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茑暗想,这两个家伙不去睡觉,在这亭子内做什么?难不成与我一样睡不着觉,想讨酒喝??
亭子四周围绕着绿树,粗壮的质感,浓密的枝叶层层覆盖,若不是千茑生的这对天生做贼的眼睛,是很难看到亭子内的这一切。
叶子竟捏着手中的折扇,抬头望明月。
有道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萧含含了口酒,道:大哥,你还有什么吩咐尽管?
叶子竟轻叹了口气道:萧含,你与我本只是世家关系而已,而你却为了子道奋不顾身,叶某真是觉得委屈你了。
萧含吞了口酒,笑道:说的是什么话呢?我与子道从小一起长大,早已经将他当成是亲兄弟了。所以大哥你不必见外,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吧。我知道只有你能够救子道。
“子道糊涂,不知天高地厚。哪知道那连天岳岂是好对付的,此去一定是凶多吉少。”
“我们不是正要赶去救他吗?”
叶子竟双目惆怅:哎,快来不及了。我就怕连天岳连子道一起带入界之中,若是如此。那可就糟了。我们此去危险重重,怕是追不上了。
萧含放下杯子,倒也沉默了。
叶子竟突然坐下身来,凑进他的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萧含顿时双目一睁,许久,站了起来,对叶子竟作恭道:大哥尽管放心,萧含马上去办。
叶子竟点了点头道:子道的性命就包在你身上了。
萧含一点头,身影突然消失在了那亭子间。
闻着清风,叶子竟将着酒,倒了杯,放在唇边。双目微微涣冷。
亭外,明月当空,黄晕泛然。
西城祭 第十卷 尘归尘,土归土
第24章 百年好酒
风声鹤起。
西城突然感觉到前面一片迷烟,根本看不清路的方向。他们好象4只无头苍蝇,四处乱跑。而那片丛林深处,似乎有什么不安的因素在飘动着。
西城拉住了马,黑马受了惊吓,顿时高抬马蹄,一声嘶叫,鸣破了这片山林的寂静。
叶子竟,千茑,司徒易三人竟有同样的预感,都刹住了马蹄。
烟林飘渺,整片林子的绿色都被这些迷雾笼罩去了一半。迷迷糊糊的只能看见那头顶的一撮绿色。头顶的艳阳天被雾全部笼盖,阳光照不到这里,朦胧的象走在梦境之中。
空气湿湿的,没有一丝风。
叶子竟皱起眉头道:怎么会走进迷雾森林呢?
千茑哼一声,拔掉了酒葫芦的塞子,仰头大喝了一口才道:也不知道是谁带的路子。
结果司徒易不好意思的道:是我带的路。
西城无语,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超级大路痴,竟还能让他带路。结果将一群人都带进了这迷雾森林中。他皱起眉头道:大家,小心了,我怎么觉得这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有埋伏。”千茑话刚落下。叶子竟就叫了一声,整个人便跌落下了马。他捂着背,痛叫起来。
西城一惊,慌跳下马,扶起他道:先生,你怎么了?
叶子竟眉头紧皱,又捂住自己的胸口,满头大汗道:不妙,我中了暗针。西公子,快帮我一下。
西城抓起他的手,帮他把脉,竟感觉到他脉搏涌动,似乎有莫名生物在他的体内涌动着,不由失声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说完,飞快的用大拇指与中指点住了叶子竟的灵脉与天脉。
千茑与司徒易二人也跳下马,警惕的抬头望天。四周都是迷雾,只能勉强看清了同伙人的面貌,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两边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声响,连鸟叫的声音都静止了。高入参天的大树把一切都遮住了。
千茑冷眼道:我们背靠背,不要散了。
司徒易与千茑二人将西城与叶子竟背对围着,以免又受他人攻击。
西城飞快的用大拇指与食指捏着叶子竟的胸口脉向,帮他推脉,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他道:还是快离开这里为好,先生这样可危险了。千兄去探下路如何?
