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了,你的好王妃杀害了自己的庶母庶妹和那尼姑庵里所有人,皇上是因为对……”
“这个世上有谁比我更了解她,洛儿一个女流之辈,她有何本事,可以调动人手去把尼姑庵里的人全部杀了?母亲所听的一切不过全是妄言,母亲不相信洛儿,怕是连我这个儿子也不曾相信过吧!但母亲却相信那些毫不相干之人的妄语,这又是为何?!”
南宫离淡淡的道来,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南宫离抬步而去,青儿还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刚刚的话他自然是一字不露的全听进去了,自然,南宫离说的是没有错的。
望向还心带不甘的安氏,西青走向她行了个礼后道:“浩瀚王说的没有错,母亲与姐姐的死与王妃无关,希望您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这会毁了姐姐的名声,也会让浩瀚王难做人。”话罢,越过她直接离去。
安氏气得脸色腾的黑了下来,一个奴才,居然也敢教训她,这简直是反了。
叶月见她想要动怒,脸色不好,便忙上前扶住轻叹道:“姨妈,你别动怒。”顿了后又说:“皇上与王爷现在怕是因为昨天抗旨之事闹僵了,自古臣子生死由君王。”
这一番话说下来安氏也多少明白了一些,臣子生死由君王,那意思不就是说,自己的儿子现在的生死被皇上捏在手中么,儿子不去朝,就是怕皇上起了杀心么!
皇上给她再多的赏赐,可那只是皇上,儿子是她生的,她当然是向着自己的儿子的。
如果没有了儿子,她这个皇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她之所以是皇婶,还不是因为儿子的关系,安氏自然也不会真的糊涂的。
本来是想借着皇上皇后来摆平这个早就该下堂的王妃的,但现在出了这些事情她再不敢进宫去向皇上求情了,只怕自己要是真的去了皇上反而会用她来威胁自己的儿子的。
就算不懂朝事,但也懂得人心险恶的。
当初皇上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天下人怕都没有一个能忘记了。
亲兄弟都能杀,他又岂会真的在乎自己儿的性命。
不过是用得着的时候用着,若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命也如蚁蝼一般,可以任由他来捏拿了。
安氏想明白了身上也就开始冒汗,但心里还是对西洛恨极了。
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自然是西洛。
若没有她这个女人,她儿会落得这般么!抗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
连下了六道圣旨也没有把人给请过来,皇上心里的恼意就可想而知了。
他真想当面问他一问,是不是真的想要反了。
但这话,若真的问出来了,若他真说想要反了,他们之间,势必也就两立了。
枊风早在昨晚这时就已经进了宫,自然是听说了御林军被浩瀚王痛打之事,也明白皇上是为何事到浩瀚王府,枊风在昨晚就把西夫人母女被害之事解释过了,虽然枊风说可能是另有其人,但皇上还是半信半疑的,只命枊风把这事查出来。
一个人在皇宫里批着凑章,西国一事还在僵持着没有解决,他要忧国忧心的事情太多,现在他的处境简直就是外忧内患,敌国的事情还没有得到解决,内部又开始有了矛盾,若一旦失去浩瀚王这个势力,敌国又岂能不趁虚而入,浩瀚大国,怕也要被动摇国本了。
凡事孰轻孰重,他自然是明白的。
作为一个皇上,他向来都是冷静的,但最近,因为一个浩瀚王妃,常常让他处于爆怒边缘。
心里莫名的恨上那个女人,可以左右他与浩瀚王关系的女人,因为他的关系,浩瀚王的心已经偏离了他,他失去了左膀右臂。
月上枝头,依然是久久不能眠。
扔下手中的凑折,一个人轻轻叹息。
合上眸子,眼中浮现的都是很多年前的画面,那时,他们彼此一心,一致对敌,现在却心有隔离。
脖子上传来冷冷的凉意,也只是那一瞬间皇上便已惊醒,他整个人也随之已经飞离原地,身影到数步之外,伸手一摸脖子,手上竟然是染满了血迹。
