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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童的执念
谢慎微微一愣。
郑训导?难道今日不是孔教谕亲自授课吗?
谢慎对于这位郑训导的印象可是不怎么好。相较于孔教谕,此君古板、严苛,不为生员着想。。。。。。
最重要的是这位郑训导学历低啊。孔教谕可是二甲进士出身,是为了伟大的崇高的理想投入到大明朝的教育事业中的。但这位郑训导不过是个举人出身。虽然举人任职县学训导也符合常理,但是和孔教谕比起来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什么东西都怕对比,这句话果真有道理。
按理说举人出身的郑训导也比县学生员学历要高,镇场子还是没问题的。但谢慎不是一般生员啊,他可是县试、府试、院试三科案首,是孔教谕的得意门生,是刘巡抚、陆按察副使、提学官陈方垠、甄可望老大人都交口称赞的神童。
大明朝虽然盛产神童,不过弘治朝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多少神童出现。比起神童井喷式爆发出现的成化朝,确实有些差强人意。
还是那句话,什么东西都怕对比。照理说弘治天子比之前那位成化皇爷可要圣明的多,励精图治之下大明王朝也是一副欣欣向荣的大好景象。
可是偏偏天不遂人愿,把大明朝搞得乌烟瘴气的成化天子在位时期各种神童井喷,李东阳、谢迁等人都扎堆出现。偏偏到了弘治皇帝即位,神童便一下子断档了。
气运这个东西真是玄而又玄,本身谢慎是绝不相信的。可自打穿越后谢慎便不敢再用之前的人生观去套用大明朝生活了。加之西子湖畔老道士那番桃花劫的预言多少中了一些,谢慎更是心有戚戚然。
照理说,谢慎现在十三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参加下一科乡试的时间应该是两年后,届时谢慎正好年满十五岁。
秋闱登榜,再挨过一年,开春去京师参加会试、殿试那时谢慎便来到了十六岁。
十六岁若能中进士,也勉强算是神童了。
虽然轰动效应肯定不如十二三岁,但遍数大明两京一十三省至少也有了个值得吹嘘的人。
弘治天子如此圣明,偏偏一直不出神童,可是急煞了礼部的那些郎官。神童这个东西,大体和祥瑞的作用是一样的,只有盛世才会出现。
但是当今天子圣明,面皮薄,朝臣若是直接献出祥瑞就未免太**裸了,天子很可能不领情还会反过来斥责一番献出祥瑞的朝臣。
要知道祥瑞的出现意味着当今天子有大功德,再进一步那可就是泰山封禅了。
偏偏弘治天子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封禅这种劳民伤财的事情是万万不能搞的。
那么,换个花样或者说换个包装搞出个神童来,显然就更合天子的心意。
天子也是人,是人就有虚荣心,哪怕是像弘治天子这样的圣明君主也肯定是希望听到颂扬功德的好话。
如果谢慎真的能在十六岁的年纪进士登科,很可能被当做典型拿出来一番赞颂。。。。。。
这样有远大前途的四好少年,怎么可能忍受被一个举人出身的训导颐指气使呢?
谢慎心中十分愁苦,想着如何向孔教谕反应一下情况。即便不能让孔教谕把郑训导换去教其他无关紧要的课程,也不要次次都跳出来恼人,平白坏了心情吧。
人活不过百年,若是天天苦着脸过糟心日子,不是白瞎了穿预客的身份吗?
谢慎正自想着,郑训导便手持一本朱子集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谢丕朝他使了个眼色,谢慎这才从神游之中回过神来,朝郑训导望去。。。。。。
事实证明,无趣的人讲出来的东西也是无趣了。谢慎听郑训导讲了近一个时辰的经义,只觉得脑子发涨。好不容易挨到了下课,谢慎立刻从座位上弹起身子,大踏步的朝明伦堂外走去。
走到堂外,望着院中十几株只剩下光秃枝桠的银杏树,和一地枯黄色落叶,谢慎直是叹了口气。
他从未觉得大口呼吸都是一件十分畅爽的事情,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谢慎是一个十分讲究效率的人,在他看来郑训导的教学模式太过古板僵化,十分不利于县学生员对知识进行融会贯通。用句功利的话讲,郑训导这种模式是出不了成绩的。
余姚虽然是科举强县,但再怎么强也不可能做到一科乡试出几十名举人。谢慎虽然连夺小三元,但他也知道若论硬实力他也就是县学前十几名的水平。
十几名这个位置可是很尴尬的,也许能够上榜,也许就落榜了。
拿到乡试资格不成问题,但之后呢?万一乡试折戟沉沙了呢?
