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女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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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女三劫-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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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不出声音,任凭心急如焚也没有办法做出回应。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舍身剑……殷沧海……红夜没有忘记,正是这名字唤醒了意识,好似一屡阳光刺透黑幕,直接打进了心底,能把她重新召唤回来,是有什么魔力?可惜连自己都说不清。
  回忆近一年的相处,自从街头偶遇,劫后重逢,桩桩件件事浮动心头,红夜才第一次察觉某种异常。是啊,即便是旧识,他们从前何曾多说过一句话?几乎就是完全不相关的两个人,萍水相逢,再到分别时她又为何会感到不舍?为什么会希望他留下来?为什么每当皮皮出言不逊时总会本能的和他站在一边?垂钓西凉河,他时不时为她送来可口鱼虾,为什么接受起来会那样坦然?让龙芊芊伤心欲死,她却为何一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正常?仿佛就是多年老友,从他出现,一下子就习惯了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帮着她、护着她,及至一朝突破界限从朋友变成爱人,怎么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竟没有一丁点的惊讶、别扭或者抗拒?好像……就是理所当然,是冥冥中命里注定本来就该有的模样……
  心里甜甜的,又带着一抹酸酸的疼,这样想时,她的手已不自觉的摸上他的眉眼、鼻梁、嘴唇、下巴,顺着五官曲线一路下滑,及至摸到喉结,皮肤下突然起了震动,就听见他在笑问:“小姐,你是在故意勾引我么?”
  红夜轻咬嘴唇,坏坏的笑着不说话,捏起一屡发稍凑到他鼻子下,更加存心捣蛋的扫来扫去逗痒痒。受骚扰的男人终于睁开眼睛,擒住她不安分的手,贴在嘴唇轻吻,贴于面颊摩挲。眼神在笑,嘴上却说:“坏丫头,深更半夜,还不睡觉?”
  “睡不着,就想看看你。”
  “看我?看什么?”
  红夜脸上热热的,贴近耳边,同样对他说出埋没日久的心声:“沧海,或许……从很久以前,我其实也早就喜欢上你了,只是连自己都没有察觉,懵懂无知。”
  殷沧海心中一荡:“真的?”
  情愫绽放的小女儿,熨帖在他胸膛低声呢喃:“沧海,知道么,有你在身边,我很安心,从来没有这样安心过。从前都不知道呢,以为只喜欢你陪着我,原来更喜欢你抱我,最喜欢就是这副胸膛了,暖暖的,舍不得放开。”
  他收紧双臂抱得更紧,心中荡漾,在耳边磨牙:“傻丫头,让你不早说!还我白白忍了那么久,很熬人的,知道么?”
  红夜不服气:“怪我?你自己不是一再坚称不想成家的。”
  殷沧海更磨牙,捏着下巴控诉:“我的傻丫头,还不是因为你信誓旦旦不肯嫁人!心里装的就是你,你又不想再嫁人了,自己说,我怎么成家?”
  红夜立刻没底气了,脸上发烧,嘴上却不肯认输,刮着鼻子反击取笑:“哦,我知道了,难怪皮皮总和你过不去,看样子动机不纯的话也果真没有冤枉你呢。”
  他不爱听了:“什么叫动机不纯?傻丫头,不懂的字眼别乱用,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么?是说我帮你,不是白效劳的,而是从一开始就有着明确目的,是为了得到更有价值的回报才去做,说白了就是交易。扣给我合适么?”
  他认真起来,发自肺腑的让她记住:“玉儿,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是为了让你回报什么才去做的。遵从本心,想做就做了,就是这么简单。”
  红夜不笑了,心头荡漾,无以言说渗入灵魂深处的甜蜜与安心:“沧海……”
  没有下文,一切都淹没在火热的唇舌纠缠中。是的,他爱她,不为任何回报或交易,只要她过得好,能永远这样甜甜的笑,能拥有幸福。
  夜半诉衷肠,再度点燃火热的温度,呼吸滚烫,心比呼吸更烫,正是情浓意切时,不想却忽然被外面奇怪的声音打断。殷沧海首先察觉,好像是猫叫、狗叫,还有宿鸟惊飞的啼鸣,但都只是很短暂的声音,一响即没。一声接一声,三秒钟愣神,他终于反应过来,不好!是那只死馋猫!
