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朵芍药花,也并不像是左夫人所说的,是什么奇异珍贵的宝石经过能工巧匠雕刻而成,恰恰相反,这是一朵真的芍药花。
第五百二十一章 ; ;阴谋之花
容溪在冷亦修的资料库中见到过关于这种芍药花的记载,这种芍药花产自苗疆的密雨林中,而且是生长在那种阴暗潮湿的小洞穴中,而这种洞穴恰恰也是一种毒物喜欢生活住居的地方,所以,这种芍药花长不大而且具有毒性。
当然,它本身无毒,不过是和毒物共处一穴,所以,毒性也不是很大,只是若是拿在手中,再迎着风,不自觉的吸入它的花粉,便让人会晕迷过去,若是再加上催情之药,便不但可以让人昏迷,还可以让人迷情。
而左夫人催促容溪拿起那朵芍药花,再看似无意的抽出锦帕来,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便是为了让容溪吸入花粉昏迷,而她的锦帕上也沾染了催情之药。
只是,要想把真花做成像是假花的样子也是需要花费功夫的,柔弱的花瓣变得如玉般一硬,是经过苗疆特有的药水泡制过,但那药水中会有淡淡的怪味儿。
若是旁人,可能早已经被那花朵的精美而迷住了眼睛,忽略了其它,但是他们的目标是容溪,所以为了谨慎起见,又把花装在了沉香木盒子里,沉香木的淡淡香气,不过是为了掩盖花上的怪味而已。
容溪极慢极慢的笑了笑,光影投在她的眉间,她的目光如破冰而来,带着冷意与森然,她清楚的记(无)(错)小说 m。QULEDU。Com得,雪瑶郡主曾经说过,这东西给了齐王冷亦维,看起来……冷亦维为了给她安上这个“淫妇”的罪名,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冷亦修正在宫门与梁敬尧告别,想着把他送走之后,再去谦妃那里坐坐,然后等着容溪一起回王府。
梁敬尧正准备上马车,冷亦修突然别过头去,而梁敬尧此时也发现,远处踉跄着跑来一个女子。
梁敬尧转身,跟在冷亦修的后面,两个人一起向着那女子的方向而去,直觉中都觉得这女子一定有什么问题。
那女子的神色慌乱,发间的发钗也摇摇欲坠,流苏打了结,手中紧紧的抓着裙摆,绣的娇艳的花朵被抓得枝离破碎。
冷亦修一眼便认出,这是左副将的夫人,而今日,她也在受诏之列,应该是和容溪一起在韦贵妃的宫中,那么,她现在何以出现在这里?
冷亦修的眸子一缩,他快步上前,喝道:“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在这里乱闯?!”
左夫人被吓了一跳,她本来就慌乱,听到冷亦修的声音更是惊慌失措,转身看到是冷亦修,脸色微微白了白,抓着裙摆的手指越发的用力,声音颤抖着说道:“王爷!王爷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冷亦修清晰的看到她眼中的那一抹惊慌,心中微微的一沉,“细细说来。”
“王爷,快去救王妃吧!”左夫人声音陡然一锐,在场的人都清晰的听入耳中,那些站着队伍的侍卫目光微转,触及到冷亦修的脸色时,又飞快的转了过去。
“到底怎么了?王妃在哪儿?”梁敬尧也上前一步,急切的问道。
左夫人看到是梁敬尧,虽然她是个妇人,很好出门见到其它的官员,尤其是梁敬尧如此身份的重臣,但也正是由于梁敬尧的身份和声望,也让左夫人是如雷贯耳。
见是梁敬尧,左夫人的心中慌乱,随即想到梁敬尧的身份贵重,到时候更能成为有力的见证,心中也微微安稳了些,匆匆施了礼道:“见过老大人,宁王妃就在贵妃娘娘宫殿附近的小花园中赏花时,突遇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她……她……被带走了!”
梁敬尧吓了一跳,“身份不明的黑衣人?”他急忙侧首去看冷亦修,冷亦修的脸色沉冷,黑色的眸子中有隐隐的暗涌,冷锐如电,他盯着左夫人,“左夫人可是亲眼所见?”
“……正是,正是,”左夫人急忙点了点头,“当时只有妾身和王妃在一起,妾身手无缚鸡之力,想救王妃也是心有余力,所以……这才匆忙来求救。”
“噢?”冷亦修微微敛了眸光,眼底的冷锐却越发深浓,如利箭射来,穿透左夫人的肌骨,“后宫之中便有禁军卫队,各宫也有护卫,不知左夫人为何舍近求远?跑来这里?”