怪不得郑训导这般年岁了还只是个举人,他当年的学习方法肯定有问题啊!
为了郑训导不继续误人子弟下去,谢慎决定一定要好好向孔教谕提提建议,至少不能再让郑训导这么任性的教下去了。
穷则生变,眼下真的是不得不变了。。。。。。
却说谢慎这边正自想着,身后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年下意识的向前蹦了几步,转过身去看,却发现是王守文。
“守文兄,下次你能不能别总从身后出现,端是吓死我了。”
谢慎长呼出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郑训导找你,我可是把话带到了,去不去由你。”
王守文耸了耸肩随口道。
郑训导找自己?
谢慎深吸了一口气,不由得警惕了起来。看不出来这位郑训导还是个人精啊,他刚刚有了“动一动”郑训导的意思,这位便率先开口要跟自己谈心,还真是巧啊。
心中如是想着,谢慎却问道:“我觉得这准是没好事。”
“是不是好事不打紧,可慎贤弟你千万得去。你要是不去就是怕了他,气势上便找补不回来了。”
谢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叹声道:“那就去罢。便是他真的对我不满,也不能做过分的事不是?”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六章 郑训导的过往(一)
王守文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笑声道:“这可说不准,看这郑训导的样子性格很是古板,若是有什么怪癖。。。。。。慎贤弟你还是小心为妙,发现情况不对就立马就跑!”
谢慎没好气的剜了王守文一眼道:“若都是像你说的,我辈读书人真是斯文扫地。。。。。。”
话虽然如是说,可谢慎还是打起了十分小心。万一这郑训导真的像曹主簿一样是个兔子,也好早作准备。
此时正值两大课间隙,明伦堂中的生员早已悉数散去。
谢慎迈步走入堂内,向那郑训导走去。
再怎么说,郑训导也是师,谢慎还是以礼待之的。
少年向前一步,拱手行礼道:“学生见过先生。”
那郑训导转过身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谢慎,清了清嗓子道:“听闻你前些时日去杭州了?”
谢慎心道这郑训导怎么关心起自己私事来了,当真是苦不堪言。
“前些时日学生有要事赴杭州,事先已经向孔教谕告过假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且回答的滴水不漏。
郑训导点了点头,声调和暖了不少:“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且随为师来吧。”
谢慎心中直是十分疑惑。这个郑训导怎么搞的这么神秘,难不成真的是个兔子?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郑训导见谢慎面有苦色,皱眉道:“怎么,你可有要事?”
谢慎只得摇头道:“学生并无要事,先生请!”
郑训导满意的哼了一声,便背负双手攥着朱子集注,阔步出了明伦堂,朝自己办公的后堂而去。
按照定制,县学共有教谕一名,训导两名,但因为余姚县学生员众多,训导破例加了一人,也就是一共有三人。如今县学教谕孔德道贺另外两名训导都不在,偌大的后堂空荡荡的。
郑训导走到自己的案台前,将朱子集注放好,沉声道:“你可知为师找你来所谓何事?”
谢慎心中腹诽,你找我来为了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见谢慎默然不语,郑训导哼了一声道:“你去杭州是为了参加雅集吧?”
谢慎闻听此言,险些喊出声来。
这个郑训导怎么会知道自己去杭州的目的的?与自己同行的余姚生员中只有王守文、谢丕,这二人都不可能向郑训导透露消息啊。
“你莫要惊奇,是宁员外派人送来的信,叫为师亲手给你。”
谢慎对此表示不能接受。如果是按照郑训导这么说,那送信的人应该和他是前后脚到的余姚,这样他完全应该亲自来府上把信送给自己,为什么还要去把信给到郑训导,多此一举呢?
难道是。。。。。。
谢慎转念一想,竟然顿悟。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郑训导和宁员外关系匪浅,宁员外通过郑训导送信是要告诉自己,郑训导是自己人。。。。。。
天哪,谢慎只觉得胸中闷塞,想要仰天长啸一声。
如果他的猜想没有错,那么郑训导今后一定扮演着一个关键性的角色,起到他与宁员外之间桥梁的作用。
偏偏谢慎对郑训导实在是没什么好感,由这样一个人扮演这种重要的角色,还真是有些奇怪。
“怎么,这封信你不想看看吗?”
谢慎赶紧收下抱怨思绪,沉声道:“学生多谢郑训导。”
郑训导从一摞文集下抽出一封信,放在谢慎手上道:“你看完就把信烧了,莫要带出去。”
谢慎心中一阵疑惑,到底是什么事搞得这般神秘?
他迫不及待的取出信来,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读了大半,他却是心中大惊。
“这,这是真的?”
