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惹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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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惹人醉-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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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会杨书瑾苦兮兮的一张脸,双手抱着后脑勺转身走了两步又止住脚步,头也不回的道:“记得换身衣服再来扫,不要妄想偷懒,我会随时出现。” 
   
  杨书瑾一脸恶寒,这还是她哥哥吗?哥哥不该很亲厚的走过来拍拍她脑袋然后关心的问一句有没有摔着之类之类?好吧,无视此人天马行空这个一度的爱好,若不是她三番四次爬着围墙出去惹事生非,谅她的帅气哥哥也不会这么对她。 
   
  “小姐,被少爷抓了正着?”正怨念着,清儿的脑袋凑了过来,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偷偷从正门溜进来的。 
   
  “你个小没良心的,居然丢下我跑了。”杨书瑾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往房间走去,扫地就扫地,用得着换衣服吗。 
   
  “嘿嘿,少爷罚了你什么,我帮着就好呀,”清儿调皮的一眨眼,好言好语的哄着,又托着个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要是晚一些回来就不会被骂了,小姐怎么突然就急了,不是想要那烟翠镯吗?” 
   
  “不行,你没看后来在楼上那人一身朝服,哥哥多半也下朝了,晚点回来肯定等的心急,还是宁可被他骂一顿,”其实是早知道他会在围墙底下等着,又不是一次两次,“那镯子还是不要的好,坐我们隔壁的两个人身份可不一般。” 
   
  “诶,小姐认出来了?”清儿有些诧异。 
   
  “呵,吴恪,吴王李恪,另一个自然是蜀王李愔了,用假名也找个不容易被猜出来的嘛,低估人家智商。”杨书瑾哼唧一声,一把推开房门。 
   
  “小姐真厉害!” 
   
  “那是,”得意洋洋的挑了一件方便干活的衣裳换上,杨书瑾又问:“后来那个男人是谁你知不知道?” 
   
  “我听到蜀王殿下喊他名字,好像是房宰相的长子房遗直公子。”清儿也忙换下一身书童装扮,又过来帮她梳头。 
   
  “房玄龄的儿子,难怪长得那么好看。”杨书瑾又是摇头又是点头,足足一幅花痴相。 
   
  一旁的清儿看着也不由扑哧笑出声,拿着手指刮她脸:“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羞羞羞。” 
   
  杨书瑾却不理会她的嘲笑,将脸一板十分严肃的回道:“清儿你这就错了,我流的不是口水,是金津玉液,表示着我的一见钟情。” 
   
  “小姐你对着哪个英俊少年不是这表情,难不成每次都是一见钟情?唉,我看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良家公子为好。”清儿摆正她的脑袋,三下五除二就给梳好发髻。 
   
  杨书瑾起身捏捏她脸颊,熟练地扛起门口的扫帚(见注释),边往后院走边说:“可不带这么诋毁自家小姐的,我难道不够闭月羞花吗?冲着你这句话罚你去把少爷的房间先扫干净再来后院帮我。” 
   
  “又是这样……”杨书瑾不管身后丫头的哀嚎,笑意盈盈的转到院子里去。 
   
  张手伸个懒腰,夕阳透着发芽的柳树映在微微晃动的池塘上,水面宛如铺上一层金色的琉璃,来到这也有整整十六年,从一个奶娃娃长到这般年纪,回想起来多少有些不敢置信,而那个原来的世界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那日只是回去找一不小心落在商场洗手间的烟翠玉镯,却不想被车撞死,懵懵懂懂又在这个大唐重生,她一直相信自己只是忘记喝下那碗孟婆汤。蹲下身子捡起一片落叶,褐色的茎脉清晰可见,由于枯黄卷缩起身子,却在柄处隐了一抹绿,明明是春天竟也还是有落叶的。 
   
  猛地站起身扶着扫帚甩甩头,没事干什么学那林黛玉悲春伤秋个什么劲,这一次投胎老天对她还算不错的: 
   
  爷爷是隋直阁将军岷蔚抚豪道五州刺史邢国公杨贵,看着名号多闪亮,就是牵扯到前朝多少有点麻烦,但对于她来说前朝后朝什么的是没有丝毫影响; 
   
