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这种观点从在东国皇宫之时她就已经根沈蒂固了。
父皇虽然极疼她,但父皇身边的女人无数,不管对着哪个女人他都可以精力充沛,似乎这些事情完全不需要感情,只是身体的本能一般。
南宫泽瞧她脸色有些惨白,嘴角微动,说:“我饿了,我们用膳吧,传膳去。”
沉香听言立刻拨腿就往外走,原本她不只是研墨的,还是跑腿的,后来才知道她是全天十二个时辰供他使唤的。
初见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所以那个时候她与南宫笑走得比较近,南宫笑为人随和,对人亲切,但南宫泽就完全不同了,他就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情,君临天下的气势在他的身上完全显露出来,让人站在他的面前都会觉得压抑极了。
这样一个强大的人却是自己的敌人,沉香当然不会因为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而有所退缩。
仇恨,是会让人变得勇敢的。
每天还是会去给南宫笑换药,但实际上南宫笑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脖子被刺了一下,现在既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炎,他身边又有宝贝儿子和妻子陪着,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她在一旁当陪衬了。
回到南宫泽这里一准是被他当牛似的使唤,但若不回来又不能培养感情,不能取得他完全的信任。
苦恼了一会在外面晃悠了半天,最后还是回来了。
如今又逢天热季节,午膳后南宫泽就去温泉泡了一个澡,当然,她还是非得寸步不离的服侍在一旁。
他对这类事情仿若没有丝毫感觉,果然是被服侍惯了的尊贵帝王,可她又不是真的宫女,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被人服侍的小公主,几时这样服侍过男人了。
眼睛都没敢朝他的身上瞟了一眼,把端来的水果点心悄然放在一旁,他这时正眯着眼睛休息,听呼吸平稳,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半个身子没入水中,幸好他喜欢洗澡的时候在水里放上各种花瓣,不然这清澈的水一定遮挡不住他羞人的身姿,但半个胸膛敞在外面,光滑得玉的肌肤瞧着结实又感性,也够魅惑人的了。
沉香垂着眸子轻轻放下手里捧来的点心,思考着是要叫醒他吃点东西还是让他一个人继续泡在这里好了,最好泡死在里面。
恨恨的由后面瞪着他,这个人还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每天就会让她做这做那,丝毫不让她闲着,这样刻薄的一个人在他手底下做事,不把人累死才怪。
“又用这种眼神瞧我。”带着几分懒慵的声音响起来,乍一听还以为他是刚睡醒一般,但沉香却是一震。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呢,不就是让你多做点事情,就这样不甘心么?”他轻描淡写的说着,沉香却觉得背上冷寒直冒。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就觉察到她看他的眼神带着恨了?
慌忙垂下眸子,这个人,他果然是恶魔,只有恶魔才能看穿人的内心吧。
“皇上,我没有。”她连忙解释,不得不解释,要是让他误会自己恨他可就不妙了,虽然这是事实,但也不能被他发现。
“没有么?”他疑似自问,听声音还有几分的困惑。
“绝对没有。”她立刻保证似的说。
“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他又以疑惑的口味说。
“当然了,能为皇上做事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心里连呸,不屑,谁要侍候这个害她国破家亡的魔鬼。
“那给我擦背吧。”他坐直了身子,完全是一副享受的模样,似乎不理会她是否会窘迫。
这类事情如果是换作别的宫女恐怕是求之不得,她们一个个都想往他的床上爬呢,可沉香,只能气闷的咬住唇,拿着一块搓澡巾给他擦起来。
这搓澡巾很特别,是他们东国之前所没有的。
她当然不知道,这些玩意都是西洛让人做出来的。
哗啦一声响,在沉香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时候,整个忽然就栽入了水池之中,水溅起了一阵阵的水花,她在水里连喝了好几口水里方才由里面一跃而起浮了出来,就见那个罪槐祸首正悠然的拿着一旁的点心来吃,并对浮出水面的人说:“瞧你一身汗的,也洗一洗吧。”
沉香的怒还没有发作出来,嘴巴刚张开,忽然就有个东西落入了她的嘴巴里,听那人又说:“吃个葡萄吧,我剥好的。”
“……”一时之间沉香各种愤怒,伸手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忍耐着,说:“谢皇上。”之后一声不响的要往岸上爬。
他就那样瞧着她,各种忍耐,忽然想笑。
“沉香,过来。”他叫住了想要爬上去的人。
沉香一僵,忙警惕的瞧着他。
“过来啊!”他又说了一遍,声音里还似有几分的不耐。
沉香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他是君王,她是什么?她什么也不是,为了报仇,她忍,忍辱负重,等有一天她夺去他所有的一切的时候,一定要把在他这里所受的苦全讨回来,让他像个哈巴狗似的跪在自己的脚下乞求。
想着南宫泽这样的大型犬跪在自己脚下可怜兮兮的痛苦表情,心里还是比较受用的。
“皇上,有何吩咐?”她依然不愠不怒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把衣裳脱了。”他直言不讳。
“……”沉香又被雷劈了。
这样的话,他从来都能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快啊!”他又露出那种不耐的神情,催促。
沉香不由后退,就算是忍,这忍耐也是有限的。
“皇上,我一不是你的皇后二不是你的妃嫔,皇上不可以让我这样做。”她涨痛着小脸一字一句的说,磨牙,得寸进尺,这么想的话赶紧立后啊!整天没事折腾她干什么,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她可是救了他们好多人,虽然当初也是有目的的。
他似笑非笑的瞧着她,做出一人了解的神色,说了句:“你想当皇后?”
