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阴影还在吗?”
说白了,皋兰洁那边百分之百是生不出孩子的。
那就是要杨柳生了。
他陈文靖已经过了三十,再不要个孩子不像话。
杨柳心微颤,她继续装糊涂,陈文靖却不跟着她的话题走,还是提到了这事。
她扭扭肩,不留痕迹的挪出了陈文靖的臂怀。
做出难为情的样子,道:“那天可是十几个大汉将我绑来陈府的,仍谁遇到这事不害怕。阴影自然还在,老爷不如再等几天,我心里的坎过去了,老爷再来,不是对我们两个都好。”
陈文靖面上像听进去了。
然沉下心想想,眉间却皱了起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让你过门你又不愿意,給你名分也不要,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这语气有些怪罪。
杨柳听得心怦怦跳。
她以后是要跟祁王的,怎么可能进陈府做太太。
何况祁王现在势力已经越来越大,一旦陈文靖倒向祁王,她也就没有再留在陈府的道理。
陈文靖可不是她心中的菜。
更是不可能和陈文靖同床共眠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六章,逼近
杨柳垂脸眼睛直溜溜的转。
身子躲闪到一边。
心道,这个时候又不能说她其实是祁王的人,不然她又在陈府上做什么,还是自己要回来的。然又不想随了陈文靖,他毕竟只是个尚书,顶了天也只是个尚书。祁王可是王,将来可是要成皇称帝的,她以后说不定还是皇后的命。
这么一想,脸上便多了些对陈文靖的厌恶。
陈文靖为了等杨柳走出阴影。
也是耐了性子。
这会看到她脸上这个表情,虽不知道她心底在想什么。
但将话挑明了,道:“跟了我有什么不好,保你一生荣华。我知道你在意兰洁是正妻,你不愿意做妾,可她毕竟是嫡公主,总不可能让她把位置让给你。再说了妾有什么不好,适才你也都看到了,那一地的奴才有几个是真心待她的,还不是因为她现在不得宠吗?”
他说着往杨柳身边凑,温言继续道:“这外面多少女人都想进陈府呢!何况你要是有了我们的孩子,所谓母凭子贵,你以后的日子就更不用愁了。我这尚书的官位也不是虚设的,早在汉武的帝时候就立了世袭的规矩。你要是能生个男娃,将来世袭,子孙往下好几代都是享清福的。”
这话说得诱人。
可听在竹婉耳朵里却分文不值。
这是世上还有什么能敌得过皇后的荣耀。
陈文靖就是心急了,想要孩子。
杨柳听得明白。
皋兰洁那儿是铁定生不出了,可不是要让杨柳生了?
杨柳笑笑,她的肚子可是留給祁王的。
逐道:“兰洁还在里面趟着呢!这个时候也不知道醒没醒。老爷这样说,她万一听了去,可不是又添堵。再说了,我这心里的阴影确实还没能过去呢!”她说着拿手按在胸口,那模样弱柳扶风一般,叫人看了心都化了,“老爷再等等又何妨。”
她总是这么说。
陈文靖听一次会信,听两次会信,听三次就未必会信了。
尤其看她退缩的样子。
一点没有刚来府上的时候对他的百般妖娆。
心一沉,伸手拽住了杨柳的手。
杨柳像触电一样往回缩。
陈文靖这就忍不住了,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碰也碰不得,搂也搂不得。我都不嫌弃你青楼出生的命,别人说得再难听,我都当耳旁风,就你还不知道要惜福,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的在府上养了粉子呢!”
杨柳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哭腔道:“皋兰洁的话看来你是听进去了!我是不是清白的,你还不知道?绑我进府的时候,你就没有验过身,我来的时候可是清清白白的!
这话将陈文靖堵住了。
他埋头酝酿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道:“从现在开始,你給我呆在府上好好备胎,今天晚上我到你房间来!”
搁下话,甩着袖子就走了。
杨柳听得瞠目结舌。
这和预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她怎么可能給陈文靖生孩子?!
冲着陈文靖的背影就追了过去,谁料上来几个婢女将她給拦住了。
杨柳挣扎一下,发现挣脱不开。
吼道:“让开,我的路你们也敢拦!”
婢女们脸上挂着畏惧和恳求,却都没有要让开的意思,道:“姑娘,还是回屋吧!婢女们給您沐浴更衣!”
杨柳,“……”
陈文靖动作之快,前脚走后脚就已经吩咐了下面的佣人。
杨柳一个柔女子抵不过众多婢女的推搡。
百般不情愿了进了卧房。
在进卧房之时突然叫道:“陈文靖,要不是我的提议,你现在还跟着太子呢!看看太子现在是个什么样子,陛下都不愿意见他!亏得我说看人要往远了看,轩王才是潜在的栋梁之才……你才脱离了太子的党羽,归属于轩王。。。。。。方免了你像太子一样不受陛下待见!陈文靖,你敢逼我……以后谁給你出这样好的谋划……陈文靖。。。。。。”
声音渐渐小了,人被关进了卧房。
……
是呢!
