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梦无痕·晋江VIP文·超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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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梦无痕·晋江VIP文·超给力-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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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却只是坐在旁边,有些神思不属,只有德妃问他什么,他才像回过神来应上几句。

    正当我有些筋疲力尽的时候,车队终于停了下来,行程过半,大家都纷纷下车整顿休息。十四也和我一样,精神一振,悄悄递给我个眼色,便笑着向德妃道:“就偏劳芷洛格格陪着额娘,儿子先告退了。”“你能陪着我坐这半日,已是破天荒了。去吧,别憋坏了你。”德妃挥挥手。

    我正想着怎么找个借口也下车去,却听德妃道:“芷洛你本就有伤,也下去转上一转吧,松松筋骨也好。”我忙应了一声,却忽见德妃意味深长地一笑,不禁有些疑惑,难道……

    不想那么多了!我迈下车,果然见十四牵着匹马在路边慢悠悠地走着。

    我四周一望,还好前后是十二格格和十五格格的车,忙上前一步,直截了当地说:“她没事。”见他呼了口气,我续道:“不过以后会不会有事,可很难说。十四,你害了她了。”虽是心下不忍,但我仍是止不住埋怨他。

    他苦笑道:“可是情动于中,难能不形于外。芷洛,你不懂。”我不禁翻了翻白眼,我不懂?我最懂了。

    摇了摇头,微微叹道,“四爷到底会怎么对衡儿……十四,你们是兄弟,这事若发生在你府上会怎么办?”十四被我这个问题问的愣了,沉思半响道,“若是别人,我不差那一个女人,她不做出什么让我难堪的事也就是了,可若是换了那人是衡儿……我……”他脸色转阴,“四哥对她大概也是用了番心思,不然昨晚何至于弄成那样。”你们兄弟早晚有一天会把叶子折磨死,这个傻女人,怎么样倒霉的都是你啊。我心里对叶子担心到了极点,看着十四的脸都不爽,他被我看得有些发毛,瞪了回来:“你还在怨我?”我不答,只负气的看着他。

    “不错,我确实不该招惹她。”他的眼神掠过了我,望向远方,“只是当初,我没想这么多,这个女人我喜欢,就由着性子做了。”由着性子?倒很像你们这些皇子的做派。

    “可自从那次害她掉到湖里,我才清醒,不能这样做了。”他的脸部表情渐渐柔和起来,“衡儿她是不一样的,我愿远远看着她,用我的方式对她好。”望着十四一脸的认真,我又想起昨晚叶子谈起他时脸上淡淡的红晕,就算十四有千般不是,我现在也原谅了他。不过是一个骄傲的男子在学着去如何去爱。可是——现在是要他学着如何去忘情却爱才对吧,我狠了狠心说道:“可是现在……”“我明白。”他急急打断我。“让衡儿沉住气,四哥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唉,也只有死不承认了,我不由叹了口气,叶子,你怎么会有个如此尴尬的身份呢。

    看着我蹒跚而行的样子,十四忽道:“十哥送去的药,你可用了?”我惊奇地问:“是你托他的?”十四一笑:“你为了衡儿受伤,我本是想聊表谢意,只是被八哥抢了先。他带的药材甚是齐全珍贵,我也就省了这份礼。”说着抿着嘴只是看着我。

    我瞪他一眼:“看什么?”他挑眉道:“看你和八嫂比,哪里不一样又哪里一样。”我不禁冷笑:“我还没嫁人呢,难道就要开始和别的女人比高比低?”他一愣,摇了摇头,道:“岂由得你不比。八哥为了你,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脱掉”惧内“的名头了——以他和八嫂的感情,我还真有些不敢相信。咂咂,你这个女人,哪里好?”我捶了他一拳,道:“哪里不好?”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暗暗打鼓,我有哪点动人之处让八阿哥如此认真?

    “当然八哥觉得好。你写的那副歪歪扭扭的《道德经》里的字,现在还在他书房里挂着,他经常看着看着就笑起来,我却看着就为才女芷洛惋惜。”十四懒懒地道。

    我心中一动,却仍咬牙反击道:“你那帕子呢?那上面的叶子我看也是丑得可以,你却不惋惜了?”他敛了神色,道:“若终究因这帕子让她波折痛苦,因我的心意让她不得宁静,我恐怕不仅是惋惜。”说着缓缓走开。

    我追上两步,轻声道:“起码我们都在她身边,只需各自做各自能为她做的事,不是么?”他顿住脚步,点了点头,随即上马向车队前奔去。

    第二天,翠云馆。

    十三一大早就赶了过来,我见他神情甚是严肃,忙请他进了书房落座。

    菊喜低眉顺目地把茶杯放在我和十三面前,随即便转身出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我冲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十三道:“怎么今儿叫这丫头奉茶?”我懒洋洋地说:“故意的。她要监视我,我便光明正大地给她看。反正是要嫁的人了,我如今谁也不怕。”十三一笑,道:“破罐子!只是什么丫头敢这么大胆,她的主子……”说着他缄口不言,我俩对视一眼,都知道对方心里想到了谁。