  “玉儿,赶快,那只臭猫在外面作乱呢,快把它召回来。”
  红夜茫然起身,看一看,果然不在房里,推开窗子叫一声:“馋猫?”
  ‘嗖’的一道黑影,馋猫瞬即蹲上窗台,嘴边还挂着鸟毛,舌头一舔,销赃灭迹。
  *******
  如果一座热闹大镇,满街的野猫、野狗,枝头屋檐下的野鸟,甚至地沟里的老鼠都被一水儿扫净会是个什么景儿?到次日清晨起身,整个若羌镇,街头巷里,人们都开始议论起家中奇景。一夜醒来,无论谁家养的猫狗牛马羊都好像受到致命惊吓,大牲口打死不肯出槽,看家狗夹着尾巴没一条出院子,最是我行我素,四处乱窜的猫竟也一个个躲进主人屋里,没一个露头。更甚者清晨见天光都不闻一声鸡叫,平日里指高气昂的大公鸡居然也学母鸡抱窝不出笼了……
  交头接耳,家家户户皆如是,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议论了很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哎哟,街上怎么这样清静?往日满世界乱窜的野猫、野狗连根毛都看不见了?
  *******
  躲进马车,二人几乎是狼狈的逃离若羌,红夜快气死了:“馋猫!!!”
  馋猫架不住委屈终于开口,怯生生分辩:“有主的没吃呀。”
  红夜攥着死胖猫恨不得掐死它,可恶!一宿就把若羌的活物扫干净了还敢说?猫猫狗狗流浪在外已经很不容易了,这下死的可有多冤?照这样下去,等回到西凉还得了?
  气哼哼的主人当即更改命令:“听清楚,以后给你吃的才能吃,除此之外一概不准吃!记住了没有?!”
  “喵呜……”
  看得出馋猫有多郁闷,殷沧海却比它更郁闷,眉头拧成疙瘩:“玉儿,这家伙的肚子就是一个无底洞,要是全凭人去喂它……养饕餮?岂非一眨眼就要被吃到破产了?”
  红夜咯咯笑起来:“贪吃鬼是永远吃不饱的,反过来呢,就算什么也不吃,他也压根不会觉得饿。明白了吧,它其实根本就不会饿肚子,纯粹是馋!”
  殷沧海立刻露出坏笑:“那好办了,以后什么都不给它吃,何必乱花冤枉钱。”
  “喵呜——!!!”
  馋猫立刻大叫着抗议起来,红夜笑嘻嘻戳上猫鼻子:“记住了?你如果还敢破戒惹祸,还敢对沧海凶,今后就什么东西都不给你吃。”
  馋猫气得咯吱咯吱乱磨牙,妈的,就算辟邪那混球再讨厌,也总有一句话没说错:女人!一旦心里有了汉子,就永远是胳膊肘往外拐!
  

NO。31 执子之手
更新时间2012…3…17 22:19:10  字数:7894

 回到西凉,皮皮算是从此无宁日。商队途中所遇的惊险奇事,回来便以闪电时速传遍坊间,短短几天西凉已是无人不知:顾家收养的小孩,会法术!
  分道扬镳时,大觉寺的武僧抱回玉像,皮皮三令五申不准玄济回去乱嚼舌,要是再招出庙里老和尚下山进城,当心和他没完啦!
  饶是如此,回到城里也注定麻烦一箩筐,占八卦的、问吉凶的,一拨一拨只差挤破顾家门槛,甚至连街上算命的术士瞎子都摸上门来要‘切磋技艺’,弄得皮皮一个头两个大,整日不着家,生怕被谁逮个正着,躲进玉卿侯府才算有一份清静。揪住麒麟老兄,他骂起来就没个完,妈的,死丫头!臭小子!他们磨蹭到什么时候才回来呀?再耗下去他真要抓狂啦!
  兰若琪听说玉儿被掳之事,也着实吓了一跳:“难怪呀,有一阵子我心里特别慌,总觉得好像要出事一样,莫非竟是为这个?你确定他们平安无事吗?”
  皮皮奉送大白眼:“饕餮混球都收在身边了,还能有什么事?”
