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仰起手拍了下西城的黑马,黑马受惊惊吓的往前跑去。
西城回过头看了小四一眼,那个白色的影子又触手不可及,消失在了绿色的尽头。
小四看着西城麻灰色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这碧绿色的竹林中,心中荡漾着说不明白的忧愁。他翻身跳上了马,一声马蹄嘶叫,飞身起程。他的心一点点的沉落下去:连灵道都出现了,那“西城门”恐怕难逃此劫,这就是我不想带西城一起去的原因,如果一切如同我预算的那样,西城一定会受不了的,他会失去理智去找连天岳报仇,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还了解连天岳,没有人杀得死他,除了白如雪,因为连天岳爱白如雪。他们那一场爱情中夹杂着一个张水望,白如雪太爱张水望,连天岳太爱白如雪,那究竟是沉淀多久的冤孽。
连天岳恨她,也同样爱她。他尽量避免不去想那个女人,所以他派出了小四去杀她。
白如雪有太多的价值了,西城此去如果真的杀了白如雪的话,那武林真的要被连天岳颠覆了。
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既然杀不了叶子竟,那么我的名字在连天岳的生死谱中一定被划掉,从此列入追杀的行列中。连天岳这个魔鬼,一点师徒感情都不念及。
想此,小四冷冷一哼,冷笑,仰起雪剑,白马飞扬,席卷起一场尘烟。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11章 半路杀手
夜漫漫,漫天星空象魔幻宫殿。闪着孩童般的双眼,亮晶晶。
云飘得很低,月光透明,如同柔纱,抚摩着每一寸土地。沉睡的河水静谧,河边升起了紫烟,幽幽然象梦境。河中有几朱芦苇,叶子压得很低,在沉睡着。
一骑白马飞驰而过,扬起河岸花草丛一片露珠。河岸那轮明月映照着白马上的那个人精美绝伦的侧脸急速向前。
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河水生烟四起。
灵山距离西城门,路途很近,只要赶一天的路,明天黄昏就可以到达。小四心中有太多说不明白的疑问,心情压抑,仿佛在等待一场判决。
这场判决的一头站着他,另一头站着谁?
一阵微风轻拂而过,飘起他零落到耳边的散发,月光扑闪在他洁净的脸上,有些泛黄。他突然从马上飞仰而起,在空中拔出了雪剑朝那生烟四起的河水中划去。
河面静谧,突然汹涌突起,滚动,沸腾起来。
小四的一剑太尖锐,几个白衣蒙面人从水中扑了出来,窜向高空。
小四白色飘渺的身影徐徐落地,象个仙人。
白衣蒙面人从河面也轻盈落地,将他团团包围住。
白马的身影消失在了泛黄的夜色中。
一群白衣蒙面人各举一种武器冷冷包围着小四。一群白衣,一片苍白。
小四表情冷静,这一切是早该预料,他仰起手中的雪剑缓缓的伸了出来,姿势美中带着冷漠。
白衣中有一个人,蒙着白布看不清他的脸,在他眼中只看到了冷漠。手举着和小四一样的雪剑。
他们是死士,没有恐惧,只有战斗和死亡。他冷声道:冷凝,你背叛圣门,没有杀死叶子竟?
这些对小四来说,都是废话。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什么,淡声道:都是要死,我无所谓任何死法和做法。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圣门的杀手,挡我者,死。
白衣双目一睁。
小四的剑术和内力在圣门有目共睹,每个人都想和他来场生与死的较量。白衣冷冷一笑,挥剑而上。
小四侧身一闪,剑在他手中象自己的手,随意伸展。他的身影象光,闪到哪,剑气就伤到哪。地面上被铲起一片露珠,扑打到了白衣的身上,白衣向前一跌,有些怔。露珠融散,渗入白衣体内,凝成寒冰。伤人身体。
白衣的剑和小四一样,他的剑身透过月光焕发着一丝丝泛黄。
小四的剑却在月光下闪着蓝光。白衣被寒冰击中,一时无发应,小四侧过头狠狠的击了他一掌,白衣向前一跌。
小四收回剑,别在身后,淡声道:连天岳想杀我,好歹也该叫上“圣门七杀”,叫你们来不是白送死吗?
