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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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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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无疑又是所有寂夜中最糟糕的一晚,只要闭上眼,方才红夜出水时的模样就清晰在望,心潮翻涌,他的自制力已快走到极限,甚至不敢想后面的旅程该如何继续。
  ******
  烈酒气息顺着夜风飘进帐篷,半夜醒来,红夜发现他居然还坐在火边,仿佛连姿势都未曾变过。怀抱重剑,沉默独饮,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伤感和孤独。
  红夜走过来,踏上地毡,能感觉到从脚下渗透的沁凉,似乎都在传递落寞。
  “沧海,你有心事?”
  静夜暗香不期而至,他蓦然一惊,大概真是喝多了,头脑晕晕的,站起来想逃,却‘扑通’一声又跌坐回去。
  红夜连忙伸手扶他,越来越担心:“沧海,你……”
  没有下文,搀扶时,呼吸的热气喷吐到脸上,他不知怎么就伸出手,摸上去,然后,吻了她。软玉温润的触感,令人心神荡漾,几乎忘了身在何方。
  红夜愣住了,很久很久他才猛然回神。‘啊’的一声慌乱放开,理智点醒唐突,顷刻间窘迫难当:“对不起,我……喝多了……”
  他努力想解释,却根本无从解释,心中暗骂该死!
  何需再多一言,红夜什么都明白了,是啊,长久以来陪护在身边的默默守望,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又怎敢说自己不明白?
  旷野苍凉醉酒夜,在这样的时刻,他的脆弱与挣扎令人心疼,一股酸楚在喉咙弥散,抱上他因酣醉滚烫的面颊,她在耳边轻声说:“不要停……”
  他周身猛然一震,瞪大眼睛,一时分不清是不是酒精作用。
  红夜眼神迷离,捧住面颊,就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沧海,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所以……如果喜欢……就不要停……”随着声音,竟主动吻上他滚热的嘴唇。
  呼吸乱了,心更乱。在梦中人主动投怀的霎那,他再也无力控制自己,狂烈回应,用力相拥,仿佛是想把她融进身体,长久以来努力压制的情感终于爆发。喉结涌动中,他颤抖着,终于吐露一直以来努力埋没的心声。
  “玉儿……我爱你!从很久以前就爱上了……你知道么?”
  红夜沉默点头,他却摇头,不,她根本不知道!是从很久以前,当龙泉第一次听到她悲伤的歌……或者……是从供院登台,第一次看到她惊世的舞。震动整座龙安城的红珠少女,他又怎可能熟视无睹?曾经侍奉帝王座前,眼观鼻、鼻观心,他努力把自己变成一根木头,是不是……正因察觉心头涌动的暗潮,才根本不敢去看她?
  清晰听见他狂烈的心跳,红夜咬着嘴唇,略显瑟缩的褪掉衣衫,将雪白身躯展露无余。呼吸停顿了,那一刻,天地都仿佛从眼前消失,他无力再去思考什么,完全由本性支配着,吻上她的唇、她的脸,吻上挺秀的鼻尖还有灵动双眸,从耳垂、脖颈直到咽喉鲜艳欲滴的红痣,唇舌游走,不愿放过任何一寸肌肤。
  呼吸滚烫,体内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掌心传来诱人肌肤触感,太过紧张的情绪让他连指尖都在颤抖。顺着脖颈香肩一路下滑,当触摸到胸前柔软禁地,他整个身心为之战栗。低头亲吻,蓦的,清晰深刻的牙印咬痕赫然入目。殷沧海愣住了,僵停了一切动作,心头颤痛,霎那间,往事历历幕幕,竟如潮水般回到眼前。
  曾经无数伤害的刺目见证,如同一柄大锤,狠狠敲碎他的心。曾经,他近在身边咫尺,却眼看她陷落深渊而不救她,想起她曾经绝望的恸哭,想起曾经不顾一切冲向瀑布的悲怆,还有那最后一线希望的逃命挣扎。
  ……殷校尉,帮我离开这里!你会帮我对不对?放我走,求你!
  ……你不同情我吗?难道你也认为我是妖孽?
  ……求你,放我走!我不想做皇后,不想给皇帝生孩子,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求你!
