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那为什么还要自己来?
他的眼珠骨碌碌的转,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冷十五却不想再跟他浪费时间,这小子简直疯了,居然敢调戏王妃,说那等不要脸的话,这要是让王爷知道……
冷十五不敢再往下想,对陈会轩说道:“乖乖去那边,让丫环拿绳子捆上你,不要想着反抗。”
“什么?”陈会轩差点跳起来,刚才心中的那些犹豫和怯意瞬间消失不见,他如同乍了毛的斗鸡,“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跟你家陈爷如此说话!你……”
“我说了,别跟我称爷!”冷十五怒目而视,“唰”的一下子钢刀出鞘,空中一亮,陈会轩的眼睛不由得眯了眯。
“杀了他!杀了他!”在一边的郝连蓓儿跳着脚叫着,脖子上的小银铃还在清脆的响。
冷十五心中直冒冷汗,这小姑奶奶说得容易,还真是有不怕事儿大的,容溪听冷十五认识这个男人,又见他极力克制,便猜到此人的身份特殊,便道:“给他一点教训便可,等王爷回来再作定夺。”
冷十五心中舒了一口气,侧头道:“是,王妃。”
他在心中暗想,王妃自从回来之后果然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现在事事都会为王爷着想,会站在王爷的立场去考虑问题,嗯--这个变化很可喜。
这一点点的喜悦让冷十五心中的怒气微微收了收,他手腕一翻,钢刀紧紧挨着陈会轩的皮肤,那丝丝的凉气让陈会轩后背都跟着有些发凉,感觉每个毛孔都透出寒意。
但是,陈会轩仍旧咬着牙挺着,他不相信,不相信眼前这个侍卫打扮的人,会真的敢伤了自己,他张了张嘴,刚想要充硬汉说硬话,眼睛突然落在钢刀上,在那片明晃晃的刀身之上,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那东西如狮如虎,昂首而立,一只爪子轻轻向前迈了一步,踏在云端,陈会轩觉得这个标记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随即,他的面前突然浮现一张英气逼人的脸,那双冰冷的眸光,自从这云端遥遥而来,无悲无喜,只有凛然的杀机。
那人的斗篷上,就绣着这样一标记。
宁王!冷亦修!
陈会轩的脑子里轰然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炸开,来回的翻滚,直到把他的脑子变成了空白,耳边不断的重复刚才听到冷十五说的那句话:“是,王妃。”
王妃?王妃!
这个容貌、气质都出众的女人,自己此次前来勾引的女人,自己出言调戏的女人,居然是……宁王妃?!
陈会轩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 ;凌厉攻势
冷十五看着晕倒过去的陈会轩,鄙视的撇了撇嘴,而容溪则是连鄙视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胡嬷嬷早已经面无人色,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额角的发都垂落下来,粘在头皮上,她的眼神涣散,嘴唇蠕动道:“王妃……饶命……”
“呸!”容溪还没有说话,郝连蓓儿先不干了,一下子跳过来,狠狠的说道:“容姐姐,对待这种背主的恶奴才,一定要好好的惩罚才是。”
容溪则是微微的一个冷笑,淡淡的说道:“她是皇帝身边的人,最适合处罚她的人,还是皇帝。”
“王妃……”胡嬷嬷的冷汗流得更欢,她如何能不懂容溪的意思,如果把她交给了皇帝,那么一切,就真的完了,连回转的余地都不会有。
她是皇帝派过来的人,但是本意是想向宁王和宁王妃来表现自己的慈父之爱的,可是,现在呢?事情成了这个局面,皇帝肯定想,这夫妇二人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暗中传达的意思?
天!那样的话,皇帝一定会怪自己办砸了差事,不,不仅仅是办砸了,而是把一件本来示好的事,完全扭转到了另一个相反的糟糕到极点的局面。
“把他们两个好好的看管起来,等见到了王爷,再做定夺。”容溪不再理会?无?错?小说 M。qulEdu。 COM胡嬷嬷,直接对冷十五说道。
“是。”
“好了,时辰差不多了,走吧。”容溪说罢,站起身来,带着孝儿和一脸疑惑的郝连蓓儿向着院外走去。
树林中皇帝正气得面容扭曲,他从心里已经认定了那个与女人抱着的男人就是冷亦修,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儿,真是丢人丢到家了,枉自己刚才还在为他担心!
更要命的是,岳战鸣见过了皇帝就站在那儿大喊:“女儿!女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尽可把苦衷告诉为父!”
众大臣心中鄙视,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女儿攀咬别人吗?
