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长安惹人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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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惹人醉-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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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比她这一阵子爱逛街,就得陪着让她逛尽兴,她想看曲儿,就会带着她满安州都看遍。李恪的好脾气让府里头一干姑娘对杨书瑾是又嫉妒又羡慕,没事嚼两句舌根也是不可避免,就好比最近她忽然爱上下棋,姑娘们私底下就马上传出了不少版本。 
   
  谣言的力量果真是强大到一定地步。传到杨书瑾耳中时,她不住摇头叹气作想。 
   
   
作者有话要说:有孩子、、这个不算虐吧= = 


腹中双生儿 
  杨书瑾开始对自己进行反思,她倒真不是怀孕了犯懒什么,害喜的症状也是一点也没有,她只是想把自己弄得恶劣一些,尽量看上去和庸俗女人没啥两样,估摸着这样李恪会对她有所改观。 
   
  杨书瑾坚信,李恪是过分愧疚才会对她有了那么一丁点类似于喜欢的东西。不然,他那么优秀一个人怎么会看得上自个呢。长得跟枝小野花似的小破鞋。 
   
  除了思量这些有用无用的,杨书瑾另一件必做的事情便是胎教,如若这孩子生下来跟李佑一样,她宁可不要。 
   
  于是乎这些日子里杨书瑾做的事情说到底是离不开纠结二字。 
   
  李恪明白她所想,免不了要在心底叹上两句她怎么就是不信,面上却是不辩不解,生怕惊着她分毫。想着她也不是痴人,对她好她总能明白不是。况且眼前必要之事是让孩子安稳生下。 
   
  早在孩子冒头之际长安城内就已传的沸沸扬扬,直言吴王妃与蜀王有染,不然为何跟了吴王两年也生不出孩子云云。这些话不用想定是从李佑那方传出,李恪一方面不能让杨书瑾听去,另一方又要一一还击,制造出孩子是在来安州之后怀上的假象,亦是劳心劳力。 
   
  不得不感叹一句好在这是在安州。 
   
  等杨书瑾后知后觉察觉出不对劲时,事情已告一段落,问及,李恪并未隐瞒,只道长安众人帮衬。这众人细数开竟是不少,杨崇敬自然不说,尚有房遗直、十七,就连着太子也为此事出面,斥齐王不该妄作流言。 
   
  且不提太子是否想借此打压近来跳窜甚欢的齐王李佑,至少给杨书瑾带来的信息是长安城还有很多人关心她。想到这杨书瑾连日无精打采的脸庞上总算抹了一笔笑颜。而吴王府上上下下也不由松口气。 
   
  七月,李愔从虢州来书一封,云:定八月初八与杨氏红玉结礼,望兄嫂前往。 
   
  杨书瑾拿着寥寥数字翻来覆去,鼻子酸,眼睛酸,胸口酸。杨红玉其实她也认识,是杨师道之女,说起来还算表家姐妹。当然这并不重要,她知道娶谁对李愔而言都无甚区别,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娶亲了,娶的还是她杨家宗亲。更重要的是那道婚旨上李世民刻意加上的那句:望吾儿敛行迹,收败性,自此不可再做逾越之事。 
   
  意思虽模棱两可,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这婚事分明就是为约束李愔而结,杨红玉不如说是李世民的眼线来的更为贴切。 
   
  “李恪?”想了半日还是先问李恪意见。 
   
  “你身子不好,我同曾兰去,月竹还是留下陪你罢。” 
   
  “可是,”杨书瑾略作停顿整理一遍思路,才说出自己意思:“外人不都以为你与他闹翻,你要怎么去才合适?还有,我也想去。” 
   
  “闹翻只是当时拖住李佑的一时之计罢了,六弟如此艰难的时刻,我自当尽全力帮他度过,本是想与你同去,只怕虢州路途遥远,又坐不得马车,你身子会吃不消。”李恪微微蹙眉,她所思虑显然是早已考量过。 
   
  “我们一路慢行也不至于怎样,这次若不去我一辈子也不会心安。” 
   