白衣一惊,被击一掌,血马上从唇边溢出来,黑色的,苦涩无比。他双目散涣,暗想:他不是中了“寒雪莲”就要死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厉害?
小四轻轻的拨开了额头前盖住眼睛的散发,淡道:你在想我可能中了毒要死了?是啊,我是要死了?寿命不会超过3个月。你们的心太急了,圣司没有告诉你们?在寒雪莲爆发的最后3个月,功力是最强的。我跟你们不一样,天生是练武奇才,寒雪莲和我身体十分柔和,能够将我的功力发挥到更高境界。这些连天岳没有告诉你们吗?
白衣一震,脑子有些发怔。面面相嘘。
小四靠近了他们一步,面无表情:我今天的话似乎太多了,放心,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把圣门所有杀手都杀光的,其中也包括你们。
一阵微风轻轻吹过,圆盘大的明月映照下,一片血光闪过。
血渗出了最后一个白衣的胸膛,他没有一丝的挣扎就倒地,死得一点都不痛苦。死前一秒,他说:你逃不过圣门追杀的,“圣门七杀“已经在不远处等你了。
小四漫漫的走了过去,将剑上的血擦在了他白色的麻布衣上。他徐徐倒地。
雪剑被擦拭得干干静静,闪着幽寒。小四低着头看这些死得没一点痛苦的人,双目透着凄凉。仰起头看着恢复平静的河面,河面上那轮明月黄得发慌,月光投照着河面,碎银点点,黄得发凉。小四从地上拾起剑壳,将雪剑轻轻的擦回剑壳中。一身白衣上在泛黄的夜色中象一副旧画。
他扭过身轻吹了声口哨,一骑白马朝他飞奔而来,他翻身跳上了白马,飞驰象西城门而去。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12章 清寂
灵道静坐在亭子内,一只短笛放在唇边。那只短笛很精致,翠绿色的笛身晶莹剔透,象玉雕。
他微微动嘴唇,一曲幽雅的名著轻轻的回旋在亭子内,宛然动听。
亭子内桌子上放了一盏蜡烛,烛光细微,风一吹就会灭。浑浊的烛光幽幽的照射着灵道白皙的脸,带些泛黄,象一尊蜡象。
他的表情很安静,些许哀伤。眼神凝望着眼前的白雪,雪花悄然落下,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
雪整整下了一天,远处的雪山勾勒出模糊的轮构,象泼了淡墨的山水画。
亭子外堆积起厚厚的白雪,雪花不经意的飘进亭子内,落到灵道身上。。
笛声有些悲凉,曲子叫:生死别。
笛声缠绵,动听,有些冰凉。凄惨入心。
千苦离愁无处叙,万年祭奠草荒凉。
频频回首人不在,念念回头他不留。
生死茫茫沧海宿,人间无情桑田吟。
逝去春分花不开,归来秋雨叶斑驳。
朝朝暮暮映成雪,来来回回鬓已霜。
笛声似乎在想念某个人,思念中夹杂着疾苦。他的表情却安静,双眼琉璃。在桃花国度呆了些时候。司徒三对他一点戒心都没有,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着那一副字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他突然站起身,雪花纷飞的从他白色的长袍上飘落下来。他抬起了头望着司徒三的房间,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界的地图一定不止一张,司徒三一定还有一张地图。
灵道撇起嘴角笑着,起身朝里屋走去。
司徒三做在厅堂内,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抽着闷烟。
椅子边的炭火,烧得很旺。
司徒三身穿麻布大衣,额头上渗出一丝汗珠,他皱着眉头,摸着胸口,干咳两声,不解道:奇怪,老三我身体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他摸了把虚汗,站了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水倒象炭火。
哧,一声炸响,炭火瞬间熄灭了,才坐回椅子继续抽烟,却觉得寒冷直逼脑门,他郁闷极了。站了起来走象屋子内。
这一切在门外的灵道看得一清二楚,他微微一笑。雪越下越大了。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13章 图画
第二日,雪已经停了,桃花国度被白雪覆盖,茫茫一片。白得渗人眼,整个世界都被白雪淹没,象劫数,没有尽头。
桃花树干有被白雪压断的痕迹,枝干零落一地,满园皆带凄凉之美。
司徒易起身走出屋子,屋外空气清新入肺,怡然自得。他深吸一口气,咧开嘴笑了。抬头见灵道一人,正在扫雪,已经扫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通往园子外。
司徒易道:倒是挺勤快的啊?