  曾经,她抓着他的衣袖,声声泣血呼求,如今想来,字字句句如尖刀,足够将一颗心凌迟割碎。问上天,问神明,问自己,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他到底见鬼的在想些什么!
  “沧海……你怎么哭了?”红夜不明所以。
  喉头哽咽,抓住她为他拭泪的手,殷沧海痛苦的闭上眼睛。
  “玉儿……原谅我……曾经那样愚蠢的混蛋……对不起……曾经……眼睁睁看你掉落深渊……却什么都没有做……”
  红夜心头一痛,捂住他颤抖的唇:“沧海,不说从前了好吗?只说今后……”
  是的,只说今后。
  收紧双臂紧拥在怀,他吻上早已爱若疯狂的梦中少女,在耳边立下誓言:“玉儿,我发誓,从今往后,绝不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绝不!”
  

NO。30 给你依靠
更新时间2012…3…17 22:12:24  字数:6019

 那一夜,注定此生刻骨难忘。滚烫缠绵中,他竟好像变回情窦初开的大男孩,本能的冲动滚滚燃烧,好紧张啊,即便在这般时刻,他也努力克制着,生怕弄疼了她,生怕让她皱一下眉头。反倒是红夜在为他宽心,以同样热情回应着。心在贴近,一如炽热身躯,喷勃爱恋终至一发不可收。
  细密汗珠淌过胸膛,红夜蜷缩在他结实滚热的怀抱,蓦然涌上一股想哭的冲动。情劫梦碎,或许……长久以来她一直期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怀抱。一个可以让她安心依靠疗伤的地方。是的,和沧海在一起,她很安心,从来从来,没有感觉这样安心过……
  身体里就像有火在烧,他几乎是无法自控的释放所有热情,吻着、爱着。是的,他爱她,早已爱疯了她!他愿意为她去死没有半点迟疑!静寂旷野,滚滚热情无绝息,一次又一次,他几乎是贪婪的索取着,眷恋着,任凭眼皮沉重却拒绝睡去。他害怕呀,害怕一觉醒来,发现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美梦。
  如果真的只是幻梦一场,那么……毋宁永远不要醒来……
  ********
  一个翻身,忽觉落手处空荡荡,殷沧海骤然惊醒,看看自己,依旧躺在昨夜篝火旁的地毡,身上盖着毛毯皮袍,却是空空一人。
  “玉儿……”
  他一下子坐起来,慌忙四处寻找,马车上,帐篷里,偏偏不见红夜影踪,甚至连饕餮馋猫也不知去向。他有些慌了,怎么回事?玉儿去哪了?
  “哈——!沧海,你干什么呢?”
  身后传来咯咯笑,他从湖边玛尼堆跑回来,忽然面对面碰个正着,‘唰’的一下,殷沧海整张脸涨成红番茄,老天!一醒过来就忙着找人,他还赤条条啥都没穿呢。
  馋猫跳下主人肩头,诡异的眼神都好像在奚落他的窘态。
  殷沧海真快窘死了,慌里慌张穿衣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儿,你……跑哪去了?”
  “找粪饼呀,不然怎么续火。”
  红夜将肩头麻袋扔在篝火边,掏出一块块风干的牛粪饼扔进去,行将熄灭的火堆重新烧旺起来:“你昨天只顾喝酒,什么东西都没吃,饿着肚子要怎么赶路呢?”
  一边说着,她翻搅火堆下的泥土,拨出几个热腾腾的烤番薯。
  殷沧海一阵脸红,作护卫的‘职业习惯’让他不免暗自汗颜,怎么搞的,没想到玉儿起身后已经干了这么多事,而自己就睡在火边,居然什么都没听到,真碰上什么事岂非糟糕?挠挠头,心中暗叹,可见昨夜真是喝多了也闹疯了,睡得太香太美,所以起来找不着北。
  ‘啪嗒’一声,番薯掉落,好烫,红夜嘬一嘬手指,笑嘻嘻说:“沧海,快吃吧,已经熟了……”
  转头说时,忽然被他紧搂入怀。呼吸热气喷吐在脸上,他在耳边厮磨,略显坚硬的胡茬蹭得耳根痒痒的。
  “玉儿,等回到西凉,嫁给我!”