  “我明白,可是……” 
   
  “其实要真不小心弄掉孩子,我可能还挺欢喜,”手指微微颤抖着抚上小腹,杨书瑾默默一笑:“所以,让我去吧。” 
   
  李恪未掩脸上诧异,愣了好一会才答:“好。” 
   
  “叫上月竹一起,有个人照应着你就不用担心太多了吧。”杨书瑾的意思是当然不止于字面这么简单,这样的时机当然应该让他们夫妻培养感情而不是自个横生端节,让李恪弄不清情感所属。 
   
  李恪不知她意思中还有层意思,也就应承下来,若是知道,多半是累死也要自己照应着才好。 
   
  十日后,为能及时抵达虢州一干人早早出发,也当做是近半年一直神经紧绷难得迎来的假期,算准了时日一路且行且看。 
   
  到达虢州尚是八月初五,早了婚期三日,但也是杨书瑾想要的效果。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虢州刺史府此刻仍是肃清的紧,未见任何红绸喜字,让刚下马车的杨书瑾还以为是走错地方。 
   
  “见过三哥,两位嫂嫂。”李愔接到消息已候在门口,见到三人走下马车便上前施礼。 
   
  “六弟多礼了,你我兄弟许久未见,倒也不该如此生分。”李恪轻轻一笑,伸手扶住他小臂,李愔见状倒也明了,点头笑。 
   
  “怎么府上还未张灯挂彩?”萧月竹微微蹙眉瞅着门楣问出几人疑惑。 
   
  “呵,眼烦,就他们先布置下,明日再说吧。”撩开袍子跨进门,回首引路,长睫终是在忍不住触及杨书瑾时微微敛下。 
   
  “李……唔,咕哇……”杨书瑾急着想说些什么,张嘴却是恶心泛到喉头,抓着身旁的李恪来不及扭身就全吐到他脚上:“呃……不好意……哇……” 
   
  想要说什么,却又一阵恶心,连着将胃里的东西吐得干净这才噙着泪水抬起头,耳鸣之声也随之消失。 
   
  “怎么样,小瑾?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恪顾着替她抚背,全然忘了自个脚上还有一堆秽物,杨书瑾瞅着尴尬极,指了半天又说不出话,李恪当她是还在难受干脆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进屋内:“六弟,劳烦差人去请大夫,怕是这一路累坏了。” 
   
  “嗯,我知道,你们先去厢房休息。”李愔也是急急就真的去请大夫,害得杨书瑾愣是将一番话卡在嘴里没来得及说出。 
   
  “那个,我没什么事,坐马车一贯要吐的。”灌了一碗茶这才缓过神,连忙解释,生怕他们以为这是怀孕症状弄得大惊小怪。 
   
  “你也累了,先歇一会看,有什么话也不急于这一时说。”李恪无奈叹气又将她给摁了回去。 
   
  “是啊,难为你有了身子还这么精神,我这一路都快吃不消了。”萧月竹伸手刮着她鼻子,笑着打趣。 
   
  “好好好,我先睡一觉,月竹你帮着李恪换身衣服吧,臭烘烘的。”煞有其事的皱眉扇扇鼻尖,说的李恪好不无语,臭烘烘,亏她有脸说出这个词。 
   
  一笑便也不多留,和萧月竹一同出门去。 
   
  偌大的房间顿时恢复静谧,窗外似乎还有夏末的知了在不知疲倦的叫唤,一声一声,等杨书瑾习惯了它的节奏时,它却忽然停住,隔了一阵呲呲扇着翅膀飞走。 
   
  夏末终究不是适合它生存的季节。活过这一夏,亦不见得就能活得更久远,也许只到冬天,也许明年,总之逃不开一死。 
   
  该面对的东西又怎能逃避就了事? 
   
