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听声音好像离得并不是很近,”冷亦修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不要管了,我去派人看看,你再睡一会儿。”
“反正也睡不着了,闲着等消息也是折磨,不如一起去。”容溪穿好衣服,拿了件外袍,给冷亦修披上说道:“入秋了,不要着凉。”
冷亦修看着她的手指翻飞,洁白细长,勾着蓝色的带子,如起舞的蝶,他不禁抓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说道:“你呀……越来越像一个温顺的小妻子了。”
“嗯?”容溪轻轻一挑眉,凌厉顿现,“我平时不像吗?”
冷亦修看着她故做凌厉的样子,“哈哈,不是像,是一直是,行了吧?”
两个人说笑着往外走,冷十五从暗中出来道:“王爷,王妃,声音应该是来自陈家的方向。”
容溪和冷亦修同时收敛了笑意,陈家的方向?这事情是越来越有趣了。
!无!错!小说 m。bbokbao。 出了院门,两个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声音惊动的不只她们,路上已经三三两两的有不少出来打探消息的人,甚至还有皇帝身边的人。
见到冷亦修,太监急忙上前来,施了个礼说道:“王爷,王妃。”
“罢了,”冷亦修点了点头,“怎么这声音也惊动了父皇吗?”
“不错,”太监应道:“皇上听到声音,立刻让奴才出来察看,那声音……真是吓人呢。”
“回去之后如实禀告,不要过分渲染,省得父皇挂心,”冷亦修看着那太监,脸色沉冷的说道:“这几日父皇已经够操劳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太监看着他的脸色,不禁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是,是,奴才知道了。”
冷亦修说罢,带着容溪向陈家的方向走去。
“容姐姐!”一声娇呼,郝连蓓儿欢快的跑了过来,“修修哥,你要带容姐姐去看热闹吗?”
郝连蓓儿对冷亦修的称呼让容溪差点笑喷,冷亦修的脚步一滞,差一点崴了脚,正在赶过来的郝连紫泽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紧赶慢赶,还是……出岔子了。
“郝连公主,你……刚才说什么?”冷亦修转过头看着郝连蓓儿,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们的光。
“修修哥啊,”郝连蓓儿眨巴着眼睛,同样的回望着她,脸上的表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我想了好几天呢,该怎么称呼你,在没有成功的成为你的侧妃之前,我决定叫你修修哥。”
“……”冷亦修磨牙,磨啊磨,磨啊磨,就在牙床都被磨酸了的时候,郝连紫泽到了跟前,他把满腔的忿恨对准了郝连紫泽,目光凶狠的像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猛兽,“七皇子,这称呼可有趣?”
郝连紫泽抹了抹冷汗,想笑,又看着冷亦修那种想要咬人的表情,又把笑意收了回去,僵在脸上,“那个……小孩子嘛,胡说的,你不要当真。”
“我怎么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不要当真?我对他是真心的!”郝连蓓儿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称呼,被郝连紫泽上来就否定了,她当然不甘心,气得腮帮子鼓鼓如小鱼。
郝连紫泽的第一反应不是去看冷亦修,而是去看容溪,他担心容溪因此生气发怒,而容溪也望向他,眼神清亮如水,嘴角是淡然的笑意,她是示意他,她不会因此而生哪门子气。
冷亦修一见郝连紫泽的目光,又看到郝连蓓儿一脸疑重的样子,顿时让他觉得心中微酸,又感觉头疼,这俩兄妹,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他轻轻一拉容溪,挡住了郝连紫泽的目光,岔开了话题说道:“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状况,还是尽快过去看看。”
“我奉劝你噢……最好不要带容姐姐去,”郝连蓓儿小声的说道,眼神还四处张望着。
“为什么?”冷亦修见她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问道。
“呃……”郝连蓓儿张了张嘴,却不愿意说了,只是嘀咕道:“反正是不太好。”
容溪则是心头一动,她看着郝连蓓儿的神情,那种欲说还休的样子,还有她的身材……娇小,而她身边的郝连紫泽身材高大……
她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郝连紫泽立刻发觉,他知道凭容溪的聪慧,一定是想到了什么,虽然他并不知道冷十五和冷十六夜里去了陈家院的事情,但是,他觉得容溪一定不会轻易的放过此事。
这一看之下,容溪几乎可以断定,昨天晚上冷十五和冷十六遇上的两条黑影,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两位了,那么,陈家那边发生了什么,郝连蓓儿也一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才会说不愿意让自己前去,恐怕不是什么好场景吧?
冷亦修也有些犹豫了,他转头对容溪说道:“要不……”
“好啊,好啊,”郝连蓓儿接过话头来说道:“容姐姐,我想念你院中的那个杏仁软糖酥了,我陪你聊天,你陪我去吃,好不好?”
