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痛啊不要!”荷华开始大喊大叫。
扶苏无语的直起身,“荷华,你到底在怕什么?”他都还没碰到人呢,方才被打屁股的时候都不曾这么叫过。
“咳咳……那不是,我怕你没经验么!”荷华谄笑。
“是吗?”扶苏眸色一深,朝荷华俯下身子,就在荷华汗毛倒竖想要把人推开的时候,他手一伸,从枕头下摸出了一本小册子,放在荷华手上,“放心,我可是用心研读过了的。绝不会让荷华失望,嗯?”
荷华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不止是脸,连耳垂,脖颈,整个身上都红成一片。
他他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把这册子放在了枕头下的?
“好了,别闹。”扶苏也猜到荷华大约是因为没经历过,所以难免紧张害怕,所以耐心的将人抱在怀里安抚。
天上地下,万里人间,他怎么就偏偏碰上了这么个磨人精?
荷华累了一整天,也精神高度紧绷了一整天,这会儿其实早就累得受不了了,只是一直想着所谓洞房夜洞房夜,所以才勉强打起精神,没有让自己真的睡过去。
但这会儿被扶苏抱在怀里,也许是因为他诱哄的声音太好听,他的怀抱又太温暖太踏实,所以不知不觉之间,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扶苏:“……”
如果他来过现代,知道网络流行语的话,也许会骂一句“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看这个?”
他满腔的热火就像是兜头被淋了一盆冰水,立时就退得一干二净了。
在心里的小黑账上狠狠记下一笔之后,扶苏无奈的把人放下,替她除去衣裳鞋子,在这个过程中,他只是稍稍犹豫,就把荷华整个人都剥光了。
反正已经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坦诚相见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吧?
然后他自己也脱了衣裳,将荷华揽在怀里,闭上眼睛。
扶苏并不是不累,只是也不知为什么,脑子里就是活跃得很,无论如何都生不出睡意。
他又重新睁开眼。
新婚夜的红烛是不熄的。
烛光摇曳中,荷华的脸上似乎也染上了一片绚丽的红色,她闭着眼睛,呼吸绵长,显然睡得极熟。
扶苏心里忽然被激起了满腹的柔情。他低下头在荷华的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是眼睛,鼻子,脸颊,最后停在唇间。
也许是因为这个动作让荷华的呼吸有些不畅,她张开嘴,吐出了一个名字,“扶苏……”
“哄”的一下,脑子里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就被清空,扶苏的眼前只剩下的这个人。
他吮住荷华的唇,辗转厮磨,然后叩开她的牙关,在她口中肆虐。
一双手顺着她柔滑的肌肤一路向下,扶苏忽然有些后悔方才把荷华的衣裳都除去了,以至于这会儿完全没有阻碍,丝滑细腻飞皮肤紧贴在自己怀里,诱得他心猿意马,难以自制。
“荷华,荷华……”他的唇紧贴着荷华的脖颈,一路向下,蜿蜒着留下暧昧的红痕,终于来到一处让他心情激荡的峰谷。
扶苏猛然用力,将荷华紧紧扣在自己怀中。非是如此,他怕自己真的克制不住会失控。
没成亲时整日想着成亲了要如何如何,结果真的成亲了,似乎还是由不得自己。扶苏伸手揉了揉鼻子,满心无奈。
然而荷华却不肯就这么放过他。
也许是因为被紧紧禁锢在扶苏怀里的姿势不怎么舒服,也许是她梦里梦到了什么东西,荷华微微蹙眉,在扶苏怀里挣扎起来。
扶苏本来就在失控的边缘,现在荷华还在他怀里拱火,扭动挣扎的时候时不时擦过他已经快要炸开的坚硬,让扶苏连连吸气。
“别动。”他低声说,“不然我真的要惩罚你了。”
荷华当然没反应,甚至可能也察觉到了那东西的不怀好意,终于挣出了一只手,抓着那坚硬之处,似乎是想要把它拔起来扔出去。
扶苏浑身僵硬,大大的喘了一口气,然后也不管荷华是不是睡着,双手肆无忌惮的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肆虐,同时惩罚般的吻住她的唇,最后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让两人的隐秘之处缓缓摩擦。
这么大的动静,荷华当然不可能无所察觉,她很快迷蒙的睁开眼,对上扶苏的脸,愣怔片刻后,往他怀里靠了靠。
这信赖的动作使得扶苏心口一热,激动之下动作就没了节制,下身用力一顶。
“啊!好痛!”荷华痛得立刻清醒过来,眼里含着泪看向扶苏,一双手慌乱的把他往外推,“你走,快出去,好痛……呜呜……”
“别动别动……”扶苏深吸一口气,用力抱紧荷华,不让她乱动,“别动,一会儿就不疼了。荷华乖……”
“不乖,你快出去。”荷华带着哭声控诉,“痛死了!”