  爹爹嘛,则是右卫副率慈汾二州刺史静公杨誉,虽然前两年就死了,但对她这个女儿那可是好得没话说; 
   
  娘亲,好吧,估摸着当初投胎在她肚子里想出来时扒拉的太用劲,一不小心把人家弄成难产,她十分对不住自个的美貌娘亲啊; 
   
  至于哥哥,喏,大家伙都看见了,长着一张俊俏的脸却有着一颗腹黑的心,不过那名号也还是响当当的:工部侍郎鸿胪卿,年少有为打从爹爹死后就承了郑国懿公的封号,那叫个威风凛凛; 
   
  现在家中就她和兄长两人,不过听说再过几天小侄子要到学院念书会前来寄宿,终于有人可以玩弄了!杨书瑾一边扫着地一边也不忘咧开嘴笑,兴致起来又不住哼起小曲。 
   
  关于注释: 
   
  路人甲:为什么扫帚会在一个小姐的房门口?某月,一脸BS状:还不是某位小姐罚习惯了~小瑾:谁说的,我这星期只被罚了四次! 路人甲AND某月一脚踹开:面壁思过去 
   


领罚成自然(下) 
作者有话要说:略有修改 
  “还真是个傻妹妹,领着罚还能这么高兴。”杨崇敬声音突然闯进,那正打着一肚子坏主意的人吓得一个趔趄,生怕被他看出小心思来。 
   
  “哥,你走路也没个声,想要吓死我呀!”抚着小胸口,想不到自己两世为人居然还怕他,难道是小时候欺负他太多老天也看不过眼了?杨书瑾斜瞪了一眼已经渐渐暗下的天空。 
   
  “饿了?”杨崇敬摇头笑笑,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石桌上问。 
   
  很没出息的咽着口水猛点头,好像看到她爱吃的芙蓉鸡。 
   
  “先吃点再扫,饿出病来我可懒得照应。”杨崇敬替她拿开扫帚,就见她蹭的一下扑了上来对准左脸颊就是吧唧一口,一双湖水般的眼睛盛满明晃晃的笑意,让他看着也打心底开怀。 
   
  “哥哥你好人有好报,爱死你!”说罢朝着右脸又是猛亲一下,俗话说得好,美男的豆腐不吃白不吃,杨书瑾就是这么个色女,连自个哥哥也不放过。 
   
  拿下她的魔爪,杨崇敬显然对这般是习以为常,抛了个你要不要吃的眼神过去,这一招果然很有效,成功将她的注意力转移到食物上。 
   
  “多吃些鱼,会变聪明些。”杨崇敬对她的挑食亦是习以为常,无奈的夹了鱼块放进她碗里,又细细挑去鱼刺。 
   
  “你妹妹还不够聪明?”杨书瑾甚没吃相,小巧清秀的脸在那肥硕鸡翅膀的衬托下也显得十分怪异。 
   
  “嗯,才华自是无话可说,”杨崇敬挑着盘中的鱼肉对她的大言不惭倒是点头赞同,十分无意状抛出一句话:“那最后的对联叫人真是开了眼界。” 
   
  对面的人猛地抬头,吐出一根差点就咽下去的鸡骨头弱弱的问了一句:“你今天也去了六叶斋?”难怪轻而易举就知道她在说谎,只是对联真是她剽窃的,以前爸妈最爱习书法,一逢过年过节就几大筐子的给别人写对联,这个也只是碰巧记住的而已,实在是最后没办法又想要镯子拿出的下下之策。 
   
  谁让唐朝人不够先进,前几局明明用的是巧计,偏一干老头子看不懂……早知早晚要剽,一开始她就随便抄一首诗仙诗圣的大作交上去好了,还死不好意思的交了个白卷。杨书瑾十分想捶胸顿足。 
   
  “你去得我还去不得了?”斜睨她一眼。 
   
  杨书瑾得了答案立刻忿忿起来:“杨崇敬你顺道都不带我一块,没良心。” 
   
  “我只是在想,不用带你应该也会颠颠的跟去,果然没叫我失望啊,门口石头给搬了也能爬进来,改明个都抵得上那飞檐走壁的毛贼了。”杨崇敬皮笑肉不笑的功夫着实一流,将书瑾刚涨起的气焰不紧不慢的尽数熄灭。 
   