  摇摇脑袋小心翻个身,思量起一路上脑中沉积的问题,要和李愔说什么。心底知道是一定要说些什么,可这“什么”的内容太难以定夺。 
   
  要他忘记她日后好好生活?简直狗屁不通,人家想怎样怎样,又不是她三两句话就能搞定的。 
   
  还是说她其实一直喜欢的是杨崇敬?利用完人然后还在伤口上撒一把盐,做人也不是这么做。 
   
  杨书瑾觉得自己陷入泥沼一般,动也不是,不动又不爽。李愔这孩子,心眼太好。 
   
  要命的是,现在李恪也和他差不多。 
   
  光想着额角就是一层一层的汗,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将沉浸自责中的杨书瑾吓得直直坐起。 
   
  “小瑾睡无?大夫来了。”李恪的声音。 
   
  “还没。”挪着坐好应了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恪李愔带着一个颇有仙风道骨的老医师走近:“张先生请。”李愔言语之间对他竟甚为尊重的模样,杨书瑾顿觉这个人十分厉害,也就乖乖伸出手让他搭脉,并未多言。 
   
  老神医摸着胡须搭脉,沉思片刻,又转为眉头蹙起,紧接着“嗯”一声,又闭上眼点点头。杨书瑾看得直想笑,碍于另两个神情慌张之人还是很配合的皱着眉做出疑惑状。 
   
  其实她对这孩子还是没多大好感。它的存在总无时不刻提醒着那屈辱的一幕,而她总要很长时间才能真正平静下。 
   
  “张先生,何解?”老神医刚松开手,李恪已忍不住开口问。 
   
  “依老夫诊断,夫人脉象显出这腹中胎儿是一对双生儿,只是,莫说双生儿,就是一胎夫人也瘦弱有余,恕老夫直言两个胎儿只怕难以存活,不然母子难免会有一损。”老神医微微摇头,言语之间似并不知李恪与她身份,只将她们当做李愔府上人,是故这直言还真是挺直白。 
   
  “那应当如何是好?”李恪在听到母子有一损这话时脸色就变得有些骇人,拉住大夫便问。 
   
  “无解,夫人心事重重才会如此。”一句话竟是毫不留情下了判词。 
   
  “胡说!”一拂袖,李恪竟差点将老神医推到地上。 
   
  “李恪——”杨书瑾伸手拉住他,挤挤眼示意李愔扶住大夫。 
   
  “三哥莫急,先生也没说一定会母子俱损。” 
   
  二人这一开口大夫却是一愣,拧眉拱手道:“老朽不知是吴王殿下,不当之处还请恕罪。” 
   
  “无事无事,张先生实话实说哪有错。”杨书瑾连忙笑着摆手,估摸着回去安州那些大夫都要遭殃了,怕被李恪责怪就通通捡好的来说,真是不将人命放在眼里,只是,双胞胎……杨书瑾忽然有些舍不得。 
   
  “张先生,当真没有主意?”李愔急着又追问一句。 
   
  “老夫也只能开些滋补之方,一切均看王妃心意。”老神医还是固执说了实话,杨书瑾听罢一咧嘴,冲着李恪直点头,李恪一时无法也只能如此。 
   
  送走大夫两人便静静坐了很久,杨书瑾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熬不住钻回被窝:“那个,我累了,先睡会。” 
   
  “好,睡吧。”简单应了声便凑过来替她掖被子。 
   
  “李恪,”一把抓住他手,眼睛依旧紧紧闭着口气却比平日软下好几分:“我会好好对自己,我会好好生下这孩子。”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万事有我。” 
   
  感觉他双唇轻轻触碰了脸颊,杨书瑾眼睑扑闪一下,还是没有睁开。许久等脚步声渐远,才从眼角落下一抹泪。 
   
  他说,万事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好爱看人家成亲啊~~~~扭动~~ 


复又入纠结 
  沉沉睡了半日,醒来时天已入黑,杨书瑾揉揉眼兀的又记起老神医说的那些话,情不自禁拂向小腹,自己竟孕育了一对双生儿?多么不可思议。 
   
  生下来吗,可能它们的到来就是为了她,如同她到盛唐兴许只为看哥哥一眼。 
   
  因缘巧合,命中定数,这些东西无时不刻影响着生存。 
   
  罢了,她来虢州终究不是为了纠结这件事。 
   
  起身穿衣洗脸,外头的丫鬟听见动静慌忙进屋要来帮忙,杨书瑾也就顺着让她伺弄,盘算着呆会怎样才能骗得李恪去逛逛夜市,一抬头却看见铜镜中映入一人,影影绰绰看不出是谁。 
   
  伸手托住刚挽起的长发回头看来人,一笑:“李愔,是你呀。” 
   
