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王说到最后,声音变低。
看到轩王抬得快要竖起来的眉毛,索性把头埋了下去,自知说错话了。
“谁跟你挤眉毛弄…弄眼睛了!我眼睛被风吹了。。。。。。”轩王无奈又憋屈道。
他和蓉王来之前就已经商量好了。
遇到皋璟雯和齐清儿在一起的话,蓉王就要想办法将皋璟雯支开,把空间留给他自己和齐清儿。
现在看来,真不知蓉王心智幼小没听懂。
还是看到皋璟雯之后,便怂了胆。
齐清儿只静静地看着,说不出是哪里特别好笑。
眼尾不自觉地上扬起一个弧度。
像月牙一样好看。
皋璟雯看着轩王自己揉眼睛的样子,吐了吐气,撇撇嘴,重新和齐清儿讲之前的话。
轩王半掩着双眼,偷偷地瞧了瞧。
乘齐清儿和皋璟雯都没注意,立马将蓉王拽到了一边。
蓉王个子也不小了,和轩王几乎一样高。
但被拽过去的样子,却是小孩被父亲拽到墙角要挨训的样子。
“你忘了来时,我和你怎么说的了吗?”轩王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
蓉王摸摸脑袋,咧嘴嘿嘿一笑,“你只说到时候找机会拉开璟雯,又…又没说到底什么时候,怎么拉开她。你…你挤眉毛弄眼睛的,我万一理解错了怎么办……”
蓉王说得真得像是犯了错的大小孩儿一般。
轩王听得抹了一把脸,只觉得脸上哪根神经不太对,真想去拍蓉王的脑袋。
他喷出一口闷气,道:“笨啊你!等会儿你就拉着璟雯走到一边儿就行了。”
“这……就这么拉走么?”蓉王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畏惧。
他刚刚从宫中出去不久,还未见过什么世面。
天知道皋璟雯发起火来会是什么样子。
轩王推了一下蓉王的脑袋,压低了声音道:“就这么办了!”
说着也不等蓉王反应,转身就拽着蓉王推到了皋璟雯身边。
事不宜迟,等会来的人多了就更不好办了。
蓉王身子一颤,人已经到了皋璟雯面前,羞涩地抬了抬手,然后一闭眼,使了浑身蛮力就将皋璟雯拉到了一边。
齐清儿只感面前的一股清风,还没看得清楚。
轩王就已经贴到了她的跟前。
齐清儿满脸僵笑,不知轩王要干什么。
好巧不巧,她越过轩王的余光,猛地触碰到了什么,有种强烈的吸引。
是他,祁王。
齐清儿无心在留意面前的轩王,心思一把被拉回了那天祁王相问承诺的时候。
他会信她真的弄丢了信物吗?!
而轩王背对着祁王却没有看见祁王正向他们走近。
轩王飞快地从袖中掏出那个齐清儿让竹婉丢回他马车里的迷迭香囊,塞进了齐清儿手里,沉声道:“偷偷放到我马车里,就是想让我再亲自还给你吧!”
说话时,眸子里坏坏的笑。
这一切给走来的祁王看了个正着。
齐清儿愣在原处,不知怎么办才好,刚欲给祁王请安,却见他笑了笑直径往纯净公主那边走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三章,毒在何处
齐清儿心中顿时七上八下的不自在。
无数种未知的,难以捉摸的想法在齐清儿的脑海中骤然而生。
他看到了吗?
他会误会吗?
他心里会不会认为她和轩王之间有了感情呢?
