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替你上药吗?”
闻言杜小萌立即两颊飘红,娇羞姿态尽显。
******偶是另一个早晨的分割线******
某日一早,两人温存过后。
“慕哥哥。”杜小萌突然想到一件事,她抬起头,扬声对慕斯寒道:“我们家乡有个说法叫做事实婚姻。”
“事实婚姻?”慕斯寒一偏头,问道:“怎样算做事实婚姻。”
他最近对杜小萌那个用鬼画符字体,名人名句尤其多的家乡很好奇,遇见没听过的新鲜事,就忍不住问上一句。
杜小萌垂下头,拉拉被单,细小声道:“我们这样,虽然还未举办婚事,也算是事实婚姻。”
慕斯寒扬眉轻笑,等着杜小萌的下文,问道:“难道萌萌你想一切从简,成亲尚免?”
杜小萌赶紧摇头解释道:“当然不是这个。”她乐滋滋地在心里事先畅想一番,这才开口道:“事实婚姻之下成亲今后,双方的财产是一体的,称作夫妻共同财产。”
慕斯寒眨眨眼,没弄明白杜小萌的话为何意,问道:“那又如何?”
杜小萌嘿嘿一笑,今日在慕斯寒的摧残之下,奸商狡诈的模样学了个遍:“也就是说相公你今后有一半财产都是我。”
慕斯寒看着杜小萌的模样,轻声笑道;“娘子,你知道我有多少财产吗?”
杜小萌一愣,摇了摇头。
从他的身份地位,以及掌控着日曜国内最重要的经济中枢来看。慕斯寒的身价,确实是个天文数字中,参不透的谜!
慕斯寒笑笑,还是那副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的口气,他道:“既然你不知道总的,又怎么知道一半是多少?”
杜小萌颓然,战败而归。
慕斯寒安抚之,曰:“我都是你的,又何必在意那一半财产呢?”
杜小萌心头一喜,点头称是,乐滋滋地跟着大灰狼回家了。
朝夕之间,恍若隔世
简单愉快的日子过起来,总是如哗哗的流水,稍纵即逝,转眼间就将到祁天岚口中的五日后了。
这几日,杜小萌除了负责喂饱慕斯寒之外,就是忙着《齐民要术》以及另一本琼式小说的编稿。
宁愿与老虎为伴,也不愿与笨猪同伙。这句话在慕斯寒与杜小萌身上得到了深刻的验证。
慕斯寒一直是个办事效率极高,脑子也格外好使的主。而杜小萌虽然偶尔爱偷个小懒,摸个小鱼,但一旦她有一个准确的目标,而这个目标又直接关系到,某些她很想要得到的东西,那么即使她化身拼命三郎,也不用觉得神奇。
如今银子就是杜小萌很想要得到的东西,目标则是在进宫之日前,将书稿整理妥当,留慕斯寒在暮涟山庄处理以及调遣手下处理出书的相关事宜。最终分成拿银子。
于是两人效率高产,还真的按计划,在几日之内就将一干杂事收拾妥当。
杜小萌此刻就正拿着《齐民要术》进行最后的排版。因为区分了难度,所以图幅的顺序有了一定的不同。
杜小萌一边整理,一边同慕斯寒交代道:“《齐民要术》是走竞拍路线,价高者得。但参与竞拍者,则需要满足几个条件:一,有夫或是有妻,携眷同拍;二,一家只限一本;三,青楼不受。”
说毕,杜小萌的行李也都收拾妥当,准备好朝皇宫进军了。
话说,当日杜小萌收拾行囊,是由慕斯寒作陪的。
当他第三十二次皱起眉头时,杜小萌终于忍无可忍地拍案而起,怒动惊雷道:“你能不能不要穿得衣着光鲜的站在那里,用一副悲怜乞丐的表情看我吗?”
慕斯寒轻咳一声,收拾好脸上管理不当的表情,看着眼下手脚未停的杜小萌,出声对她道:“你确定你真的要带着这些东西进宫?”
