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祭- 第34部分

司徒易看了他一眼，干脆道：我看，此事不能在拖了，明日我们就动身起程。你看如何，今晚我就暂住你府上了啊，你不介意吧？

西城道：你住吧，住多久都没关系。这事容我计划下。

司徒易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哎，大男人，做事如此不干脆利落，还不如刚才那个人呢？那你在好好的想一想，我去找小四了。

西城神经一紧，叫住了他，好奇的道：你怎么会也认识小四的呢？

“我？”司徒易想起昨日的事情，还在美着呢，他感叹道：哎，这个就该说是缘分了，这一躺山可真的没有白下，即使没有杀了白如雪，能够遇到象小四这样的人，真是幸福啊？

西城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自我陶醉的表情，一时间真没明白？他一点都不知道羞愧。他道：你有这么幸福吗？因为西城的心里觉得是那么的痛苦。

司徒易诡异笑着，道：那是当然了，哎，这一种感觉，你是不能体会了拉。因为我喜欢他啊。

司徒易说完，西城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道：喂，你可是与司徒姑娘有婚约的，怎么可能跟小四，而且小四是。。西城没有接下去说。

司徒易看了他一眼，嘿嘿直笑。笑得西城皮毛骨悚然。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11章　七七归一

第二日

天，灰蒙蒙，乌云渐渐的凝结成了一片，漂浮在天边，迟迟不肯散去，阳光被那片云瞬间遮去了，天渐渐的暗了。

风幽幽的吹，卷着落叶轻飘到空中，地面一片狼籍。

西城转身下楼，却听着阁楼外，噼里啪啦的做响，他回过头一瞧，竟是下起了雨。眼看一个春又要过去了。

望着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怀旧。是不是过了今天，又要离开了？人生就是如此，在过客和过客中过完了这一生。

他想着想着，突然笑了，转身下了楼。

屋外雨绵绵，有些缠绵。远远的见一个影子撑着油伞走进了“水阁”，西城一望，竟是刘总管。

刘总管走到横廊口，收起了伞对西城道：三公子，我是奉老爷子的话来请你过去祠堂的。

“去祠堂？”西城不解。

总管道：你忘了，七七四十九日已过，司徒姑娘今日便要请他父亲回灵山了。托老爷子的话，说你与司徒姑娘关系还不错，就单请你过去一下。

西城这会才回想起来，失声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您先过去，我这就进去拿了伞就过去。

总管道：好。就撑伞离开了。

西城赶忙进大厅，找了把油伞，走出了横廊，才想起要不要叫司徒易一起过去？见那个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但是司徒姑娘毕竟也算他妹妹吧。想此他往客房走去。

西城走后，小四那白色的身影晃了出来，他望了西城背影一眼，撑起了伞走了出去。

西城找遍了整个客房都找不到司徒易的身影，不由的生气道：这个家伙，一看就不是讲义气之人，气死。

「凝落潸然泪自下，雨飞纷纷断肠崖。

何来无情却非笑，来去潇洒又哀伤！」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12章　离别的愁苦

雨小了，只剩下一点点轻轻飘着，扑打在人的脸上还有些冰凉。

西家祠堂灯火珊燃。

祠堂也被重新清洗过一遍，显得特别的干净，香火轻飘荡着，似有似无。

西老爷子站在了司徒羽的灵位旁边，目光安详。

司徒晓一身素白衣，头发倾放而下，鬓角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十分清丽。他静静的跪在她父亲灵位面前，目光凝视着前方。

西原一人在门外静静的候着，西城这会才慌张的跑了过来，西原轻声道：小声点，爷爷在里面了呢。

西城将伞轻靠在了门口，轻声问道：司徒姑娘走了吗？

西原道：还没有呢，正在等灵山的人过来接呢！

西城抬头望台阶下，青绿的石板路上，仍空无一人。他对西原道：我进去看看，说完，抬脚走进了祠堂，见司徒晓跪在那里，合着双掌在祈祷。西城没有打扰她，站到了西老爷子的旁边。

