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着。”
齐清儿,道:“那剑枫呢?”说完神色关切。
在宫里见到剑枫的时候,他身上全是血,加上皋璟雯的嚎啕大哭,齐清儿几乎以为剑枫就要不行了。
祁王听到剑枫二字,脸色也变得不太好,道:“在我府上,皋璟雯正守在他身边,寸步不离,我已经请御医华驮给他瞧过了,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坎儿,还要看他自己。”
这不在计划当中。
不过也让齐清儿看到了剑枫对皋璟雯的赤心。
从来不知道他爱得这么深。
平时都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也不见他和皋璟雯有多亲近。
其实真爱又何必时时刻刻挂在嘴上。
齐清儿将手搁在案几上,道:“希望他能够挺过去。”
一旁的楚秦歌复走回到祁王和齐清儿身前,橘黄的烛光下看不清她是个什么表情,对齐清儿道:“你怎么竟关心这些个旁的,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怎么就没见你关心几句。”
齐清儿听得一愣,拿眼睛看祁王。
祁王蹙眉撇了一眼楚秦歌。
楚秦歌两手在身前一抱,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殿下,您为了控制好凌王造反的进度,都已经好几天没有真真的合过眼了。从宫里面匆匆回府,将府上的事务处理完就赶来郡主府,眼巴巴地在门口站了半个多时辰,到头来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行了,琴歌。”祁王呵斥。
楚秦歌却不听,看着齐清儿,继续道:“别怪我说的话难听。祁王身上的伤口你检查过吗,你想过要去检查一下吗?人都站在你面前了,你都没有要关心一下的意思,难道他为了你做的这些都是理所应当的?”
祁王见其根本不愿住口,也懒得阻拦,旋身在案几边坐下。
齐清儿安静的听着。
这些话不好听,说得却在理儿。
她看了看祁王,又撇了一眼他身上薄薄的长衣。
她有想过要去关心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回答自然是肯定的,她想过,只是为何没有,她也不清楚。
楚秦歌见齐清儿还是无动于衷的样子,气呼呼地甩着袖子,再看看祁王,还是一张千年冰峰的脸,咬咬唇,哼了一声。
齐清儿觉得胸口隐隐的痛。
半饷,祁王不耐烦地对楚秦歌,道:“你不用再跟着我了,回去吧!”
楚秦歌瞪着眼睛,撅嘴道:“不回去!”
这样子像犯了错的孩子。
门被推开,是竹婉端着吃食进来。
都是一些容易下咽的粥和点心。
齐清儿让竹婉放在案几上。心想如楚秦歌所说,他们两人应当也还什么也没吃,又让竹婉下去加了碗筷。
在凌王坟前的时候,竹婉说得对,身子还是要留心注意的。
屋中本来紧绷的气氛也因竹婉的介入变得缓和些,齐清儿微笑着对祁王和楚秦歌道:“不如吃些东西再走吧!”
楚秦歌正愁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一口就答应了。
她也是不放心祁王。
从来没有见过祁王出没在枪林弹雨中,到现在还有些不适应,总觉得稍微离开一下祁王又会受到伤害似的。
听到凌王造反的消息之后她便一直守在祁王府。
好不容易把祁王完整的盼回来了,自然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
吃饭时一直埋着头,她知道刚才的话是一时冲动违背了祁王的意愿。
但该离开的还是得离开。
餐点用了过半,祁王就不吃了。
对着楚秦歌严肃道:“甄仕还在府门外,现在夜深,我让他护送你回去。”
齐清儿继续吃饭不说话,也不看楚秦歌。
楚秦歌接过竹婉手里的帕子擦嘴,赌气道:“不用,我是有武艺傍身的,犯不着让甄仕送我,我自己能回去。”
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有些不自然地转身看着齐清儿,道:“祁王他身上的伤每三个时辰要换一次纱布,现在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了,郡主记得再过一个时辰要给他换,该用的药,相信郡主府上都有。”
齐清儿看着她认真的眼神,又用余光看了看祁王。
其实,祁王有这样一个女人关心着也是好的。
忙应声道:“好,楚姑娘放心。竹婉,你出去送送楚姑娘。”
楚秦歌听着这样的回答即是满意又是嫉妒,最后撇了一眼竹婉,冷冷道:“不必了。”
她走后,齐清儿还是让竹婉跟了过去。
“其实楚姑娘也是为你好,适才那样回绝她,怕是会伤了她的心。”齐清儿看着祁王道。
祁王微侧脸看着几米开外的窗棂,道:“其实她说得没错,连她这样的情敌你都关心,却没有自始自终没有问过一句坐在你面前的我。清儿,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齐清儿微微怔身,心头一紧。
被祁王这样这样一说,什么关心的话说出来都成了累赘。
就算说出来了,也会被认为不得已才说的。
齐清儿看着回来后的竹婉道:“你找些纱布过来,还有药箱。”
竹婉应了,转身去取。
祁王突然握住了齐清儿的手,道:“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做太残忍,可是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我不可能去一点一点获得皋帝的信任,时间越是托得长,越是夜长梦多。所以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彻底。其实,这个道理你也是明白的,不然你不会在发现嬅勇戴夫妇不见之后,满院子找人,急得脸色都变了。”
齐清儿没有收回手,复将另一只手按在祁王手上,道:“我都明白。”(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四章,初晨
明不明白,在他们所面临的问题面前已经不是一句话就能明了的事了。
祁王确实心急。
当初和齐清儿谋划的时候也把事情的结果描绘得太好。确实,他如果早一点出现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士卒死去,局面也不会残到皇宫中到处是横尸。或许皋璟雯也不会有事,剑枫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
可是他必须让皋帝看到,没有他的出现这个皇宫只会比这样的局面更残,才能让皋帝重新彻底的信任他。
祁王顿了顿胸,没说话。
不一会儿竹婉将纱布药箱送了进来。
齐清儿细细检查了纱布和药箱后,方让竹婉退下,以保证她要的东西都在。
转过脸时,祁王不知道什么时候挪了位置,俯在她身前。
“你若明白,为什么一句话不说独自去了乱人岗,也不和我商量。”他面色白冽冽的。
这话让她难以回答。
若说是顾念年幼的友情,难道祁王心中就没有幼年时的友情吗?