灵道听音回过头,眯起双眼笑了,很安静。
司徒晓走出了屋子,司徒易朝她走去,道:司徒姑娘,我们走吧。
司徒晓没见这么心急去死的,微微一笑,道:你真想约我一起去。那也可以,你去与爷爷道一声别吧。
司徒易没有听明白司徒晓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跟她走到司徒三的房间。
司徒三睡得昏沉沉,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麻布毯子。嘴巴长的老大,吸气呼气,两撇难看的胡子一上一下跳动。
司徒易走了过去叫道:爷爷,起来拉,天都老亮了,什么时候变得爱偷懒了啊?这可不象平常的你啊?
司徒三没醒,鼾声更大了。
司徒晓微微皱起眉头。
灵道走进来,道:昨天三前辈喝多了,想是醉得太厉害了。
二人皆对司徒三认识不多,信了灵道的话。司徒易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让爷爷好好的睡一会吧。又对灵道道:我爷爷醒了,麻烦跟他说下,我和司徒姑娘上雪山了。如果一天内,我们没回来的话,就当没有我们这两个孙儿了。司徒易说得很洒脱。
灵道点了点头道:二位尽管去吧。
司徒易点头道:好,谢了。
二人转身走出房间。
灵道笑眯眯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司徒三,也转身走出屋子。
目送司徒易和司徒晓离开桃花国度的园子,天空又飘起了雪,白色的雪花纷纷的坠落下来,象在寻找重生,白得让人心慌。
灵道转身走回司徒三的房间,站在那张字画面前,抬起头望着这副大气磅礴的字,赞道:好字,如果不是太过于追求艺术的完美,荒废了国家社稷,为人又多疑,也许会有更大成就。就算是艺术天才,人们记住的也只是一代庸君,国家灭亡是注定。
只是这画,似乎有些奇特。
画面上画着一座岛,形状奇怪,岛上开满了桃花,芬芳四溢,有些还结了碧绿色的果子,十分诱人。
通往那个岛的是一条扑满行径之路。路途崎岖蜿蜒,十分不好找,路的源头也是一片开满桃花的园子,竟没有结果子。
整个画面唯美漂亮,也算天人之作?灵道微微一笑,十分赞赏。他突然一震:这画的墨迹和作风不象是敬天氏所做。
敬天氏身为君王,字画霸气,而这画面却唯美精致,与上面的字虽是天工之作,但还是有一点不搭调,这画一定是后来人补上去的?
灵道想不明白是谁这么做,而且这副画很象某一样东西。
西城祭 第八卷 聚散两相依
第14章 神秘的灵道
司徒三在床上展转,哼了两声。
灵道别过头看着他。
司徒三蓬松的睁开双眼,迷迷糊糊看到灵道白色的身影。他爬起来,觉得头痛得厉害:臭小子,不是不让你进来吗?你怎么又来了啊?
灵道睁着可爱的大眼睛看着他,微微一笑:对不起前辈,我是替司徒姑娘来告诉你,他们上雪山上去了。
“啥?我孙女也上雪山了?”司徒三翻身跳下了床,大叫。
灵道点头,道:前辈放心,司徒易公子也去了,我想他一定会保护好司徒姑娘的。
司徒三撇起嘴不高兴了,道:阿易这家伙。
灵道望着司徒三的房间内还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字画缸。缸内插着几副字画,他上次进来时没提注意,他指着那缸笑问道:三前辈对字画也有研究?