  兰若琪咯咯一笑,眨眨眼忽然问他:“老实坦白,你为什么非要带商队先回来?连顾管事想单独留下等人都不让,把他们两个落在后面,真的是因为不愿意和饕餮一起走?”
  皮皮鼻子一哼,反问他:“你先说,心里是舒服呢?还是不舒服?”
  病弱公子淡然一笑:“至少,我是没本事去砍饕餮的,一份强有力的保护才能令人安心,也正是玉儿需要的,你说是么?”
  皮皮耸耸肩,笑骂道:“他妈的,你倒是看得开,这副千古不变的仁兽脾气,哼,你投胎不做和尚才真是太奇怪了。”
  兰若琪听得咯咯笑:“当心啊,让爷爷听到,一竿子把你打出去。”
  ********
  私定终身的‘准伉俪’,比商队迟回近两月。回到家门,顾大娘急匆匆跑出来已是激动不已,谢天谢地,闺女总算全身全影的回来了。听说那些路上惊险可把她吓得心惊肉跳,虽有皮皮一再担保平安,这些日子也等得望眼欲穿,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呢。
  回来第一时间,殷沧海便为下聘提亲忙起来,重礼送上门,迎面就是臭皮皮风凉大白眼:“我就知道!哼,早说你小子动机不纯吧,怎样?有哪句冤枉你了?”
  干咳一声,充耳不闻,他现在懒得和他计较,迎娶玉儿早成妻才是正事。
  顾家二老在吃惊过后,见红夜也是含羞默许,立刻心领神会。呵,一早看这小伙子最顺眼,果然是跑不掉的好姑爷。顾大娘满脸皱纹笑开花,见他带着重礼亲自登门,差点当场笑破肚子:“哎哟,我的殷相公,哪有自己上门给自己提亲的?传出去当心让人笑话死。”
  殷沧海茫然挠头,回想往日家族豪门公府,族中嫁娶者虽多,他却何曾为这些事过眼上过心?这……该是什么规矩啊?
  顾大娘笑呵呵权充起‘导师’,这成亲嘛,必要有人保媒提亲,两边都同意了,再由媒人替双方交换生辰庚帖,由大师高人看过,确认八字合,才能下聘订婚。然后择定吉日,还要聘喜娘,引导接亲拜堂等等诸多事宜……
  顾大娘一路说,殷沧海已经快听晕了,老天!不是吧?这……是,常言说明媒正娶,他只是万没想到实践起来居然这么麻烦。行!横下一条心,全都认了,不管怎样也总要给玉儿一个最风光的婚礼,只是……其它还好办,这换庚帖、看八字……
  私底下揪过臭皮皮,他实在很郁闷的‘求教’:“我说,你知道玉儿生辰是哪天吗?”
  呵呵呵……皮皮笑得好难看:“就算知道,说出来不也要吓死人?”
  *******
  管他,信口编一个,纯粹走过场,就算是让媒婆凭空赚一把喽。
  想他孤身一人,客居异乡,无父无母无亲无朋的,这些啰嗦事,自然是顾家二老当仁不让一手揽过来。要嫁闺女啦,人生大事容不得半点马虎。自此后,顾大娘忙得两脚不沾地,跑绣庄、做嫁衣,置办嫁妆、聘喜娘……所有开销早有殷沧海拍出银票,一手买单,不容顾家拒绝,也全不管合不合规矩,他只要一切都务必是最好的。
  里里外外总忙了两个多月,天将入秋寒,才算将大小琐碎事全都置办齐全。
  “玉儿,跟我来。”
  自回城后日久不见面,说是按规矩要回避,到今日他却再也忍不住,揪上红夜一家直奔城北,宁仁街里一座青瓦宅。推门进去,两进四合院,此刻早已收拾妥当,里里外外透着崭新的味道。
  “我们今后的家,喜欢吗?”
  家?红夜满目惊叹,顾家老夫妻更看到乍舌,哎哟,这位殷相公好大手笔啊!这么气派的青瓦大屋,他们苦干到死都未必赚得来。看一看,院子里都有自家专用的水井,各处屋室内整备齐全的家什用具,非红木即雕漆,杯盏茶具都是一等一的上等好东西呢。
  顾老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殷相公,这么大的院子……你买的?”