    我岔开话题,问道:“可提醒了衡儿?”他点了点头,呷了口茶,道:“衡儿是聪明人,你我都可放心。”说完,他低头只把茶杯转来转去,也不发话,好像若有所思。

    我却仍是不放心,走到书桌旁准备写封信给叶子让十三带了去。他走过来想看,我忙遮住了信纸,他耸耸肩,转头道:“你的伤今儿个上药了么?”我摇摇头。

    他边走边问:“药匣子在哪儿?”我顺口回道:“就在物架上。”话说出口忽觉有些不安,搁下笔一回头,不由得浑身僵住,思维停滞——只见十三正打开一个匣子,取出了那个白玉小瓶,又取出了一方手帕,正细细打量。

    他忽地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我。我深呼吸,也回望着他,任心跳加速。

    好半响,他轻轻地问道:“这帕子,是我的?你一直留着?”我却忽然松了口气——该来的始终要来,该了结的始终要了结。既然瞒不住,何不开诚布公?感情烂在心里,不如折在外面。

    “是你的帕子,我一直留着;你的画儿,我也一直挂着;我本要送你的止咳晨露,也一直存着。”我微笑着说,直视他的眼睛,心却有些颤抖——曾经属于自己的镂骨铭心,此刻说来,原来竟也可以如斯轻描淡写。

    他一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待发现我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深吸口气,回头一一把帕子和小瓶放回匣子,又重新把匣子放回物架摆好。待再转过身来,已是带着满脸笑容,却不看我而看着空气:“本还想着怎么开口,现下可好。洛洛,待你阿玛回来,我便和他提亲。”我是第一次看到十三这么腼腆的样子,只觉得心中很是甜蜜;而做梦也没想到他会说到提亲之事,忽地脑中一片空白,心中的甜味加重,甚至甜得有些苦……

    十三看我只是愣愣的,戏谑道:“亏你前儿个还和我说要嫁这个嫁那个,还要跟了谁去大漠骑马看星星,敢情你这鬼丫头是逗着我玩啊!洛洛,我现在再问你,你究是要嫁谁?”看着他得意开怀的样子,我心中也暖暖地漾着幸福,不禁想要微笑起来——心里有个声音小声说:“嫁了他吧,嫁了他吧!”可是嘴里却仍忍不住问:“你先回答,你为什么要娶我?”心怦怦地跳着,我知道这个答案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他纳闷地看着我,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我狠下心,鼓起勇气,艰难地说:“十三,我告诉你一句话。我真心对你,在我眼里,你和其他所有的人都不同。

    “若是我嫁了你,那么也永远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一样真心的对我。你……做得到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他蹙眉盯着我,半响没有答案。

    我手心里冒着冷汗,全身轻飘飘的,心沉沉的,脑子却是清醒的——好!折得干脆。今天如果有了他的心,我做妻做妾做情人都无所谓,名分这东西,无论是在现代还是古代,都可弃若敝屣;但是他现在却给不了我答案,他也给不了任何人答案,这个问题对他而言,太过陌生。

    “那么,我不能嫁你。”我苦笑地看着他忽明忽暗的眸子。

    他猛地咬咬牙,看着我道:“这问题相当重要,不是么?我自会回去好好琢磨。”我无奈地摇摇头:“我不希望你再想。你的心,恐怕已经拥挤不堪,我不想为它添乱。琢磨来的答案,我也不会要。”他仍是皱着眉,我静静地等他发话。半响,他耸耸肩,正色道:“我理不清。但是,洛洛,我要你知道,我在这儿等着你,我从未如此等过另一个女人。”我心下感动,轻声道:“十三,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了。我很贪心,其实也很容易满足。从今以后,做你肝胆相照的知己,我也自会喜乐。”他只是看着我不应声,眼里盛了好多东西,我却都分辨不出,只走出门唤道:“拿酒来!”

    一时间桌上摆了两只酒碗,我小心地斟满,十三自顾自地拿起一碗,冲我举起道:“傻丫头,你要嫁了谁去?真的去大漠看星星么?”我一笑不语,只拿起酒碗和他一碰,两人都是一饮而尽。眼睛和喉咙都有些发辣,我忙叫十三道:“快走吧,一会儿误了经课。”他点点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放下酒碗就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是我第几次看着他的背影了?我一阵冲动,快步走上前,在他背后低声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既是知己,我一定会忘了你。”他背脊一僵,头也不回,大步走远。

    我不禁微笑。这算是心的自由么?再不用掩饰,只需忘记。不禁想起一首诗——天啊,这时候我还能想起诗来,酸得掉渣!——是什么来着?让我想想,隔得太久了……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你不必惊异,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终于,有些东西开始悄悄地从我的心中向眼里流淌。

 29 任性

    望着面前的洛神图,和桑桑送来的信,我微微发楞。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苾妃留枕魏王才。”看了十三阿哥那晚差人送来的洛神图,我一下子醒悟四阿哥送来玉枕的用意。甄苾和曹植?他大概是狩猎时就有所怀疑了吧,那一晚又发生了什么?怕是我走丢了,桑桑情急之下跑去和那些阿哥们说,十四阿哥失态了吧。想到这,心里微微一滞。