杜小萌顺着他的目光,落在手边将要收拾妥当地包袱上。
“这些东西怎么了?”杜小萌有意无意地在慕斯寒眼皮底下,一边将包袱里那些衣物首饰翻出来,重新摆弄摆弄,又放回包袱里,一边回头朝慕斯寒笑道:“这些都是我平日穿戴的衣物,我的全部家当都在这,我自然是要带在身边咯。”
于是,她如偿所愿的见到了慕斯寒第三十三次皱眉。
“拿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好,宫里什么都有。”慕斯寒第三十四次皱眉时,说道:“在余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拉我逛首饰店?”女子不都喜好这些胭脂水粉,珠宝首饰吗?
杜小萌收拾好,拿起来掂量掂量,头都没回地随口答道:“你不是看到了么,我当时只有十几文钱,逛什么首饰店。只看不买也不是我的风格,索性就不去看了。”
慕斯寒看着杜小萌,久久都没说话。
杜小萌左右收拣,等忙完手中的活,这才留意到慕斯寒一路尾随的目光,他的面上有些冷,目光生生凉,神情不太好。
杜小萌放下手中的包袱,笑着走过去,亲昵地挽着慕斯寒的胳膊,轻摇着解释道:“那时候吃你的住你的,跟着你玩,白吃白喝,也没少花钱。我不太喜欢欠人人情,寄人屋檐。好像随时都能被人赶出门外似的。”
杜小萌忽然回想起那天夜里,甩开慕斯寒一路拉着齐翎冲出濯仙阁的自己。
到底还是懦弱的吧。
所以才会在临走时拖上齐翎,因为害怕一个人。
所以只敢在当时还是陌生人的齐翎面前,哭得泣不成声,而在慕斯寒面前时,却强忍住眼泪,一滴都不敢落下。
所以还是在慕斯寒回头去寻她时,她依然欢欣雀跃,乖乖地被他抱着回到濯仙阁。
当时那份无措的心情,像是刻进了那段时光,每每一触到这段记忆,就会被提起,轮廓清晰的一一浮现。那种无路可去,无人可依的茫然。
忆起当时那个晚上,时光就像是无限拉长的胶片,不断拉伸出各个微细的画面,落格成影,那么远又那么近,那么真实的跃动,又那么模糊的远走。不过半月,却又觉得世间已千年,
转眼间,自己一心期待的那个人,就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
朝夕之间,恍若隔世。
慕斯寒一挑眉,看着身侧突然变得温顺的杜小萌,心中的不悦消去了一大半,他轻轻握住杜小萌的手,眸中眼波流转,言语间暗藏着宠溺的味道:“把自己说得跟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
杜小萌颇为无奈地笑笑,“那时可不就是小狗么。”说完朝慕斯寒翻个白眼道:“你还死活不要我呢。”
杜小萌执起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放到面前,她看着牵着自己的那只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指尖清透盈光,掌心纹路清晰深刻,不蔓不枝,就如他不悦时抿紧的嘴唇一样。
“萌萌。”慕斯寒将杜小萌轻轻拥入怀里,目光中有些许细小的东西在闪,不知是自责歉意,还是不安的叹息。
杜小萌忽然扬起头,笑眯眯的拿捏着语气,对慕斯寒说道:“你说过,你的就是我的,不许反悔!”
见杜小萌那副模样,慕斯寒简直要怀疑,眼下她是不是正在后悔,当初没有让他立个字据为证。
杜小萌甩开慕斯寒的手,嘟着嘴,眼睛圆溜溜地转了一圈,小声嘀咕道:“如果你后悔也可以。”
慕斯寒见她一脸别扭,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仿佛一阵清冽的风,轻轻浅浅地吹了过来。他朝杜小萌眨眨眼,眼中暧昧闪动道:“眼下我倒是舍不得后悔。不过,倒是有些想知道,若是今后万一哪日真后悔了。娘子又打算将我如何处置?”
杜小萌猛的抬眸,一双美目狠狠地瞪了慕斯寒一眼,轻哼道:“哼,你要是后悔了,”她扭过头,一副懒得搭理慕斯寒的模样,扁扁嘴说道:“那我就按次收费!”