  殷沧海闻之失笑:“这还算大?怎样,还勉强过得去?不会委屈了玉儿?”
  顾大娘好半天才回过神:“哎哟,殷相公,这要花多少银子才能置办下来呀?留点钱还要今后好好过日子呢。”
  他再度失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唉,可怜可叹,平日不修边幅,在南市随便租个房子住,都被认成不折不扣的穷光蛋了。
  殷沧海风凉笑说:“钱财身外之物,来去无常,何必挂心?”
  顾家二老惊疑不定,面面相觑,顾老伯试探着问:“可是……殷相公,凭你在镖局做教头的饷银,这……说句不中听的话,能买下这样的青瓦宅,好像……不太可能吧?”
  殷沧海一脸风凉,好歹也是做了多少年御前高官的人,难道竟能连一点积蓄都没有?虽说是辞官远行,但浪迹天涯也总要吃喝过日子吧?因而多少是带出一些,钱庄里存着,银票子揣着。只不过自从留于西凉,镖局任教,这些存底就未曾动过罢了。如今为娶娇妻,全部拿出来兴家置业,说心里话,发现才只能买下这么小的院子,他都实在有些后悔,可恶!早知如此,当初离家时,自己的私产真不该七送八送,倒扔给并不算熟捻的亲族子弟一大堆,若是全部折换银票带走,如今也不至于让玉儿过门如此寒酸了。
  对老夫妻的疑虑,他无意解释更多,只打趣笑说:“放心,非偷非抢,光明正大,不会害玉儿过门吃牢饭的。”
  两进院落四处转,红夜看得兴奋,天哪!在居室后屋,竟然还有一个专门修葺的大浴池,足足占了大半间屋子,如果在里面玩水一定好过瘾。
  “沧海,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那是,怎能让玉儿离了水?”
  浴池修建,分明是借鉴了豪门贵族家中享乐的设施工巧,上水与院中水井相通,下水自入沟渠,屋外墙根更有连通烧火的灶台,这样无论冬夏寒暑都尽得戏水之乐,还不需要担心浴池太大,让汲水烧水成一件劳力苦差。
  顾家二老又惊又叹,转上一圈,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顾大娘拉着闺女,私下里窃笑咬耳根:“看看,人好心又细,快和阿妈说说,倒是怎么就得了这样一个好相公?”
  “阿妈……”
  红夜被说得脸红,但是那份对未来日子的幸福期待,也已清晰得写在脸上。
  ********
  准新人筹划未来乐得美,却不知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当顾家传出喜讯,玉卿候长吁短叹都快愁死了,眼看明明是最中意的孙媳妇,就这么成了别人的,老人家如何笑得出来。
  而奉龙镖局这边,龙芊芊更是心痛如刀扎。她现在根本不愿上街,那些街头巷尾的八卦议论,听到一句都会让她受不了。是啊,西凉公认最漂亮的姑娘、最黄金的单身汉凑成一堆去,都不知让多少未嫁闺阁哭碎心,多少光棍酒浇愁。这场婚礼想不成为话题都难呢。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往日一个说不嫁,一个说不娶,都是信誓旦旦不肯成家的主儿,谁知一趟昆仑走回来,居然立刻过成一家去。嘿,遭逢大难,英雄救美,孤男寡女走一路,这里面的事还有谁能不明白?人们的想象力都因此得到最大余地的发挥施展。
  “芊芊,别难过了。事已至此,可见是命里注定没这个缘分,多想无益呀。”
  龙四爷一声三叹,努力开劝女儿。说心里话,眼看乘龙快婿没了戏,他又何尝不郁闷。想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不解开这个结,难免尴尬。为这个,殷沧海甚至再表去意,也是不想让他为难。龙四爷是千留万劝才让他收回辞呈。毕竟啊,在这河西走廊上的通商重镇,往来商队庞杂繁多,对保镖护卫的需求也多,奉龙镖局虽说是稳坐第一把交椅,但西凉城里吃这碗饭的怎可能独其一家?自从留于西凉,这位殷教头便一直都是行内各家镖局眼热的对象,甚至连太守苏普郁,也一心想把他拉去做幕宾+保镖。有本事行情好,一趟昆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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