她轻抚着祁王受伤的侧脸,“我……”
“不要说了。”他看出她脸上的犹疑,说出来的要么是违心的话,要么是他不愿意听的。
齐清儿心颤,紧紧将祁王搂在胸口。
两人就这么抱着良久,从软座上挪到床榻上。
彼此都是流着热血的人,任谁都没有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接受永城门上的惨状。
尤其是在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个联手谋划的情况下。
内心的负罪感没有办法用语言来形容。
齐清儿拍着祁王的肩,道:“该换纱布了。”
祁王将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胸口,没让她看见他眼角无形的泪,嘴上应和,手里却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你不让我起来,我怎么帮你。”齐清儿安慰道,以为祁王想保持这样的温存。
谁料,祁王没在接话,而是一手点了她的睡穴。
齐清儿本就疲惫不堪,几乎在点了睡穴的一瞬便沉沉睡去。
祁王挪身放下她,将她放平,又掖了掖她身上的薄锦。
自己走到纱布和药箱跟前。
脱下衣衫。
胸口两三道纵横交错的伤口,还有手臂上,手臂上的最严重,一打开纱布便滴滴答答的滴血。
他迅速取药胡乱地往身上喷洒。
然后拿纱布将自己随便裹了一通。
仰头倒回泪水。
转身坐回齐清儿身边,伸手抚摸着她的侧脸,背靠着床板,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晚起。
齐清儿醒来时觉得没睡够,转了身,见祁王沉睡在身旁。
这还是头一回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能看见祁王留宿的身影。
眼睛闭着,睫毛长长的映在下眼袋上。
睡了一夜,他眼下还是乌青。
齐清儿不由自主去摸,像要把那乌青晕掉。
祁王睡眠轻浅,且从不完全放松着睡眠。
她这一摸,他自己便感觉到了。
只是他不动声色,还像沉睡着。
然后一把捉住了齐清儿的手,道:“偷摸,可不是正人君子做的。”
“谁说我是正人君子了,我明明是为小人和女子难养也。”也许是清晨醒来偶然看到祁王还在,心中暖暖的。
不然她总觉得她这里对于祁王来说就像是客栈一般。
住一晚就走。
再或者,说难听些,戏子的枕边人有几个会在清晨醒来之后还在的。
祁王自然不能知道她心底在想些什么,逐笑道:“难养,我也要养。”说完用薄锦将他们两个同时盖住。
齐清儿一下羞了。
大清早的,大家都忙活晨起洗漱的,哪有这般赖在床上的。
“该起床了。”齐清儿说着就想起身下床。
谁料刚解开帷幄,却被他一把拉回了帷幄内。
彼此的脸都是嫣红的。
周围的气息也开始浓烈。
初晨**。
与往常的不一样。
祁王的每一次动作都狠狠的,单手覆在她细长的脖颈上,一次一次控制住她的呼吸。
齐清儿脸颊绯红,咬着嫣唇。
冥冥中感觉到有某种级为细腻的情感变了。
祁王的脑子中忽然闪过在行宫时杨柳被跪着众人,面朝齐清儿内阁所说的那些话,还有花海和灌木丛衔接出的那个被野兽吃得所剩无几的男人。
身下的动作有半秒的停滞。
然后便是夏雨般的大汗淋漓。
事后,他搂着她,一言不发,只是搂紧。
……。
且说皋帝。
在太医们一个晚上的精心照料下,没过两三天人便好了。
宣祁王之前。
他还特地找了严颂。
一为御林军防备不严,竟让凌王这群逆贼闯进了永城门。
关于此事,严颂油嘴滑舌,将个中委屈不易说得有鼻子有眼,皋帝心念他接下去要问严颂的话,关于防守一事便没有深究。
这接下去的话,自然就是关于长生不老了。
皋帝大病一场之后还是对长生不老保颜药念念不忘,私下让严颂继续给他配药。
严颂眼睛微转。
这不答应是不行的。
毕竟还要凭着手艺在继续留在皇宫做御林军统领。
便满口答应了皋帝的话。
但配的药力要比以前的小许多,里面还加的不少补药。