千茑点头,走向前去。
事因己出,司徒易气得大叫道:来者究竟何人,还不快快现身,缩头缩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一阵雀鸟惊得飞起,冲跃天际。
树顶之上突然传来柔柔的一声道:公子好大的脾气啊,可惜小女子我们几个确实没有打算做什么英雄好汉。
四人同时一惊,竟是女人。千茑退回来道:全是雾,我们必须走回头路。
话刚落下,天上便铺天盖地的打下了一些冰冷的针,那针细小如绣花针,根根冰寒,针尖泛蓝,有毒。
西城一惊,千茑却冷冷一笑道:雕虫小技。见他突然从怀中抽出了一大面布。那布生得十分奇特,背面乌黑如墨染,而正面却亮如镜。见他跃起,朝天上那些冰针飞去,在西城三人头上飞了个旋身。那些针竟被那面布全部都吸住了,一根一根的缚在了那面黑面上。一根都不少。
千茑才静落地,猛然一甩,将那些针都甩在了地上。噼里啪啦竟堆起了一堆。
司徒易一想这些针若扎在自己的身上,那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不由的皮毛发抖。
叶子竟见千茑那块布,不由的惊道:天罗地网??
千茑冷哼道:没想到叶先生挺识货的。
叶子竟道:这东西对付暗器是最合适的,正面会吸,负面会排斥,如同磁铁一般。
千茑又冷笑,突然一甩手,将那白面向上,突然甩向那地上的冰针,地面上的冰针象活了一样,突然一根根从地上飞了起来。任由千茑摆布,千茑一甩手,百万冰针就从地上飞起,朝那天上的林子打去。
西西刷刷的,全部打中了那树上,树上一片骚动。突然划过几道冷光,西城冷眼一抬,见四面八方已经包围了一圈人,而且竟是些女人。
这些女子面带红腮,额头上别着几朵小白花。全都是一身黑衣打扮,穿着朴素简洁,衣角紧扎,头发没过腰间,轻风飘逸。
十几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打扮。叶子竟微微一惊,这些女子竟是那日围攻小四的那些女子。
西城扶叶子竟站了起来,叶子竟冷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暗算我?
“因为有人不想让你们去你们想去的地方,所以我们就必须暗算你们。”其中一名黑衣女子站了出来,平淡的说。她回过眸子望了叶子竟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中了我们姐妹的冰针,不赶快找一个地方疗伤的话,三日过后,冰针入肺,必死无疑。
千茑看了叶子竟一眼,冷冷一笑道:几个小女子,真是大言不惭。你以为凭你们几位,能够阻挡得了我们吗?
那女子一点都不急,只是道:你大可以试试。
“你别怪我,说我打女人。”千茑竟显得意外的冲动,收起那黑布,拔出手中的剑一扫而过。一招“绿林汹涌”,几十米内的树木都跟着动荡起来。那几名女子一点都不急,忽忽的从树底下消失了,千茑一冷眼,脚踩树干,笔直得朝树上跑去。轻功了得。
西城都在暗暗惊叹,他突然对司徒易道:你守在叶先生旁边,我上去帮千茑。
司徒易道:好。
叶子竟却道:我还行,不过是根小冰针而已,你也去帮西城吧。话刚完,就立地打起坐,欲马上用内力将冰针逼出来。西城微皱眉头,暗想,以叶子竟的功力,逼出冰针根本不是问题,但要是有人突然间在背后袭击他的话,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只是叶先生洞察能力如此之强,怎么会不小心受那小女子一冰针呢?
此时此刻未能多想了,便对司徒易微一点头,拔出了小四的雪剑,双脚踏在那粗树桩之上,飞一跃,脚上如装了一对翅膀似的,直向树顶,轻功好得惊人。
树顶上的迷雾没有树下多,可以瞧得清眼前的一切。
西城见千茑一人正在对付那十几名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使出的是阵法,将千茑围得象一个铁桶一样,千茑一剑落下,树叶齐飞,枝干动荡。可却不能伤那些女子一分。他心中这才知道,这些女子训练有速,根本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西城飞跳进了这个圈子,帮他。二人背对背立在浓密的树顶。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撕杀。
西城问道:你认为这是些什么人?
