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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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心术-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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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被众太监请出孔林堂。

    嬴谢当场被扒了官服,押往刑部天牢。

    张宇被御林军带着走,像没了神志,一句话不说。

    而單中则是哭天喊地,对天喊,爹娘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儿子欠你们的来生再报……

    陈文靖看着祁王的方向,似有若无的点头,心中有些隔,却是爽快的。

    皋兰成,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直到人走了都差不多了,她才狠狠地看了齐清儿一眼。不是因为怀疑太子谋害轩王的真假,觉得齐清儿从中捣鬼。而是她不愿看到齐清儿安然无恙的样子,还有皋璟雯,一副怜悯之态。

    她是骄傲的公主,是太子的皇长姐。。。。。。

    如此却再不能这么称呼了。

    她隐隐觉得齐清儿和皋璟雯一定在心中嘲笑她,朝笑她有这样一个太子弟弟。

    孔林堂中一片狼藉。

    除去高挂的红绸,哪里还有半点喜气。

    祁王和葛莜也起身去了养心殿。

    齐清儿摸着自己身上的宫装,看着祁王的背影,心中沉甸甸的。

    皋璟雯见党中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对齐清儿道:“听刚才张公公的叫喊,父皇大概是被气倒了,可我不想去看。”

    齐清儿收回眼神,“不看也罢,咱们回府。”

    ?……

    养心殿中。

    华驮提着药箱匆匆往内阁中去。

    嫔妃们均候在外殿。

    部分大臣也赶来了,尤其是葛太尉。他没想到女儿好好的亲事,虽办下了,却成了太子和嬴谢的一场浩劫,连皋帝也气病了。这个时候,他更要好好表现自己,万不能让皋帝因太子一事迁怒祁王。

    诚惶诚恐的候在偏殿。

    慧妃在内阁,陪在皋帝身边,小心伺候。

    皋帝半睁着双眸,他并没有完全晕过去。

    华驮细细号脉,轻轻翻动皋帝眼皮。

    慧妃急问,“怎么样了?还吐了血。”

    华驮叹口气,“陛下再不能动这么大动肝火,伤身啊!还好这一次有惊无险,将积压在心中的淤血吐出来也好。微臣给开些药,慧妃娘娘这就叫人煎上吧!”

    慧妃掩面轻颤,接过药方,忙让宫女去取药煎熬。

    一时药来了,慧妃给细细喂下。

    皋帝逐渐恢复清醒,口中却道:“逆子啊逆子……”

    慧妃差点没忍住要去盖住皋帝的嘴,“陛下,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了,伤了龙体,该如何是好。刚才华御医也说了,陛下再不能生这样大的气。”

    皋帝挪挪身。

    他的容颜又苍老了好多。

    抓着慧妃的手道:“祁王和蓉王,他们可是外殿?”

    慧妃哭泣着点头。

    皋帝费力道:“去,叫他们进来。”

    慧妃,“陛下,您刚喝了药,需要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也不迟啊!”

    皋帝却道:“去,叫他们。”

    慧妃扭不过,出去叫了祁王和蓉王来。

    两位皇子双双跪礼后,有宫女端来两张锦杇,两人分别坐下。

    蓉王心疼皋帝,坐了一会儿便扑倒在皋帝枕边,他从来没有见他的父皇这么憔悴过,“父皇,儿臣在。”

    祁王一向冷淡惯了。

    就是皋帝重新赏识他的那一天,他都是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会儿自然不能表现得和蓉王一样。

    反叫皋帝觉得怀疑。

    他敬畏地看向皋帝,“儿臣在。”

    皋帝颔首。

    慧妃站在一旁垂泪,后觉不妥,主动退到外殿。

    由张公公在一侧伺候。

    皋帝拉过蓉王的手,又冲祁王伸出手。

    祁王心中微颤,十六年,父皇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摆设,他几乎忘了父皇手掌的温度。

    略犹豫,还是将手伸了过去。

    他才发现皋帝的手不是温暖的。

    沾满了血迹的手,怎么能温暖?

    祁王的手亦是冰冰凉,汗津津的。

    皋帝将祁王的手搭在蓉王的手背上,又将自己的搭在祁王的手背上,“俊昇,俊楠,你们向朕保证。。。。。。从今往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骨肉相残,要善待彼此。”

    蓉王哭得更凶,连连点头。

    祁王淡定却诚恳道:“是,父皇。”

    皋帝勉强一笑。他本想让他们发毒誓,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的身边,以后能继承皇位的,也就祁王和蓉王两位皇子了。过去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先后折了一位皇子,伤了一位,废了一位。

    皋帝作为天子,皇子是他不能失去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三章,今非昔比

    他装着,忍着,强迫着,对皋帝点了点头。

    皋帝露出久违的笑,道:“好,都下去吧!朕要歇会儿。”

    祁王和蓉王齐齐退下。

    内阁的垂花门处,蓉王停下来问祁王,道:“俊昇皇兄,父皇为什么要对我们说这些话?”