容溪被她摇晃着手,想着她极力劝阻自己,想必不是什么好看的,万一再碰上个恶心死人的场面,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确实经不起太大的刺激,所以,点头说道:“好吧,我让小厨房准备一些早点,想必你也没有吃早饭,就在我的院中吃了吧。”
“好,好,”郝连蓓儿立刻同意,拖着容溪往回走。
看着两个人走远,冷亦修的脸上又没有了好气儿,他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郝连紫泽也有一些尴尬,这个妹妹简直就是一个活宝,总是不停的制造出一些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陈家那个混蛋,不死也得重伤了。”
“什么意思?”冷亦修微微皱眉。
“蓓儿身上的小铃……”郝连紫泽沉吟了一下,还是简单的介绍道:“那并不是单纯的装饰用的,她小的时候曾随我去过我们那边的雾隐寺,寺庙在雾隐山中,那山终年有迷茫大雾,而且过了子夜会变成有毒的障气,那串金铃便是寺中方丈所赠,里面有什么我也不知道,反正能够避百毒,而且……里面的东西滴入水中再洒开,便有了招来动物的功效。”
“所以?”冷亦修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陈家紧邻着那一片茫茫草地,然后便是树林,如果可以招来动的话……
“所以,陈家那个混蛋一定会被猛兽咬死或咬伤了,”郝连紫泽说着,脸色也微微冷了下去,眼中的光芒寒星四射。
冷亦修心中一动,他停下脚步,看着郝连紫泽问道:“你是如何得知,陈会轩的事情的?”
郝连紫泽先是一愣,随即并不隐瞒的坦荡说道:“我本来很担心,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所以……后来便想去你们的院子看看,结果,便在外面听到。”
冷亦修抿着嘴唇,那一条弧笔直而冷硬,眼光深深,黑亮如玉,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看着郝连紫泽。
郝连紫泽坦然的接受着他的目光,并不躲避,他心中挂念容溪,担心她的安危,只是如此,并无其它杂念,他想和她在一起,但并不会做什么卑鄙之事。
“七殿下的好意本王多谢,只是,下一次,不要再怀疑本王保护容溪的能力。”冷亦修话音未落便转身大步离去。
郝连紫泽在原地愣了愣,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线日光劈开层层的云雾,霞光万丈即将喷薄而出,冲破夜的黑暗,重现一天的光辉。
只是……郝连紫泽自嘲的笑了笑,那一抹笑意写尽无限苍凉,对于容溪来说,自己始终算是一个外人吧?
一个人走在茫茫的未知之路上,这条路上铺满了争斗、算计,你却不得不向前一路奋进,而她,却走在另一个人的身侧。
万丈霞光,却照不进他的心里。
冷亦修虽然经郝连紫泽的话提醒,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他仍旧被眼前的场景惊了惊。
陈家的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巡视的士兵和陈家自带来的家丁都汇聚在这里,手里持着火把,火光跳跃,清晰的映着每个人脸上那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恐。
院子里的血腥味儿横冲直撞的窜入鼻孔,浓烈而避无可避,地上的血泊里还有清晰的爪印,肥厚硕大,一看便是一只成年的猛兽。
冷亦修微微抽了一口气,陈会轩,估计没命了。
陈效明脸色苍白,嘴唇都变成了青白色,微微的颤抖着,身上的白色中衣裤腿上沾了鲜红的血,他定定的望着陈会轩的尸首,虽然发现的及时,猛兽受惊逃走,但……仍旧没有抢下儿子的命。
陈会轩静静的躺在血泊里,肚子上的一个巨大伤口不停的冒血,慢慢的渗透了身下的青石砖地。
第三百零六章 ; ;金铃之秘
的确是一场让人意外的死亡。
场景也够……震撼。
冷亦修长呼了一口气,幸好……没有让容溪来。
郝连蓓儿满意的吃着小点心,连手指都差点吮进去,“容姐姐,你这里的点心最好吃了,有什么独家秘方吗?”
容溪笑了笑,摇头说道:“独家秘方我不知道,只是这点心嘛,倒是专人做的,人家靠这个吃饭,有秘方你也别想套走。”
“真是小气。”郝连蓓儿吞了一口点心说道:“我又不靠这个吃饭。”
容溪看着她鼓着的腮帮子,嘴角还挂着一点点心渣,笑道:“蓓儿,你知道……陈会轩是怎么死的?”
郝连蓓儿的脸色白了白,腮帮子停止了鼓动,眼睛直着僵了一会儿说道:“呃……容姐姐,我不知道啊。”
容溪笑得意味深长,拉长了声调道:“噢……原来你也不知道啊。”
郝连蓓儿看着她的笑意,感觉有些发毛,急忙喝了一杯茶,抹了抹嘴说道:“容姐姐,其实呢……其实呢……”
“嗯?”容溪看着她,这下,连目光都有些意味深长了。
郝连蓓儿吞了一口唾沫,像是下定了决心说道:“啊啊啊!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无|错|小说 m。'qul''edu'。,”她垂下头,手指轻轻的戳着椅子扶手,“也许……可能……这荒郊野外的,他被什么猛兽咬了,也说不定?”