“……”沉香觉得自己被雷劈得里外都焦了。
鬼才想当他的皇后。
他似有为难的又说:“虽然说母后与父皇都很开明,不会太勉强我做我所不喜欢的事情,也可能不会太在意你这孤女的身份,不过,我们还是先培养感情吧。”
“……”沉香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不过,最后一句培养感情倒是最点,只有培养了感情才有机会接近太上皇和太后,把他们逐个都收拾了,给他重重的一击,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培养感情就一定得脱衣裳吗?
沉香还是有点心慌,如果这是必须的话,如果只能舍弃自己才能达到一切的话,那么她,也会不计一切,不计一切的牺牲,不择手段的达到自己的目的。
“还要不要脱啊?”他的话分明就是刻意的引诱,似乎说只要脱了衣裳就有培养感情,两个人的关系就能更进一步。
沉香瞧着他,他的眸子这会正如春水一般的温情,有一刹那会让人误以为那是深情。
“害羞了?要不要我帮你?”他忽然就过来了,手臂出其不意的就已经扣在了她的腰上,搂着了她。
沉香全身一颤,僵直,那手已经扶上了她的腰,把她的腰带给解了。
要失身给自己的仇人?沉香只觉得全身冰冷!
虽然刚刚已经做好了准备,可心里还是紧张得厉害,毕竟,这等事情她是第一次遇见。
“皮肤不错哦。”他似赞赏,手抚上她已经露在外面的肩膀。
哗的一声……
她的衣裳如数的被抛了出去,她就这样站立在他的面前,这种感觉让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下去,但,双腿偏又直直的立着。
脸上烫起,全身都有着轻微的抖,便脚下又牢牢稳住。
“身材也不错哦。”他肆意的打量着她,手已放开了她,在她的身边转了一圈。
沉香猛然迎视上他的眸子,这才发现,他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情潮,有的只是一抹嘲弄。
他分明就是在戏弄她!?
这种想法一冒出来沉香立刻被激怒,他对自己完全没有兴趣?他这是在拿她当猴耍?
到底她哪里得罪他了,他非得这样对她?
他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她一个孤女,还救过他的命,他不感激也就罢了,虐待她也就算了,现在还要以这种方式折辱他。
“南宫泽你欺负我很好玩是不是?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当初就不该救你们。”她愤然,哪里还管他是不是天下的主,她想骂就骂,她想骂他已经很久了,还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居然这样羞辱她。
南宫泽这时非但不怒反笑看着她说:“呀,这就生气了,明明我脱的时候你也没有反抗啊!”他还故作出无辜的样子,沉香呕得要死。
一个赤着的女子和一个赤着的男子站在水里以这种方式对话,实在怪异。
两个还都是血气方刚的男女,偏他们的眼里都没有情浴,一个是恨之不能的表情,一个是悠然自在的模样,只有一双眸子还在她的身上不时的打量着,时不时的说句:“发育得不错哦。”
这个时候沉香惟一能做的就是扑过去,喊:“南宫泽你不要太过分了。”抓住他的胳膊就想撕咬,但扑上来才知道这个样子有多危险,她立刻落入了他早已经为她准备好的怀抱。
怀抱张开,他的唇也已经印了上来。
有些冰冷的唇,原来这个人不只是血是冷的,就连唇也是冷的。
沉香死咬住牙不做回应他,脑子里没有一刻忘记过,这个人是自己什么人,她可以失身于他,但绝不会主动回应他分毫。
“死鱼似的。”他略作不满,在她耳边忽然就说了这么一句,沉香立刻气得差点吐血。
其实,与南宫泽玩心计,真的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即使是南宫笑这类聪明绝顶的异类,也常常被南宫泽整得有苦难言。
随便就放开了她,丝毫没有再碰她的意思,而是大大方的由水里走了出来,把自己擦干,一件个的穿自己的衣裳。
沉香怔在水里没有动,直到他无声的走了出去,她方才沉到水中去了。
“啊,南宫泽,我要杀了你们。”这种话连说也不敢,只能在心里呐喊。
这个恶魔,他分明就是一个恶魔,虽然他常常装得看起来温和的样子,面对她的时候也总是温柔的,但却是温柔的指示她这样那样的,这样的温柔是掩饰不了他恶劣的本性的。
等沉香由水里走出来回去的时候南宫泽并不在寝宫里,他不在更好,她索性落个自在,往他龙床上一躺,刚刚与他那短暂的较量,让她有点虚脱。
实事上,南宫泽也是真的有事情要去做的。
皇太后的身体这二年越来越不好了,刚又听说太医去了她那里,她就又过去瞧瞧了。
皇太后就他这么个皇孙,所以小的时候也是极疼他的,虽然很多时候皇太后瞧起来都冷冷的,但这并不影响她发自内心的疼爱皇孙。