“好好好……”扶苏敷衍着,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荷华剩余的话语。
笑话,做都做了,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等荷华稍微适应,不再那么难受之后,他才又缓缓的动了一下。这回荷华没哭没叫,只是蹙了蹙眉,但是很快又舒展开了。
“荷华。”扶苏抓着荷华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你终于完全属于我了。”
他的心跳得很快,荷华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下意识的把一只耳朵贴近了那个地方,听到砰砰砰的声音,忽然一片心安。
扶苏这会儿已经忍出了一身的汗水,趁着荷华分神的瞬间,已经成功的开始攻城略地,等荷华回神的时候,已经只能娇喘微微,目光迷离的看着他,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被翻红浪,一夜*。
……
因为没有人约束,所以第二日两人起得很晚。看着扶苏满脸餍足的穿衣裳,荷华扶着酸痛的腰,恨得气不打一处来。
反正屋里也没有人,她指着扶苏控诉,“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不知道自己长得不讨喜吗,杵在这里做什么!”
扶苏眯了眯眼睛。看来昨夜的惩罚还是太轻了,荷华竟还有精神颐指气使,而且……胆子也越发大了。
“这么精神?”他低声笑问,“不如我们来复习一下昨夜……”
“臭流氓,快滚吧你!”荷华抓着枕头砸过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要说讨厌扶苏,当然不是,她当然也知道结婚了肯定会如何如何,再说她自己其实也不讨厌。只是……总有一种被扶苏占了便宜的感觉,如果不发泄一下,好像据很不舒服似的。
另外就是,她现在看到扶苏,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脸色来了。如果不这么气势汹汹的板着脸的话,荷华觉得自己一定会脸红的。
如果脸红的话,一定会被扶苏调戏,然后……总之还是扶苏占便宜了,哼!
“好了好了,快穿上衣裳吧。我虽然很愿意欣赏春光,但毕竟青天白日……”扶苏又道。
荷华低头看到自己因为方才激烈的动作而露在外头的肩颈,无哭无泪,“啊啊啊你怎么这么烦?!”
翻来覆去也就只有“讨厌”“好烦”这两种骂人的话,扶苏虽然明知荷华这是恼羞成怒,需要自己哄着,却还是忍不住觉得好笑。
平日里看她什么都懂,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能够勉强镇定应对的样子,真令人刮目相看。又哪里能够想到,她居然还隐藏着这样一幅暴躁幼稚的模样呢?
但这样子只有自己能看见,张牙舞爪的样子,非但不讨厌,反而让人越看越喜欢。
扶苏倾身在她脸上啄了一下,趁着荷华脸红的时候,连忙把衣裳给她披上,低声哄劝,“别闹,外头可能有人等着给你见礼呢。”
虽然荷华一直住在这行辕之中,大家也都猜到她是女主人,但毕竟没有名分,又跟扶苏分院子住。但是现在不同了,她搬进了扶苏的正院里,成了太子妃,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所以行辕里的人,于情于理都要过来拜见一番才是。
荷华闻言,终于恢复了几分理智,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扶苏,自顾自的穿上衣裳,然后开始梳头发。
扶苏连忙阻止她,“你在做什么呢?”
“梳头啊。”荷华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有什么问题?
“荷华,”扶苏扶着她的肩跟她对视,“你已经嫁人了,所以不能再梳少女的发式了,得换成妇人的发髻。”
“啊……”荷华惊叫了一声,垂头丧气,“可我不会啊。”
“无妨。”扶苏说着,扬声叫了外头的人进来,“你现在可是太子妃,梳头自然有人伺候,不必自己动手。回头再跟虞夫人请教一番,想来就没问题了。”
“知道了。”荷华自觉理亏,连忙答应。其实这些事她都知道,只是毕竟是第一次,知道跟能做好,中间的差距略大。这又忙又乱的,自然就给忘记了。也亏得扶苏居然还能记得……
虞姬因为是回来观礼的,所以也在外头等着荷华。反正这里又没有什么长辈和其他亲族要见礼,不必避讳,她索性过来给荷华撑腰,免得她新媳妇抹不下脸立规矩。
荷华听到她这么说,嘴角抽了抽。
话说她是实实在在的平民出身,真的很不习惯这种统治阶级的腐朽生活啊。之前她的身份是扶苏的婢女——说到身份,荷华现在官方的身份已经是九原城附近的一位农女了——虽然也没人真的把她当成婢女来看,但是她也没要什么人伺候,事事亲力亲为,也从不觉得现在跟从前有什么差别。
而且身边的人似乎也都习惯了。怎么一朝结婚,反而处处都不对了呢?
对此虞姬解释,“你现在不仅是你自己,还是太子妃。太子妃是一种身份,那你就要做对得起这种身份的事,不然就是失礼,就是过错,知道了吗?”
说着又无奈叹气,“亏得你是在这里成亲,若是在咸阳,怕是早就被唾沫星子淹死了。你家殿下若是有心,应当会请人来教你宫中贵族礼仪,到时候你可不要敷衍了事。”
完了完了,荷华掩面,总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过到头了,是怎么回事?