  被他揽坐在怀,红夜羞红一张脸,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嗯。”
  听到这一声回应,他笑了,笑到忘情,如同一个大男孩激动到不能自已。不是做梦,他拥有了她,此生相伴,最在乎的人,就要成为他的妻子!心口砰然,放浪热吻。唇舌纠缠中,闻着少女身上那股独特难言的体香,他不知不觉又快把持不住。
  “沧海,先吃点东西吧,要凉了。”
  尴尬起身,忽见远方山坡有放羊的牧民经过,他摸摸鼻子,也不禁俊面绯红。
  ********
  番薯香甜,这或许是他一生中吃过的最美的早餐。此后旅程,整个世界都变了模样,他赶着马,她靠着他,耳鬓厮磨的亲昵,所有一切都变得是那样顺利成章。一路欣赏高原美景,再听少女放开歌喉,心境已是如此不同。
  ……骑着马我本想走天涯,却发现这里就是我的家……
  情之所致,他也跟着哼唱起来,是啊,为何落拓走天涯,有爱的地方,就是家。
  ********
  途径小镇,落宿客栈,店伙计热情相迎,标准场白: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哦,要上房,几间?
  “两间。”
  “一间。”
  红夜抢过话茬,伙计笑得尴尬,他一张脸不由变成红番茄。
  “玉儿,不行,这……”
  从那夜之后,虽说跨越了界限,他却依然努力克制,不敢再继续造次。毕竟是尚未成亲,他实在是怕弄出事来,回到西凉都没法向顾家二老交待。
  红夜坚持己见,不要乱花冤枉钱,理论起来真有些不高兴:“沧海,你怎么了?又变得躲躲闪闪的,是不是不喜欢了?”
  怎么可能!天晓得他忍得有多辛苦,殷沧海头皮发麻,尴尬劝解:“玉儿,我是怕你……毕竟还没成亲,若是有个万一……我是说……那个……对女孩子的名声太不好了。”
  红夜费了半天劲,才总算弄明白他担心的是什么。她咯咯大笑起来。名声?天底下最坏的名声都担过了,还需要为这个发愁?靠在怀里笑着,可是笑容又很快黯淡下去。
  “沧海,如果真有了,你会不想要吗?”
  他猛然一震,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玉儿,你……你说什么?”
  红夜咬着嘴唇,难忍叹息:“沧海,我不在乎名声的,有就有了,我愿意为你生孩子,只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要。”
  他愣住了,愣了很久很久,喉头涌动,鼻子里带出酸酸的味道:“傻瓜……”
  吻上红唇,他再也无力克制自己。她真是小傻瓜呀,他怎会不想要呢?当最在乎的人开口说愿意为你生孩子,愿意为你不在乎什么见鬼的名声。人生……夫复何求?
  “知道吗,玉儿,如果说不想……也是不敢想。是在短短几天之前,连做梦……都未敢这样想过的事……”
  红夜展颜,刮着鼻子取笑他:“你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哩,早说清楚不就好了,何必忍这么久?怎样?还要不要继续忍下去?”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鬼丫头,竟然勾引他。二指禅袭击痒痒肉,咯咯乱笑着在客房里闹作一团。故意挑衅是吧?行!那就用行动来说话!
  一朝破戒尝禁果,旅程相伴的甜蜜与销魂,仿佛一步跨入云端。亲不够、腻不够,厮磨不够,缠绵更没够。有生以来不曾这样放纵过,殷沧海因此都生出一如当年昭王般的感叹,老天,他简直是上了她的瘾,中了她的毒,红夜身上那种难以形容的体香气息,闻着闻着便能轻易勾动欲火,心神荡漾,想把持自己都变成了另一种需要自制力的辛苦修行。
  ********
  “玉儿啊玉儿,我真怕走不回西凉,就要被你吃干抹净,生生送上小命了。”
  佳人在怀,又开始心猿意马,他带着十足无奈的感叹起来。
  红夜不爱听了:“什么呀,说的人好像索命妖精似的,怎么?不喜欢?不喜欢可以不要啊,又没人逼你。好啦,那从今天开始做和尚,听到没有?赶快,现在就开始学念经,嗯……那个……对,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罪过罪过……”
  殷沧海咯咯大笑:“好么,才说了一句就发配剃度进空门了?舍得?”