轩王呢?他越国一战也接近收尾。
拿下整个越国简直毫不费力,早也将越王斩于刀下。
充满烛光的帐篷内,轩王一个人坐在零时安置的案几前,草拟一份战报。
这个样的好消息自然要先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京城。
他轩王也好在皋帝面前邀功。
此时,有人在营帐外面道:“轩王殿下,您要的晚膳好了,是现在送进来吗?”
这声音听着不怎么熟悉,但是地道的大煜口音。
出来打仗的,身边走动的人太多,未必记得住所有人的声音。轩王这样想,便扬声道:“嗯,送进来吧!”
外面的人恭敬地隔着一圈重重的锦缎垂门拘了个礼。
然后轻手轻脚的料帘进内。
同时卷进外面战士来回东走的正步声,还有火把在风中吹动的声音。
对于来者,轩王确实眼生。
他瞅了他几眼,道:“怎么今天是你过来送晚膳,项绩呢?”
来者一副顺从的样子,对送晚膳和将晚膳放在哪里并不陌生,他恭敬的将晚膳放下后,道:“回殿下,项大人昨儿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不大舒服,便嘱了在下过来送。”
轩王哦了一声。
抬抬眉,觉得怪怪的。
项绩这么大老爷们,这点病痛就不行了吗?
轩王心中嘀咕。
但脑海深处又似乎对来者有些印象。
便也放松警惕。
再说,这外面成千上万的战士,一声吆喝帐篷都给能碾平了,区区一个送晚膳的,轩王还能怕了他。
这样说是对的。
可轩王若没有顾虑,不该到怪异,又做这些想法做什么!
想不通,轩王自己摇摇头。
再让来者走之前,取了根银针试毒。
无毒,银针白银银无变化。
轩王冲着来者点点头,意思是可以出去了。
来者会意,挪开脚步乖顺的往外走。
轩王劳累了一个下午,这个时候早也饿得饥肠辘辘,见了美食,拾起筷子,先吃上再说。
可就在这个时候。
来者突然旋身,跟着甩出右臂,张开五指,五针齐飞。
只听嗖嗖嗖地几声。
轩王刚在嘴里塞了一个酒酿红烧鸡腿,便僵住了,半秒的迟疑,脑子里迅速作出备战指令,然要起身的时候腿已经没了力气。
来者电石光火地掠到帐篷内的一个三脚架边。
动作利落地拉开上面的宝剑。
擦出金属摩擦声。
轩王顿时觉得脊梁骨寒凉。
各种假设在脑子里呼啸而过。
内奸?叛国贼?不可能,他不可能等到越国被灭之后才动手!那是越国人?他为何要这么做?早计划好了?难不成是太子派来的?
假设很混沌。
他脑子里嗡嗡的叫。
周围一切也开始模糊。
他摸过自己的肩膀,一个坚硬的物体让他心猛的一晃。
中毒了。
那些飞来的银针上面布满了紫红色的毒素。
来者见轩王渐渐没了行动的能力也不着急。
取了剑,只一步一步地逼近他。(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七章,战书
轩王斜着身子站起。
摇晃地拿手撑着案几才能站稳。
来者轻蔑一笑。
取剑越过头顶,借着奔跑的冲劲,手起剑落。
轩王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眼睁睁地看着这把属于他自己锋利的长剑从天灵盖上落下。
那一瞬间,脑子里是空白的。
再反应过来时,自己竟然还是活着。
只是两条大腿里面拔凉拔凉的。
似有什么硬物刺入。
轩王垂眼看去,顿时气绝。
来者是想废他双腿。
反着烛光的长剑顺着来者的手臂,几个旋动。
然后便听见比肉里断筋的声响,啪啪地血肉糢糊。
轩王忘了要叫喊,想着要阻止,然中了毒的他行动缓慢,哪里还是来者的对手。
伴着两股钻心的刺痛,整个人横到在案几上。
痛得浑身抽抽。
来者办完事,慢条斯理地抽出长帕在剑柄上擦拭干净,又将放晚膳的托盘两边也擦拭了一遍。
垂下来的帕子上面有个明显的标记。
来者擦完之后,发现不妥,忙将帕子收回。
而这一幕已经被轩王看在眼里。
确定没有留下什么手印之类的痕迹后,来者迅速退出了帐篷。他犀利地望了一眼四周来来回回的人马,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人群,消失得一干二净。
轩王上半身倒挂在案几上。
身下刚送来的美食被压成一滩。
他艰难的试着挪动,试着叫喊。
可是,身子动不了,声音也难发出一丝一毫。
只听见腿上流出的鲜血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
外面项绩端着一盘晚膳正往轩王的帐篷去,走之前和战友唠嗑,一时说忘了形,也忘了时间。
这会儿子加快了脚步。
到了敞篷外叫了几声,没回应。
再叫几声,还是没有。
索性撩了帘子,直接进去。
这一看,整个军营顿时沸腾。
覆盖面上百亩的军营,纷纷亮起巨大的火把。
火红的橘光照亮了半边天。
众人纷纷进入备战,顷刻间,挪步声,吆喝声,兵器声,盔甲声,声声震动山河,声声刺破云霄。
轩王这里,因中毒,说不了话。
被项绩安置在帐篷里的床榻上,瞪着眼睛看天,圆圆的眸子是灰白色的,像死鱼眼睛。
军医很快赶来。
迅速处理了轩王体内的毒素。
然面对被挑了筋的双腿,军医们纷纷跪下摇头,道,“就是有回天法术,轩王殿下这双腿也不可能恢复,以后走路是没有希望了。”
项绩愤怒起身,道:“废物,把那筋接回来不就是完事了!”