    祁王停下脚,回他,“因为皇子当中就剩下你和我,你我当中只有一位有可能登上将来的帝位。”

    蓉王睁大眼睛,道:“皇兄说笑了,帝位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

    祁王笑笑,拍拍蓉王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养心殿。

    蓉王一个人在后面摸摸后脑勺,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王刚出来,葛太尉和葛莜就跟出来了。

    “陛下怎么样了?”葛太尉焦急的问。

    葛莜也一脸关切看着祁王。

    祁王道:“华太医在里面照顾,没有大碍,葛太尉不必担忧。”

    随后又好几位尚未离开的朝臣围到祁王身边。

    太子废了,皋帝大病倒了,现在可不祁王最大,就目前来看,将来的君主是祁王的可能性比较大。

    众人围着祁王,满脸堆笑,好像谁已经不记得祁王--还是一个罪妇之子。

    有人道:“陛下洪福齐天,又祁王殿下这样的孝子,一定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又有人道:“是是是。哎,真没想到。。。。。太子……。不,应该称。。。。。。”此人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话锋一转,“不提了不提了。祁王殿下一切安好才是最要紧的。”

    “真是没想到啊!六皇子是皇子中最小的,从小就是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谁能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情。”

    “还说他做什么!”此人压低了声音生恐祁王听见,“六皇子已是过眼云烟,面前的祁王前途无量的。”

    葛太尉正低头祁王说些什么,听到这些话,对着众朝臣使了使眼色。这意思是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还有些奉承的话也说得太早了,怕祁王不爱听。

    转而又看看祁王的神色。

    祁王面上平静,波澜不惊,好像刚才在孔林堂的事就没有发生一样。他照样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照样和太子之位无缘。

    眉间另一几分模糊的伤感。

    有谁知道他的心在绞痛。

    不因太子倒了。

    嬴谢落狱。

    皇后更加孤掌难鸣。

    而因他也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手足相残背后的冷漠和凌迟,终于明白为什么齐清儿要痛斥他手法残忍。

    原来阴谋背后也有疲惫。

    想到此处,他深吸一口气。

    葛太尉觉察到异样,忙道:“殿下,今日。在孔林堂的宴席本来就是为您和小女准备的。陛下皇恩,亲自举办,谁知。。。。。。”瞅瞅祁王的表情,“也罢。有些流程在王府上还是要过的,不如回府去。”

    祁王听完,不点头也不摇头。

    葛太尉一时没了主意。

    祁王的表情神态太让人难以捉摸了。

    禅太师在养心殿中和蓉王说了几句话,看到祁王这边一群人站在原地便走了过来。

    他深知祁王其人,更知其心。

    当初他是看着祁王深陷在失去齐清儿的痛苦里,久久不能自拔的。

    众朝臣看到是禅太师来了,都拱手相礼。

    禅太师扫了众人一眼,给祁王施了礼后,对着葛太尉道:“王府上的流程还是不能少的,怎么都是大煜的皇子成婚,也不能委屈了葛家千金。”

    葛太尉闻言满脸堆笑,连道:“是是是,禅太师说得对。”

    祁王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禅太师这么说,他知道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不想他第一天成亲就和葛太尉闹僵,以后要用到葛太尉的时候不顺手。

    太子他们虽然倒了,并不代表祁王以后就一帆风顺了。

    罪妇之子的名号,一天不去,便一天无法安宁。

    他怔怔身,深深看了禅太师一眼。

    然后径自朝宫门口走去。

    这让站在游廊下一直未有语言的葛莜心里很不好受。

    半饷后,祁王觉察不妥,又转身,看了看葛莜,示意她一起走。

    葛莜顿时眉开眼笑,跟在祁王身后。

    葛太尉看得一愣。不过祁王要换个什么别的态度,估计他会更加不适应。这个冷冷的,不就是真正的祁王么!

    众人到了祁王府。

    府上是满满的红色。

    墙头,门框,窗棂,回廊,连几颗百年老树上都都挂满了红色的彩带和灯笼。

    几个宫里来的太监,手里托着沉甸甸的托盘。

    托盘上盖着苏绣红喜帕。

    见祁王进府,忙施礼道喜,又示意祁王这些东西都要送到卧房里去。

    祁王瞅了托盘一眼,点点头。

    心肝直颤。

    葛太尉进了府,爽朗一笑。他哪里知道祁王心底在想什么,早被突然而来的喜事给冲昏了头脑,尤其看到太子被废,简直喜出望外。在祁王府上反客为主,相邀众朝臣入府。

    在孔林堂的时候,喜酒还没喝上嘴。

    轩王就带着薛曹二人来了,然后孔林堂中的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回到了祁王府,正好把这酒给补回来。

    也能和祁王好好聊聊古今往后。

    葛莜在喜婆的指引下去了卧房。

    祁王在正殿落座。

    他心中明白,有些场面的话和事必须做,逃不了。心里再不好受,面上也不能显露半分。

    便吩咐府役下去拿酒。

    众人在祁王府上一直坐到傍晚才罢手离去,纷纷向祁王示好。祁王却总是冰冷一笑,态度不明。

    那些轻易改变阵脚的不倒翁,祁王向来不看同。

    葛太尉虽然趋炎附势,但他的女儿在她手里,将来不怕他不帮自己说话。

    这么多人里面,祁王就和葛太尉说的话最多。

    让在场的其他人羡慕不已。

    众人离开之后,两个喜婆子们却没离开。

    此时的祁王微醉,他瞅着喜婆子道:“你们怎么还不走?”