  丫鬟这才后知后觉,忙弯腰万福,杨书瑾心想着反正有话要说便让她先退下,松手放开一袭青丝:“你怎知我醒了。” 
   
  “三哥说你约莫在这时醒,让我来瞧瞧。”李愔上前两步在桌旁坐下。 
   
  “唔,这样。”灿烂一笑也起身坐到桌旁去,没想李恪对她的坏习性这么了解。 
   
  许是见她笑,李愔也不禁弯了眼:“小瑾还像从前那般,真好。” 
   
  “世事皆变,我们管不了那些,唯有尽量让自己不要变了,”挑挑眉如是说,看着李愔略显诧异的眼神又促狭道:“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有深度有内涵了?” 
   
  “哈哈,不问后面这一句我还当真不觉那话是你说出的,”若说从一开始进屋李愔都是神经紧绷,此刻总算是完全恢复轻松状:“小瑾,再隔两日我就要娶亲,可能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顾着你,请见谅。” 
   
  “我要说不见谅呢?”微微侧头问。 
   
  “呃,”似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李愔直直怔住,片刻后才答:“我会尽力……” 
   
  “哈哈,傻瓜,我说笑的,你顾着自己便好,我不还有你三哥?”捧着茶碗也遮不住一湾顽皮的笑意,知晓有些话由自己说出会比他说出来好得多。 
   
  李愔这才明白过她的意思,松口气道:“这就好,我只是担心你……罢了,如此便好,我自会好好过日子。”想说的依旧没有说出口,兴许这样已经足够。 
   
  “嗯,好人有好报,等以后我的孩子生下来认你做干爹,啊,对了,你是他叔叔就不用认干爹这么麻烦。”嘻嘻打趣着,彼此之间三言两语已经表明态度,杨书瑾开始的担忧也终是渐渐平淡下来。 
   
  李愔听着她的话语双手抱头换上以往那戏谑的模样,道:“嗯,结个亲家似也不错。” 
   
  “那怎么行,他们可是兄……妹……”脑袋中猛然轰然作响,呼吸之声也陡然急促,兄妹?她在说什么,自己正做着这样的事为何脱口而出的却是‘不行’这样的字眼。 
   
  “怎么了,小瑾,哪里不舒服?”李愔扶住她略有些发抖手臂,下意识想到先前的诊断上去。 
   
  “哈,我估摸着是饿了,六弟,让你喊她吃饭你却聊了起来不是?”杨书瑾正僵着笑不知如何回答,忽然闯进李恪的声音,话语虽说的极不给她面子,到底是化了这尴尬。 
   
  “是啊,我从起来就觉得饿,吃饭吧。”做无事状随他们走出门,胸口却沉浸在适才的惊慌中而略显发闷,身旁的李恪不知有意无意一把抓住她仍在发抖的手指,这才呼出气,默默一笑。 
   
  她忽然就明白别人的感受了。 
   
  如果说千里迢迢跑过来只是为了和李愔说这么几句话怎么想还是有些过不上瘾,杨书瑾秉着不浪费的思想态度很欢快的去逛街,苦的自然是李恪萧月竹他们,又要顾着小兜兜又要顾上她,两人回到李愔府上就直叹无力无力,杨书瑾却还煞有精神的来了一句‘明天继续去吧’,众人好不无语。 
   
  好在是李愔及时补了句明日府内就要布置,希望几人帮忙这才转过话题,也不知她这精神打哪儿来。 
   
  第二日,八月初七,刺史府始张灯、初挂彩,一反近几日的肃清换上一副喜庆模样,只到底是在封地上办的喜事加之李愔与其他兄弟关系也不甚亲厚,除了虢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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