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王妃所料,辰阳国的使团的确遭受到了袭击,只是……”那人微微犹豫,沉吟了一下说道:“袭击他们的并不是人。”
“嗯?”冷亦修的眉微微一挑。
那人一凛,也不敢再卖关子,急忙垂着说道:“属下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受到一群怪兽的袭击,那些兽似鱼非鱼,长着鱼鳍却也同时长着脚,牙齿锋利,速度极快,他们的侍卫已经损伤大半,还重伤了两个。”
“那风翼南呢?”冷亦修的心微微一紧,这个家伙不会出事了吧?
“他倒没有什么,只是肩膀受了一些轻伤,幸运的是,他所带领的那几个公主、郡主虽然受惊不小,但总算是安然无恙。”
“如此便好,”冷亦修微微冷笑,这个家伙果然自大得可以,居然真的会走那片死海,如此也好,总算是给了他一些教训,收收他的性子。
“属下知道此事事关重大,现在已经把他们安置在王爷的别苑了。”那人说道。
“很好,你下去吧。”冷亦修摆了摆手,他定定的看着别苑的方向,深夜沉沉,连风中都带了几分萧瑟,他的袍角翻飞。
怪兽……怎么会突然攻击他们?到底是有人蓄意为之,还是只是巧合?
冷亦修站在那里沉思,猛然一双手抚在自己的肩膀上,他回头一看,容溪站在身后,为他披上了一件披风。
“怎么起来了?也不着凉。”冷亦修握了握她的手,感觉并不是那么凉,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消息了?”容溪问道。
“不错,风翼南果然走了那片海域,结果出了事。”冷亦修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被人追杀?”容溪的眉头微皱,这些人果然开始动手了?看样子,是有些等不及了吧?
“嗯……确切的说,是被兽追杀。”冷亦修轻笑一声,目光微微一沉,如浸了冰的玉。
“兽?”容溪微微一诧,“可是,死海那个地方,应该不会有生物才对。”
“的确如此,以前也没有听说,但是以前也没有人去过那里,所以……也有可能会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
“是什么样的兽?”容溪问道。
“是一种似鱼非鱼的东西,长着鱼鳍,也长得脚,能游能走,牙齿锋利。”
“噢?”容溪的脑子里根据他的话勾勒着这东西的轮廓,莫非……容溪微微抽了一口气,莫非……是类似于鳄鱼的东西?难道是那片水域的环境特殊,所以让那些活下来的生物导致了变异?
这些都不是没有各能的,每个物种都会随着环境气候的变化而发生改变,这一点,作为从现代过来的容溪来说一点也不感觉到意外。
“我还真没有听说过会有那种东西,”冷亦修轻轻的摇头,“难道这世间真有这种怪物?”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容溪笑道:“很多物种都是存在的,只是人类尚没有发现而已,不要为这个问题去苦恼了,直接去问问那些辰阳国的人不就行了?”
冷亦修点了点头说道:“我正想过去,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要去城郊的别苑一趟。辰阳的人被安排在那里了。”
“我陪你一起去,”容溪立即说道。
“可是……”冷亦修看着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她的目光晶亮,没有一丝的犹豫,他点头道:“好。”
冷亦修和容溪坐在马车里,马蹄翻飞,快速的向着城郊的别苑而去,车辆走在街上,周围静悄悄的,车轮滚滚,发出骨碌碌的声响。
马车拐过了两个街口,在一个幽暗的胡同口停了下来,冷亦修牵着容溪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两个人飞快的走进了胡同里,马车继续的向着前方走去。
暗中有人牵着一匹马,冷亦修翻身上了马,拉过容溪的手,把她也拉到了马背上,马鞭轻扬,快速的向着前方奔去。
风声猎猎,在耳边呼啸而过,容溪的发与冷亦修的发纠缠在一起,如此刻两个的人心情。
两边的景物都飞快的向后掠去,容溪微合上眼睛,感觉风从身边拂过,身上宽大的衣袍飞扬,冷亦修的清冽香气混合在风里,萦绕在鼻尖。
“吁……”不知道过了多久,冷亦修手勒住了马缰绳,从马上跳下来,又接下容溪,他刚刚到,门就应声而开,门子接过了马匹,冷亦修牵着容溪的手,两个人走进了别苑。
院子里并没有灯火通明,只有正院里的挑着几盏灯笼,清冷的月光照下来,院子里的景物都笼在月光里,影景绰绰,看不分明。
“王爷,他们在后院。”一人走上前来说道。
冷亦修点了点头,带着容溪向后院走去,容溪看着四周,虽然夜间看不太真切,但是也能够感觉到四周景物的精致,应该是请了大家精心布置,隐约可以听到叮咚的流水声,像是引了活水到苑中。
冷亦修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握着她手的手又紧了紧,轻声说道:“等到忙完了这一阵子,我带你到这里来小住几日,可好?”