齐清儿和祁王在他跟前说过的话,让他不能再掉以轻心,尤其已经这个节骨眼了,太子等其他有可能继承皇位的皇子继承之前,这意思是除非祁王继位,他都要好好保住皋帝这条从鬼门关捡回来的命。
皋帝赞许地看着严颂,突然说严颂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也没有个房室,说着就要给严颂指一个。
严颂忙摇头,灰头土脸地撇开。
皋帝竟乐呵的笑了。
多大的人了,还能这么害羞。
这日,凌王起兵造反已经过去三四日了。
皇宫当中也全部清理干净。
皋帝和严颂谈完话之后,便单独找见了祁王。
这是十六年以来,祁王头一次被皋帝召见。
穿衣上自然马虎不得。
然府上也没有什么颜色鲜明的衣裳,左右服侍的人挑来挑去找了件深灰色黑缎压边的。
关于祁王再次收到皋帝关注一事也很快在皇宫传来。
祁王一路进宫,没少被人背地里偷偷的看。
竟还有人说,“我怎么不记得当今陛下还有这个皇子。”
“是啊,我打从十多年前进宫就没见过。”
“呀,长得白白净净的,真是想象不出来他还能指挥作战。”
“是呀,长得一副书生样,怕是连刀剑啥的都还没有拿过吧!”
“去去去,怎么说呢,人家可是皇子,你们这么说小心脑袋。”突然挤来一个拿着扫把的,嘴上这样说却伸着脑袋往祁王的方向看。
其中一个老妇迅速睃了一眼四周,拿胳膊肘杵旁边的一个老妇,“嗳,瞧我这嘴,你也是,快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众人住嘴,眼神却挪不开。
而祁王这边不紧不慢的往养心殿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五章,赐婚
养心殿大门敞开。
祁王是被张公公热情的迎进去的。
前后的待遇反差自不必说。
刚进到殿来,皋帝丢了手里的奏折走下龙案,三步换成两步,将欲跪下的祁王拉在手中,面容复杂情绪激动,道:“你我父子之间不必行如此大礼。张公公,赐座。”
祁王顺势直起膝盖。
那句父子,听上去慎得慌。
对皋帝有礼地点点头,旋身在殿一侧的长椅上坐下。
面前的梨花木雕花案几上摆满了各色点心,甜的,咸的,酥的,膏状的,颜色各异,形态各异。
皋帝有心了。
祁王望了一眼满案点心,对皋帝深深看了一眼。
皋帝触碰到他的眼神,略有微滞,随后笑道:“都是沉香阁中的点心,今天早上刚叫人取了来,有些还是热的呢!俊昇还没吃早膳,用些。”
“谢父皇。”祁王道。
一时间,父子之间有些尴尬。
十六年没有这般对话了,皋帝直了直背,觉得嘘寒问暖有些不合时宜,索性直奔本主题,道:“凌王造反多亏了有你俊昇的及时出现。只是朕记得你一向不爱纷扰,只和一些文人骚客来往,在自己府上足不出门。朕知道朕不该这样问,但大家都很好奇,俊昇你是怎么治服这些连御林军都治服不了的反军的?”
祁王这些天都在等着皋帝的这个问题。
终于问出来了,他心中也松一口气。
抬起脸,眉间五分严谨,五分笑意,“正因为成天和文人骚客在一起,所以口舌上也能说会道些。其实那些反军也都是大煜朝的子民,在永城门上我只不过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所以有大半的铁骑最终醒悟,在攻入永城门的时候弃剑归返大煜,站在了我这边。”
这话没什么不妥之处。
皋帝沉长颔首。
祁王在最关键的时候临危不乱,从敌军下手,做得很好。
他爽朗一笑,道:“也就是问问而已,希望俊昇不要建议。”
祁王俯首,道:“怎么会?父皇有这样的顾虑也是应该的,儿臣毕竟整日游手好闲惯了,哪里还有能够操持大军的样子。”
皋帝一听这话,连忙反驳,道:“怎么没有操持大军的样子了。依朕看,还是你帮朕护下了这半壁江山,哪能没有操持大军的样子,只是你一向清闲惯了,都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潜能。”
“父皇过奖了。”祁王有礼,身板挺直。
皋帝欣慰地看着祁王。
越看越顺眼,以往的眼中钉肉中刺之感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