岳战鸣这一叫喊,树林中的那一男一女才分开,云珊睁开眼睛一看,那边站了那么多人,特别是岳战鸣还拧眉瞪目的望着自己,她心中冷笑,脸上却是羞怯,整理了一下衣衫说道:“父亲。”
只是一声呼唤,便没有了下文,等着听的众人像是被捏住了喉咙,怎么都觉得郁闷得难受。
岳战鸣更是气结,一口气险些没上来,这是怎么搞的?难道冷亦维没有和云珊说好?他的目光飞快的扫了一下冷亦维,发现冷亦维也是一脸的微微错愕,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岳战鸣心中恼怒,很显然,冷亦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这么说来,一定是冷亦维对云珊说了,但是现在,云珊却没有按照他要求的去做。
真是他妈的废物!岳战鸣在心里怒骂道,小白脸就是不行,干什么都这么没用,明明如此简单的事情,居然还做不好!
事以至此,岳战鸣只好硬着头皮道:“珊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快与为父讲来!”
云珊脸色一红,那一线夕阳扑在她的身上,如水的眼睛里闪动着情意浓浓的媚光,她微微的一低头,那欲说还休的温柔让所有看到的男人都不禁微微抽了一口气。
冷亦维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哪里不对,他一时间想不出来。
而那个背对着众人的男人依旧没有回过身来,而是把自己的衣衫整理了一下,又从地上捡起云珊的衣服,体贴的为她披上,他的动作温柔,仿佛生怕弄坏了云珊的一丝头发。
众人都觉得事情诡异,眼珠骨碌碌的转着,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而那几个冷亦修党派的老臣,也立刻想到,这个男人,纵然衣着外观再像宁王,也绝对不会是他。
岳战鸣却想不了这么多,他认定了此次的计划完美无缺,认定了即便现在云珊的态度有异,那个男人也该是冷亦修,他拔剑一指背对着众人的男人,大喝道:“冷亦修!你给我滚出来!”
“岳王爷,为何如此称呼本王?”远远的一线声音逼来,与此同时,那翻飞的马蹄腾起烟尘滚滚,如在怒海之上翻涌的波浪惊涛,带着一人一马,飞一般的从小路上向着这边的小树林而来。
那人身穿金盔金甲,周围是浓密的树木林立两旁,最后一线夕阳光线如血,扑在他的身上,金色盔甲反射出如血火般的光芒,马蹄声声,那人挑起的眉锋傲然如剑,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宁王,冷亦修。
冷亦修在众人的目光里,如天神降临,郝连紫泽看着他,眼睛微微眯了眯,便调转了目光望向别处,心中有尘埃落定的安宁又有丝丝的酸涩。
岳战鸣第一时间去看冷亦维,他手中的剑还指着那个与云珊站在一起的男人,冷亦维却没有看他,只是垂着眼眸,没有人看到他的眸中恨意如潮,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中紧紧的握在一起,指关节都苍白无血色。
“嗯?这是……”冷亦修在距离云珊和那男人距离不远的地方住了马,语气中带着询问,随后便是淡淡的一笑,在马上拱了拱手说道:“风将军,恭喜得此佳人。”
树林外的众人都听得真切,目光“哗”的一下全部对准了那个男人,只见那男人转身对着冷亦修,也回了回礼,道:“多谢。”
至此,与云珊在一起私会的男人终于被众人认出,原来是辰阳的少将军,风翼南。
皇帝的脸色总算是缓和成了正常的人色,冷亦修跳下马来,在原地对皇帝施礼道:“儿臣见过父皇,恕儿臣无能,原来想着在火场中迅速找到几位重要客人,一起走这条小路脱险,不成想……始终是晚了一步。”
皇帝见他毫发无伤,只是脸上有些疲惫之色,眼睛也微微发红,一下马又不抱怨不委屈,而是直接请罪,心中满意,点头微笑道:“罢了,起来罢,有没有伤到?可需要找太医看看?”
“谢父皇,无臣无碍,只是骑马跑了许久,又心中急躁,并无大碍。”冷亦修表情诚恳的说道。
“好,好,没事就好,平安就好。”皇帝点头,一连说了几个好。
冷亦维也趁着刚才的谈话,始发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想着计划失败可能会带来的危险,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等到冷亦修和皇帝的谈话结束,他这才微笑道:“原来三哥无恙,臣弟真是担心死了。”
“齐王这话说得真是轻松!刚才是谁说与云珊郡主在一起的,是我家王爷的?”一道凌厉的女声从外面传进来,听得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快,像无数把小刀,唰唰的割了过来。
众人都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宽大月白色衣袍的女子自人群外慢步而来,她的手扶着身边的小丫环,身姿挺拔,一步一步,姿态雍容,衣摆轻轻翻飞,带着几分凛然之势。
她的目光如刀如剑,清亮的似乎能够穿透人心,眉梢微微扬起,威严自生,众人不禁暗暗吸气,宁王妃好风采!