过了些时候，西原走了进来，在西老爷子耳边轻声道：爷爷，灵山的人来了。

西老爷子点了点头，走上前，低头对司徒晓道：司徒姑娘，走吧。

司徒晓才漫漫的睁开了眼睛，点了点头，起身想站起来，却因跪太久，腿脚发麻险些跌倒。

西城慌忙上前一步，扶住她。

司徒晓看了西城一眼，对他微微点了点头，意谢。

西城接触到司徒晓的手时，心中才猛然一惊，原来她的内伤比小四还严重，还未好。司徒晓站直了身子，走上了父亲的灵位前，伸出了手轻轻的将司徒羽的灵位从灵台上拿了下来，捧在手心，低着头静静的转过身子，走出了祠堂。

西老爷子也跟步走了出去。

西城立在那里，看着孤零零立着的张水望灵位，心里有种被抽空掉的感觉。他不敢多想，迈步也走出了祠堂。

雨绵绵的下，司徒晓踏步走出了祠堂，裙角都湿了。

西城忙接过西原递过来的那把伞，撑起了伞档在司徒晓的头顶上，护送他下台阶。西原撑起了伞扶着西老爷子的手也跟着走下台阶。

气氛有丝冰冷。

这一场离别没有任何的声色，没有多余的色彩。

司徒晓面部表情凝重，西城帮她撑着伞，感觉到了她的忧伤。

灵山的马车已经全部到齐了，齐刷刷的站在了台阶下。他们见司徒晓白色的身影晃下来了，一齐跳下了马低下了头，接见司徒晓。

领头的那一个侍卫走了过来，撑起了手中的那把白色的油伞，从西城的伞下接过了司徒晓，司徒晓轻步走到了他的伞下，一直的走到了马车下。

马夫赶快拿出了凳子。司徒晓一手轻扶住马夫的手走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子里。马夫轻轻的拉好了门帘，也跳上了马车，所有的人见司徒晓已进了车，也都跳上了马等待着起程了。

望着这一队白色的人马，西城心里有些忧伤。司徒晓突然轻掀起了窗帘对西城叫道：三公子。

西城愣回醒了过来，走到了她窗帘口，道：司徒姑娘还什么吩咐吗？

司徒晓勉强的微微一笑，道：此次送父亲回山，多谢三公子相陪了，来日公子有空了可上灵山去，晓儿定当进地主之宜。

西城忙道：姑娘严重了，我日后有空一定去。

司徒晓点了点头，抬起头对西老爷子与西原道：多谢西老爷子此次的热情招待，也谢过西家公子的相陪。晓儿莫齿难忘，日后在来看望老爷子吧。

西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姑娘慢走，若安全到达，可稍个信跟老夫说声。

司徒晓微微点头微笑，最后望了西城一眼，轻轻的放下了窗帘。

领头的忍者大声道：走。

马蹄一声嘶叫，调了头轻步朝竹林的小道走了过去，其他的队伍跟着走进了竹林。一片白茫茫，声势浩荡。

司徒晓静静的坐在了帘子中，先是安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丝痛苦，干咳了起来，她咳得十分的小声，生怕让人听见。

她不知道此次下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不单没有得到地图，反而被小四所伤，险些丢了了性命。她越想，越不解气。她望着手中司徒羽的灵位，重重叹了口气，将那灵位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深深的闭上了眼睛。

马车已经走进了竹林的小道，看不见了。西老爷子才对西原道：原儿，你们先回去吧，我在去祠堂看看。

西原知道西老爷子一定是在悲伤着某件事情了，他将伞递给他道：那爷爷你小心点了，原儿先回去了。

西老爷子点了点头，接过西原手中的伞，向台阶走去。

望着他那蹒跚的背影，西原才顿时感受到爷爷真的老了，他回头见西城还愣站在那里发呆。于是走了过去，道：怎么，都走了，还看呢，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

西城别过头来看西原。西原这知道西城没傻了，还清醒着。

西城叹了一口气道：我在想司徒姑娘还有个灵位，连天岳连个灵位都没给我留。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11章　从天而降的死神