“好。”容溪笑了笑,月光下她的肤色宛如透明,笑颜如花。
两个人刚刚走到后院的月亮门,就听到里面有人低声的谈着话。
“少主,这次我们的损失可算是惨重啊,那些侍卫损失过半,这要回去……可怎么向老将军交待?”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担忧,有些微微的哑。
“哼,”一个年轻的男人冷冷一哼,“你不说,有谁会知道?”
“可是,少主……如果不告诉老将军的话……”
“有什么可是的?只要你不说,其它的人不会说的,希望你能够管好你的嘴!不要事事都要向父亲汇报,你别忘了,总有一天,本少主才是将军府的真正主人!”
那人沉默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几分,“就算是属下不说,人数不对,回去之后,老将军势必要问起的。”
“怕什么?他又没有看到,随便编个理由就行了,”年轻男人沉吟一下,“把一切推给大昭不就行了?”
第二百三十六章 ; ;治伤
站在院中的冷亦修和容溪听到屋内的谈话,互相对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轻蔑。
容溪暗想道:“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如果不是自己派人去接应,恐怕辰阳国的这一队人都成了怪鱼肚子里的食物,而此刻,这个家伙不但不感激,反而动起了坏心思,看来起来,冷亦修用“自私自大”来形容他都是轻了。
“少主,这……恐怕有些不妥吧?”那人的声音里有些微微的不满,“毕竟人家是救了咱们,如果没有大昭宁王的人……”
“救?”年轻男人的声音一尖,带着淡淡的讥讽,“他们哪有那么好心?还不是为了让咱们能来这里参加大比?据本少主所知,这次的大比和往年不同,大昭宁王弄了一些新鲜的玩意,赚了不少的钱,咱们不来……哼!”
他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只是轻轻一声哼,便表达了他心中的情绪。
他刚刚说完,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少将军不必为本王担忧,如果不想参加大比,可现在就离开我大昭,本王绝对不会阻拦!”
屋内的人一惊,随即吹灭了蜡烛,四周瞬间暗了下来,仿佛所有的声音也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黑暗和沉默。
冷亦修冷声一笑,[无''错]小说 M。quLEDu。cOm“少将军请出来吧,本王听说少将军伤了肩膀,特意过来探望,莫非……少将军的腿也伤了?”
容溪微微翘了翘嘴唇,没有想到冷亦修说话还挺损的,风翼南这个家伙这点胆量也配当少将军,恐怕就是仗着他老爹一生的荣光吧?
冷亦修的话音一落,屋内就传来了几声咳嗽,故意掩饰着尴尬,随即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的面色姜黄,一双眉毛有些粗黑,眼睛晶亮,带着几分憨厚。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身穿烟紫色的长袍,腰间系着腰带,挂着一柄弯刀,他的发高高束起,只是发丝有些乱,腮边有两道血痕,肩膀上一片血迹浸透了衣袍,显得有狼狈。
他的那双眼睛细长,眼角微微向下,显得有几分凶相,闪烁着阴冷的光,嘴唇有些发青,嘴角翘起,带着几分轻蔑。
中年男人看着对面站立的两个人,男人身姿挺拔,如一株冬日里严寒中的松,他的淡灰色衣袍在夜风中微微翻卷,如一团云翻涌而至,他的神色平静无波,一双眼睛看似漫不经心的看来,眼神静而深,没有任何的涟漪,明明只是那么一扫,却让人心头呼吸一滞。
他身边的……是一个女人,却是穿了一身男人的月白色衣袍,肌肤白净如雪,如山间一束明媚的月光,她的发乌黑,随意一挽,披在脑后,如黑色的瀑布一般,黑白相映,竟是凛冽动人的矛盾之美。
她的目光乌亮如黑色珍珠,只是……像是浸在深而广的海底,亮、冷、却暗潮涌动,他对上那样的目光,心中微微一抖。
“本王想着少将军受了惊,好意来探望,不承想……”冷亦修先开口,目光平静,语气中却含着讥讽,“这番的表错情。”
“呃……”中年男人抱了抱拳,“在下铁同,见过宁王殿下,这位是我们家少主,想必……这其中有些误会,所以……”
“误会?”容溪轻轻一笑,眼睛里光芒一闪,如天边坠落的寒星,“还真是巧合的误会啊。”
铁同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什么可说的?人家刚才明明都听到了……这怎么解释呢?