齐清儿拿着香囊的手,不觉中抓得很紧。
胸口不住的上下起伏。
天晓得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嬅雨姑娘,你怎么了?看什么呢?”轩王觉察出异样,拿手在齐清儿面前晃了晃。
齐清儿粘在祁王背影上的视线被轩王伸过来的手阻隔,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了杂乱的心绪。
又稍稍往祁王和皋璟雯那边瞄了一眼,放回到了轩王身上,“没有,这个香囊本也是被遗弃之物,轩王殿下竟然自己不愿意丢掉,那嬅雨可以替轩王丢掉它。”
莫名的火气,向是从心中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冒出来的。
香囊这种爱情之物,她怎么可以接受。
亦不用她狠心,只是转身走到了武台殿侧的缠花池边,抬手将香囊丢了进去。
轩王跟在后面,一开始不知道她要去哪。
直到香囊落水之后,他才骤然反应过来,嬅雨竟将他两次塞给她的香囊丢进了缠花池中。
细长温柔的双眸跟着沉下去的香囊一起逐渐暗沉。
他怎么也没猜到齐清儿会是这个反应,一时间愣在齐清儿身后,不知要如何言语。
像不知所措又似受了威胁地看着齐清儿。
这时武英殿中的皇子公主,和各宫嫔妃们都基本到齐了。
随着张公公一声尖利的公鸭嗓。
齐清儿和轩王尴尬的对视也因此恰到好处的收了场。
武台殿中的座位是按照身份地位的不同分别设座的,宗室皇子中以太子为首,居殿右首阶,其他各皇子依次排开。
相对的左阶便是以兰成公主为首的宗室公主,依次坐开。
皋帝的妃子们则坐于御座前方的独立专区,其座次也是按照嫔妃们的身份等级依次排开,身份越是贵重的离皋帝越近,越是低贱的就离皋帝越远。
殿中的皇子公主亦是如此。
单单齐清儿被安排在了皋璟雯的一侧,竟是比宫中的其他公主坐得离皋帝还要近些。
这个座位的安排,礼部尚书也斟酌了许久。
还是问了皋帝的意思之后,再加上她救纯金公主两次有功,果断了安排在了皋璟雯的身边。
武英殿外的一行人纷纷进了殿中。
轩王僵住的脸就一直没抬得起来。
让齐清儿奇怪的是,怎么皋璟雯的脸也糗到不行。
那副表情简直是明明白白的写着别来惹我这几个大字。
齐清儿一边往武英殿中走,一边心中打鼓。祁王是和她说了什么,她要这幅表情。
不由心的,齐清儿看了一眼祁王。
他一袭胧月色青衫,甚是简单,却脱出他完美的脸型有些忧郁。
当下也不能去问皋璟雯祁王都和她说了什么。
思绪转动间,齐清儿以随着众人来到了武英殿内,又随着众人给皋帝行了大礼后,方坐入了自己的位置。
不知为何皋璟雯的神态骤变,从开心到突然的完全紧绷,让齐清儿浑身的不自在。
坐下后,忙斜身在皋璟雯耳边耳语,“何故如此沉着脸?”
皋璟雯像是丢了魂儿一样,眼神遛遛在武英殿中转了一圈,然后斜身靠向齐清儿,道:“现在不方便说,等会寻着机会再说。”
呃。。。。。。
齐清儿的心顿时被猫挠了一般。
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么?