忽地一声,周围的烛火竟然在瞬间如数息灭,黑暗之中,有个黑色的身影冷冷而立,手中的剑正指向他凉凉而笑着道:“皇上的警惕之心真令人佩服,我以为你这次是必死的。”
一个雌雄难辨的声音,由黑暗之中,皇上只是依稀看着她的身影稍显单薄,并不高挑。
“你是谁。”皇上冷冷的道,脖子上有丝痛意,若非他反应及时,他的命也就真的没了。
对方凉凉的笑,讥刺道:“告诉你我是谁,然后让你追杀我么!刚还觉得你聪明之极,现在又觉得你愚蠢不堪呢。”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侮辱他。
皇上的脸一阵发青,道:“只要朕一声令下,你便无处可逃,到时朕有一千种方式让你说出你是谁。”
“你大可以试一试,你的一声令下后我能不能逃得了。”话中带着挑衅般的轻视。
皇上刚想发作,一阵风似的人影儿由他面前掠过,一声狂笑破空传来,只听那人在说:“别害怕,我现在不会立刻杀了你。”
皇上大怒,立刻追去,外面哪里还有那人的半点身影。
她竟然是,来去无踪的。
外面的太监和侍卫听到这里的动静立刻冲了过来,就见他们的皇上正铁青着脸站在门外狠狠的瞪着一个方向。
究竟是谁,竟然有这般的能力,可以在他的皇宫之地来去无影踪。
身边的太监侍卫连连叫他,皇上也只瞧了一眼道:“皇宫之内,加强防卫。”
“是。”
皇上转身而去,本无睡意,现在就更越加的睡不着了。
究竟是谁!脑子里一边边的搜索着极有可能的人。
谁会谁又敢这般挑衅当今皇上,谁又有这等功夫,竟然可以在皇宫里出入自由。
皇上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一个所以然。
自然,他也有想过浩瀚王这个人的,会不会是他派人而来给予警告。
一切都是猜测,毕竟,他没有任何依据。
想到有可能是浩瀚王的时候心里又是震怒又是恐慌,他这是在警告他么,若他再敢为难与他,他身边完全有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他么!
当晚,据说当晚,皇上忽然就一病不起,躺在床上头脑发热,一直处于迷迷糊糊之中,就是在天亮之即,他这病也没有见好过,宫里的御医大急,一夜之间,皇上似乎老去,鬓角之间竟然隐隐有见银白。
皇上的病来得突然,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早朝之时皇上没上,他浑身发软,根本连床也下不了。
平时里看起来意气风生的一个人,竟然也是病来如山倒。
皇上不上朝,已经是连着三日了。
自然,在这期间浩瀚王也一直没有去朝。
虽然有听闻皇上病来如山倒的消息,浩瀚王却丝毫没有去看一眼的念头,在他看来,这不过是皇上的小伎俩罢了,妄想把他骗到宫里去。
自那后皇上也再没有招过浩瀚王上朝,他爱来不爱,一切随他。
浩瀚王,他的势力在浩瀚王朝深受影响的。
不上朝的日子里他活得更加的自在快活,每日醉在软玉温香里也好不逍遥。
只是,到了第七日时,浩瀚王府前门的说客就来了许多。
这些说客大多都是皇上身边的忠臣,他们是一代元老,从先皇到这位年轻的皇上之时,就一直忠诚着,他们就是那种会依老卖老,一生的心血也都会奉献给朝廷的真诚忠臣。
他们不怕死,不怕流血,他们只为国。
往往这种老臣的年纪也都是上了年岁的,因为上了年轻,又因为是忠诚的二代,所以平日里就连皇上也是拿他们无可奈何的,但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他们的心的确都是最向着皇上的。
自那日浩瀚王抗旨后皇上就一直病着,而且皇上连下了六道圣旨后浩瀚王也没有去朝,这些老臣们的心里都是明白着的,这浩瀚王怕是与皇上闹翻了,他们是皇上身边的忠诚,浩瀚王平日里也是功高盖主的,又是前八皇子之后,也们的心里也不是没有忌惮的,就怕哪日浩瀚王会仗着兵权,要么自立为王,要么取而代之。
皇上这皇位也是夺来的,就算浩瀚王有一日去夺这皇位,旁人了不敢说什么的。
老臣们怕浩瀚王真的起了那叛逆之心,所以在第四日的时候这些老臣就一起商量了一个计策,就是一起来到浩瀚王府,齐跪着请求浩瀚王去朝中一趟,看望病重的皇上。
这些元老们依老卖老的求见,浩瀚王自然是不可能不见的,但见到之后又如何!