女子容貌美固然引人注目,但眼前的宁王妃不但容貌美,但让人记住的是她的眼神和气质,那种傲视天下,指点江山的气势,让人恍惚间以为君临天下。
众人刚刚冒出这个念头,又觉得自己大不敬,真正的天子在那站着呢,容溪才不管其它人心中如何想,孝儿扶着她,她快步到了皇帝的面前,恭敬的施了礼道:“父皇。”
皇帝一见是她,点了点头说道:“起来罢。”
冷亦维一见是容溪,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她怎么会在来这里?她不是……不是……应该……在院中……
冷亦维的脑子暂时短路,想什么都是磕磕绊绊,完全无法通畅正常的思考,他用力的深呼吸了几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微微垂下眸光,仔细的在脑海中梳理着当时的计划。
而现在,显然是计划都乱了,没有扳倒冷亦修,连容溪也出现在了这里,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到底事情会败露到什么地步?他们又知道多少呢?
岳战鸣也万分的诧异,事情的发展一步一步都超出了他预知的范围,先是云珊的行为,再是不知道怎么与云珊在一起的男人从冷亦修变成了风翼南,再就是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容溪偏偏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回头望向冷亦维,用眼光询问他,可是冷亦维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只是示意自己并不知情。
容溪把两个人的眼底官司看在眼底,她见过了皇帝慢慢起身,对着冷亦维冷冷一笑说道:“刚才本王妃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因为父皇和诸位大人在这里,轮不到本王妃一介女流说话,只是……”
她微微一顿,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滑过,那目光如冬日迎面而来的寒风,嗖嗖的刮在众人脸上,那些老臣不禁在心里抹着冷汗。
第二百九十五章 云珊之死
明明都是官场中人,见惯了宦海沉浮,现在不知为何,居然无法忽视一个女人的目光,众人都在心里隐隐有些预感,宁王得此王妃,这对夫妻……啧啧,不好对付哇……
容溪不管众人心中如何想,继续说道:“本王妃在外面听了许久,也听到齐王殿下刚才说担忧我家王爷,敢问殿下,一开始的时候说与云珊郡主在一起的男人是我家王爷的人是谁?莫非是本王妃幻听?还是你齐王殿下记性太差?”
众人再次吸了一口冷气,没有想到容溪问话居然如此犀利,她开门见山,直接了当,没有丝毫的遮掩,如一把凌厉而寒光闪闪的钢刀,直逼问题的中心。
恰恰是这种最为直接和凌厉的方式,是他们这些人无法招架的,他们更擅长于隐讳的、迂回的,暗里藏刀的解决事情。
冷亦维脸上的神色也是变了几变,没有想到容溪一过来就如此的针对自己发问,他之前想的那些补救方法一个也没有用上,而此刻,后面的那些人,也都一言不发,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他此刻有些后悔,后悔不该不看清楚就脱口而出,因为内心已经认定,那人一定是冷亦修,才没有力求眼见为实,以至于现在落人口实,无法解释。
可是,后悔有什么—无—错—小说 M。{qul}{edU}。用?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挤出一个笑意说道:“三嫂,真是说笑了,臣弟刚才也是担心真的是三皇兄,关心则乱,还请三嫂不要见怪。”
容溪听到冷亦维的辩解,不禁轻轻的笑了起来,笑声一声比一声冷,“噢?关心则乱?齐王殿下,那么,请问你关心的……究竟是我家王爷本人呢还是附着在他身上的某些东西呢?”
皇帝的眼睛陡然一锐,冷亦维的神色一僵,郝连紫泽连同众人的神色都跟着一凛。
只有冷亦修,轻轻扬了扬嘴角,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如此犀利的问题,也只能容溪能在此时此刻此地问出。
容溪也没有想等到冷亦维的回答,她随即对着已经转过身来的风翼南说道:“风将军,麻烦你在我大昭的时候,出门之前先打听一下我家王爷穿的是什么衣服,不要再出这种撞衫的事情,让众人以为我家王爷不顾本王妃怀着身孕与人私会。”
“呃……”风翼南顿时感觉风中凌乱,不知道如何回答,对好的台词中……有这么一句吗?
冷亦修差一点笑喷,他虽然不知道什么叫“撞衫,”不过,猜也猜个大概。
皇帝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既然大家都平安,今天的打猎就此作罢,都回去休息吧。”
容溪听到皇帝的话,不禁在心中冷笑,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散了?
她刚想说什么,只听树林那边的云珊突然开口说道:“这位……是宁王妃吧?真是很抱歉,因为我,差一点连累到了宁王殿下的名声。”
容溪微微挑眉,目光遥遥的望向了那边的云珊。
她站在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