灵山的队伍浩浩荡荡的穿梭在竹林，未有尽头。

雨还在下，没有停歇。

林子被雨水洗礼过后，显得格外的洁净。雨水一点一滴的融成了一条条的水珠，一道一道的滑落下竹心，又连成了一片水帘。噼里啪啦，倒也动听。

眼前绿得让人不安。

接近黄昏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绿色的林子被笼罩上了一层灰蒙蒙的色彩，有些神秘。

一个白色的身影撑着一把白色的油伞，静静的站在那条小道必经路旁十几米处，静静的等待着。伞沿压得十分的低，看不清是谁！他右手提着那把雪剑却在朦胧中闪烁着冷光。

原来是小四。

小四双目微闭，撑着伞，静静的等待。

忽然，远处传来了几声马蹄落地的声音，“哒哒”的踩在泥泞雨水上，溅得一地都不平静。

小四静听着这个声音，才微微的抬起了伞沿，看到了他那双深邃得看不到边的眼睛。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隐约的感觉到了队伍前进的匆忙，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走出这一个林子，否则今晚就真的露宿在此。

就在此时，雨突然不下了。

空气变得格外的清新，一股清新的气流穿梭过这一片林子里，仿佛一只跃动的精灵，柒人心鼻。领头的忍者不由的打了一个喷嚏，紧锁起了眉头。

小四抬头静望着不远处走过的那只队伍，模糊的影子渐渐的清晰了，看得到了那些马儿急促跑动的四腿。

他轻轻的合起了伞，放在了一边。提着剑，一步一步漫漫的朝那一只即将到来的队伍走去。他捏紧了剑，步伐随着队伍的到来，渐渐的快了起来，随时变成了风弛电侧！

领头的马感受着这一股杀气，突然间嘶叫了起来不愿意在前行，惊吓得在原地打转。领头的忍者慌紧拉住了惊慌的马儿，机敏的转动着眼睛观察着。

司徒晓在马车中微微的睁开了眼，从一开始，她就算到会有这一刻，将父亲的灵位紧紧的抱在怀中，胸口的那内伤却复发，拼命的咳嗽起来。她忍痛，大声对突然停下来的队伍叫道：没什么事的话，继续走。

领头的忍者皱起了眉头，却不敢违抗命令，只能道：是。率领着队伍继续前进。

小四白色的身影闪电般的穿梭在这片翠绿色的竹林中，忽隐忽现。明镜搬的眼睛中迸发出一丝冷光在告诉他，目标就在前方，靠近了。

忽然一阵清风掠过，几棵竹子抖落下了一片的水珠拍打在他的身上。小四敏捷的停下了脚步，冷起了眼横过脸看侧边。

忽然一根竹竿风速朝他飞刺而来。

小四一掠眼，退后几步躲过了，冷抬起了眼看着四周，听着四周的动静，却只见一阵冷风在轻轻的吹着。他猛然回过头去看他的目标，那些马车已经象风一样，渐渐的远离了他的视线了，眼前变成一些竹子的缝隙。

他飞身一跳，脚尖轻点过几根竹子，借着竹子的弹性，追向前面的那些队伍。

身后突然一阵凉飕飕的风向他急促的吹来，小四在空中迅速打了个旋转，飞身躲过，却见几跟粗硬的竹竿从他身边擦过，险些成为了刺猬。他皱起眉头，轻身旋转落了地，踏在满地都是竹叶的地面上，鞋子都湿了。

微暗的天色下，那双冷漠的眼睛终于变成了寒光，向四周扫去。他并没有因此而停下脚步而是又飞身一跳追队伍而去。

正时一个身影飞赶他而来，小四一冷眼，飞抽出剑转身从后面飞削划过。身后的那一片竹子顿时轰然倒成一片。发出一阵伊伊呀呀的声音，声势壮观。露水更是撒落了一地，满天飘扬。

