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谦妃的声音微微发颤,眉梢挑了挑,眼睛里的光芒四射,素脸上的泛起红润的光泽,“修儿,你是说真的?”
“当然,”冷亦修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里分外的甜蜜,“母妃,儿臣哪敢用此事来和您开玩笑?”
“好,真是太好了!”谦妃眼角泛起晶莹的光,她急忙用帕子压了压,抽泣道:“看我,都高兴糊涂了,这是喜事,居然还忍不住哭泣起来了。”
容溪垂下目光,遮住眼底的黯然的神色,她从来没有体会过有家有母亲是什么样的感受,心中想起,如果没有穿越到这里,自己仍然是一个人,或许不会遇到一个像冷亦修这样的爱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自己的孩子,更不会有一个人拉着自己的手,因为自己怀孕喜极而泣。
她很感激,这一次万中无一的机遇,让自己只身前来,却收获了一个家,一个丈夫,还有孩子,还有……母亲。
她慢慢抬头,反手握住了谦妃的手,语速很满,却是挚诚,“母妃,等孩子出生,我和修一定会常年看您,咱们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让您享受天伦之乐。”
谦妃微微怔住,眼角的晶莹却变得更加汹涌,从眼中缓慢的滴落,滚烫的落在容溪的手上,如一朵朵盛开的晶莹的花。
“好孩子……”
冷亦修也看着容溪,她很少有如此真挚情意的表达,她更习惯于把情感埋在心里,你需要用心的去感受,去体会,而此刻,她目光清亮如水,带着温暖的热度,每字都从她的心底经过情感的浸润,感人至深。
他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扬起笑意,想着容溪所描述的场景,心中的喜悦如春日里融开的泉水,清脆而欢快的流过。
谦妃的抹了抹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都欢喜的疯了,对了,孩子出生后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了吗?可妥当了?小衣服、小鞋子都需要准备一年四季的,还有那些小被子,母妃一定要亲手做上几件才行。”
冷亦修扬眉一笑,“母妃,这事还真得劳烦您多操心,容溪什么都好,就是这女红嘛……”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容溪一个眼神给扫了回去,她笑道:“母妃,儿媳……不太擅长这些,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没有人帮手,那些丫头我又不放心,所以,还真是要靠母妃了。”
“可怜的孩子,”谦妃说着,抚了抚容溪的手,语气满是心疼,其实她心里也明白,这些东西让谁做都是一样的,韦贵妃那里也少不得让人准备,容溪之所以这样说,不过就是为了让自己高兴,有事情做好打发时间罢了。
“你的母亲……”谦妃叹了口气,“以后多到母妃这里来。”
容溪点了点头说道:“母亲去的早,儿媳也只是听父亲说起过,以后有什么事情,还少不了要麻烦母亲。”
“看我,说了半天,还不知道,你的娘家是……”
“母妃,”冷亦修接过话来说道:“容溪是容将军的长女,就是为我大昭立下战功的容浩容将军。”
让冷亦修和容溪都始料不及的是,谦妃听到冷亦修的话,整个人突然呆住,她的手也猛然松开了容溪的手,眼睛里不可置信的光芒一闪,再次落到容溪的脸上。
她就那么看着,一言不发,脸色一寸一寸的变白,眼睛里神色翻涌,诧异、怀疑、惊叹、疼痛、苦涩……似乎都紧紧的缠绕在一起,从她的眼睛里涌出,紧紧的绕在容溪的身上。
容溪心中的疑惑乍生,这种眼神太过异常,让她不得不有些警惕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怨毒之心
冷亦修看到谦妃的反应也感觉到特别的奇怪,他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只见谦妃的脸色已经失去了血色,嘴唇也微微的颤抖,额角的冷汗淋漓,看着容溪的眼睛往上一翻,晕死了过去。
冷亦修大惊,“这是怎么了?”他急忙扶住了谦妃,脸色急切的对容溪说道:“容溪,你没事吧?”
