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干什么啊,”容溪狡黠的笑了笑,如一只调皮的狐,“这样的能人可遇而不可求,遇见了岂有失之交臂之理?易容之术很重要,说不定哪一天就可以用上,到关键的时候能够起到大作用也未可知。”
冷亦修对她的话自然赞同,在当时见到郡齐装扮成菜农的时候他也小小的惊艳了一下,只是没有动过要把人家的人留下来的心思,易容总比人皮面具要来得容易,而且没有太多的局限性,可以随意塑造。
他点头,对容溪道:“听你说,你向来是有理的。”
“听我的?”容溪眨动着眼睛,睫毛轻轻的抖动,眼睛里的光芒如宝石,让冷亦修忍不住心头一动。
“嗯。”冷亦修被她的眼神所蛊惑,并没有发现容溪那一丝古怪的笑意。
“好吧,那既然听我的,我就提一个要求。”容溪抓住机会,现在可以他亲口说的,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嗯?”冷亦修终于觉出有些不太对劲了,好像……前面有个坑?她在那边等着自己跳下去?
容溪的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鼻子微微的纵起,似一只正在面着的狐,“请问宁王殿下,能不能不要像是从醋缸里才拎出来的一样,酸味冲天呢?”
冷亦修一怔,这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挑眉道:“容溪!是不是本王对你的宠爱太过了?你……”
他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人影一飘,快速的出了院子,空中还飘荡着如铃般的笑声:“孝儿,还不快来?一会儿宁王殿下要发飙啦!”
孝儿急忙忍住笑意也跟着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只剩下冷亦修一个人站在廊下,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后面没有说完的话想说也没有人听了,抿了抿嘴唇,又咽了下去。
好啊……等到我抓到你的时候再说!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你!
容溪出了院子,在花园里逛了逛,她实在不是个文雅的人,也做不出对花吟诗的文雅事儿,看了一会儿便没有了兴趣。
实在是无聊的很,想了想对孝儿说道:“孝儿,你去告诉门上一声,如果有郡齐那边的人来,直接让他去我的小院里找我。”
“是。”孝儿领命而去。
容溪做了几个瑜伽的伸展运动,也便向着放着药材的小院而去,这阵子一直忙着,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她估计那些药材都快被李海江偷光。
任何一个进入王府的人都是家底清白的,包括李海江在内,他自己不知道,冷亦修手下的那些暗卫早已经马他查了一个底掉,一条条的都列在纸上。
不然的话,平空冒出来的一个人,冷亦修怎么可能会让他入住王府?又怎么会让他和容溪多有接触?
所以,他自以为那些“宝贝”的东西,自以为藏得隐秘,实际上都在冷亦修和容溪的眼中,以至于容溪这次改动郡齐的信件,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他手里的白魔珊粉。
她推开院门,小院收拾得十分干净,虽然她很长时间没有来,但是扑面而来的依旧是干净舒服的气息,她知道,冷亦修一直在派专人进行打理。
她不在的那段时间,如她在的时候一样,一日一日从未改变过,这一点,她从刚回来时一踏门的时候便知道了。
容溪站在门边,深吸了一口气,小屋里的药材没有一点的霉味,想必是每日都拿出来晾晒,而处理这些东西的人,自然不会是一般的丫环婆子,容溪微微笑起来,扬起的唇如弦月,只为这一刻想到那个人时的温暖,以及他的宠爱。
是的,宠爱,她从来都知道,他是宠着她的,古代的男人都是看不起女人的,视女人如玩物,更别提什么尊重,就算是宠着护着,也只是“宠”,而没有爱。容溪深知这两点的区别。
何况,冷亦修还是这样的身份,战神王爷,在百姓心中如神一样的人物,却把她捧在手心里,给她自由,给她信任,及尽所能的给她她想要的,他所拥有的,一切。
容溪轻轻抬步,步子慢而稳,每一步都在体会冷亦修当时的心情。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王妃。”
容溪轻轻回头,是孝儿,站在那里面带着微笑,“您走得好快。”
容溪看着她,掠了掠耳边的发,耳垂上的珍珠在日光下闪着莹润的光,她的唇边依旧带着笑意,与方才不同的是,那一抹温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赞赏,一点点……惊艳。
“可告诉门上了?”容溪问道。
孝儿点了点头说道:“回王妃,告诉了,门上说了,一定会替您留意着,一有了消息,立刻来报。”
“很好。”容溪的目光在孝儿的身上打量着,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如是三遍。
孝儿也坦然的站在那里,脸上依旧笑意盈盈。
良久,容溪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激赏,“很好,你是谁?”
