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能自己付客房的钱了。
实在不想别人为自己破费,哪怕是以后要还的,也不愿意。
齐清儿见他实诚,也不强求。
就手里的国策上还给他之后,便和竹婉离开回府。
客房中的少年问东家要了一盆热水,好好泡了澡。心道:天下还是有好心人的,被泼粪又如何,只要我意志坚定,就一定会有所作为。待我在京中重心站住脚,一定娶你过门。。。。。。你一定要相信我……”
回到府上的齐清儿直接进了书房。
那里楚秦歌正等着她。
“那叫唅鹿的书生现在怎么样了?”楚秦歌问。
她的消息向来灵通,大概听说了一些城东的事。
齐清儿在案几上坐下,和了口茶,将泼粪的事大概说了,又道:“原来的计划要改改的。”
楚秦歌问如何改。
两人凑在一起如此这般议论了一番。
楚秦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嬴国那个老贼,他泼粪这一出刚好给了我们机会,要不然跟着原计划走,还不能如此水到渠成呢!”
然笑着笑着,脸又僵住了。
对着齐清儿严肃道:“唅鹿那边交涉到这个地步已经够了,下面的计划必须马上进行。嬴国那边已经对祁王府下手了,今天晚上他就派了十几个下人在祁王府附近转悠,具体也不知他何出此举!”
齐清儿听完沉默了一会儿。
嬴国这么做,无非是按耐不住了。
派人在王府周围转悠。
一来,是为了探索消息。他知道祁王府防守级严,想暗闯是不可能的,还不如明目张胆的来,说不定碰巧还能逮些消息回去。这样做,祁王还真不能阻止。人家暗地里是来打探消息的,可明面儿上却可以说是来逛街的。即是逛街,祁王顶多让他们离王府远一些,还真没有下令捕捉或者追赶的道理。
二来,是向祁王示威。等于明目张胆的公开向祁王挑战。(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四章,重提娅楠
齐清儿心里想着,嘴上却没说出来。
嬴国的此等行为,听上去鲁莽得很,完全没有细细考量就出手了,其中漏洞可想而知。
并不是上策。
可齐清儿却莫名的觉得不详。
具体是什么,却又想不出来。
楚秦歌见齐清儿不说话,也陷入沉默。
三更天的时候,楚秦歌才回到沉香阁,歇下。
……
是夜,祁王府上折腾了一个晚上没能安生。
嬴国的人就像是狗皮膏药一般。
变了法儿的想往里闯。
还编出一套说辞,说是来送礼的,嬴侯在外两年一直记挂着祁王,故带了些江南的特产来。
这反让祁王不能将人赶得太狠。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若是真遣人出来阻挠追赶,把事情闹大了反而不好。惊动了陛下,嬴国那里是做好人来的,自然理由充足。祁王却是不好解释的。
如此外面的人想进府问候。
里面的人在门口推脱,好话说尽,也不见嬴国的人有退缩之意。
所谓百密一疏。
祁王他守得再好,也抵不过人家人胡搅蛮缠,没有章法的窥视。
次日一早,嬴国侯府上就得到了这样一条消息。
有个小厮道:“祁王府相对其他皇子的府邸要简单得多,府上人丁不多,男丁较多,女眷偏少。不过出去祁王妃之后,小的瞧着还有一个主子打扮的女子,长得吧倒是和祁王有几分相像。。。。。。”
嬴国听完,眉头高蹙。
出了王妃,还有一位女主,还跟祁王长得相似。
这是个什么情况?
也未曾听说过祁王有何妹妹。
更未曾听过祁王之前纳过二房。
那这个女主有是哪儿来的?
嬴国严肃的看向小厮,“你确定那女的是主子,而不是祁王府上的婢女,还有,你说她和祁王长得相似,相似到什么程度,你可看清楚了?”
小厮略一思考,“确是主子没错。那身打扮不是一般婢女敢穿的,而且她身边还跟了两个服侍的下人。至于长相,奴才那么摇摇的一看,确实有五分相似,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
这话让嬴国陷入了沉思。
十五年前,祁王唯一的同胞弟弟就已经过世。
之后再没听说过他还有什么妹妹。
十五六岁的模样,难道是废后炀氏入了冷宫之后,再得子吗?
这听上去是多么荒唐。
可嬴国却没有别的思路可循。
逐道:“两年前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并不知道祁王府上有这么一个人,她必然是在这两年才进祁王府的。你一直都在京城,往日可曾在别处见过此女子?”
小厮摇头,道:“从未见过,昨儿深夜在祁王府第一次见。”
嬴国,“你看到了时候,她又在做什么?”
