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忽然指着皋璟雯道:“还因为你,害得俊扬被褫夺的亲王的称号,被关进了永巷,皇恩全无!”她几乎是嘶喊出来的,“这是无冤无仇吗?!”
齐清儿听得一愣。
害得凌王被关永巷的明明是太子,再说要说是谁真的害了凌王,那也是凌王他自己,和皋璟雯实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虞妃看皋璟雯的眼神为何就是这样的恨之入骨呢?!
齐清儿不解地望着像失去了理性的虞妃。
“凌王殿下为何被陛下贬罚至此,娘娘心中应当清楚,难道是璟雯逼着他去和滨州刺史一同鱼肉百姓,中饱私囊的吗?!”齐清儿忍不住帮皋璟雯说话。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虞妃突然愤愤地指向齐清儿。
“嬅雨姑娘难道说得不对么?!虞妃,我看你大概是失心疯了吧!”皋璟雯接话道,将虞妃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身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七章,啼血之毒
房间中的气氛瞬间的凝固,顺着虞妃落在皋璟雯身上尖利的眼神,变得异常的诡异。
“失心疯?!”虞妃冷冷地,嘲笑般的重复着这句话。
突然她仰天长笑三声,眼角因为表情的过度夸张,明显的映出深深的鱼尾纹来。
她继续道:“我儿子被关进了永巷!永巷!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这就意味我失去了我的儿子,他再也回不来了!”
“那你把我们两绑在这里,凌王他就能回来么?!”皋璟雯也跟着失笑。
她不能相信的看着她面前的姑姑。
匪夷所思已经不能形容她当下的心情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带着那个滨州的百姓告到京兆衙门,太子他也没有机会抓到我儿子的把柄!我儿子还好好的做他的亲王,和太子共持朝政!”虞妃瞒眼通红,就差要沁出泪来。
她甩袖背过身去,最后在案几边坐下。
齐清儿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凌王被贬,和皋璟雯到底是扯不上太大关系,能扯上关系的也就是凌王是在纯净公主府被皋帝褫夺了亲王的称号,关进了永巷。
虞妃又何必如此恨皋璟雯入骨。
她不去恨太子,不去恨下旨的皋帝,偏偏恨皋璟雯这样一个几乎不相干的人。
齐清儿心中缓缓的拨动。
难道这中间还有更大的隐情吗?
还是虞妃她真的就是深宫的一个妇人,连恨都恨得这么没脑子。
皋璟雯气得面红耳赤。
她几乎认为你面前的这个“姑姑”真的是疯了。
虞妃身体柔软地坐在暖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皋璟雯,然后抬起两只手,在胸前击了一掌。
房间的门吱呀的开了。
还是那个装扮精致的宫女,她不缓不慢地走进来。
手里还还托了一个盘子,盘子上面端端正正地放着一杯液体。那液体清澈透亮,干净得像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齐清儿知道,是它,没有错了。
啼血之毒无色无味,就是这样连端在手中摇晃,都激不起一点涟漪的透明液体。
皋璟雯扭头看向走进来的宫女。
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往下牵扯,只感特别的不舒服,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宫女走进来,将那被透明的液体缓缓地放在了皋璟雯的面前。
房间的温度瞬间冰到了零点。
那杯没有解药的有毒酒现在就在她们面前,可是不论是齐清儿还是皋璟雯,谁都没有抬手的力气,谁都不能将其打翻。
它就是个魔鬼,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将毒液散发到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良久,无人说话。
虞妃细细摆弄着她小手指上长长地染着橘色斑斓的指甲。
“这就是那杯毒酒吧!”皋璟雯斜视了一眼酒杯,颤抖的嘴唇还是掩盖不了她内心的恐惧。
无解的毒药,她这辈子就要夭折在这碧玉年华当中了么?
虞妃盈盈一笑,用手按抚着太阳穴,之前脸上的愤怒消失得一干二净,“怎么能说是毒酒呢!不过是清茶一杯,让公主尝尝而已!”
皋璟雯的双手无力的收紧,道:“虞妃你还当我不知道么?!祁。。。。。。”
她的话尚未说完,齐清儿插话道:“其实娘娘应当有所顾虑,公主在您的如绘宫中了毒,多少都和娘娘脱不了关系。”
皋璟雯和虞妃具是一愣。
皋璟雯飞快地看了齐清儿一眼,其实进武英殿之前祁王就和她说过,无论如何暂不要说出是祁王告诉了她。
她扫到齐清儿眼神的一瞬间,嘴巴稍稍挪动了一下,终是没再说什么。
而虞妃敏感的察觉到了什么,但脸上忌惮的表情只停留了一会儿,随即道:“只要璟雯你乖乖地喝下这杯茶,你们两个就可以回去了!和我,和如绘宫能有什么关系?!”
虞妃道完这句。
齐清儿突然感到手指的力量。
她的体内存在着寒毒,那**香能在她身上发生作用,但却不能长久的停留。
寒毒为奇毒之首。
它死死纠缠的齐清儿生命,但却同时能够吸噬**散这样的短暂性毒物。
齐清儿轻轻垂目,心跳加速。
她要现在就扬手打翻那杯毒酒吗?