“按次收费?”慕斯寒眉头高挑,对这个说法有些新奇。
杜小萌眨眨眼,一本正经生意人的模样给慕斯寒解释道:“牵手,拥抱,亲吻,深吻……不同层次不同收费,品种多样,任君挑选。”
慕斯寒眨眨眼,饶有兴趣地看着杜小萌这几日越发滋润的神采,于是也配合地调笑着问道:“可是由老板娘亲自操刀?”
杜小萌黛眉利挑,漂亮的眉眼抬得老高,横撇一眼慕斯寒,对他冷声道:“你居然还想要别的女子?慕斯寒!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是吗?”慕斯寒走到杜小萌面前,唇边蓄着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会儿,突然伸出修长的手臂,圈住她纤细的腰肢,稍稍收力,将她的往身边一带,让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
慕斯寒低下头,冲身子不停扭动的杜小萌,露出一个足以蛊惑人心的绝美笑容,俯下身子对她眨眨眼,声音低磁清醇:“老板娘,我要全套。”
杜小萌被他那一抹笑,迷去了神,待回过神来时,才发觉大势已去。
眼见腰带就要被慕斯寒拉下来了,杜小萌急忙拉住另一头,一边焦急着那张小脸,一边朝慕斯寒嚷道:“白天不接客!你快放了我!”
“我不介意你闭上眼。”
“哎!不要拉我的衣服!快要撕破了!你放手!”
“嘶——”
“其实我的本意,就是要撕了你这件衣服。”
“你……你个混蛋!每天这么折腾我,我等会儿又要起不来床了!混蛋!”
“那晚上睁开眼睛继续接客。”
“你这只……嗯~……披着羊皮的……唔~”
萌念去去,千里醋波
第二日出发,天气晴好。
出发前,顾祈安在师父慕斯寒莫名其妙的指令下,将马车赶到了慕斯寒独居的院落门口。
确切说来,自杜小萌占地为王,挤上慕斯寒的床之后,这里已经从单人房,变成了双人床。从生人勿扰,发展到了生人勿扰,熟人止步。因为这里四季如春,爱意绵绵,若是轻易闯入,随时都有可能看到收费性级别的画面。
自从两人情定因缘破冰归来,被顾祈安撞破关系后,慕斯寒与杜小萌便半点不遮掩,落落大方的以甜蜜小夫妻的姿态,出现在了暮涟山庄众师兄弟面前。几个平日与杜小萌关系不错的师弟还改了称呼,唤杜小萌作“师母”,杜小萌也安之若素的笑应着,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名分之事对于杜小萌这个现代的女子来说,并不那么在意。她见过太多离婚的人,做实习律师的时候,时常看到原本心心相印得以联姻的两夫妻,为了财产或是子女,彼此指责相互诋毁,甚至在法庭之上大打出手。她便对这一纸婚姻没了兴趣。
并不是不再相信爱情与婚姻,杜小萌只是觉得,那九块钱领回来的红本,既不能拴住爱情,也不能保鲜爱情。这就像是买了保险,出事之后去索赔,结果发现事故不在受保范围,无果,最终空手而归。还不如拿着那九块钱看两本喜欢的小说。
打着保护婚姻自由旗号的法制社会尚且如此,在这个男子一纸休书,就能断送掉一个女子一生的封建社会,对婚姻又还需有何期待了。
杜小萌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她爱这个男子,愿意把自己交给他。而他是慕斯寒还是祁天澈,对于她来说,无异。
杜小萌对结婚没兴趣,但对和慕斯寒成亲还是很有兴趣的。只不过,她的目标是慕斯寒,而不是成亲这回事。
眼下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成亲?水到渠成会有时,直挂红帐饰婚房。
只是,从专业角度来说,她又干了件知法犯法的事。
共犯:慕斯寒;罪名:非法同居。杜小萌幸之,好在不涉及重婚,并不构成事实罪名。
慕斯寒毕竟是个古人,即便是天赋异禀,也还没有这样高的思想觉悟。
此刻,他若无旁人地抱着杜小萌从屋子里走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漆黑,俊俏脸蛋拉得老长的顾祈安,他的手里正提着前心上人现师母的包袱。