你是谁?
对面的人的眼底爆出真正的惊艳,如看到那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她施了个礼,“见过王妃。”
“你是郡齐的人?”容溪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指停在耳处,那里别着一枝钗,尖头锋利,可以刺穿人的肌骨。
“正是。”那人刚刚回答完,远处又响起脚步声,人影一晃,孝儿从小道上走来。
她还没有走到跟前,便被眼前的景色吓得愣住,脸色一白,眼睛瞪得老大,对着和自己一样的人指了指,“你……你……”
随后又目瞪口呆的看着容溪,语气依旧结结巴巴,“小姐……这……”
容溪对她招了招手,“过来吧。”
她转头又对扮成孝儿的人说道:“还不现出你的真面目吗?”
那人爽朗的一笑,已经不再是孝儿的声音,抬手一抹,便抹去了脸上的易容,身上的衣服退去,露出里面的长衫。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容溪以为这种场景真的只有电视电影里才有,就和变脸一样快,干脆利索,没有一丝的迟疑,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却是两张截然不同的脸。
此人换掉了孝儿的模样,明明是一个男人,容溪的目光在他的身上仔细的看过,喉结,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手腕以及手指处的骨关节,从人体的角度上来讲,容溪认为这几个地方是人体特征的重要识别之处。
那人面貌平平,一张大众脸,扔到王府的家丁中也不会被认出来的那一种,容溪却知道,越是这样的人,才越是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把易容这一项奇能发挥到极致。
相反,像冷亦修、郝连紫泽、郡齐那种人,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反而不太容易让人忘却了。
那人见她的目光着重所落之处,眼神再次一闪,他再次施了一礼道:“见过王妃。”
容溪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摇了摇头,“请王妃赐名。”
容溪心中微微一诧,随即明白,郡齐果然是聪明人,他想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走得干脆利索,没有一丝痕迹。
这无疑是告诉容溪,他不会给她带来一点威胁,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三百二十五章 ; ;赌坊神秘客
容溪心中闪过一丝惆然,穿越至今,遇上的多是这种玲珑剔透心肝的男人,如果有一天把他们统统带到现代去,一定会成为万众人瞩目的明星吧?还不被那些少女抢爆了街?
对面的男子垂着眼睛,没有一丝不规矩的表现,容溪对此很满意,“既然如此,你便叫阿矩吧。”
“是。”那人没有丝毫的不满,似乎名字对于他来说,真的没有什么特殊,什么都一样。
孝儿看着阿矩,想着他刚才扮成自己的样子和容溪说过,心里总是觉得有几分别扭,容溪看着她,自然明白她心中如何想。
“你想不想不知道,我是怎么判断出来他是假的?”容溪笑吟吟的问道。
孝儿眨了眨眼睛,“当然想。”
阿矩也抬头目光闪了一下,显然,他也是很想知道的,刚才的易容,他认为自己并没有什么破绽,但是从容溪的表现上来看,他知道,自己在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被容溪识破了,她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很简单,”容溪对两个人说道:“阿矩的易容术的确出色,但是,你不要忘记,你易容的是在我身边很久的人,所以,这个时候所要求的就不只是容貌上的相似,还有语气、神态、甚至是某些特殊的称呼—无—错—小说 M。{qul}{edU}。。”
她停顿了一下,淡然道:“你也许不知道吧——孝儿在没有其它人的时候,私底是不会叫我王妃,而是一直都唤小姐的。”
阿矩飞快的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如此,但是仅凭一个称呼就断定自己是假的,抛开其它的一切而认定,这种女子的智慧和心性之钢,也是少见的。
他正思索着,只听容溪说道:“阿矩,你对本王妃的测验,本王妃可过关了?”
阿矩心中一惊,刹那抬头看了容溪一眼,面前的女子脸上笑容淡去,如乌羽的眉下那一双眼睛中光芒闪耀,华光厉烈里是威与严刹那如海浪,泼卷而来,让人心生畏意,他后退了一步,重新施了一礼,这一刻,没有一分的不敬与不屑,“阿矩不敢。”
容溪不再多说什么,威慑他人,有时候并不是说得越多,越管用,而是恰恰相反,不多说一句废话,该决断的时候决断,才是正理。
阿矩看着她的脚步轻轻移去,雪白的衣裙在眼前一晃,刹那间一抹飘过的云,捉摸不定,又似一朵洁白的莲花悄然盛开,在那一袭夏日的阳光里,载了无数的艳光。
只是,他知道,这个女子绝对不会是一朵白莲,她的姿态风华,她的荣光注定了只有牡丹才能够盛载,自己阅人无数,也扮过许多人,唯有这女子,笑语谈言之间,那睥睨天下的气度,那凛然忽至的杀气,绝无仅有。
或许……他在心中暗暗思量,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以战神著称的宁王吧?