若是她打翻了它,她也必定会被立刻捆绑起来,到时候虞妃再端出第二杯来,那皋璟雯还是要喝下那杯毒酒。
她索性垂下脸,不让虞妃看到她脸上神情的变化。
怎么办?
齐清儿心中对皋璟雯的亏欠,愧疚徒然而升。
在她真的遇到生命威胁的时候,明知死亡就在眼前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皋璟雯听着虞妃的话,好笑并差异的道了句:“回去?!”
“我的如绘宫可留不得你这样的千金之躯,回头我会让我的宫女们好生送你们出宫的。喝了吧!”虞妃说着用下巴指了指皋璟雯面前的毒酒,继续道:“也不枉来我宫中一坐!”
皋璟雯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
祁王曾说此毒会在六日。后发作,虞妃她够狠的!
片刻后,那个装扮精致的宫女走到了皋璟雯身边,她和虞妃对视了一下眼神时候,便开始像那杯毒酒伸出了魔抓。
齐清儿知道,她一定是要逼着皋璟雯灌下去。
怎么办??
她急得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然后,在她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之前,她已经飞快的夺下了毒酒,仰头喝了下去。
虞妃如同猛兽般噌地起身。
那宫女也似是被时间打上暂停的符号,用不能置信,又恐慌的眼神看着齐清儿手中那空掉了酒杯。
皋璟雯更是昏天黑地地僵住,她的神思在**香的作用下比平时的要慢半拍。
她忘着齐清儿的喉咙处上下滚动几下,依然是毫无思想准备。
此时房间的所有人都忘掉了说话,空气像是死了一般,不能流动。
“这杯清茶我替璟雯喝了!请问娘娘今晚的小坐叙旧是否可以到此为止了!”齐清儿捏着酒杯,手指苍白,面色苍白,嘴唇更是白的毫无血色。
她眸中有不能掩饰的紧张。
她害怕虞妃会再端出一杯毒酒,给皋璟雯灌下。
心慌意乱下说出的这句话,只求虞妃能够看到事态的严重性放了皋璟雯。
谁知,此时的虞妃像是丢了小虎的母虎。
或者是看着自己的小虎落在了敌人手里的母虎一般。
那双冰冷到极点的双目狠狠地放着慎人的光,她挥着长袖惊慌失错地闪到了齐清儿的面前。
瞬间凉的手指,带着刺人的黏着的汗水,捏起齐清儿的下巴。
死死地捏在手里。
齐清儿顿时不能控制地往后仰,她看到虞妃通红布满血丝的双目,像是要吃掉她一般,低眼瞪着她。
虞妃,她怎么会如此反应?!
齐清儿的背被抵在了椅子的后背上,疼得她皱起双眉。(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八章,此毒无解
虞妃的手在齐清儿光滑白皙无血色的下颚上颤抖。
她的惊慌失措,全部写在脸上。
“你放开她!”皋璟雯急得只能大喊。
可是,她本也无多大力气,声音都不能充斥这整个房间。
嬅雨啊,嬅雨!
皋璟雯在心中默念,你再一次不惜生命地维护我,你知不知道这毒无药可解啊!
皋璟雯哭得像无声电影。
齐清儿勉强地睁着双目,不知为何虞妃这样的蹂躏着她的下巴,让她感到不能形容的解脱。
似乎,她再也拿不出第二杯毒酒来。
“谁让你喝了!”虞妃说得龇牙咧嘴,指尖在齐清儿的皮肤上压出深深的痕迹。
然后,脑袋突然不能控制地往一边甩去。
狠狠地砸在了椅子后面高高竖起的后背上,额角的头发里淌出了鲜血。
她顿时觉得眼前昏暗无比,也不知自己是坐直着,还是歪着脑袋。
她缓缓地将目光看向皋璟雯。
皋璟雯现在气愤,绝望,伤心地也只剩下了面部表情。
虞妃甩开齐清儿之后,在房间中飞快的来回踱步,一旁的宫女索性跪在了地上。
宫女道:“娘娘恕罪,婢女确实让她们两个都吸入了**香,她们近一个时辰之内确实不能动的啊!”