容溪摇了摇头,虽然心中疑惑,但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她伸出手指给谦妃号了号脉,发现她是急火攻心导致的昏迷,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突然会急火攻心?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没有大碍,”容溪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如实对冷亦修说道:“只是急火攻心,让她安静的休息一会儿,再吃几副药就会好的。”
“那就好,”冷亦修看着谦妃昏迷的容颜,她的眉头紧锁,额角的冷汗浸湿了发丝,嘴唇也紧紧的抿着。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谦妃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太让人不解了,但是现在她昏迷着,不好再说什么。
时辰已经不早,两个人无法在这里呆的时间过长,交待给宫女好生照料之后,两个人便从谦妃的宫中退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容溪{无}{错}小说 m。{'quLEdU}望了望天,蓝色的天空清净如洗,只是被这高高的宫墙割成了一块一块,仿佛被禁锢的自由,被这无形的宫中规矩所束缚。
她看着天边的云,舒舒卷卷,无比自在,还是拥有自由好啊……
“我也不清楚,”冷亦修的眉头紧皱,“母妃刚才还是好好的,突然如此……实在是叫人担心。”
“莫非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容溪转头看着他,“我总觉得,她是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才……”
“容溪,不要胡思乱想,”冷亦修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抚了抚她的发,又顺势把她搂在怀里,“你和母妃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一定不会和你有关的,放心好了,你刚才也看到了,母妃很喜欢你的。”
容溪把脸埋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只是微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心里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漫天的阳光灿烂,轻轻的笼在两个人的身上,在地上投下淡淡的影子,微风拂起他们的发,丝丝缕缕轻柔的扬起,纠缠在一起。
长长宫道的拐角处,两双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们,如两条蜇伏在阴暗角落里的毒蛇,闪着幽冷的光。
“八弟妹,你看到了没有?人家……可恩爱的很呢。”七公主冷笑了一声,头上的金叉反射出冰冷的光。
“哼,”容秋冷哼了一声,抬头拢了拢发,她手上的赤金镶红宝石的护甲光芒一闪,“恩爱一时算什么?要有本事一辈子这样才算!”
“唔……”七公主淡淡的应了一声,扬唇轻轻一笑,“本宫倒是忘了,他们曾在你的手中栽过大跟头呢。”
容秋的脸上泛起一丝不自然的笑意,没有答腔。
“说起来你现在也算是八弟的宠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本宫可是听说,连正经的齐王妃都被你比了下去,”七公主用锦帕掩唇轻笑,“其实也不奇怪,你年轻貌美,又有容将军的身份撑腰,不似那齐王妃,空担了一个名份,实际上也就是个空架子了。”
容秋一听到说“宠妃”这两个字,就像是被刺猬在心里打了一个滚,怎么着都不舒服,如果是旁人如此说,她肯定早就翻脸了,奈何对方是七公主,她还不敢,七公主可是皇帝疼爱的女儿,齐王也交待过,一定要和七公主好好的相处。
“七公主说笑了,”容秋咽下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意。
“本宫那八弟也是可怜见的,”七公主依旧自顾说着,越发的眉飞色舞起来,“自幼身子不好,这各种药也吃了不少,就是不见什么效果,老是一付病怏怏的样子,不过……”
她说着,微微停顿了一下,目光在容秋的身上打了一个转儿,那目光里像是带着刀子,仿佛瞬间把容秋的衣服都扒了下去。
容秋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脸色微微的红了起来,七公主捂嘴一笑,声音咯咯带着尖利和轻浮,“不过,本宫看你的样子,小脸儿还是那么俏,白里透红的,想必……他身子虽弱,对你……却不曾亏待吧?”
容秋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又见她笑得如此轻浮,花枝乱颤抖,想起平时人后冷亦维是如何对待自己的,心里慢慢升起一种恶心感和厌恶感,她勉强对着七公主施了个礼道:“妾身先告退了,改日再来向七公主请安。”
说罢,她也不等七公主回答,转身离开了拐口,向着宫门外走去。
容秋一边往回走着,一边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脸上微微泛起一丝苦笑,可怜自己现在虽为齐王的宠妃,实际上却是行只影单,想起刚才冷亦修和容溪相拥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恨得滴血。
突然间,听到有人轻轻的说话声,像是刻意压着嗓音,她停下了脚步,让身边的婢女站在原地,自己小心的提着裙子走了过去。
在一处破旧的宫门处,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在和一个身材清瘦的人说着什么,看得出来那个清瘦之人是下人,正在向身材高大的男人汇报。
她看着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有几分眼熟,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猛然想了起来,是达克列!七公主的驸马!
容秋隐约觉得自己触到了什么秘密的边缘,她摒住呼吸,侧耳仔细的听着。
“怎么回事?居然会失败?”达克列有些恼怒。
“主子,事出突然,不过您放心,虽然失败了,但……消息并没有走露。”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你确定他们身上的蛊发作了?”达克列的声音透着几分阴冷。
“确定,那蛊是改正亲手下的,绝不会有失。”
“很好。”达克列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没事尽量少露面。”
“是。”
容秋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了出来,蛊!达克列在说什么蛊?