千茑冷哼一声道:你似乎有点明知故问。话刚落下,身躯已经飞了出去。一剑“尘埃落定”,又接一剑“死复重生。”剑剑精彩,虽然不能伤女子一些,却也让他们倍感压力。
西城暗惊,好剑法,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衣门”剑法??他不敢多想,挥剑直上,剑如光电般,划破了这雾茫茫的世界,象一道道闪电,朝那黑衣女子而去。几名黑衣女子对付西城,显得有些吃力。
十几个人从树顶打落到了树下,不可开交。
司徒易不知道前方究竟如何,又急又不敢去。生怕一离开了,那叶子竟会受人欺负。
回头见叶子竟双腿相盘,双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膝盖上,静静的打着坐,一动不动。冷汗从他额头上缓缓的流下来,他却始终没有皱一下眉头。
司徒易有些放心,虽然对这个人并不了解,但是既然西城让他这保护他,那他就必须要这么做。他别过头去见西城与那几名女子已经落了地,打得如火如荼。突然见一名黑衣女子突然从天而降,长长的黑袖中突然亮出了一枚暗剑。正对西城后背。
司徒易睁眼一惊,急叫:西城,小心。话未落下,突然觉得自己肩部一片酸痛,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入了自己的背部。他猛然回头一望,背后空无一人,只有叶子竟依旧静静的坐在地上打坐,冷汗徐徐。
司徒易瞬间瞪大眼,力无处使,突然觉得双眼一花,头一栽,便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西城听到了司徒易倒地的声音,回头一望,大吃一惊,顺手折起一根枝干甩了出去,刚好接上了身后那黑衣女子打过来的暗器,也瞧见了司徒易竟扑通一声倒地了。
几名黑衣女子见叶子竟没了人放防守,欲围攻过来。
西城飞身一跃,挡掉叶子竟额头上的剑,大声叫道:千茑,退。话落下,见他一手横扫而过,雪剑颤抖,剑峰零锐,迸发出一片火光。
几名黑衣女子见其剑气锐人,并连连后退。西城见势便一跃,跳到司徒易面前,他推司徒易叫道:阿易,阿易,你怎么了。
司徒易没有一丝反映。西城眉头一皱,抱起他放在马背上。又伸手飞点了叶子竟的灵天穴,让他暂时保持休眠状态,对他的练功并不会有影响,又将他放在马背上,飞拍那两马的屁股,马一受惊,飞的朝前窜去。
千茑款款落地,西城已经越上了马,回身对他道:快走。
千茑见这些女子真是缠人,打了这么久,才勉强伤了几个。这样打下去,天都黑了。不能恋战,于是飞一跳上黑马,猛拍那马屁股,飞朝西城跟去。
十几名黑衣女子见势,竟都立住了脚步,不在跟来。突然间消失在茫茫森林中。
西城祭 第十卷 尘归尘,土归土
第25章 起程
四人都使出了迷雾森林,走到了一处溪边,溪水清澈,流水宗宗。河边杂草丛生,青草地一望无际,绿油油一大片。十分可人。
西城回头见黑衣女子没有跟来,心松了一会,抬头见前面叶子竟与司徒易的马象脱僵的疯马一样,一点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由眉头一皱。见他突然双腿一抬,从马背上飞起,双手展翅,飞朝前面叶子竟的马上而去,不偏不巧的落在了叶子竟的马背上,伸手拉住了那匹疯马。
千茑竟也聪明,学着西城飞身一跃,跳到了那司徒易的马上,拉住了马。
不巧,司徒易那劣马不是一般人能够驯服的,一声嘶叫,二人竟都被踢下了马背,滚落到了草从中,好在这草丛杂草从生,没伤到。司徒易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反映,只从马上滚落下来,就无声无息,倒在地上,嘴角边溢出了一丝黑血。
千茑慌起身扶起他道:喂,兄弟,你没事吧???