司徒三瞥了字画缸一眼,不以为难的道:老三我是粗人,怎么会懂画画,那些东西是老儿的祖上留下来的,还有些是死去的小儿作品。我们祖宗三代都是绘画天才。
灵道突然睁大眼回过头看着那一副字下面那片唯美的画,终于明白了。
司徒三早看到灵道这鬼家伙有动静,脸色凝固了,喝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灵道看着那副画,已经将它记在脑海里。司徒三不知道他自小是个天才,过目不忘。他眼神一冷,漠声道:你小子到底是谁啊?天天窝在老三我这,给老三我做好吃的,另有目的吧?
灵道转过头看着司徒三,微笑道:三前辈说什么,灵道听不懂。
司徒三冷下了眼,语气寒三分:老三这几天觉得身体十分不舒服,成日昏沉沉想睡觉。你小子到底给我施了什么毒?为什么我完全不觉得?莫非是??
灵道微笑道:莫非是什么??司徒三睁大眼怔住了:痴情那老不死的没死???
灵道一笑道:三前辈说笑了。灵道不紧不慢的语气和微笑的表情,司徒三感觉到额头上有汗冒出来,他抓起床边烟斗点着了,抽了口烟,精神镇定了一会。
灵道抬起头看着那张字画,微笑道:三前辈,不如灵道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司徒三呛了口烟,坐到了床上,瞪着他,道:你这个臭小子,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你倒跟我说说,什么故事这么有趣?
灵道站在那副字画面前,转过头望着司徒三,轻蜿道:大概是302年前,有一个君主,酷爱艺术和金钱,荒废朝政,而且凶暴残忍。他命令国人要给他贡献奇珍异宝,否则家家不安宁。
人们很害怕他,都按他的话做了。给他送上很多宝贝和金银。他不但满足,而且还变本加厉。
人民对他的凶残十分害怕,只能忍着。
直到有一天有人举杆起义了,民声四起,一起废了那个君主。
君主身边两位还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军掩护他逃跑,左将军司徒明,右将军藤圣殷。君主带着千万金银珠宝和家眷逃跑来到了北国,躲进了这个桃花国度。
但是躲一时躲不了一世,民众对他的痛恨入骨,早有一天会找到他,杀了他,夺走他的东西。于是他命令部下给他找一个可以终身躲避的地方。
司徒三停下口中的烟,睁大了眼看着灵道,冷道:你小子胡说什么东西?
“三前辈,听晚辈把话说完,在愤怒不迟。”
司徒三冷眉,叫道:快放。额头上滚落几颗汗珠。
灵道继续道:左右将军忠心耿耿,终于帮他找到了一个好地方。那个地方与世隔绝,世人根本找不到,皇帝举家迁往那里。
事情本该如此就结束,但是皇帝疑心十分重,生怕敌人追来,会死无全尸,于是他让左将军守在这“桃花国度”,右将军留守要境圣山,帮他保守秘密,生生世世,不得离弃。
左右将军下了生死誓言,领命。
皇帝对谁都不信任,他留了一张地图给他们二人,又怕他们二人有一个人变心,于是将地图拆成两边,让左右将军各留半张。他还留下话,等他的生活安定后,会派人来告诉他们,左右将军以自杀的方式来显示他们的忠心。
日子过了很久,也许皇帝都没有派人出来告诉左右将军这件事。时光变迁,左右将军也死了,他们把遗志留给了他们儿子。他们的儿子继承父志愿,并没有象他们父亲这么傻,生怕皇帝有一天会派人来处死他们,于是将两张地图拼凑在一起,二人各拿一张完整的地图。以神秘的方式保存了下来。
事情一代一代传了下来,都没有人会想起那个皇帝究竟去了哪里,住在了哪里。这个故事成了谜。
一过就了300年。如今那个皇帝早死了,而他居住的那个地方也不知道后来究竟如何了。
这个故事只有左右两位将军的后人知道。
“我说的对吧?三前辈?”灵道抬起头看着那张字画,问道。
司徒三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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