制度,内阁总揽军政大权,可是朝中六部和朝中军侯素来是不往来的。
也许有人会说,兵部是掌管天下兵事的。
但兵部真正能影响的也只是一部分大将而已。兵部主管武将升迁和战略谋划,以及后勤等诸多事项。
这对于大将来说无不是最为重要的,可是朝中军侯那是世袭罔替,尤其是实权军侯,根本就不鸟兵部的那些书呆子。
至于战略谋划,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句话,那比什么都管用。
战争是一门艺术,是一门最为诡谲多变,却又万变不离其宗的艺术。
对于战场上的大将来说,兵书和计划,那平时在嘴上说说就行了,一旦上了战场,那就是生死之局,你不能要求你的对手按照你的意愿排兵布阵吧。
所以真正的大将,总是根据战场形势随机应变,而不是固守成规,处处说兵法,兵法,在战场上那就是废纸。
在中国历史上,宋朝积贫积弱,军力弱小,除了敌对的辽国金力强横的原因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宋朝领军出战的形式。
宋朝大将领兵出征,向来是兵不识将,将不知兵,士兵对自己的主将不清不楚,而领军的大将也不知这部队的战斗力是强是弱,而且更不知道自己的部队擅长什么,对于这样的奇葩组合你还能说什么。
而且宋朝大将每一次出征的时候,都被要求固定的按照宋朝皇帝指定的阵图打仗,就这样的打仗方法,大将在战场上根本不能随机应变,安得不败?
所以说,兵部的战略谋划,那很多时候是兵部的郎官们,看着地图,一步一步布置下来的,就这样的方法,那些军侯安能买账?
至于说后勤,军侯奏章是能上达天听的,一个弹劾,你这兵部的郎官就要站在风口浪尖上了。
所以,大周的军侯是不鸟兵部的。
就连秦羽的父亲,昭武侯秦烈,手掌百万大军,却根本不听兵部调遣,至于部队所需的钱财粮草,秦烈除了依靠朝廷的军粮以外,很多时候,他也是鼓励手下军士在边疆垦荒的。
就这样的一名军侯,实际上已经和一名军阀差不多了。
话说这么多,只是想说明,大周,文武分治,谁都看不起谁的。
而陈谦绞尽脑汁想出的办法,就是一个。
求助于朝中的文臣,让御史台的那帮狗咬人去。
至于咬谁,陈谦看着信上的名字,嘿嘿冷笑。
三天后,御史台御史李兆忠的一份弹劾奏疏上达天听。
奏疏中的内容引起朝廷的一片哗然。
在这封奏疏中,李兆忠李御史生动形象的列举了定军山大将军聂真的条条大罪。
其一,聂真结党营私,在定军山大力扶植心腹手下,暗中阻止钦差大臣通侯陈谦办案。
其二,聂真暗中挑起定军山争斗,意图浑水摸鱼,钦差大臣陈谦无法办案。
条条款款,共计十二条大罪,总而言之只有一句话,聂真该死,陈谦办案收到阻挠。
朝中沸腾了。
御史台沸腾了,真是太振奋人心了,这多少年了,朝廷上的那一班子武将和己方是分庭抗礼,动不动就要爆粗口。
让自己这一班子读圣贤书的文臣们无地自容。
看起来那简直是天子老大,他们老二,这还要不要脸了?
现在呢?你们看看,你们看看。
现在是谁求到我们头上来了?
是通侯,是通侯陈谦,这可是朝中的军侯啊,可是最后他办不了的事,还不是要靠我们御史台帮忙?
御史台一时风光无两,不管这件事的结果最后如何如何,至少眼下,那群丘八大爷们是丢尽了面子,自己这些圣人门徒终于可以扬声吐气了。
武将们也愤怒了,他们真心愤怒了。
你陈谦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是谁,你可是大周军侯啊,当初你上下走动谋得这个亲差大臣的位子,兄弟们都不说啥。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通侯,秦羽是昭武侯秦烈的世子,这说到底,那也是我们武将之间的事情,根本影响不到别人,那根本不甘那一班子文臣们的事。
可是现在呢,你简直是不要脸了,还去拉外援,还把文臣们给招进来了,你是要做什么?
浑水摸鱼,明哲保身,还是投靠人家了?
朝堂上,那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可是陈谦这一下子,那简直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还是最毒的大马蜂,这可是大周立国以来的第一遭啊。
大周堂堂的军侯凭着钦差的身份都无法办妥一件事,最后居然要向文臣求救,真是丢人啊。
至于,文臣,那是与有荣焉。
文臣武将因为这件事而彻底闹开了。
文臣的奏章一封一封的上来,要求严惩聂真,武将的奏疏也是雨点一般的下来了,聂真有甚么罪?
他培植心腹?
你这不是废话吗?他是定军山的大将,一切事情那肯定是以完成定军山的军务为先,他不培植心腹,那自己就在定军山寸步难行。
至于说什么阻挠钦差办案。
鬼话连篇。
什么妖邪之物?
你陈谦打的主意你当我们不清楚?昭武侯世子和你的恩怨那是你知我知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什么陈芝麻烂谷子。
你去那是大家想给你一个报仇雪恨的机会,至于那什么妖邪之物,大家都是当成笑话的,你自己没本事,反过来却搞这一手,你把大家当什么了?
一众武将,气势汹汹,既然你求助那一杆子文臣,好啊,你有本事就投靠他们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消息传到内阁。
内阁大臣一片无奈。
“陈侯,当真是不知这事情为何物,他是军侯,大周文武分治,军政总揽于内阁,他这样做,那简直是在搅屎棍!”