“那其中一个是怎么动的,是怎么夺了毒酒喝下去的?!”虞妃面色铁青,欲罢不能地指着跪下地上的宫女。
“这个。。。。。。女婢确实让她们两个都吸入了**香的呀!”宫女把头磕在地上,埋头重复着刚才的话。
虞妃额角开始露出青筋。
毒酒仅此一杯,来之不易,眼下却被齐清儿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喝得一干二净。
失策!怎么可以如此失策。
虞妃愤怒的转身,一脚踹在了宫女的头上。
宫女整个人往后仰,四脚朝天的倒在地上,又立马坐起,附身磕头。
虞妃挥动的长袖间,散发着阴冷的香气。
齐清儿冷眼看着似是明白了什么,费力的伸手按在皋璟雯的手臂上,给了一个安慰的眼神。
皋璟雯的泪珠子更是要如同雷雨般下了。
“把她们两个给我送出宫去,中途不得停留!”虞妃气急败坏,忿然作色,大声道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随后又几个宫女从门口进来。
齐清儿没有力气挣扎,只能叫人按着坐下。
然后一个宫女端了另一盏香,晃动在齐清儿和皋璟雯面前。
彼时的两人,再次渐渐失去了知觉,不省人事。
……
齐清儿和皋璟雯被悄悄地带到宫中的一道主干道上,然后被塞进了停靠在主干道边上的马车中。
几个宫女熟练地在齐清儿和皋璟雯后面上了马车,驾车而去。
……
车轱辘压在主干道上,嗫嗫嚅嚅,缓慢前行。
迟来的月光映着白雪,幽幽凉凉,照着马车,渐行渐远。
京城中的大雪,总是来得突然,停得及时。
也不知下了多久,地面上已经是盖到小腿的积雪了。
映上夜空中洒下来的薄凉的月光,幽幽的泛着让人错觉的蓝光。
真是像极了楚秦歌的雪宴。
大雪盛宴,宴的尾声,总是曲终人散。。。。。。
……
马车摇摇晃晃,齐清儿忽感有人在说话,但她怎么样都睁不开眼睛,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一般。
身体异常的沉重,手像被灌满了铅一样。
“什么人,这个时候出宫?”是个看守宫门护卫的声音。
“是纯净公主的马车,从惠妃娘娘处过来,回公主府。”马车上的一个宫女道。
齐清儿睁不开眼,也动弹不得,只能听着。
然后马车停了停,外面传来护卫挪开脚步的声音。
然后马车又继续前行。
因为吸进了太多的香的缘故,齐清儿的意识忽远忽近,最终是抵不过神思的倦怠,齐清儿又深度地昏了过去。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齐清儿渐渐感到身体的存在,她试图挪动身躯,然后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揉了揉眼框。
好一阵挣扎之后,总算找回了更多的意识。
只感觉马车不再前行,似是被遗落在无人的空巷当中。
眼皮很重,睁开的时候还带着若有若无的刺痛,在她看到那么一丝丝的光线的时候,她挪动手臂,拽了拽皋璟雯的衣角。
她费力坐起身,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更加集中。
然后再揉一揉双眼,终于看清了车厢中的皋璟雯。
月光沿着车布的一角照进车厢当中,可就是这样微弱的光,齐清儿都觉得明亮无比,亮得刺眼。
这路出来,她的眼前真得黑暗了太久。
“璟雯,璟雯。。。。。。璟雯。”齐清儿试图唤醒皋璟雯。
她身子一半在座椅上,一半在地板上,腰部被椅脚搁着,身躯怪样的扭曲。
良久,皋璟雯毫无反应。
“璟雯,快醒醒。。。。。。璟雯。。。。。。”齐清儿边摇着皋璟雯,边道。
又是良久。。。。。。
“别!别喝,不能喝,雨姐姐。。。。。。不能喝啊……!”皋璟雯突然有了知觉,侧脸贴在座椅上,手胡乱的摸。
然后猛地睁开了双目,噌地起身对着齐清儿,满口道:“我们现在就去告诉父皇,虞妃她想毒死我呀!”
说着就要拉着齐清儿下马车。
齐清儿无奈的摇摇头,没有要和皋璟雯下马车的意思。
她拉开窗布往外看了一眼。
她们的马车果然被丢在了空旷的大街上,且现在早已经过了子时,守夜的百姓都纷纷熄灯睡下了。
整个京城竟是比寻常的夜晚还要寂静。
她看了一会儿,扭过头来,张开无色的双唇道:“你我现在都好好的,怎么证明虞妃下毒?”
皋璟雯气馁地垂下脸。
齐清儿这句话,她怎么能够不了解。
此毒不到发作根本看不出来,告到父皇那里也是无用,要拿什么来证明嬅雨她中的毒呢?!
“可是你面色如此苍白,说不定告到父皇那里,让太医瞧过了,就能看出中毒了呢?”皋璟雯还是不死心,淌着泪道。
“虞妃是个聪明人,她是极度愚蠢的想要害你,但她没有愚蠢到让你我这么轻易地抓到她的把柄,不然她也不会将我们放出来了,还随随便便地把我们两个人丢在了大街上。”齐清儿说了这么多,明显得觉得缺氧,搭在皋璟雯手背上的手,无助的颤抖。
此时此刻,她比谁都害怕。
被灌下了那杯毒酒,也许是上天在惩罚她,惩罚她欺骗了皋璟雯一次又一次。
“可是。。。。。。雨姐姐。。。。。。”皋璟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头埋进齐清儿的胸口,呜呜地哭了起来。
片刻,她又猛地仰起头,面前凌发飞舞,道:“说不定虞妃那里有解药啊!我们怎么样都要试试啊!”
皋璟雯身体亦在颤抖,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齐清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无凭无据的如何向虞妃索取解药,先不说虞妃她到底有没有解药,连祁王都说了此毒无解。。。。。。”(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九章,爱恨情仇
齐清儿倒吸一口冷气,继续道:“今日之事就光凭你我两人之言,实难指控虞妃投毒一案,一无人证,二无物证。适才在如绘宫所看到恶陈设也丝毫没有她虞妃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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