说出这话,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又瞪圆了眼睛,气呼呼的说道:“谁叫他那么混帐!居然敢想着欺负你!”
容溪心中一暖,眼前这个女孩子,晶莹剔透的像一块水晶,自己在心里也真心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她难得没有皇家的那些骄横之气,爽朗、明快、简单、爱恨分明,而她真心的为自己好,像妹妹一样为自己好。
容溪伸出手,轻轻的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脸上的笑意温婉,“蓓儿,我知道了。”
她说的“我知道了”,其实有更深的意思,但是郝连蓓儿却并不深究,只以为是表面的意思,脸上顿时一窘,脖子往后缩了缩,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容姐姐,你知道了?是不是我七哥告诉你的?我跟你说噢,你不要怪她,这事是我要这么干的,他是拦着来的,可是,你也知道啦,他是拦不住我的。”
容溪听她不断的说下去,知道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刚想张嘴解释,郝连蓓儿却急急的说道:“七哥说过的,可以用这个东西自保,但是不能随便拿来害人,可是,我知道了那个家伙居然对你心怀不轨,哼……哼!气死我了,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不可!”
容溪的目光随着郝连蓓儿的手指望向她脖子上的金铃,“这东西?”
“是啊,”郝连蓓儿又神神秘秘的说道:“一般人不知道噢,其实这东西是个宝贝呢,可是避百毒,里面的东西一滴就可以很厉害的,放入水中使可以招引虫兽的,我可是第一次用的。”
容溪想起郝连蓓儿吃下去的那些从云珊处带回来的野果子,当时便觉得有些微微的酸气,后来便连接悄悄接了李老爷子过来,对于草药植物一类的东西,他更清楚,果然,一辩认之下,这东西本身无毒,只是不能和一种叫心蓉花的东西相遇,否则会让人迷失心智。
容溪瞬间了然,所以,在吃胡嬷嬷端来的汤时,第一次没有吃,因为她知道,胡嬷嬷一定受了人的指示,知道自己一定会试,不会轻易的吃下去,所以在第一碗中并没有下毒,只有在第二碗的时候,才下了心蓉花的花粉。
只是,在第二碗的时候,孝儿已经把药粉放下了碗中,早已经解了毒性,何况,容溪也没有吃那些果子。
为了万无一失,在点心中,胡嬷嬷同样做了手脚,容溪当时还拦下了郝连蓓儿,担心她两者相遇会迷失心智,原来,这丫头身上还有如此厉害的东西。
容溪看着郝连蓓儿,嘱咐道:“蓓儿,你这个东西很重要,对你的帮助会很大,所以,你要记住,不要轻易再对别人提起,让人以为只是一件装饰品罢了,懂了没有?”
郝连蓓儿看着容溪真诚的目光,眼睛一热,嘟了嘴说道:“容姐姐,我懂的,七哥也是这样嘱咐我的,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
“那便好,”容溪点了点头,“这件事也不要再提,谢谢你帮我出气,只是这件事情太过重大,而且,你的身份又特殊,搞不好会被有心之人牵扯到两国之间去,所以,你要闭紧嘴巴,对任何人也不能提起,就只当真的是一场意外,陈会轩死去猛兽之口,要记住。”
郝连蓓儿一个劲儿的点头,脸色也变得凝重。
冷亦修和郝连紫泽此时回来进了院子,郝连蓓儿急忙站起来,跑到两个人面前,“修修哥,七哥,怎么样?怎么样?那家伙怎么样了?”
冷亦修一听这个名字就感觉浑身发冷,皱了皱眉头,郝连紫泽急忙接过去说道:“你不要这么紧张,他死了。”
“啊!”郝连蓓儿惊叫了一声,“死了?”
郝连紫泽想责怪的话也吞了回去,伸手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嗯,他这种人是罪有应得,不要太放在心上。”
冷亦修看着郝连蓓儿微微发白脸色,终究是不忍心不理她,想着她也是为了容溪才这样做,只好温软了口气说道:“本来容溪早已经为他安排好了死路,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人的怀疑,所以,时间定在大概一个月,现在你的方法更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所以,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冷亦修这样一说,郝连蓓儿心里受到的冲击顿时缓和了一些,她嘟了嘟嘴,睫毛抖了抖了说道:“那这么说,你是不会怪我了?”
“……不会。”冷亦修犹豫了一下,但看小丫头一副想哭的样子,有些可怜,还是摇了摇头。
“那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郝连蓓儿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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