  “嗯,舍得。”
  “鬼丫头,我还没恋够红尘呢,总要先娶了媳妇再说。”
  搂在怀里闹成一团,又被袭击痒痒肉,红夜笑得喘不上气,嘴上依旧不饶人:“那首歌是怎么唱来着?傻小子,坐门墩,哭着喊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干什么?点灯,说话儿;吹灯……呀——!”
  呼吸又开始变得不均匀,不安分的手探进衣襟,他在耳边吹动热气:“好啊,快告诉我,吹灯……应该干什么?”
  红夜脸颊绯红,一张脸埋进他臂窝。是的,最喜欢就是这副温暖坚实的胸膛了,靠在里面都感觉好安心。伸手抱住,不舍得放开。
  “吹灯……拿来当枕头睡喽。”
  ********
  甜蜜旅程,殷沧海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甜入心头的滋味,回忆28年的人生,起伏荣辱,即使在所谓最光辉、最荣耀的时候,他也从未体验过像现在这样的开心和满足。
  一路走一路玩,寻常街市都成处处好风景。这日行至若羌,路边小吃摊立刻让红夜兴奋起来:“就是这里。沧海,这里的酸奶好吃极了,来的时候就吃不够,要是能给阿妈带回去一些就好了。”
  他听得笑,点醒傻丫头,顾家老夫妻都是长年走昆仑的,顾老伯既然能带她来尝鲜,自然是从前吃过。好了,其它不用管,自己吃高兴才是正经。
  流连小吃摊,香甜酸奶配着各样干果,红夜吃得不亦乐乎。嘴角挂了奶汁,他凑过来,用舌尖替她擦净,顺便印上轻薄一吻。熙熙攘攘街市里,姑娘美惑,侠少英姿,一对儿出类拔萃的惹眼壁人,早已引来无数指点侧目,如今竟在众目睽睽下这般亲昵,实在让红夜忍不住笑他:“沧海,原来你也这么坏呢。”
  “我不可以坏吗?”
  他们在这边贪嘴+偷吃,馋猫蹲在一边早已急不可耐,‘喵呜’‘喵呜’叫不停,音调起伏拐着弯,只盼啥时能让它赶快祭肚过把瘾。
  殷沧海没好气的瞪一眼,众目睽睽耶,要是让这家伙大庭广众开馋口,超级恐怖的饕餮食量+进嘴速度,不吓死人才怪呢。
  “闭嘴!有你什么事?一边呆着去!”
  “喵呜!!!!”馋猫回敬狠狠一瞪眼,可恶!禁令当前,偏偏气死没辙。
  ********
  夜深了,身边人早已进入梦乡,红夜却依旧睁着乌黑大眼,了无睡意。说不清是什么在心房悸动,她定睛看着枕边人,好像……还从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昔日校尉,今天的爱人,他虽不是人中之龙,比不上邢、李的旷世俊美,五官线条却很耐看。沧海的眉毛很浓,眼窝很深,鼻梁直而窄,抿严的嘴唇即便在睡梦中也自有一股刚毅的味道。红夜看明白了,究其根源,这份耐看就在一个‘正’字。虽说每个人生来都是左右对称的,天赋一份端正的骨架格局,但其实,世界上并没有完全对称的人存在。有人一眼大一眼小,有人一肩高一肩底,每个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对称不端正的地方。
  而沧海,生得很正,不仅是五官相貌,更是一种自内而外散发的气息。旧日愚者早已不在,玉珠峰归来更是脱胎换骨。天下至高清水之源,洗脱了武人刀兵之凶、荡涤了杀孽血臭,剩下的就是一份纯然归真的‘正’!因为正气,所以让人安心,扑鼻满清爽,透骨怡神。
  红夜看着,心思百转,隐约回忆起食脏血蒙难时的感触,那种感觉就像孤悬于不见光的死荫深渊。四周一片漆黑,向下望,深渊没有尽头;向上看,也不见出口。她无力自救,是被隔绝在整个世界之外的孤魂,黑暗中能清晰听到皮皮声嘶力竭的呼唤,她却张不开嘴、发不出声音,任凭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做出回应。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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