她突然想起来,达克列是苗疆部落的人,对于这些东西自然是十分熟悉的,那……
容秋的心咚咚的跳了起来,能不能想个法子……让冷亦维好好的对待自己?或者说……能够让容秋或者冷亦修不能在一起?
她的脑海中电光火石般的想着,像是看到了一线光芒,为自己打开了一道希望之门,这种无法言说的苦难日子,终于有望结束了!
她正在想着,冷不防达克列突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谁?!”
容秋大惊,她急忙看着四周,对着站在原处的婢女招了招手,然后就势往地上一倒,狠狠的掐了自己的大腿根一把,疼痛让她的眼底立刻泛上泪光。
而此时,达克列快步闻声走了过来,看着倒在上的女子,目光阴狠,手指呈爪形,他刚要动手,只见那女子缓缓的抬起头来,他不禁怔住。
眼前的女子一张巴掌大的小脸,肌肤如玉般晶莹,眉毛青黑如远黛,一双眼睛里泛着朦胧的水意,如山间迷蒙的雾气,背后是朦胧秀美的山色,她的小鼻子轻轻抽着,嘟着一张可爱的樱红小嘴。
仿佛没有看到自己的阴冷目光和呈现杀机的手势,她娇嗔的说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疼啊……”
她的声音婉转,每个字的尾音都像是带着钩,一下下轻轻钩着达克列的心尖,微痒微痛,还有丝丝的麻。
“你……是什么人?”达克列的声音不自觉的软了下来,目光中的冷意也悄然散去。
“大胆!”婢女走上前来扶着容秋,“这是我们齐王府的容夫人,你是什么人?”
“噢?”达克列听说她是齐王府的人,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像是一只看着猎物的豹子,嘴角荡起一丝笑意。
马车晃晃悠悠,冷亦修把容溪揽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感受着那丝滑的如绸的触感,他微合了眼睛,身心难得的放松了许多。
“冷亦维有什么动作吗?”容溪突然开口问道。
“暂时没有,”冷亦修依旧微合着眼睛,“不过,有一个消息你可能还不知道。”
“是什么?”容溪问道。
“你的妹妹,容秋,”冷亦修的语气微凉,听不出情绪,“现在已经是齐王府的宠妃了。”
“什么?”容溪诧异,“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在你走不久之后,”冷亦修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背,感觉着那优美的弧度,“嗯,她想当我的侧妃,我自然不肯同意,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和冷亦维达成协议的,后来,居然能够让冷亦维当堂求娶,我开始还以为是你父亲为了报复我,没有想到,你父亲居然根本不知道。”
冷亦修简单述说着当时的情形,容溪的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件事情太蹊跷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迷惑
容溪用手指挑着马车的窗帘,她的目光微微透出一丝担忧。
“怎么了?”冷亦修执着她的手,放在嘴唇吻了吻。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容溪微皱眉,看着他说道:“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联系上的?突然就求娶?”
“这件事情我也很意外,”冷亦修把玩着她的手指,“也曾下令让人收集这方面的消息,得到的报告是,容秋回府的路上,曾经遇到过冷亦维,别的……就再也没有过交集了。”
“嗯?”容溪敛了眸光,“也许决定合作一次交集就已经足够,或者……在见面的时候起了意,然后,再夜入闺房商谈这方面的事谊呢?”
冷亦修愣了一下,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好像容秋真是的住在容府里,如果容溪的假设成功,那冷亦维肯定就是在那几天的时间里去找过容秋了。
当时容溪离府,他只顾着伤心难过,也没有顾得上仔细去思索这方面的事……他的手指轻轻抚着容溪的手,觉得她的手真是又软又绵,肌肤光滑细腻如牛乳,他情不自禁的放在唇边吻了吻,又轻轻的咬着她的指尖。
容溪正在想着这件关于冷亦维和容秋的事情,突然感觉自己的手指又麻又痒,仔细一看,某人又/无/错/小说 m。qulED。COM不老实了,她没有好气的突然手指用力,呈了爪形,尖细的指甲对着某人俊美的脸。
冷亦修嘶得抽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笑道:“娘子……你这是要毁你夫君的容吗?”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啊,”容溪同样的笑了笑,眼底闪过狡黠的光,顺势抽回了自己的手,“嗯,至少可以让那些打你主意的女人自动溃散吧。”
“噢?”冷亦修眼中光芒绽放,脸上的笑意越发狡猾,“你是在担心,有别的女人来抢走你的夫君吗?”
“我从来没有担心过,”容溪闲闲的理了一下头发,斜了他一眼说道:“我只觉得把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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