小厮,“隔的有段距离,再加上中间有物体遮挡,小的只看到了她和祁王坐在一起,似在谈论什么,对着案台指指点点,模样并不亲密,且祁王妃也在一旁。”
这就更加奇怪了。
祁王妃能站在一旁。
那证明此女子一定不是什么妾侍,或是粉子,否则明媒正娶堪称祁王府上唯一妻妾的葛莜岂能容忍。
那么就只能是祁王的妹妹,这一种可能
照小厮的意思,此女子不曾出过祁王府,那证明祁王有意隐瞒此女子的身份,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妹妹。
既然不想让人知道,既然躲躲藏藏。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废后炀氏入冷宫之后,又得一女。
此女是否是陛下的亲生女儿,那就有待考究了。
嬴国眯眼冷笑。
眼神犀利,充满了算计。
他扬了扬,命人将常生叫到跟前。
两人在书房里嘀咕了好一阵,最后常生面色凝重的点点头,“侯爷放心,小的一定竭尽所能,定不让侯爷失望。”
嬴国颔首,“今晚天黑之后,你听我命令。”
常生气出丹田,道:“是!”
……
于此同时。
在客栈过了一宿的唅鹿,早早起床准备去上工。
刚出了客栈,还没走几步路便撞到了一个小孩。
小孩五六岁的样子。
人很小,很瘦。
怀里却抱着厚厚的一叠书,被唅鹿不小心撞到,书撒了一地。
唅鹿忙道对不起,对着小孩连鞠躬,单膝跪下将书一本一本的捡起。
禀着爱书的天性。
唅鹿不由自主的去看书名。
不看不知道,一看--唅鹿立刻抬头看小孩,“你平时都看这些书吗?”
小孩羞涩得很,垂头站着,点点头。
唅鹿又问,“那你都看得懂吗?”
小孩稚气道:“有些看得懂,有些看不懂。”
说话间唅鹿已经将地上的书全部捡起。
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能看的无非就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的,而这些书里却有一本国策,还是早年上造的,其他几本也都是关于国家政策的书。
一个小孩儿,看不懂就对了。
唅鹿把书还给小孩,“你在哪儿上学,是谁让你看这些书的?”
小孩一五一十道:“我不上学堂,自己在家学,父亲教我。”
唅鹿点点头。
心道:这必然是一个望子成龙的家庭,这么小的小孩都学上了成人的书了。
想到这儿不由得再抬头看小孩。
小孩后面却多了个人。
衣衫极为俭朴,上面还有很多布丁。
他将小孩搂在膝盖附近,迟疑地看着唅鹿。
唅鹿怕被误会,忙解释道:“您别误会,我不小心碰掉了孩子手里的书,帮他捡起来。”
对方不说话,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唅鹿手里的国策。
原来他将书捡起来还给小孩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将国策留在了手里,大概是他不能从弄丢国策下的自责上释怀,现在看到国策就想紧紧拽在手心。
看到对方这样瞧着,一时心慌。
忙蹲下身试着给小孩解释国策。
这一解释便收不住了,先将国策中的大概细节讲了一遍,又问小孩对那一部分感兴趣,逐将小孩感兴趣的内容又概括性的讲了一遍。
用的是极简单的语言。
小孩悟性高,一听就懂了。
站在大街上和唅鹿讨论起来,人模人样的,还指手画脚打比方。
那小孩的父亲见状也对唅鹿少了几分忌惮,反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孩子。
不自觉道:“先生讲得这样好,看来也是读书人,如何穿得……”
唅鹿垂头看了一眼自己。
的确穿得跟叫花子一样。
难怪人家刚才要用忌惮的眼神看他了。
可却不好解释,难不成要说被人泼粪,之前的旧衣服穿不了了,现在穿的是一个姑娘救济的。
一时尴尬,只是笑笑。
小孩儿的父亲见其有口难言,也没再多问,转而道:“先生教书吗?我倒有个意见,不知道先生会不会同意。”
唅鹿正觉得撞到人家孩子愧疚着呢。
见到他说有个意见,自然没有不听的道理,忙道:“请讲。”(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五章,唅鹿
孩子的父亲怔怔身,面容诚恳道:“我们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家底薄,够吃够住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孩子到了上学堂的年纪,家里也没有多余的钱拿得出来,孩子也就这么拖着,在家自学。刚才我见先生才学渊博,解释得入情入理,孩子也一听就懂。故想请先生到家里来教书,只是学费我们定然是如不起的,不过先生可以住我家,免去房租,当是学费,如何?”