梁敬尧本来心中急躁,经过这段时间的几件事,他是真心喜欢容溪这丫头,关心则乱,一听到她有危险便立即想着请旨带人去,如今被冷亦修一问,他心中的急躁退去,冷静了下来。
“……”左夫人没有想到冷亦修现在还有心情理会这些,她本以为一说容溪有危险,冷亦修会不管不顾的冲过去,随后自己再尖叫着引起其它人的注意,然后惊动皇帝,让他派侍卫队前去,总之,事情闹得越大越好,看见的人也越多越好。
可是,现在冷亦修冷静的询问,她却不能不答,她喘了一口气说道:“回王爷……妾身从未见过……此等事,本来也想去贵妃娘娘的宫中去求救的,但是,看到黑衣人能够自由出入,便觉得……此事有蹊跷,万一……求救不得反倒落入圈套之中,想着皇上这里的人肯定更稳妥些,这才……”
她说的也在情在理,但是,越是这样滴水不露,冷亦修的心中越是疑惑,但他的内心对容溪的担忧也慢慢弥漫开来。
这肯定是一个局无疑,冷亦修看到左夫人的神情时便知道,她们准备的如此充分,容溪的危险也就随之多一分,但是他也明白,越是担心,越要冷静,身在局中,便要退出来看。
冷亦修眼神变幻,如乌云翻卷,锐利的光芒似层云之后的闪电,左夫人看得心惊,她也怕夜长梦多,冷亦修不是一般的人物,拖得时间越长,越容易被他看破,她上前一步,一脸急切的说道:“王爷……快去救王妃吧!妾身可以带路。”
“左夫人,那黑衣人是直奔着本王的王妃去的吗?还是说他只是想随便抓一个人质?”冷亦修并不答她的话,反问道。
“他……”左夫人心中暗暗叫苦,这些问题根本都没有考虑过,谁会想得到冷亦修不去救人反倒在这里问东问西?“这……妾身也不知。”
“噢?本王与王妃前来宫中,知道的人并不多,何以刺客会抓住王妃?想必不是针对王妃而来,或许……他的本意并不在王妃的身上,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只是想着借抓住王妃之机,调虎离山,前来刺杀父皇?”
“不会的,”左夫人脱口而出,她心中焦急,太多的话却不能再说。
“嗯?夫人何以得知?”冷亦修接话接得极快,目光刹那射来,似鹰的利爪,狠狠的抓向左夫人的咽喉。
左夫人抿住嘴唇,额角的湿意慢慢的汇成水珠,呼吸越来越急促,“妾身……是想,那刺客……想来不会是为了刺杀皇上而上。”
“你想?你以为?”冷亦修冷冷的一声笑,似夹着雪花的寒风,迎面扑来,“怎么左夫人可以猜得到刺客的心思吗?”
“不……”左夫人呆了呆,随即身子一抖说道。
“那便走吧,”冷亦修说罢,回头看了梁敬尧一眼,“还请老大人稍候再走,在这里注意周围的动静,以保父皇安全。”
冷亦修话音落,目光落在其它侍卫的身上,神色一凛说道:“你们都警醒些,无论有任何动静都不能离开这里,听从梁大人的安排。”
“是。”
梁敬尧自然明白冷亦修此举深意,他与冷亦修四目相望,随即郑重点头说道:“殿下尽管前去,老朽定当在这里护驾,定当不会让任何事情惊扰了皇上。”
“多谢。”冷亦修点了点头,转身对左夫人说道:“夫人,请吧。”
左夫人心中叫苦,她用眼角望了望大殿的门口,那里平静无声,就像一潭深水,朱红色的梁柱在阳光下幽然闪亮,如天宫遥远,只让世人仰望。
明明不过距离数十丈,却如同远在天涯。
左夫人不敢多做停留,只能头前带路,引着冷亦修去往后面。
刚刚走出不远,便看到韦贵妃匆匆也向宫殿的方向而去,看到冷亦修,韦贵妃皱着的眉头一展,转了方向向这边而来。
冷亦修往前迎了几步,来到韦贵妃面前施了礼道:“母妃。”
“修儿……”韦贵妃正想要说什么,冷亦修抬手一指左夫人说道:“莫非母妃也听说了?左夫人前来给儿臣报信,儿臣正要赶过去。”
韦贵妃心中的疑问和焦急都溢在唇边,听到冷亦修的话和眼神又吞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而此时,小花园不远处的一个幽静小院内,屋子的门窗全部都紧紧的关闭,风声到这里都似乎停了停,阳光照过来都暗了暗。
四周很静,静得让人心慌。
这原来是负责管理小花园的花匠所住的院子,院子里除了一些锄头、铁锹一类的工具之外,并无其它,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第五百二十三章 刺客
冷亦修的声音清晰,一字一句道:“那么,就请母妃把护卫调到这里来吧。”
韦贵妃点了点头,侧首对掌事嬷嬷说道:“去吧。要快。”
“是。”掌事嬷嬷不敢怠慢,快速转身离去。
左夫人的目光闪烁,她垂下头,暗自松了一口气,她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那低低的呻吟声仍旧不绝于耳,像细而尖的针,刺破空气而来。
她心中仍旧疑惑,难道那“刺客”还没有走?他究竟在搞什么?难道说……容溪中的那催情之药太过厉害,让他也走不了了?
是不是……该给他提个醒?