西城见状况不对,慌扶下叶子竟,将他又放回原来打坐的样子,解开了他的灵天穴。让他恢复刚才解毒的样子,才急急走过来看司徒易。见司徒易脸色发白,双目紧闭,唇角发青。嘴边有黑血,又是一个中毒的现象。
西城心惊道:司徒易武功与我不相,怎么会轻易的中了毒呢?这些女子究竟是些什么人,竟使这些暗毒。
千茑冷哼了一声,并不想说话。西城抬头望四周,有一条溪流,河面很宽。水流清澈见地,水中鱼草徭役,鱼儿映照着日光,清闲的游荡着。其余的一望无际的草丛,前不着村,后没着店。实在是为难。
千茑站了起来,拍去衣身杂草,道:现在怎么办?你不是得了司徒三真传,懂得些医术?
西城又望了叶子竟一眼,才对千茑道:我们将阿易衣服褪去,放在溪水中。阿易中的毒,要找解药恐怕是一时凑不齐,此毒来自云谷,是种专门钻人骨髓的小虫子,这东西是有人将它打入阿易的体内的。这毒不算难解,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花费时间,恐怕得解个2天2夜了。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这样了。我帮阿易解毒,千兄麻烦去生些火来。
“这不是浪费时间,连天岳恐怕明日就有可能去找界了。”千茑跳了起来。
西城不知道千茑为何对这个“界”突然如此热心,不象平时的他,平时他只对酒感兴趣,心中暗惊奇,这才皱起眉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阿易死的。就算不去界,我也不会让阿易死的。
西城的话很坚决,千茑低头望着他,见他白净的脸上,眉峰如此坚决。不由的吐了口气道:那好吧,我去找柴火。那那个叶子竟怎么办?
西城道:叶先生懂得自解毒的办法,所以没关系。
千茑提起酒葫芦,欲要喝酒,突然感觉瓶口味道怪怪的,一手提起那葫芦,便甩得远远的。眉头大皱。西城道:怎么了,连葫芦都有毒了?
千茑没好气的道:被你说中了。
西城心中想,这帮女子究竟是谁?难不成是连天岳手下的?要阻止我们去找界的???那生得与那天与我们对打的不一样,连天岳究竟养了多少杀手。
千茑独自去捡柴,点火,又抓鱼,烧鱼。不在话下,气得只是没那酒可以喝。叶子竟立在马下解毒,额头上的冷汗一点一滴的落下来。
西城与司徒易二人解了上衣坐在那冰水之中解毒,身边的那些溪水都青了一片。
千茑无聊的躺在草坪中,独自吃着,吐着鱼骨头一堆了,就恨得那没酒可以喝。难熬。
*
夜入寒更,天气竟有些发冷。
河面上升起一股薄薄白雾。月光下,象在仙境之中。
千茑堆的火也灭了,他已经吃了好几条大鱼了。撑得实在不行,见司徒易与西城二人在河之中没有半点反映,不由的摇了摇头,躺在草坪上打算睡觉了。
叶子竟的脸色缓了许多,月光下那张脸,沉稳中含着俊俏,没有一丝痛苦。突然见他猛一运气,几根小冰针从他的后背上打了出来,根根泛黑,剧毒无比。叶子竟也吐了口黑血。
千茑有了感觉,爬了起来看着他,冷冷一笑道:怎么了,叶先生,看来你解毒倒是挺快的吗。
叶子竟分明听到了他说的话,可是却不搭理他。只是从袖口中拿出一面洁白的手绢,轻轻的擦去了唇边的黑血。又提神运气,一会才漫漫的睁开了眼,站起来,走了过来。
千茑又道:你倒好,没事了。姓司徒的可惨了,到现在还没把毒逼出来。
叶子竟拾起地面上的折扇,望着河中的西城与司徒易。见那河面飘渺,司徒易双目紧闭,面色铁青,双唇由黑转白,头冒青烟。全身发热,西城坐在他身后帮他运功推毒,周边的水都在沸腾了。不由的感叹道:没想到西公子内力惊人。
千鸟“哼”笑一声,坐起身来,取出生火石,又生起一堆火。拿起刚才烤完的几条鱼,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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