一个人影从空中掉落而下，却机灵的跳在了那片倒地的竹子上，他抬起了头看着小四。小四微侧过头，惦记着那队伍，而此时哪有队伍的声音，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一片水地落地的声音。他冷了冷眼正过头来，从天旋转落地，冷冷的朝面前的那个人走去。

剑身夹杂着一丝的水滴，闪烁着一片寒光。

面前那个人也朝小四走了过来，撇起了唇角微微笑着，竟是司徒易。

小四冷喝道：为什么多管闲事！

司徒易道：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她，但是我请求你放过她！

小四冷冷一笑，哼道：你拿什么做条件？

司徒易静想了想，突然道：我答应你不把你的秘密说出去，这个作为条件够充足的吧？

小四冷看着他很久，才将雪剑轻插回了剑萧中，朝他走去。

司徒易依旧微微笑着。

小四走到他的身边淡问：你怎么知道我要杀她？

“我那天看到了你的伤，你的伤是司徒家的剑法所伤，独一无二，我认出来了。”

小四没有说话，却听司徒易又道：司徒晓是三爷爷唯一的孙女，三爷爷十分的想念她，所以我不想你杀了她。

小四的眼神渐渐的暗了下来，冷道：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该死，等你知道她该死了的时候，就不会这样说了。他说完就走了。

司徒易转过身去叫住了他。

小四没有回头，却冷道：就这一次，下一次没有了。

司徒易看着他那孤清的背影，舔了下嘴唇，笑了。他回过身去看着车队不见的那一个方向，咧开嘴巴笑了笑。

西城祭　第五卷　谁是谁非

第十三章　张水望的秘密

小四提着剑穿过林子，依旧没有什么得失，就象一潭平淡得起不了波澜的湖面。不知不觉的竟又走到了祠堂前，他立住了脚步回头看着这一座祠堂，心中突然有种失落。

他不自觉的转身向祠堂走去。此时，他突然想在去看一看那张孤单的灵位。

走到门口，本想推门进去，却见祠堂内有声音传了出来。

小四马上缩回了脚步想离开，却听里面传来一声重重的长叹，道：水望啊，为师来看你来了！

是西老爷子，小四一镇，脚步也忘了挪动了。

西老爷子漫漫的从灵台边上取下了两个酒杯和酒，将那酒杯轻放在了张水望的灵位面前，漫漫斟上了酒，缓缓道：师父好久没有来看你了，你一定不怪师父吧！那是因为我知道她来看你来了。她来了，你一定不寂寞吧。师父这些年一直的在找你娘，你娘她一定还活着，就是躲着我不见，可能还觉得对不起你吧。西老爷子一声一调充满了回忆的悲伤。

小四一怔：张水望死了，他娘亲却还活着？？是谁？

老爷子将酒放在了灵台上，继续道：水望，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我除了你，别人我真没说，连他自己，我都没有告诉他。

小四心一跳，身躯挪近了窗口边。

“孩子啊，你的孩子还活着，他一定有来看过你了，你高兴了吧？水望，他长大了啊，年轻有为，象你当年一样。你可以放心啊！只可惜竟投入了连天岳手下，我生怕他知道这一些，对他反而不利。一直都没有告诉他，你是他的父亲啊。”西老爷子感慨道。

小四听着西老爷子的话，猛然一震，感觉象是内心掩藏多年的那些故事，被别人突然诉说出来，心里突然浮现一片悲伤的海。他头靠着墙壁，身躯一动不动的贴在墙壁外，两行清泪漫漫的划落了脸颊。为什么？这一切是真的吗？我是张水望的孩子？？？？他在也忍不住徐徐的蹲坐了下来。

西老爷子又叹了口气道：水望啊，师父老了，想这一辈子是找不到你娘亲银狐了，你不会怪师父吧！

“银狐？”当这两个字跳入了小四的脑中时，他惊站了起来，失声道：师父？

房内老爷子一听窗外有动静，脸色一变，顿时喝道：谁？他快步走出门外，四处一望，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老爷子吃惊的张大嘴巴，越发现自己是不是老了，连警觉性都下降了，不由的又叹气摇了摇头，转身又走进了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