冷亦修此刻在前院中,却已经知道了刚才在后院发生的事,他挥了挥手,报告之人无声退下,他轻轻敲了敲书房桌子上的一块砚台,身后的墙壁“咔”的一声响,随即便是轻微的石块相磨的声音。
很快,一条身影从那里面闪现出来,恭敬道:“主子。”
“去查这个人的来历,不能有一丝遗漏。”
“是。”
石门很快合上,房间里恢复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冷亦修看着今天的各种文件,眼角在触及到一抹暗紫色时,微微一凝,他的唇边绽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他不用看也知道,这里面写的,便是风翼南交上来的关于辰阳参加大比的人员名单。
也对,目前来看,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毕,是该安安生生参加大比了。
只是……不知道齐王是不是也这样认为?
他拿过一本空白的奏折,在上面刷刷点点,准备明天一早上朝的时候递上去。
于是,随着一道圣旨下,全京城都轰动了,大比明日开始!
原本就一切准备就绪,所有的东西冷亦修都已经准备妥当,不过是因为中间出了围场这一档事,所以才又耽误了,否则的话早就应该正常开比了。
京城的大小赌坊早就开赌好几天了,庄家写出了把几个国家的名字都列了出来,任由来赌坊的人赌谁赢,这里面早就炸开了锅,来往人的不绝,赌坊的营业时间也改成了全天候的。里面灯火通明,四周人影绰绰,吆喝声不断,有的人血红着眼睛,哑着嗓子,如靠着锅快要被宰的鸭。
热气腾腾的屋里突然一凉,门口有人挑帘子里来,这人身材颀长,穿着烟灰色的衣衫,屋内的烛火映着他的衣衫,仿佛闪出无数的烟色波光,让人眼前一晃。
赌徒们都是有些眼见的,立马就知道这衣服价格不菲,再抬头望去,这人的腰间还扎着带子,中间镶着一块玉石,绿汪汪的,水润润,如在油里泡过,更不是凡品。
众赌徒心中一动,这位可是个财主,保不定今天就能靠他翻了本儿,赌坊的伙计更是眼明心亮,小跑着过来,把手中的两个托盘往前一递,“爷!您来得正好,小的这里有刚绞好的热手巾,您擦擦,好带来好手气!”
那人的头上戴着斗笠,进了屋也没有摘下来的意思,隔着薄纱,只觉得那双眼睛明亮,他轻轻摆了摆手,并未说话。
伙计把另一个托盘往上一递,满脸是笑的说道:“爷,要不您先吃点东西,先坐一边看看?小的随后给您上壶茶。”
现在的赌坊生意不错,一半是因为沾了大比的光,再来也是赌坊老板的头脑灵活,受了冷亦修办大比的启发,不单单是靠“业务”,还要靠“服务”,两手都要抓,以前那种看人下菜碟的现象虽然还是会有,但是少多了,除非是遇到那种实在是不像话,明明没有钱还硬挤进来的,才会被伙计们忍无可忍的上去招呼。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赌坊的伙计们学会了许多的名言,脍炙人口又非常的有道理,所以,操作起来也是实打实的。
当然,他们都不知道,这些道理和这些话,都是出自宁王妃之口。
“爷,您……”伙计刚想着把那人往里面引,眼前却闪过一道白光,“啪”的一声响,一个银元宝,稳稳的落在了伙计的托盘里。
伙计后面的话被眼睛吸住,一时间说不出来,他抽了口气,脸上的笑容更浓,“哟,爷!您里面请!”
那人又是一摆手,随后指了指那一面大墙。
伙计的眼睛随着他的手望过去,那是写着各国名字,让众人下注的大墙。
墙上挂着红色的绸带,甚为喜庆,中间带垂着一朵红绸挽成的大花,下面是黑色的大字,写得龙飞凤舞,分明是:大昭、明宵、凌五、辰阳。
而最下面则是靠着墙边摆着四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的便是当日收到的押注钱财。
众人都看着,却不知道那人究竟指的是哪一国。
伙计吞了口唾沫,“爷,您指的是……”
那人终于说话,声音有些微微的哑,“爷指的哪一个都不是,只是你们这样赌没有什么意思。”
众人的目光疑惑,赌坊的老板却眼前一亮,他急忙上前了几步,来到神秘客的近前,“爷,您是什么意思?”
那人却闲闲的理着衣袖,袖口上绣的银色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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