这个祁王到底和皋璟雯说了什么?齐清儿表面上平心静气,内心早翻成了一团。
祁王就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死死地扣住了她的心。
这,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齐清儿努力沉住气,扬眼往御座前的独立专区看去。
众嫔妃们婀娜多姿。
皇后一身红罗蹙金旋彩飞凤吉服,甚娇艳浓重,居众嫔妃之首,那气势似要飞到御座旁边与皋帝同坐,比起当年霸气多了。
接下来的是萧淑妃。
齐清儿目光轻轻落在她身上,那梨花带雨的装扮,丝毫露不出她背后真实的年龄。
齐清儿在脑海中飞快的寻找。
这位萧淑妃是。。。。。。
忽然看到她和轩王似有似无的对视了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她是轩王的母亲。
粉妆玉琢,气若幽兰,也难怪她这么多年都未曾失过宠。
如今也是这后宫当中,仅次于皇后的淑妃了。
再往下看,一个温良俭让,朴素淡雅的身躯闯进了齐清儿的视线。
她的周身有股不识人间烟火的气质。
俪嫔。
齐清儿一眼就瞧出了她。
这个当年废后炀氏的陪嫁,还能有今日的云淡风轻,在皋帝面前还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实属不易。
而她的旁边坐着惠妃和虞妃。
这两个亲姐妹,不知她们在深宫陪伴同一个夫君,会是什么滋味。
惠妃温婉,只微微垂目,拨动着自己案几前的茶皿。
而虞妃。
不知何故,齐清儿觉得她周身有股妖娆地不能抹去的粘稠。
看着叫人心颤。
这时,一阵鼎咛过后,晚宴正式开始。
好听的古琴声从殿外缓缓传来,然后两个婀娜的身躯出现在武英殿的正门处,映着殿外的宫灯,仙美非常。
不一会儿,舞女们一个接一个。
踏进殿来,伴着古琴音,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殿中的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
齐清儿留意着皋璟雯的神情,她却依然是愁眉不展,不过还是和大家一样欣赏着歌舞。
曲罢舞尽,皋帝侧头和张公公道了句,“可以上菜了。”
片刻后,一群宫女仔仔细细地端着菜食走进殿来。
张公公先给皋帝加了菜,然后才命宫女们依次将菜送到各嫔妃以及诸皇子和公主面前。
皋璟雯看着眼前的吃食,惶恐不已。
她想着祁王在武英殿门口说的那些话,这些色香味具全的美味早就在她眼中失了味道。
一股恶心由胃中翻涌而上。
太子首先站了起来,他一手酒杯,一手酒壶,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抬酒举向皋帝道:“儿臣代众皇子向父皇母后,还有各宫娘娘们贺岁。预祝父皇,身体安康,家国安泰。虎跃龙腾,四海称臣!”
“好!”皋帝击掌为欢,逐开颜笑。
举杯和太子同饮,连声较好。
殿中的气氛瞬间活跃到了另一个高度。
这个时候皇后却是一脸阴笑地举起了酒杯,她谁也没看,偏偏直直地看向了皋璟雯。
她眯起丹凤眼,柔柔地对皋璟雯道:“璟雯,我替陛下敬你一杯,也替滨州的百姓们敬你一杯。”说罢便撩起一只袖子挡在鼻前,喝下了杯中酒。
皋璟雯身体猛的僵硬。
祁王说的毒,也可以出现在酒水中啊。
皇后这是故意的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四章,危险来临
皋璟雯死死捏着杯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齐清儿注意到了皋璟雯的异常。
奇怪的是,皋璟雯一向爱喝酒的,怎么现在拿不起酒杯了。难道是因为酒是皇后敬的么?
齐清儿想不明白一杯酒的事,皋璟雯她怎么就端不起来了。
她这么僵在那里,皇后又一直举着空杯对着皋璟雯。
大殿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连皋兰洁都往皋璟雯这边瞟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齐清儿心想着,这酒水也就是三月里的桃花酿出来的酒,她也不是不能喝,便对皋璟雯,道:“若不想喝,我帮你喝了吧!你这样僵在这里不是个事儿!”
齐清儿说得很轻,谁料她刚欲拿下皋璟雯的杯子的时候。
皋璟雯突然地将酒杯拍在了桌上,放到齐清儿勾不着的位置。
大庭广众之下的,她到底要干什么?
齐清儿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进退都不是。
祁王原本埋头看着自己案几的脸,此时布满了阴云。
皋璟雯为何不愿喝下那杯酒,他在清楚不过了。
现在齐清儿居然要去喝那杯酒,若她真的喝下去了,他该怎么办。
在他自己发觉之前,他的双目已然通红,死死地看着皋璟雯面前的那杯酒。
似乎这整个大殿只剩下齐清儿和那杯毒酒一般。
此时的皋帝已经是几杯烈酒下肚,他脸上泛着红晕,看到皋璟雯一副不愿意的样子,道:“璟雯,你怎么了?如何这样心事重重的样子?”
