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是?”逆风有些奇怪的问。
不止他奇怪,伊然也奇怪,除了这些,还有其它什么吗?
“关于刺客,朕早有所防范。只是此次的刺客难道只有这一批吗?不觉得同样是黑衣人,会不会有些人不堪一击,有些人的武功却……”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似在点醒逆风。
听他这样一说,逆风有些恍然大悟,“臣交手的时候是有些奇怪,此时皇上提起方才发觉哪里怪异。那刺客的武功,臣似乎鲜少见过,不太像咱们中土的功夫。倒……倒有点像西陲的招式。”
秦旭飞听了没有说话,伊然心里却是大大吃惊。
西陲——之前只听说过一次,还是在入狱的时候,听说秦旭飞在接见西陲国使臣,如今想来,她对这个国家却是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晓。那,又是怎样的一个国家呢?不会牵扯到两国纷争吧?
哦,天呐!她开始头痛了!一个后宫,她还可以勉强应付,一个朝堂,她还可以接受其中的复杂,如果再加上一个国家之战,让她睡死过去算了!
不过对于这个,秦旭飞显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呵呵,没想到啊,只是想猎狼,没想到真的引出来了熊。若是西陲想插上那么一脚,朕不介意陪他们玩一把!”
“可是皇上,咱们的实力现在并不足以和这些相抗衡。”逆风有些忧心的反对,“而且,现在的当务之急并不是西陲。”
秦旭飞点了点头,“确实不着急,即便他们有这个心,一次的失败,短期内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了。”
“宫里的情况如何?”他微微眯起眼睛,脸上已经露出了疲色。
伊然忙将靠枕挪了挪位置,让他能够舒服点,冷不防靠近内侧的手被他握住,牢牢的抓着,她只得顺势坐在他的身旁,有些窘迫。
探视
逆风仿佛完全没看到这一切,继续往下说着,“没有任何动静。”
“嗯?”秦旭飞的眉高高的扬起,似乎有些犹疑,“消息……可靠?”
“可靠!”短短的两个字,逆风斩钉截铁。
没有说话,秦旭飞仰起头,微微阖眼,似乎在想着什么,只是被子下握住伊然的那只手却不自觉的一下一下轻点着。
伊然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他冥想。
虽然并没有参与其中,伊然却大致可以猜出秦旭飞为什么偏要选在今天“打猎”。
依照他的消息,今天宫里应当会有所行动。或许说,今日,宫中原应该发生一场政变。不管结果如何,最起码,动静应该是有的,而不是如现在这般,没有丝毫的动静。
而只怕,今日的遇袭原也是在秦旭飞的算计之内的。只不过为什么会陷入险境,恐怕就跟方才他们所说的西陲国有关了。
也或许,有没有算计在内的事情?
毕竟,人还做不到算无遗策。有一句话,叫人算不如天算!
想了一会儿,一直点触着她手背的那只手停了下来,伊然抬眼,看到秦旭飞开口道,“这两日,你去查一下有关这次遇袭的事情。至于宫里的情况,朕会直接和成亲王联系。”
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似养神,似漫不经心。
逆风向来是最好的命令执行者,他痛快的应声到,“是!”
看出秦旭飞没有别的人物要再交代了,便躬身退出营帐。
帐内,再次只剩下他二人。
难言的沉默压抑,伊然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隐隐有些麻木了,却又不敢抽回。
他一直微阖双眸,气息平稳。她也分不清,他此刻是醒着,还是已经睡了。
良久,秦旭飞长长的叹了口气,手腕翻转,将她拉入怀中。
伊然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却见他眉头微蹙,轻声道,“今日,你太任性了!”
她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应该离开营帐的。如果发生了什么危险……”
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将她往怀里拥紧了一些。
“有险,一起犯;有难,一起担!”她轻声道,也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秦旭飞揽住她肩头的手顿了一下,将她往怀内拉紧了一些。
~~~~~~~~~~~~~~~~~~~~~~~~~~~~~~~~~~~~~~~~~~~~~~~~~~~~~~~~~~~~~~~~~~~~~~~~~~~~~~~~~~~~~~~~~~~~~~~~~~~~~~~~~~~~~~~~~~~~~~~~~~~~~~~~~~~~~~~~~~~~~~
“淑妃娘娘求见。”帐外传来的声音让两人回过神来。
伊然想要直起身子,却被他固执的拉入怀中,在她耳畔轻声道,“就说朕睡了,不见。”
“其实……”伊然犹豫了一下,“她也是关心皇上。”
“朕,不需要!”他转过头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无奈的叹了口气,伊然起身,缓步走到营帐外,便看到守在雪地里的淑妃。
她站在帐外,一脸的担忧之色,看到伊然走了出来,紧张道,“皇上情况如何?”