这些元老们齐跪在他的面前,他若还不肯去,谋反之心就已经是显而易见了,若他去了,皇上又会他如何!
他并不想死,他几乎可以预见,如果自己死后第一个受死的便是他的洛儿。
然而,都求到面前来了,他能推得过去么!
自从这些元老出现起南宫离并没有去见他们,只是让人传话说让等。
浩瀚王是谁,浩瀚王也是很忙的。
此时,浩瀚王人正忙在软榻之上,臂弯里枕着他的洛儿。
不朝的日子,他们每天都会在一起。
此时,洛儿轻叹一声,却没言语。
南宫离瞧她,奇道:“洛儿有心事?”
洛儿哼笑,道:“爷的心事不就是洛儿的心事么!”
“……”
洛儿直勾勾的瞧着他问:“那些老臣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你怎么办呢?”
南宫离闻言嘴角勾起了抹愉快的轻笑,道:“洛儿是在担心我吧!”
“嗯。”洛儿点头,并不隐藏自己的关心,他是自己的男人,如今这种局势她又岂能不关心。
南宫离薄唇微扬,猛然就在她的唇上又吻了下去,深深一吻,带着热烈。
西洛立刻回迎,勾起他的脖子缠绵。
“王爷。”外面忽然就传来了凌风的声音,人并没有进来。
南宫离的吻慢慢收回,一个吻似乎并没有扰乱他的心神,反而是洛儿,被吻得脸儿绯红。
“已经准备好了。”凌风在外面又说。
南宫离摸了摸洛儿的脸道:“我去了。”
“小离离。”洛儿慌忙拉着他的胳膊,他什么还没有对她交待。
南宫离瞧着她紧张的样子低声轻笑,在她唇边又是一吻,道:“傻瓜,我会回来的。”
“我陪你去好不好?”西洛忙道。
南宫离沉吟,显然是在考虑,洛儿又忙说:“不是说皇上久病不愈么,说不定我还能够派上用场。”
南宫离听言再次轻笑,拉起她的手道:“好,一起去。”
西洛见他答应立刻笑盈而起,有什么能够与他一起并肩更让她觉得心满意足的。
说真的,从也不愿意成为他的累赘,她更愿意,与他一起共风雨,而不是让他独自去面对。
终于,久候多时的老臣们迎来了南宫离。
他依如从前,单单是一个人,便也是气势如山河。
在他的旁边跟着一位盈盈的女子,众老臣自然知道,这定然是浩瀚王妃了。
众老臣一起参拜,齐块请求:“请王爷移驾,瞧一瞧皇上。”似乎,他若拒绝便是天下最大不义的叛臣。
皇上都病成这般,竟然求不来你臣子来相望一眼,这若传出去于他浩瀚王名声也定不全。
自然,浩瀚王必然是要去的。
众老臣肯定也是早就把这一切分析了个透彻,让浩瀚王骑虎难下,除非,他也昭告天下,他也病来如山倒。当然,现在再昭告已经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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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得,去皇宫了。
第97章 和亲之说 南宫离终是来了,只带着洛儿一人只身前来。
皇上一如传言中的那样,病卧在床上,整个人瞧起来又憔悴又消瘦。
他的皇后大多数时候都是很忠诚的守候在龙床边,尽力的侍候着,这会依然在。
当知道南宫离来后他躺在床上合着的眸子还是睁了睁,随之眸子里全是自嘲。
南宫离他,永远是一如即往的那般,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反倒是他这个一国之君,此时躺在床上,像个快要死的人一般。