郑训导面无表情的说道:“这封信为师又没有打开过,你问为师作甚?”
郑训导一脸嫌弃,大有埋怨谢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搞得谢慎也很是尴尬。
“咳咳,学生不是这个意思。”
宁员外写的这封信并不长,总共就是两个意思。
一是告诉谢慎郑训导是自己人,有什么事情可以叫郑训导代为传话。这层意思比较浅显,没有什么影响,谢慎并不是很在意。
二是告诉谢慎情况有变,恐怕不能叫他兄长去杭州开店了。
谢慎看到这里的时候直是怒不可遏。
既然是合作,就要讲诚信,若是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还谈什么荣辱与共?
如果合作双方都互相防备着,担心对方从背后捅刀子,那这个合作不谈也罢。
最让谢慎气恼的是,宁员外并没有详细阐明理由,完全是一副通知谢慎的样子,这是谢慎不能接受的。
杭州距离余姚并不算太远,谢慎真的想再乘船去杭州,质问宁员外为何言而无信。
不过转念一想,谢慎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宁员外叫人带信给他,而且就在他刚刚离开杭州后,说明这件事情发生的很急。有可能宁员外也是始料未及。
现在便是谢慎赶回杭州当面质问宁员外恐怕也是无济于事,那么接下来怎么办?等宁员外进一步的通知吗?
谢慎十分不喜欢这种兀自等待的感觉,可是似乎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看样子郑训导并不怎么知道信中内容,说不准连他和宁员外商议的事情也不知晓。谢慎不想没事找事,自然也就将到嗓子眼的话咽了下去。
“你一定是想知道为师怎么结识的宁员外吧。”
郑训导似乎完全没有避讳之意,兀自说道:“其实为师在考中举人之前,在宁家当过两年西席先生。若不是宁员外收留,慷慨助资给为师,为师恐怕早就心灰意冷,绝了乡试的念头了。”
原来如此!想不到看上去古板木讷的郑训导也是个勤奋好学的主啊,而且同样是寒门出身,郑训导显然更惨,竟然沦落到乡试久久不中被迫去当西席先生这种境地。
“宁员外虽然是商贾,却对族中子弟的学业很看重。为师在宁府任西席两年,也算倾囊相授,没有辜负宁员外的信任。也许是就此时来运转,为师两年后在乡试中举,再之后便候补到县学任教。”
。。。。。。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七十七章 郑训导的过往(二)
谢慎点了点头。看来这宁员外也是希望生活稳定下来,县学训导这样的铁饭碗肯定是很有吸引力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坚强的后盾支撑,以郑训导的年纪且不说能否考中进士,便是真的能够考中进士,届时四十来岁能有什么远大前程?
最多是外放个县令,可是混上一混也就到头了。
当然,这种可能性本就微乎其微,也无怪郑训导现实的候补县学训导一职了。
现实是十分残酷的,不是每个人都能去等,都能去赌的。
万一赌输了呢?要知道会试虽然淘汰率不如乡试,可是也达到了十几比一。
郑训导既然乡试多年不中,证明肯定不是天赋型的,既然如此再去赌会试能高中就有些不明智了。
毕竟北上京师光是船费就已经难以承担,加上在京师住旅店吃饭的银钱,没有几十两银子实在难以体面的挨过去。
郑训导虽然在宁员外府上任西席先生攒下了些银钱,可也不够这般“挥霍”的。
再去找宁员外借助学之资吗?也许郑训导真的开口,宁员外也会借,但万一最后失意而归,这几十两银子该如何还呢?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向现实低头。不是说这个人没有志气,而是生活所迫。
假使谢慎没有这个穿越客的身份,恐怕也难以轻松的连夺“小三元”成为万众瞩目的文坛后起之秀。
有的人选择赌,有的人选择安稳的活下去。
放弃不是原罪,有时反而是一种更合理的选择。
当然,这是对已经四十余岁的郑训导而言的,像谢慎这般年纪肯定是要高喊着莫欺少年穷一拼到底的。
谢慎之前对郑训导看来也确实有些偏见,听了郑训导一番自述,颇是有些感慨。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郑训导自然也不例外。
虽然郑训导性格古怪了一些,不过倒也是没有坏心眼,以后倒是不必对他敬而远之。
谢慎心中如是想着,忽然心生疑惑道:“学生有一事想请问先生。”
郑训导难得的笑道:“有什么要问的便问吧。为师看的出来你和宁员外很投缘。宁员外看重的人,为师自然要悉力助之。”
郑训导还以为谢慎想向他请教经义问题,便难得的耐下性子沉声说道。
“宁员外既然是商贾之身,又何必设立学堂呢。”
谢慎问这个问题并非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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