她只是结婚而已,真的不是去坐牢?听起来好像挺惨的样子呢。
虞姬骂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有一点吧,不过你之蜜糖我之砒、霜,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所以虽然虞姬这么说了,但其实荷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送走了虞姬之后,她立刻回屋换了身衣裳,然后……去了后院的菜地。
与其关心那些也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礼仪,还不如把心思多放在菜地里,至少可以饱口腹之欲。
去年冬天种下的种子大部分都冻死了,但是也有几颗顽强的发了芽,只是长势实在是不怎么好,东零西落的散落在菜地里。
饶是如此,荷华心里也万分激动。至少证明这些种子是可以种活的,是吧?
于是春天来临之际,她迫不及待的把土地清理出来,绕开那些看起来营养不良的蔬菜,把空着的地方全部补种上。
春天你种下一片菜籽,夏天你就能收获一片蔬菜。
对了还有城外的麦田,她也很想去看看啊。
中午扶苏回来吃饭的时候,荷华说起了这个问题。扶苏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会派人去看,你就老实呆在府里。”
“为什么?”冬天都过去了,现在外面又不冷,凭什么还不许她出门?荷华怒。
扶苏无奈,“荷华,你已经成婚了,虽然这里是九原,规矩大防并没有那么严苛,但是你也不能再天天往外跑了。要多将心思放在府里。”
“府里的菜地我早上已经重新补种过了。”荷华立刻道。
扶苏:“……”
他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额角,以前怎么没发现,荷华那么难以沟通呢?他耐心的解释,“我已经请了人来教你宫中的礼仪规矩了,这几天你就留在府里收收心,哪儿都不许去。”
并不是他想要拘束荷华,实际上扶苏也觉得,如果荷华就这么被约束在小小的后院里,殊为可惜。但是成亲了之后,她注定没有那么自由,而且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会更多,一个不慎,甚至会惊动父皇,自然不可能如以前般自在。
可惜荷华并不理解他的这份良苦用心,“成亲前我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为什么现在不能?还是你也跟其他男人一眼,觉得让自己的妻子抛头露面,是给你丢脸了?”
新婚第二天,太子殿下和他的太子妃陷入冷战。
以前荷华生气茫然,不知道怎么做的时候,还能跟系统吐槽一下,虽然系统也给不了什么太好的建议,但是……树洞的重要性就是让人把不满发泄出来,免得郁气伤身。
可是现在,她只能自己呆在角落种蘑菇了。随着春天到来,各种政务也接踵而来,扶苏开始忙碌,也实在是没有心力来关心她的心理问题。
不过他百忙之中,还是拜托了暂时没有离开的虞姬来帮忙劝解荷华。
虞姬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的嘲笑荷华,“听说你跟扶苏吵架了?你们两个还真是能耐,新婚期不说甜甜蜜蜜,至少也应该互相忍耐磨合,怎么就到这个地步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荷华有些失落,“但是我们以前不就是这么相处的吗?他以前也没说过不行,为什么成亲了就变了。”
荷华最不理解的就是这一点,扶苏明明知道她跟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她不能接受那种关在后院里相夫教子的生活,既然他愿意娶她,就应该是不介意这一点才对,为什么又要限制自己?
“也许是因为他对你的期待变多了吧。”虞姬道,“从前你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约束,你做什么,他就算不满,也不可能直接提出来。可是现在不同,你是他的妻子,应该把他放在第一位。你的心如果太野,他可能会担心自己拴不住你。”
论到这种心情的话,虞姬比较有经验。毕竟项羽当初也不是没有过。她容貌生得好,又是千娇万宠长大的,追求者众。项羽一度担心她无法安于现在的日子。
虽然觉得太子殿下应该不至于如此,不过……无论如何都是一种可能。
荷华也觉得这很扯,“你说扶苏吗?他不会的,他那么厉害,我哪里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啊。”
有些事当时无法发现,但是时间长了,总能窥见些许端倪。扶苏曾经为自己在背后做过的小动作,荷华也已经探究得差不多了。她心里并没有不高兴,只觉得满心甜蜜,毕竟他曾如此在乎自己。
但要说扶苏不自信的话,那绝无可能。她又不是虞姬,条件太好让人发愁,怎么看她跟扶苏在一起,都是扶苏吃亏吧?
虞姬摇头,“我只是猜测罢了,不过扶苏既然这样,定是有心结的,你不妨问问看。再说,这次你虽自觉没有错,但是在我看来,你还是错了。”
“我哪里错了?”
“你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温言软语,求饶撒娇,我不信扶苏真舍得为难你,到时候自然就会让你出去了。最多他也跟着,或是多派几个人罢了。你偏跟他硬碰硬,他自然就生气了。”虞姬道。
撒娇?荷华心里一寒,脑海中浮现出一女子捏着兰花指嗲声嗲气的说,“人家不要啦~”就忍不住一个哆嗦,她绝对做不来啊!
虞姬见她这样子,忍不住好笑,“平日里我总觉得你不管碰上什么事都不会失态,聪明沉稳,进退有度。何况你又跟殿下相处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在婚姻之道,竟还是这般幼稚?”
荷华瞪大了眼睛,“你说我幼稚?!”
虞姬点头,“两人相处,总有一个低头的。总不可能让扶苏对你低声下气,那就只能你来低头了。再说女子有时声气软些不是坏事,也不代表就怕了他了,总有别的找补回来的方法。”
“我试试看把……”荷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