  “不要拿毛贼跟我比。”闷闷的吞下一口鱼肉,一贯不吃鱼就是因为懒得挑刺,而杨崇敬却对她的所有癖好都了如指掌,也无怪乎总是说不过他。 
   
  当一个人十分了解你时,他必定也对你的死穴知道得一清二楚。 
   
  “呵,毛贼怎么能和你比,就说这世上只怕也找不到像你这样的人,”杨崇敬不掩口气中高度的赞允,让脸皮厚的杨书瑾也红了脸,又笑道:“你的才华甚至连爹爹也不清楚,我却是明明白白。” 
   
  “那是因为我从来不瞒你啊。”杨书瑾不忘随时拍马屁。 
   
  “不瞒我怎么那本长安诗集还要藏起来?”杨崇敬笑着打趣。 
   
  “你怎么能随便看人家……” 
   
  “你上次落在这里我无意瞧见的,”忙堵住她的一通追问,估摸一个不小心她满嘴的食物下一刻就会在他脑袋上开花,杨崇敬放下筷子继续道:“我看了字迹,你写那诗集应该是七八岁时,就连当朝状元也没有这等才华,偏偏你年纪尚小就知道收敛锋芒,不然早就博得才名,今日也是,那第一局比诗我看随便从你的诗集里摘一首都比他们强。” 
   
  杨书瑾干笑两声,没好意思说那是因为初来几年到了学会写字的年龄后实在无聊才默出的名诗名句,为了避免发生版权纠纷她还刻意没将所有唐朝经典诗句写上去,好哥哥哎,她真的不是有才华。 
   
  “我小时候就在想,你明明时不时出口成章,怎么爹一让你写首诗、做篇文章就什么也不会,老是领罚,原来你心底是早有了主意。”许是今天她在六叶斋的那幅对联勾起杨崇敬的无限回忆,一直夸个没完。 
   
  “哥,那时候罚你不都偷偷陪着,我哪是有什么主意,只是觉得好玩罢了。”想要说那些诗不是自个做的只怕他也不相信,只是他误解的话倒也没什么,杨书瑾只能在心底猛念叨着各位大诗人对不住了。 
   
  “呵,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哥哥随你,不过今天那首曲子也是极好听的,以后可不许藏着掖着偷偷唱给清儿一个人听。”杨崇敬伸手揉揉她脑袋,只当她是不想出风头。 
   
  “好好好,我们能不能不说这个了,”杨书瑾放下筷子抹抹嘴,蹭到杨崇敬身边抱住他胳膊开始转移这个话题:“话说回来,你今天怎么会去六叶斋,不是一向不喜欢酒肆的?” 
   
  “房大人说有个比试,我猜你要去也就跟去看看。”杨崇敬脸上完全是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摸摸鼻子,却被他话中的一个人名给吸引过去:“房大人?是房遗直?哥你和他很熟吗?” 
   
  “交情算是不错,不过和你同桌的人你可知道是谁?”没想到她竟是知道房遗直的,不禁微微一笑。 
   
  杨书瑾点点头,如实回答:“吴王和蜀王,猜到的,不过我对他们没兴趣,还是给我说说房遗直吧。” 
   
  杨崇敬看着她那不屑一顾的表情暗自好笑,要是吴王蜀王听到这话,还不知道怎么吹胡子瞪眼:“我家傻丫头动心了,哈哈。”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嘛。”杨书瑾绝对是一个怎么捏都不会变形的汤圆,恶劣性子早已贯穿全身上下。 
   
  听惯她口无禁忌的杨崇敬此刻也是一头冷汗,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吴王蜀王不也风度翩翩,怎么不见你去逑?” 
   