他冷嘲的笑着说:“你终于肯来看朕了,你就不怕,朕就此杀了你么。”虽然极力表现出他的帝王之气了,但奈何他人太虚弱,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任何杀伤力的。
南宫离哼笑说句:“还有力气杀人,看来皇上的病情也不算太重。”眼眸扫了他一眼,并非没有瞧见他憔悴的样子,有些东西可以骗人,但有些东西是无论如何也骗不了人的。
那几根忽然间冒凭空冒出来的银丝自然是落在他的眼眸里了,心里想的却是,皇上居然因为惧怕他会造反急成这样子,这银白的发丝应该是愁出来的吧!这病,自然也是因这事而闹出来的了。
想当初自己与他也曾经是兄弟情深,若非他步步紧逼,他又岂会与他作对。
若他肯退让一步,他又岂会动他分毫,他的大好江山,永远都是他的,他还真没想过要与他争夺什么,最多,也只是自我保护而已,各自守在自己的领域里,谁都别过了界线,大家了就都平安了。
一旁的皇后忽然就对浩瀚王伏低做小,恳求道:“浩瀚王,皇上真的病得很严重,宫里多少太医开了多少药方吃过也不见药,本宫知道王妃向来医术了得,还请浩瀚王准予王妃留下给皇上把病治好了。”
南宫离瞧了一眼西洛,西洛立刻诚惶诚恐的道:“如果连太医也瞧不好的病,臣妾又岂敢妄言能治好这病。”
躺在床上的皇上听这话立刻眉梢一动,带着愠怒道:“少推三阻四的,你不想给朕瞧病,朕还不放心吃你开的药方呢。”言下之意还不是说她会在药方里动什么手脚。
西洛听言抿唇不言,只是假装恐慌的站到浩瀚王的身后。
皇上这般说似乎还不解气,又冲南宫离喝:“当初朕下六道圣旨请不了你,现在你也不必来了,都给朕滚出去。”
皇上忽然就大发龙颜之怒,可能是由于叫得太用力,脸也立刻涨得红起,肺中又阵阵咳起。
南宫离被他大骂一通后脸色变了变,转身就退了出去,西洛也立刻紧跟着朝外走,皇上乍见他竟然对自己如此无情无义,更是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就算彼此之间再无兄弟情义,可还有君臣之礼,他这个当皇上的病成这般,作为臣子他就不应该表示一点关心么?但他没有,从进来就没有问过半句关心人的话。
皇上气得在里面发怒,把人都骂了出来,包括太医院的人和皇后也一起忙滚了出来。
南宫离其实并没有真的离去,见太医院的几个老臣也出来了便询问了句:“皇上这得的是什么病?”
太医院的一人忙上前回话道:“回浩瀚王,皇上这病怕是心病,所以这病情才会一直不得好转,心病还需心药医,如果皇上的心病没了,这病也就自然好了。”
南宫离挑眉,问:“何为心病?”
皇后这时轻叹一声道:“还不是为了西国的事情。”
“这几日本宫一直守在皇上的身边,皇上在梦中常说一些胡话,本宫从皇上的梦话里断断续续的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西国一直和我们浩瀚王朝僵持不下,扬言若再不按他们的条件割城,就会再次开战,而这几日王爷又不早朝,皇上心里担忧,本就受了风寒,为这事竟然一急再急,一病不起了,如今既然浩瀚王来了,还请浩瀚王能够移驾到朝堂之中,代皇上主持个大局。”顿了一顿又说:“西国的使者今天来到了朝堂之上,说是明天就会起程回西国,如果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