军医颤抖,跪着不敢抬头,道:“殿下双腿里的筋是被切掉一段的,从切面来看当是被硬物搅动所致,这种情况是没有办法接的,就算强硬接了,殿下还是不能走路,只会更加痛苦。”
轩王躺在床上。
人像没了魂,眼睛还开着。
军医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以后残废了!这怎么听都像是一个笑话。
他感觉不到双腿,大腿根以下全是木的。断筋的地方,明显的刺痛。
他望着帐篷顶一句话都不想说。
帐篷外。
士兵全部排排站,等着指挥,另有精卫已经封锁了军营的所有出路。
听到动静的嬴谢也赶到了轩王的帐篷。
他看着床榻上半死不活的轩王,方脸能削下一层冰。
而那个送晚膳的“来者”他们没有找到。
即便是后来对着轩王描述的样子去找,仍是没有任何线索。
送回京城的战报改由嬴谢来写。
关于轩王被废了双腿一事,他着重写得浓墨重彩。
写完后竟是撇嘴难看的一笑。
本来他就想着太子能够主掌这次征伐,谁料却被轩王占了荣光。
心里不满。
然现在轩王没了双腿,成了废人。
那就意味了,他与皇位再无缘了。
就算有了拿下整个越国的赫赫战绩,也根本动摇不了太子的地位。
他嬴谢,太子的叔叔,还等着做国舅呢。
这个时候轩王双腿被废正中他下怀。
所以,一封由嬴谢亲笔的战报赶在整个大煜朝的军队凯旋之前,快马加鞭的去了京城。
……
而京城这里,也不太平。
纵使前面有几次从越国那里收到的战报,均称前方太平无事,敌军不堪一击,轩王将越军打得落花流水,等等令人振奋的消息,也未能掩盖大煜朝的一国之母几近疯狂边缘的給整个后宫带来的震撼,还有大煜朝太子的在她母后失宠一事上的迷失。
皇后每日每夜的要求重新做法事。
三更半夜地在正阳宫中大哭大闹。
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
皋帝这边就是想不计较当初法师说的那些话都难。
如果法师的话只是虚言,皇后身上并没有什么冤魂,她以前也没有冤死过谁,所谓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皇后照理不应该为了法师的一句话癫狂至这个程度。
然皋帝越是不愿意搭理皇后。
太子那边就越是提心吊胆。
他之所以能拥有太子的位置,他心里非常清楚。
和他的生母皇后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自皇后因做法一事病倒之后,太子没有一日不在养心殿外求情。
哪怕皋帝出来见他一面也是好的。
可是,事与愿违。
他越这么跪着,皋帝就越是反感。
逐渐的就成了一种示威。太子这边等不到皋帝不罢休,每每早朝时,他就跪在养心殿外,等着皋帝从武英殿回养心殿。而皋帝这边逼不走太子不罢休,每次在养心殿门口见到太子,总是在他开口说话之前就进了养心殿,然后嘱咐张公公送太子回东宫。
久而久之,父子潜移默化的开始离心。
这一日,太子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这么多天,见到皋帝就像是看到了陌生人似的,彼此触碰到眼神的时候都觉得变扭。
这种感觉不好受。
太子发觉这样跪下去等下去不是办法,他所思右想,觉得应该联合党羽一起向皋帝谏言。
不求能够彻底的扭转局面。
至少能让皋帝听得进他的请求。
于是太子从养心殿门口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招呼着太子妃,先让她回太子府,自己到各党羽的府上走了一圈。
结果,那些曾今视太子为君主的朝臣纷纷婉言拒绝。
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都先将各自的艰难处境向太子一吐为快。
然后摊摊手,都说无能为力,毕竟是皇帝的家事,他们不能插手。
太子着急,想到了陈文靖。
怎么说陈文靖也是他长姐皋兰洁的夫君。
于是,走投无路的太子,转身去了陈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