杜小萌乖巧地靠在慕斯寒怀里,不吵也不闹,一脸甜蜜,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免费人力车的服务。
这时,接到集合地点转移通知的祁天岚刚跨进院门,就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他一脸了然,淡笑着走了过来。
见到被慕斯寒打横抱在怀里的杜小萌,便戏侃道:“怎么,弟妹被何人欺负了?一夜不见,居然成了这副有腿不能立,有足不能行的模样。”
杜小萌一脸怨气瞟了罪人一眼,叹口气,对亲友团祁天岚控诉起慕斯寒的兽行:“哎,遇人不淑啊。我这一觉睡醒,突然发现自己高位截瘫,四肢不遂,骨头都碎了,这才刚刚粘好,待会儿坐在马车里,颠簸几下,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散掉。”
慕斯寒无视祁天岚那一脸别有深意的暗笑,侧过脸附在杜小萌耳边,压低声音同她咬耳朵:“要不然,叫我哥推后一日再走。今晚,我温柔点。”
闻言,看着慕斯寒一脸春光无限好的笑容,杜小萌瞬间一脸死灰。她扭着身子挣扎地从他怀里跳下来,转头视死如归地对祁天岚道:“我突然觉得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浑身上下都是劲,咱们还是快走吧。”
“弟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杜小萌走向马车经过祁天岚时,突然听见他用蓄满笑意的声音,又道:“这个味道……好熟悉。这种清凉甜腻的味道……”
慕斯寒的脸“刷”的白了。
杜小萌背对着慕斯寒,自然没留意到他的神情。
今日杜小萌着了一身明黄色的轻纱小衫,在四月春暖花开的晨光中,衬得她白皙透亮的面容越发明艳动人。
今早杜小萌一醒来,就见屋里摆着各色各调女子的新衣裳,还有一些首饰,慕斯寒美名曰:赔偿她那件以支离破碎惨状阵亡的衣裳。于是,杜小萌第一次理解了,为何这么多女人心心念念,都想要傍个大款。
她毕竟也是有虚荣心的女孩子,被男子一夸,特别还是被眼前这个阅女无数,后宫三千的当朝天子夸赞,杜小萌心里早就像喝了爽歪歪一样,乐得配合地对祁天岚道:“我也觉得很好闻,据说很珍贵,是慕哥哥给我的。说我用了后,在路上就不用怕车颠得难受。”
慕斯寒的脸“刷”的红了。
“是吗。”祁天岚眼带笑意,瞅着脸像红绿灯一路变色的慕斯寒,对杜小萌道:“我这个不解风情的弟弟,可是从来没有对女子这样……体贴过。”祁天岚笑着刻意将‘体贴’两个字拉长咬重,望着慕斯寒的目光,暗意潮动。
于是,慕斯寒的脸“刷”的,又绿了。
被祁天岚一提起,杜小萌这才想起慕斯寒,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来对祁天岚笑着道:“说是里面有种岩兰草的成分,有镇定作用,还有什么甜马郁兰和猫薄荷,用于安眠,睡着了时间会比较好过。”
慕斯寒的脸“寒”的,僵了。
背对慕斯寒的杜小萌错过了好戏,一直留意着他的祁天岚可是半点都没放过。他微微弯过嘴唇,淡定如水的笑道:“哦?四弟,我当你对这些都不甚了解,不想如今倒要刮目相看了。”
慕斯寒心虚的敏感,所以祁天岚说得每一句话,听在他耳中,都让他觉得别有深意。而且祁天岚说话的神情和语气,确实有种意味深长的意思。
慕斯寒勾勾僵冷的唇,好一会儿才调整出一个稍微自然的笑容,对祁天岚道:“哥,萌萌交给你了,昨晚的约定记得吧。”
祁天岚认真地看了慕斯寒一回,笑得一派柔和:“你若是不放心把人交给我,就自己进去看着。”
慕斯寒轻叹一声,瞥了祁天岚一眼,才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祁天岚打断他,说道:“世事无绝对。既然你说你都放下了,那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颜非口中的预言,从来没有不准过,这一次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