    喜婆子喜气的笑,道:“殿下初次成婚,还不知这其中规矩。”她便说便晃动着脑袋,拿布满皱纹的双眼看祁王,又一笑,道:“殿下新婚,我们是要守在殿下的卧房外的,明儿一早也好去慧妃娘娘那里交差。”说得无半分羞涩。

    祁王蹙眉,道:“慧妃娘娘那里还需交什么差!没你们的事了,走吧,走吧!”他挥手让她们离开。

    喜婆子掩鼻笑笑,道:“殿下,我们就在门外,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打扰。这差事,明儿早上殿下您就知道了。”

    这话一落。

    祁王就算再不懂这洞房习俗,也了解了半分。

    看来要赶走喜婆子们是不可能了。硬赶她们走也没有道理。

    便随意的点点头,转身去书房,随她们去了。

    喜婆子却不依,道:“殿下还是早些歇下吧!再不然就过了吉时了。王妃也在里头恭候多时了。”

    祁王眉头蹙得更高,心道这婆子真多事。

    可能是因为人微醉,脸颊红红的。

    喜婆子便以为是祁王害羞不好意思,便拦了祁王的去路,道:“殿下请留步。其实谁没有头一回,总要面对的。”说着便要领着祁王往卧房的方向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四章,嫁衣之下

    祁王虽然微醉,脑子却清醒。

    他撇了一眼喜婆子,知道这事躲不过去。回头喜婆子给慧妃回话,说祁王根本没和王妃同房,传出去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子的风波来,尤其是现在,太子被废,朝局不稳,正是人人疑心相互猜忌之时。

    “行了,本王知道了,本王自己走。”祁王心中不耐烦,但没表现在脸上。

    喜婆子笑呵呵的,从未见过这么大人儿,还害羞的。

    一时看新鲜似的看着祁王。

    到了卧房前的回廊,喜婆子便不再上前。靠得太近也不合适,便准备在回廊下守夜。

    祁王回头看了她们一看,没说什么。

    只觉心里不是滋味。

    打开房门时,手都是抖的。

    葛莜楚楚坐在床边,见门外终于有了动静,不由得脸红心跳,连忙托了托自己的发髻,耳坠和步摇,满脸期待的往门框的方向看。

    她这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卧房里面的蜡台都燃了一半。

    祁王推门而入,留下身后浅浅的落在回廊里的一点夕阳。

    卧房里同样是大喜的颜色,让他觉得恍然。

    这十六年里,他很少用这件卧房,里面的陈设对他来说本就陌生,再加上这些大红喜气的装饰,更加觉得是自己走错了地方。

    扶住门框,站了一会儿。

    葛莜看不见门框,只见地面上拉着一个斜长的身影,有些踌躇,有些迷茫,更多的是陌生。

    那影子贴着门框,良久都没有要往里走的意思。

    葛莜心中顿时五味杂呈,满心期待去了五分,有种心无处安放的感觉。她小声唤,“殿下。”

    伴着大红的喜色,身体里微微拨动神经的酒精,还有在孔林堂的三叩首,属于葛莜的特别的声音,让祁王强烈的意识到,他成亲了,他的新娘不是齐清儿。

    葛莜见那个身影还是踌躇不动,心中发慌,觉得胸闷,又小声,“殿下,你如何站在那里不进来?”

    祁王用手掐住门框,指尖几乎要陷进木头里去。

    沉一口气,咬咬牙,直起身,眼睛狠狠紧闭一下,然后跨过门坎,旋身关上卧房的大门。

    葛莜蹭蹭悬起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直直看着缓身进来的祁王。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

    “爹爹他们。。。。。。都走了吗?”她想着要说些什么打破宁静。

    祁王点头。

    没下文了?

    葛莜又道:“那。。。。。。喜婆子她们也走了?”

    祁王摇头。

    还是没有下文。

    葛莜又道:“殿下是不是累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声带明显打结。

    哪有这样的新婚燕尔和这样冷淡的夫君。

    祁王觉察出她声音里的颤抖,方抬脸看她,道:“不累。”

    红红的人儿,美丽的眼睛后面是挡不住的期待。

    她端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手下的锦缎已经被揉出了褶皱。

    她身子轻颤,头上的步摇也跟着来回摇晃。

    烛光应在她脸上,显得她的红唇别样红。

    她身后的床单也是喜庆的红,上面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层层叠叠将中间的被褥压陷。

    垂下的帷幄应情应景,恰到好处的在她头顶撑开人字形的弧度,微微摇曳。

    这幅画面是美的。

    只是--人不对。

    葛莜见祁王看她,娇俏地低下头,抿嘴笑开了花。

    可良久,面前的人儿又没了动静。

    葛莜再抬头是,祁王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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