南宫泽过去的时候就瞧见皇太后一脸憔悴的躺在床上,似乎又老了十多岁。
南宫离与洛儿当时也在,瞧她这脸色和精神,怕是大限将近了。
南宫泽过来的时候皇太后便把他叫的跟前,拉了他的手说:“皇上,你有没有瞧见月月啊?”叶月远嫁东国,现在战事结束了,却不知道叶月的生死。
她是瞧着叶月长大的,这些年来叶月被远嫁东国一直是她的心头病,现在东国灭了,却不知道叶月的下落。
南宫泽微微沉吟片刻,当初攻进东国皇室的时候,皇室里已经有大半的人逃了出去,至于皇奶奶口里的叶月,他在外面打了四年的仗,早就忘记当初出征前皇奶奶的托负,说是让他要是见到叶月,她的姑姑,把她一起带回来。
这事,他是真的忘记了。
如今被皇奶奶问起,心里头有些惭愧,只好说:“皇奶奶,姑姑可能是逃出来了,也许,她哪天就找过来了,来瞧您了呢。”
皇太后听言眼角却微湿,这一生她都没有顺过,虽然表面上是与西洛好好的了,但心里又岂会没有结。
虽然儿子还是孝顺的,但心里还是会觉得痛的。
如今,叶月生死不明,她又觉得自己不久之后可能就会去了,便又强撑着说:“皇上,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有些事情去求南宫离真不如去求这个皇孙的。
南宫泽忙说:“皇奶奶,您说。”老人家的心愿他自然是会满足的。
“要是有一天你姑姑寻了过来,你一定不要赶她走,给她一碗饭吃,可好?”皇太后有点哀求的说。
“皇奶奶放心,我一定会把姑姑寻来,好好照顾她的下半生。”南宫泽应下。
皇太后听言微微一笑,又瞧了西洛一眼,说:“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我也活不几日了,我只希望啊,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你可以容得下那苦命的孩子。”
西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她有多容不下叶月似的,但知道她是病得厉害,便也不与她计较,咐和她说句:“既然太后如此的不放心,就努力的把身子养好吧。”
“唉,命不由人呐!”太后近似无奈的说。
当夜,皇太后果然是去逝了。
皇太后去逝了,国丧的消息也就传了出去。
其实,她这一生过得还真不痛快。
由太皇到皇太后,虽然过的是极为富贵的生活,但谁说富贵的人就一定是幸福的。
皇奶奶临去前挂心的还是她的孙女,这事南宫泽也有放在心上,打算办了皇奶奶的丧事后派人出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那远嫁的姑姑。
这事南宫泽还没有去实施的时候那一日就有人找进了宫里了。
她拿了一块浩瀚王朝皇宫里的令牌,出现在南宫泽的面前。
这应该是叶月当时在太后身边侍候的时候所持的令牌,有了这样的物件她的确可以出入皇宫。
那模样,长得倒是酷似极了当初的叶月姑姑。
虽然他并不认识叶月,但为了找叶月太后有刻意给过他画像,所以一瞧见眼前的女孩时他就知道,不用他去找,她自己寻上来了,瞧这模样,都和叶月相差无几,这便是东国的另一个小公主,叶月嫁过去后所生的女儿,东陵雨。
第186章 提亲被拒
瞧她一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曵地裙,发中别着白色的花簪,现在是国丧期间,太后去逝了,应该是刻意为吊丧而为之。
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却慧黠有神,有几分的调皮又有几分的淘气,那腰身束的依然是白色的腰带,不盈一握,得得如此无瑕,仿若不食人间烟火,这份美丽,远远胜于她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也是遗传了东陵家的优秀血统,虽是一落魄小公主,但丝毫没有减少她的华贵之气,虽是一路坚辛寻来,脸上有着一路奔波的风尘,但丝毫不掩饰她的美丽。
那盈盈一笑,竟也是百媚生,不免引人避思,但由于身体实在瘦小,明明已经是十六的年纪,看上去还有几分的稚气未脱生生的显得就似十三四岁一般。
这样一个极俱灵气的女孩,让人无端的心生疼爱。
想起皇奶奶临终前最挂心的事情,南宫泽还是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温和一些,免得吓着了这个瞧起来虽然充满灵气,但一双慧眼里还是带着胆颤的心惊在瞪大眼眸直直的瞧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泽坐在皇金龙椅扶手之中询问起来。
“我叫东陵雨。”她声音清脆,有着几分的羞怯。
“你说,你是永安公主的女儿,为何就你一人前来?”南宫泽继续询问,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