皋璟雯噌地站起身。
齐清儿也顺势将手缩了回去。
皇后看到皋帝开口说话了,也将手里的空酒杯放下,却依然似笑非笑地看着皋璟雯。
皋璟雯抹了抹自己的脸,道:“儿臣。。。。。。不大舒服。”
皋帝本就泛红的脸颊在烛光下更加嫣红,他用慈父般地眼神看着皋璟雯,道:“嗯,朕看你案几的东西也一动未动,是不是这些菜都不合你胃口啊?”
皋璟雯垂眼瞧了瞧面前的菜肴。
两只手不自觉地缠绕着衣角。
祁王说,若有人能在这样的家宴上下毒,定是手段非常之人。若皋璟雯立刻说出有人欲投毒之事,那下毒之人定会有办法撤掉毒物。到最后,皋帝因她的一句有人要毒害她,而彻查整个宴席,却又无果。
得不偿失的终会是皋璟雯。
她小心的看了祁王一眼,内心纠结,道:“不是这些菜食不合胃口,只是儿臣近日一直静度于府中,平日里也就是能和嬅雨姑娘唠叨两句,安静清闲。这年终盛宴,即是歌舞,又是满堂权贵,儿臣反倒是不习惯了,才喝了一小口酒,就觉得有些心烦意乱。”
此话一落。
皋帝迟迟未有回话。
一旁的惠妃见状,得体道:“陛下,臣妾也是好清静之人,不适应这般歌舞升平的场合,不如让臣妾带璟雯到臣妾的宫中坐坐吧!也许久没有和璟雯两个人说说话了。”
皋璟雯一听她母妃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忙跟着附和。
皋帝酒意甚浓,看到皋璟雯和惠妃母女两再三请求也就同意了。
齐清儿看着皋璟雯眉间的愁容瞬间消失,甚是不解其意。
可皋璟雯和惠妃同时离场。
她要继续在这呆下去么?
她直了直背,看着身边的皋璟雯激动难耐地准备离席,突然面前伸来一只手。
“雨姐姐,和我一起去我母妃宫里坐坐吧!”
皋璟雯自也不能留齐清儿一人在宴席上,便伸了手,要齐清儿跟着一起离席。
齐清儿的手稍僵,她举目望了望威严庄重又一团和气的正殿上方,皋帝的位置。
似没有人注意到她。
是啊,她本就是个外人,又有谁会注意到她的离席。
便起身和皋璟雯惠妃一起,退出了武英殿。
祁王看着她们三人一同离席,心中的沉石啪地落了地,希望就此能逃过这一劫吧!
大年三十的晚上,冬意甚浓。
齐清儿走出大殿时候,外面竟是下起了大雪,这让她不由分地想起了楚秦歌的那曲雪宴。
盛宴之下的大雪来得这么及时。
只是殿中的那个他知道吗?
这样的夜晚本该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只可惜,亲人不在,连这****都变得只配做一场毫无意义的布景。
齐清儿吸近一口冷气。
冷是那样清晰……
……
齐清儿和皋璟雯惠妃一起在永延宫呆了近两个时辰。
到最后,皋璟雯是念念不舍地和惠妃做了别离。惠妃满脸挂着担忧,道:“你进宫连个婢女都没带着,出了宫从宫门口叫几个护卫陪同着一起回府,路上可千万别再贪心跑到哪里去玩了。”
皋璟雯一脸解脱的样子,总觉得逃过了家宴就不会再有事了一般,“好,放心吧!何况现在还没到亥时,这宫外家家户户都要守岁,指不定还热闹着呢,我们挑个人多的路回府就是了。”
临了,临了。
皋璟雯和惠妃还是依依不舍的话别了几句。
齐清儿跟着皋璟雯走出了惠妃的永延宫,她刚才在里面听到皋璟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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