唅鹿一听。
今后不就有去处了么,也不用再睡树林了。
且孩子和父亲看上去就是极为淳朴的人,如此一来,他帮了别人,别人也帮了他,何乐而不为。
当即一拍即合,留了地址。
原来孩子的父亲姓犁,是个农夫,家里有一两亩地,但地段不好,每年都收成很低,又租不出去。犁氏早年死了妻子,这些年又要耕地又要带孩子,日子过得艰辛,便不希望孩子以后也过这样种田的苦日子,便省吃俭用地给孩子买书。
由于自身知识浅薄,不知道该给孩子买什么样的书。
逛到书摊的时候,便问人家时下最流行什么书,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一连向他介绍了好几本。
望子成龙有单纯朴实了犁氏便将那和五六岁孩子不着边的书,通通买回了家。
后来一辆几天,做父亲的都没吃上晚饭,一天只吃中午一顿。
可见他对孩子的学业有多上心。
唅鹿听完这一番心酸的望子成龙艰辛历程,心中更加肯定,一定要把这个孩子交好,不辜负犁氏的期望。
并向对方保证,他今晚一定会到。
并且以后每天都会来。
犁氏见目的已经完成,便和唅鹿告别,走前又特别重复了地址,并让对方一定不能忘了,晚上一起吃晚膳。
唅鹿更开心。
这下不但解决了住的问题,还解决了吃的问题,就是温这个问题,还有待解决,不过他不着急。
只要留在京城一切都有希望。
如此想着,他几乎是一跳一跃的去了翰林院。
闲言少述。
到了晚间,唅鹿准时到了犁氏指明的住处。
犁氏禀着感激的心理,给唅鹿做了一桌菜。都是些简单的小菜,没什么肉,唯一带腥味儿就是那一盆肉丁炒扁豆,肉几乎都看不见。
不过唅鹿觉得很满足。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有口热饭吃,简直是神仙眷侣一样的生活。
正吃着。
小孩不停的问唅鹿问题。
唅鹿一一回答,耐心教导。
那边犁氏端来了一壶酒,说是自家陈的,粗米酒,讲究喝了,无酒不成席。
唅鹿平日很少喝酒。
典型的三杯倒。
可又不能薄了犁氏的一片好意,只得答应喝了。
这会儿子酒过三巡,唅鹿面色潮红。
说话吐字也不清楚了。
视线也模糊。
犁氏便乘机问,“我瞧先生过得并不好,如何还呆在京城,其实离了京城外面照样海阔天空,以先生的才华大可以闯出自己一份事业来。”
唅鹿摇晃着脑袋。
突然露出憋屈的表情,但只在一瞬,他又收了回去。
试图坐直道:“寒窗苦读数十载,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在京城当中出人头地吗?我要是现在离开,那不就等于自暴自弃,男人要是没有毅力,又何以撑起一个家。。。。。。。”
一段话说得断断续续,意犹未尽。
犁氏追问,“撑起一个家,先生难道已经成家?”
唅鹿摇头,伸手跟犁氏比划不字。
道:“成家,我倒是想,可良缘已到,时机却不准,我耐如何?眼下唯有等,唯有坚持。。。。。。”
犁氏又道:“那先生的意思是已经有了意中人了。。。。。。。”
说到这里,唅鹿的脸沉了下去,眼眶红红的。
因着酒精的作用,他脸上表情扭曲,然后抬手一把拍在了自己脸上,竟然央央地哭了起来。
犁氏再问,他便一个劲的摇头。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处死角,不想碰,也不能碰。
犁氏见状,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便先让孩子洗了睡觉,又给唅鹿准备了些热水,劝他说今晚就先不教学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便扶他回房休息。
将唅鹿安排妥当之后。
犁氏来到房屋后面的一处别院。
里面坐着齐清儿,楚秦歌,竹婉等人。
犁氏上前也给齐清儿行了礼,又对楚秦歌做了一缉,方道:“有些话此人一直不愿意说活出来,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感情上受到了挫折,并为此不愿离开京城。”
齐清儿点点头,蹙眉道:“也不急在这一时。他刚到你家,难免心存芥蒂,敏感的话不愿多说。”
犁氏听完叹了口气。
竹婉道:“嬴国那里已经有所行动,接下来指不定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我们得尽快从唅鹿身上找出突破口,事不宜迟啊!”
楚秦歌也附和,“祁王殿下现在过得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外面的流言还在继续,陛下都一连几天没有请他去养心殿了。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在这么下去祁王在这十六年努力的一切都要白费了。。。。。。”
满满的责怪的语气。
好像祁王就是她的夫君,她舍不得祁王受半点伤害。
其实齐清儿又何尝顺风顺水了。
这一路走来,不也同样伤痕累累,坎坷不断。
竹婉听完楚秦歌的话,就来了火气。在她心里,祁王是属于齐清儿一个人的,她楚秦歌凭什么拿这样的口气和齐清儿说话。
拍了桌子,起身就要和楚秦歌理论。
齐清儿见状,忙也起身,将竹婉拉到一旁。
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对犁氏道:“麻烦你了。这段时间都要麻烦你住在这里,条件艰苦了些,但温饱应该没有问题。”
犁氏有些激动,“这哪里条件苦了!冬天有炭烧,还有蜡烛,柴米油盐样样不缺,房子破旧了些又如何,我一汉子,不怕条件差。娃娃就更不会觉得了,吃饱喝好,还有先生教书。郡主大可把放在肚子里,我们爷俩住这儿,还高攀了呢!”
齐清儿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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