风翼南却越发的狂妄起来,他看了看容溪,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心中惊叹这个女人还真是特别,不但容貌出众,这身装扮……他回想着自己身边围绕的那些女子,无一不是媚、艳、甚至是俗的,没有一个像眼前这般的,清雅脱俗,却又有凛然之气。
只是……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子,这男人的对话,哪里有女子插嘴的份?充其量也就是放在自己身下宠个一年半载的而已,于是,他撇了撇嘴,“本少主也没有想到,名声赫赫的宁王殿下,在会见他国要员的时候,居然还带着一个女人。”
他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在容溪身上来回打着转儿,越看越觉得特别,眼神里流露出几分色欲,却忽略了冷亦修眼底在听到他的话时,那一刹那的杀机。
“怎么?”容溪却是轻轻一笑,微风拂起她的发,扬起一缕如烟,风翼南觉得那发似乎飘进了自己的心里,微微的痒,瞬间开出一朵花来。
“少将军不喜欢女人?”容溪的语声轻柔,却字字清晰。
她浅笑,风华自生,风翼南眼前好像浮现万千浮华,都在飞快的远去,只余下这一个女子,其它的女人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不,没有任何人能够和她相比,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他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子给弄到手。
于是,他正准备要回答容溪的问题,刚张了张嘴,只听容溪又说道:“这可不好办了——在下虽然听说少将军只有兄弟没有姐妹,可是,总归是被女人生出来的,而且将来也是要娶女人的,再生下女儿来,莫非还能掐死她不成?”
她的话如刺一般,带着讥刺刺入风翼南的耳中,让他浑身一个激凌,刚才的那点怜香惜玉都瞬间消散干净,他狠狠的盯着容溪,目光如田野丛林中的兽,阴冷而幽暗。
“宁王殿下,您能不能给本少主解释一下,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她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听你我的谈话?要知道本少主……”
风翼南是对冷亦修说话,眼睛却盯着容溪,阴冷的眼底那些情欲始终不曾退去,他的话锋一转,冰冷中又带了几分戏谑,“本少主喜欢美人儿,尤其是特别的美人儿,这深夜之中,殿下带着这么一个美人儿前来,莫非……是想来给本少主……”
冷亦修眼底的怒气如翻卷的海浪瞬间扑来,他的周身杀机一现,铁同发现了他的异常,正在阻止风翼南继续说下去,只听容溪轻笑了一声,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少将军,我想,你恐怕误会了。”
“噢?”风翼南眯起眼睛,下垂的眼角如带勾的利刃。
“实际上,王爷带我前来,的确是为少将军来治伤的,在下懂一点歧黄之术,也算小有所成。”容溪脚步轻移,慢慢走到风翼南的身前。
她身上的清香和发香,在夜风中丝丝的飘荡开来,带着极度的诱惑,站在风翼南的面前。
风翼南看着她的眸子,那双眼睛真是漂亮,黑白分明,亮若星辰,仿佛瞬间人的心都吸引进去,让人情不自禁的为她着迷。
他又转眼看着她的手,袖口宽大,绣着素色的花朵,随着袖口的摆动,一朵朵恍若真的在她的手间悄然开放。
她的手半掩半映在袖间,那样的细腻白嫩,指甲淡粉如贝,手指饱满,如上好的羊脂玉精心雕刻而成。
他的眼前恍若看到那双手在自己赤裸的肩膀上轻轻的抚动,那种感觉……他的身子仿佛都麻了麻,媚入骨底。
他的目光不禁变了变,眼底的情欲更深了几层,深黑的眸子里,只剩下素衣的容溪,和那张绝色的俏脸。
他挑唇笑了笑,声音轻柔,每个字的尾音都像带着勾,“噢?是吗?那你打算要如何为本少主医治?”
“唔……”容溪咬了咬嘴唇,雪白的贝齿,轻轻咬上嫣红如花的嘴唇,美得让人心尖一颤。
风翼南感觉自己的全身都似乎沸腾了起来,他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两腿为了保持平衡而分开站立。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还没有触及到美人儿的边儿,只见眼前的容溪脸色一变,眼睛里的柔光退去,如忽然之间散去的层层白雾,露出隐于后面的万丈霞光,华光烈烈,照入他的眼底。
他的心头一惊,直觉到不好,却已然来不及。
只见容溪猛然抬腿,绷直的脚尖带着凌厉的风声“呼”的一下子就到了自己的腿间,“砰”的一声。
“啊!”随即响起风翼南的一声惨叫,那声音尖细,已经不像是人能够发出来的声音,他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只觉得脑子里和眼前像是有无数的火花炸开,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的双手捂在了裆部,完全不顾形象的跳来跳去,嘴里嘶嘶的抽着冷气,额角的青筋也爆了出来,一条条清晰而触目惊心。
他垂着头,眼睛看着自己的两只手,痛楚让他的耳朵嗡鸣,外界的一切他都不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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