左夫人想到这里,慢慢的抬起头来,韦贵妃站在她的前面,正紧张的盯着室内,头上的红色宝石紫金钗子闪着耀眼的光,光影摇摇,落在冷亦修的身上。
他依旧背对着她们,身姿挺拔,微风拂过他的乌发,荡起丝丝缕缕,在左夫人看来,却如利箭,不知道哪一刻就会突然射来,让她心生寒意。
但是,想一想如果那个刺客被抓住之后的场景,她权衡再三,最终还是上前一步,她正待开口,只听身后的脚步声响,整齐的砸在地面上,腾起淡淡的尘土,她回首望去,穿过小院的门墙,隐约看到那竖/无/错/小说 m。qulED。COM起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冷锐的光。
她咬了咬牙,走到韦贵妃面前,凄声喊道:“贵妃娘娘,万望一定要救下宁王妃来呀,否则……臣妇万死难辞其咎,眼睁睁的看着刺客把宁王妃抓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实在是……”
她的声音尖锐,字字凄厉,刺得人耳膜疼痛,韦贵妃看着她,心中微动,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冷亦修淡淡说道:“左夫人先不要急着喊,等到一会儿抓到了刺客,再看看那女子究竟是谁,左夫人再万死,也来得及。”
左夫人的心微微一震,她睁圆了眼睛,望着冷亦修,刚要哭出来的声音便被堵了回去,她心中涌起无数的疑问,冷亦修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看看那女子是谁?
这里面的除了容溪,还能有谁?容溪是被自己用帕子迷晕的,自己真真切切,亲手做下,亲眼看到,怎么会有差错?
韦贵妃听冷亦修的话中有话,也不便再多方,只是拍了拍左夫人抓住她手臂的手,轻轻的点了点头。
说话间,那些护卫已经到了眼前,冷亦修转过头,目光沉沉的滑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万丈金光破空落在他的身上,烟灰色的锦袍冷光闪动,他的容颜像是掩在那一身的烟雾里,看不真切,唯觉得那双眸子如玉如星,冷光厉烈。
“把这屋子包围,”冷亦修伸手一指,气势如鸿,似站在千军万马前,“不许放出一只苍蝇。”
“是。”声令下,应声震天,三十护卫闻令快速而动,腰间的刀鞘和身上的软甲相碰,发出声响,震人心魂。
左夫人张了张嘴,那些细碎的呻吟之声在脚步声里、兵器的碰撞声被压得听不见,她不知道那个“刺客”是否听到这一切,还能否在最紧急的最后关头逃离出去。
包围圈很快形成,护卫手中的长枪红樱飘动,森冷的枪尖对准了屋内,院中又都静了下来,一切只待冷亦修的再次令下。
左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仔细的听着,果然不见了呻吟声,只是……仍旧不知道那个“刺客”是否还在。
她正在焦灼间,冷亦修抬腿“哐”的一声踢开了房门,他大步闪身进屋,外屋的东西并不多,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光线照射进去,空气中激起无数细小的灰尘。
冷亦修听到里面房间里传来细小的声音,他眸子一缩,快步奔了过去,手中光芒一闪,悬挂着的蓝布门帘便被割了下来,飘落在地上,了无生气。
室内一片凌乱,地上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有男装也有女裙,他的目光在那女裙上滑过,心中登时一松并一怒。
松的是,那衣裙果然不是容溪的,自己所料不错,而怒的是,左夫人之前那一声一声,都在把矛头指向容溪,她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他目光里的冷意更沉了几分,抬眼望去,床上的两个人依旧赤着身子,女子微合着眼睛,眉目间尽是风情,眼角赤红,正是刚刚与人动过情有过肌肤之亲的力证,冷亦修只看了那女子一眼,便冷冷的转过了目光。
那个男人明显比女人要警醒得多,他听到有人进来,猛然睁开了眼睛,只是好像看得并不是很清楚,他紧紧闭了闭眼睛,晃了晃头,再次睁开时,一把森凉的匕首顶在了他的咽喉。
他伸出的手慢慢收回,眼睛看着那把匕首,乌黑的刀身,极薄的刀刃,似乎只要轻轻的一抹,便能割破人的肌骨。
他慢慢抬头,目光转向手执匕首的人,那人面容俊美,乌眉如羽,眉梢微微扬起,似出鞘的宝剑,带出凌厉的杀机,眉下的眸子乌沉黑亮,深如浩海,只是轻轻转动,便有华烈的冷光逼来。
那男人刹那间被这冷光逼醒,却是什么都迟了。
他额角的冷汗瞬间就渗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刚才明明自己还挟持了宁王妃,怎么一睁眼的功夫就被宁王顶住了咽喉?
他努力的回想,却除了眼前的那一道亮光之外,什么也记不起,他的手指慢慢的握紧了身上那薄而挺的蓝布被子,上面还有潮湿的汗意和刚刚欢好的味道。
他吞了一口唾沫,身子僵住,不敢动弹,更不敢再去看冷亦修的神情和眼神,只觉得那目光比咽喉处的那一把乌铁匕首还要冷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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