    桑桑的信是第二天早上到的,我打开一看,差点没跳起来……英语啊姐姐,猛然看到这些字符,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可一路看过去,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不能爱,她爱而不得。若是换作以前的我们,一晚通宵,什么男人也忘在脑后,把伤痛藏在心里,生活不是有太多的事要做?可现在呢,不愁吃穿的,日子里好像就剩下这点情情爱爱的弄不清。

    她还可以选择不嫁十三,选择给自己的心留一个小小的角落,而我,是怎么做都是错。那一方手帕,大概是我这辈子对这段感情唯一的表达了……

    我不由得苦笑,接着是一阵咳嗽。

    “主子,当真不用回了爷和福晋去请大夫?”湘儿过来帮我拍着背。

    “没大碍,就是那晚回来有些着凉。”我喝了口水止住咳嗽,如今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小感冒就等它自己好吧。

    “衡福晋,爷请您过去。”正要去给那拉福晋请安,却在门口碰到小桂子。

    我不禁问道,“公公您知道四爷找我过去干什么?”回来的这两天,四阿哥对我是不闻不问,基本没和他说过什么话。

    “回福晋的话,奴才也不大清楚。”小桂子目光闪烁。

    我不再多说,只随他而去,心中却一片茫然,找我过去会怎样?十三阿哥没说些别的,他大概是不知道我对十四阿哥的感情。那四阿哥自然也是不确定。我和十四阿哥又没有做什么真正出格的事,纵是他心里因为此不自在,至多冷落我罢了。我又不想和谁争宠,乐不得这样呢。

    “沉默!”桑桑的信里只有这一句是中文,还打了个大大的叹号。我自然明白其中利害。在书房门口大大吸了口气,刚要进去,却见小桂子赔笑端来两杯茶,我皱眉接过,两杯?屋里有客?用眼神询问他,却见小桂子避开我的目光。

    该逃的逃不过,我定了定神,开门进去。

    屋里一片寂静,我有些奇怪,四处一望,四阿哥正和一个人面对面坐在炕上。那个背影是我偷望了千百遍的,我只觉自己的胸腔猛地被掏空——十四阿哥。

    “四爷吉祥,十四爷吉祥。”一瞬间的空白后,我端着托盘过去,嗓子发涩,声音却比我想的自然许多。

    四阿哥抬头看了我一眼,十四阿哥对我漠然一点头,我才发现原来他们是在下棋。又福了福身,走过去把茶摆上去,两人却都没有什么表示。

    我退回四阿哥身边,眼睛平视前方。没有人说话,只有偶尔的落棋声,一下下打在我心上。

    这沉默让我觉得窒息,心里木木的一片没有知觉,不知站了多久,不知还要再站多久。

    眼睛的余光可以看到十四阿哥,他眉头微蹙,嘴角轻轻抿着,双指捻着一枚棋子停在半空。一个一直不想面对的问题终于涌上心头,大概以后把他放在心里也不得了吧。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在机场送师兄的时候,看着他转身,心被生生撕成了两半,却还强撑着微笑祝福。不是不爱,可我们都不愿放弃自己的理想,都一样的倔强。如果理想都可以成为分手的理由,那现在我的身份,我的生活,甚至我的生命变成横梗在我和十四阿哥之间的障碍,哪里还容得我选择?

    曾经想放纵着我的爱,就算不在一起,也可遥遥相望。带着他的项链,送他我的帕子,看着他递来的一个眼神,那也足够。曾经想把这份感情当成在这个时代的的一个寄托,默默想着他,盼着见他,这日子也没有那么难过。

    可我偏偏忘了情动于中,难能不形于外。纵着我的爱,这爱不会消失,反而会因苦求不得而有一天决堤,总有一天会害了他也害了我。

    从第一天起,我就没有过选择的机会。

    我站直身子,任自己的心里翻江倒海,好像被刀子一道道慢慢划过。让它尽情的痛好了,总有一天这痛也会过去,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是哪一天。

    “啪”地一声,一颗棋子掉在了地上,我身子一颤,却见四阿哥已是弯腰去捡。十四阿哥抬头飞快的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动。

    “别怕。”我清楚地看到他在说这个词,低下头去,心里像被抽空了一样,想调整一下面部表情,却引发了一阵止也止不住地咳嗽。

    屋里持续多时的寂静就被这么打断,我可以感觉到那两个人都停下来抬头看我,心里愈发的着急想忍着,却呛得鼻涕眼泪一起出来,气都上不来。

    一杯水递到了我面前,我接过去猛喝了口,总算是止住了咳。用手胡乱抹把了下脸,我忙福身道,“四爷恕罪。”四阿哥低头看我,脸上喜怒不辨,微微扯了下嘴角道,“下去吧。”我请安离去,只觉得浑身无力。

    “主子,您要实在不想请人看,奴婢去厨房给您要碗参汤来,总比这么挺着好。”湘儿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脸色苍白。

    “去吧。”我靠在桌边,头昏脑胀。唉,这么被吓感冒不严重才怪。

    过了半响,有人敲门,我以为是湘儿回来了,随口让她进来。

    来人却不是湘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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