  “谁让他们跟我抢镯子来着。”此女还十分记仇以及小鸡肚肠。 
   
  杨崇敬忍不住搂过她肩膀一阵大笑,边摇头边问:“我可不信是这缘由。” 
   
  “不信你还笑得那么欢乐,”杨书瑾白一眼,却为他对自己性格的极度了解暗自感动了一把,说出实话:“在我纵观这么多年的历史经验看来,一般和皇族扯上关系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哥在太子手下拜职,一不小心就会弄出牵扯。” 
   
  杨崇敬听罢一愣,不曾想到她的思虑竟已这般深,忍不住将她瘦弱的身子搂紧一些叹口气道:“小瑾做自己喜欢的就好,不必在意我。” 
   
  “那不行,没了你我可活不下去,所以你是在内疚吗?”杨书瑾一脸狐狸相,类似眼皮抽抽的一个媚眼惹得杨崇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笑着凑上来:“其实我不想你内疚的,这样吧,改天你把房遗直请来给我瞧瞧就当是扯平了。” 
   
  杨崇敬眯眼看着她,以极快的速度收回手站起身拿着托盘走人,不理会身后人重心不稳掉下地时故意放大的哀叫声,剑眉一挑道:“吃完了就继续扫。” 
   
  “杨崇敬,你没良心……” 
   
  听了这话,杨崇敬闷头又是一阵笑。 
   
作者有话要说:略有修改 


小姐模样佳 
  想不到隔了两天杨崇敬真的把房遗直给请来了。 
   
  杨书瑾一听到这消息翻箱倒柜的找着她压箱底的绿衣红裳,想着办法要把自己弄的像个大家闺秀。是故当她莲步轻移,婀娜多姿的端着茶器走到中堂时,杨崇敬很不幸的呛了一口茶水,扭过脸对着一旁的雕花柱子抚平额头青筋。 
   
  当然,另外两人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去。为何说是两人呢,杨书瑾也是进了堂屋才知道来的不止是房遗直,还有那日坐在一桌的蜀王李愔,连清儿都觉得这戏该是演不下去,不料看向自家小姐居然还能走的仪态万方,忍不住也抽抽了。 
   
  “见过蜀王殿下、房大人,”放下茶盘,双手叠在腰畔施万福,又抬起头笑着看向杨崇敬道:“哥哥有礼了。” 
   
  杨崇敬听的头皮直发麻,她这个眼神分明就是‘你再抽信不信我抽你’,说起来蜀王要来也没跟她说,指不定待会人一走她就闹成什么样,想着赶忙挤出笑配合她的演戏。 
   
  “杨小姐不必多礼,倒是在下叨扰。”房遗直虽认出她是前日那个少年,但毕竟不曾说过话,一时倒也没觉得不妥。 
   
  李愔就不一样了,瞪着眼睛上上下下来回打量着她,本是命人查出来少年的真实身份想来看个热闹,没想这热闹还真是很热闹。 
   
  杨书瑾上前又托起茶盘,朝着房遗直温婉一笑:“还请三位移坐院中,待书瑾给各位煮上一壶好茶。” 
   
  素手轻执,点香,道“焚香除妄念”;煮水洗杯,道“冰心去凡尘”;凉汤,道“玉壶养太和”;投茶,道“清宫迎佳人”…… 
   
  一步一步做的极其认真,就连捏拿水杓的细节动作都是十分有礼,等到杨书瑾将茶碗递给自己时,杨崇敬终是憋不住疑惑,竟连她什么时候学会的都不知道。 
   
  杨书瑾见状得意一笑,想当年花了大把纸币做培训学来的东西自然是要压箱底,平日里是要收敛锋芒,关键时刻还是该拿出手的。 
   
  兄妹二人一来一去的眼神右边的李愔是尽收眼底,这么瞅着才发觉不是自己看错,杨书瑾的的确确就是那天让他饱足眼福的少年长安,于是李愔看向杨书瑾的眼神无疑是在无声的询问:难道有人不用学天生就会唱戏? 
   
  杨书瑾极其想瞪他碍着房遗直在场没好表现出来,只眼皮差点没抽筋。 
   
  “小姐好茶艺,”房遗直点头赞,笑容依旧温和,“不过即是我等叨扰,小姐还是不要拘礼,前日六叶斋那般随意就好。” 
   
  杨书瑾忽然觉得这句话和李愔的眼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在告诉她:不用装,我们都认出来了。 
   
  还以为房遗直应该认不出来才对,于是真不该把人家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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