“还好。”她想起秦旭飞要求众人隐瞒他的伤势,含糊其辞的说道,“太医给皇上敷了药,已经睡下了,恐让姐姐白跑一趟。”
“无妨!”淑妃摆了摆手,“只要皇上的伤势无大碍便好!”
顿了顿,又上下仔细的看了看伊然,颇为感慨道,“妹妹今日表现可谓智勇双全,让姐姐我自惭形秽。有妹妹随侍在皇上身边,当是后宫之福。”
虽是夸赞,伊然却听得一阵发寒,连忙谦虚道,“姐姐过赞了。伊然当时不过是担心圣上的安危,忧心如焚,擅自自作主张,待皇上身体康复了,甘愿受责!”
“快别这么说!”她伸手拉过伊然,“妹妹救驾有功,当赏非罚!哟,手这么凉,你也累了一天了,快回去歇着吧,今晚由不如由姐姐我来守夜吧!”
听到这话,伊然心中大骇,若是她守夜,秦旭飞的伤势情况不就大曝光了?
但如果直接回绝了她,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小气,似乎生生霸着皇上的宠爱一般。
正犹豫怎么回答才好的时候,帐内已经传来秦旭飞似呓语似呢喃的声音,“伊然……伊然……渴……”
心内定了定,冲淑妃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你看,不是我不让你去,分明是咱老公只惦记着我。
“姐姐还是早些歇着,如今皇上受伤,随行的女眷也不少,还有许多事待姐姐主持大局。待皇上身子好些,再来伺候不迟!”客气的说道,行了行礼,转身掀了帐帘进去,也不管她什么想法了。
一入帐内,便见秦旭飞眨着眼睛看她,一脸笑意。
无奈的端了一大杯水走到他的面前,轻哼一声,“请皇上慢用!”
他却比出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帐帘的方向。
伊然有些狐疑的往那边看了看,难不成,淑妃还没走吗?
冷不防却被他抓入怀中,一个不稳,手上端着的水洒得到处都是,她惊呼一声,声音却淹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从此刻起,有什么话,便这样对我说。”抵着她的唇,他喃喃的低语。
她顿时就红了脸。
原因
虽然羞涩了那么一瞬,不过伊然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只想到***。
“皇上怀疑……有内奸?”她轻声问道。
似耳语,似低喃,只有他们二人能够听得到。
若在旁人看来,就好像情侣间的耳鬓厮磨一般。
他笑了笑,抵着她柔软的唇也轻声道,“那依你之见呢?”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暖暖的,又有点痒痒的。
她想伸手去拂开,却又觉得不妥,只得忍了忍。
别开眼,尽量分神道,“臣妾乃一介女流,怎敢妄自揣测圣意!”
“你总这样!”他笑,见她不看自己,便转而去咬她小巧的耳垂,真是留恋那柔软丰润的口感,“难道你当真不会揣测朕的心思吗?”
她只觉得耳朵痒痒的,湿湿的,却听到他在耳畔道,“之前朕只是觉得你很不同,而今日,你的表现却让朕刮目相看!这般镇定,这般从容,这般勇敢……”
说到最后,舌尖已然犹如一条滑腻的舌,顺着她的耳廓钻进她的耳朵里。
“不要!”她浑身有些发软的低喃,双手轻轻抵着他的胸膛,引来他一阵低笑。
“还是这么敏感么?”他笑问,暂时放过她,稍稍离开了一些。
她羞红了脸,却垂下头道,“皇上方才的意思,是在怀疑臣妾么?”
“怀疑?朕有要怀疑你的理由吗?”他柔声问道,“如果你要害朕,又怎会不顾自身安危的跑去救朕,如果你要害朕,又怎会那般慌乱紧张,如果你要害朕……”
停顿了一下,他的声音冷了些,“又怎会像现在这样躺在朕的怀里!”
如果说方才的话让她的心里暖暖的,此刻却如一大桶冷水泼了下来,刷的一下,心就凉了。
“皇上圣明!”她坐直起身子,声音淡淡的,冷清的。
“生气了?”他很敏锐,尤其对于她。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让他敏锐的察觉到她的变化。然而,她却永远都摸不清他的心思。
这便是帝王,这便是皇帝。她一直都明白的不是吗?又何至于此刻这样失落?只因为他的一句话?
见她不说话,秦旭飞又放软了声音,“你当知晓,朕从来不做无把握之事。如果不能确定你对朕的忠心,朕又怎会对你如此放心。这些不可对人言之事,朕对你,从未有过隐瞒!”
“皇上既如此有把握,此次又怎会让自己陷入这样危险的局面!”她冷冷的说,依然有些介怀。
“你想知道真相吗?”他笑,语气高深莫测。
伊然怔了怔,却不敢看他,只道,“全凭皇上意愿。”
知她还在闹别扭,秦旭飞也坐起身,从身后将她轻轻环拥住,一手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一边窝在她的颈项道,“这一次,恐怕要辛苦你了。”
“嗯?”她惊讶的转头看他,眼中透着不可置信。这个时候,他居然还想这种事。他……这样的身体,能行吗?