这是内阁大臣们一致的心声。
陈谦也没想到,自己的一封信竟然会引起众多人如此之大的反弹和影响。
反观聂真。
他在自己的房间里哈哈大笑,他看着京中送来的书信。
“陈谦啊陈谦,你可真是活宝啊,你怎么做都行,唯一不该做的就是挑起文武之争啊。
大周的传统你当真不知道吗?
文臣们认为,这天下最终无事,而且天下太平繁荣富庶,那都是教化之功,武将们呢,更不用说了,拱卫边疆,维护一方太平,那更是功不可没,两边哪一向是不对眼,今日,你这傻子,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啊!”
笑声远远可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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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热闹得很
第一百一十四章热闹得很
陈谦的一封信使大周的文武官员几乎因为他而对立。
这并不关乎什么礼法,一句话,那都是面子的事儿。
在朝为官,为皇帝为百姓但多多少少也会为了自己,而且久居高位,那都是好面子的,就连失败,都要昂首挺胸,败得光荣,败得惨烈。
而且这些武将,素来对于文官那是嗤之以鼻的,没有他们在边疆杀敌平叛,哪里会有文官在中原治世?
在这些丘八大爷的心里,陈谦有些事可以做,但有些事连沾都不能沾。
他是军侯出身,武将们自然会把他看成是本派系的人,大家在窝里斗,你和昭武侯斗,那都没事,反正文臣也是派系多多。
今日在台上演戏的,没准哪一日就会在台下看戏。
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媳妇熬成婆,司空见惯,平日里都这么过,没事。
可是陈谦却破坏了游戏规则。
自家事,自家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可是自家的难事可以让外人知道吗?就是这样的道理,你陈谦不懂?
你自己搞不定秦羽,那不怪你,只能说对方太狡猾,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求助于那一帮子文臣。
尤其是御史台那群不栓绳子的疯狗。
这就是游戏规则,在朝堂上的人,即便游离于规则之外,可是,这也是铁则。
盖因文武分治,文武并立,任何一点小事,在这关系万民的大周朝堂上也会变成暴风雨!
而其他的就是另一点了,御史台。
御史台御史,上鉴君王之失,下奏群臣之过。
这些人就连皇帝上朝仪容不整,后宫皇帝去哪个娘娘处过夜都要搅上三分,那是真真正正的搅屎棍啊。
被这群疯狗咬上,那就是没上都要掉上三层皮,而且一旦遇上酷吏,那就会大肆株连,百官群臣无不是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被株连在内。
你陈谦招人帮忙,没有人说你什么,可是你找的是文臣,你找的是御史台,如果真的被他们咬住了,那就是一桩滔天巨案。
毕竟,陈谦要招惹的不是普通人,是昭武侯世子秦羽,他的背后是昭武侯秦烈。
秦烈在北疆有赫赫战功,他的背后关系之复杂,所牵扯人数之众那更是触目惊心。
这样的小案子被御史台咬实了,如果好一点那就是一门之祸,如果他们刻意将其闹大,那整个朝堂岂不是要空一半?
所以武将反弹之大才会这样的疯狂。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那就是御史台了。
御史台在立国之时是很受重用的,因为大周初立,太祖皇帝怕民间和朝廷内有二心之人意图谋反,所以御史台就像是脱缰的野马,大搞株连,风光之巨一时无两。
而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御史台所起到的作用也是越来越小,而一些大案要案,也会有刑部和大理寺在上面顶着。
就算是所谓的三司会审,那主场也是刑部尚书,对于办案来说,刑部和大理寺的作用要比御史台强的太多了。
御史台日益没落,本来就没有什么案子经过他们手中经办,而在上面更有内阁大臣主政,百官无不是兢兢业业,大周天子垂衣拱手而治天下。
他们所谓的“上鉴君王之失。”也成了一句空话。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岂不是内心惶恐?
因此,对于这次的陈谦向其求援,御史台的诸位大人无不是将其看作御史台崛起的一次机会。
只有他们再次大兴株连,才会让皇帝,才会让内阁,看清楚他们御史台的作用。
只有他们再次大兴株连,才会让逐渐没落的御史台重新站在大周最为耀眼的位置上,才会让天下臣民万姓,意识到,御史台,从来没有没落。
陈谦给李兆忠的信上说,希望他们弹劾聂真。
于是这情况就来了,聂真是定军山大将,他的顶头上司是谁,三皇子,好那就可以拉上他。三皇子是有夺嫡之心的,好,那围绕在他身边的文臣武将绝不会少,这些人一个也不能落下。
再看看,昭武侯世子秦羽,这不是和三皇子有一面之缘吗?
这还不简单,三皇子对其有恩,这绝不是什么一厢情愿,这是拉拢,这是结党,这是三皇子的示好之心。
向谁示好?
秦羽?他还不够格,他父亲才是最重要的嘛,那这有说明什么?
说明三皇子和秦烈有事情,有什么事情,这还不是一张嘴,一支笔的事情嘛。
反正人凭两片嘴,这上下一翻,怎么说还不是都由自己?
恐怕就连陈谦都没有想到,他只是想敲打一下聂真而已,告诉他,老子在朝堂上有人有势力,你不要嚣张。
毕竟,陈谦不是傻子,他也没有指望就凭着御史台那帮人的力量就把背后站着三皇子的聂真给打下去。
只要给他提个醒就好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御史台李兆忠在那副和善的面孔下隐藏着多么庞大的野心。
而御史台的诸位大人又是如何跃跃欲试,希望凭借这次的案子掀起一场震撼朝堂的泼天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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