仿佛看出她在想什么,他闷笑了半天,然后才道,“朕是说,此次朕要装病,这些日子,就要辛苦你代为打点了。逆风要去探听西陲的情况,除了宁致远,只有你一人知情此事,要应付那些来‘探病’的人,恐怕是有些难度了。”
她这才恍然,对上他含笑的眼,忍不住想捶他一顿。明明是他的动作让人误解了,做什么笑得这样奸诈。
“当然,如果你想‘辛苦’自己一下,朕也是不介意的!”他根本就不放过的打趣她,“朕现在这样的伤势,恐怕是不能亲历亲为了,要辛苦你在上面了。”
这般露骨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纵然伊然是来自二十一世界的开化女性,也不由得羞极了,微红着脸转头懒得理他。
天啊,这男人好SE!
“此次的事态要比朕预想的情况复杂。”收起调笑,他环拥着她继续说道,那只手却依旧覆在她的胸前。
伊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怎么可以说变脸就变脸,上一刻还是个脸皮超厚的宇宙大YIN魔,转脸就可以变成一个城府深沉的帝王。而且……还是在这样暧-昧的姿态下与她谈——正事!
不过……他喜欢,她奉陪!
她忽略自己胸-前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正色道,“是因为西陲国的介入,在皇上的意料之外,是吗?”
赞许的给了她一吻,秦旭飞点了点头,“对于西陲国的野心,朕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料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插手。西陲国的兵力还远不足以与我泱泱大国抗衡,但是若在这个节骨眼兴兵作乱,也是比较棘手的。”
“那么,西陲国是站在谁那一方?太后?”她想了想,分析道。
“希望不是!”他摇摇头,也不是很确定,“一切要待宫内的情况探清以后再做重新部署。”
听他这样说,伊然把整件事回想了一遍,“所以皇上故意夸大伤势,为的是要争取时间探听虚实?”
孰料,他再次摇了摇头,“也不尽然。如果朕的伤势很重,不知道在这样的时候,还会有谁蠢蠢欲动?”
怔忡了一下,伊然忽而想起了那个野心勃勃的老爹。
却不知伊兰城会不会犯傻,在这个时候也掺和一脚,希望不会!
秦慕枫的事,已经把伊琴卷了进去,如果伊兰城再凑一份子,不知秦旭飞会怎么处置这个乱臣之家,又怎么处置她这个乱臣之女。
累,伊然只用想的,就觉得够累。
圣旨
秦旭飞的估量果然没错,第二天,伊然便不得不面对一干请求探视皇上的老臣。
最糟糕的是,在一大清早,宁致远来换过药以后,便对外宣称——皇上因伤口感染,病情加重,朝夕不保!
我KAO!你个宁致远,说就说吧,干毛说的那么严重,害得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包括伊兰城,每个人脸上都明明白白写着——惶恐,两个字!
“陈大人,皇上现在的情况真的不能见任何人。”伊然一遍遍的重复着,嘴皮子干得起皮了,“宁太医吩咐过,如果让旁人进帐,只恐会让帐内的气息流窜,对皇上的伤情有害无益!”
还得想着怎么对这些食古不化的古人说,其实她想说的是,你们这样进去会把细菌带进去造成交叉感染的,到时候他就死翘翘啦!
可是,细菌怎么让他们理解?交叉感染更怎么让他们理解?
唉,中西医名词碰撞的时候,真是个OOXX!
好在她的词语转换能力还不错,应变能力也还算过的去,要不然,早被这一群热情的臣子们给生吞活剥了!
瞧,每个人看她的眼神,都好像她是那祸国殃民的妖女一般。又不是她拦着不让,明明是你们那腹黑的皇帝不想见你们。
她就这样不厌其烦的解释一遍又一遍,每当有臣子在帐外求见的时候,她就像个挡箭牌一样的出来当靶子。
这还不是最可恶的,最可恨的是,那个秦旭飞受了伤以后胃口还出奇的好,一会儿要喝点鸡汤什么的,一会儿又要吃干果。
可是,又不能明摆着说,这是皇上要吃的!
皇上都快挂了,吃个毛啊吃!
所以只能把这一切罪名都安在自己的头上,是她想吃,是她口干舌燥了要喝鸡汤,是她照顾皇上辛苦,要吃点干果撑着守护。
结果,那些老臣们看她的眼光啊,华丽丽的鄙视!
怨啊,她比窦娥还冤枉!
那个陈大人看她的眼神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副她故意挡着群臣不让面圣的模样,“伊婕妤,皇上如今伤势严重,我等做臣子的忧心如焚。只是见皇上一面,为何你却诸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