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先吃饱喝足再说,大不了学学那仙人,留画抵债算了。”近月一脸不在乎,还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泯了一口,无奈不胜酒力,顿时面色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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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悲喜和尚
“哎。”兰庭奇也只能祈求价钱不要太贵才好,要真没法,也只能自己回去取钱,可他又不放心将近月一个人留在店中。
红尘啊,到真是被这些红尘俗事给难到了。兰庭奇看着眼前的美酒,兴致全无。
“奇大哥,你不去看看那老神仙画的些什么?”近月将一块河豚肉夹到兰庭奇碗里。
这河童望月是用河豚做成的,在鱼汤中鼓着眼睛,瞪着头顶上的圆形萝卜雕花,兰庭奇越看越气。这河豚肉可不便宜,光是一尾生鱼,就能卖到二十两左右,这下连仅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
“近月,要不你回去取银子,我在这等你,将你留在这店中我可放心不下。”兰庭奇向近月提意道。
近月红着脸,已经有点头晕了,这酒晕乎乎的感觉让她有些欢喜,依旧一小口一小口泯着酒杯中的红尘美酒。“奇大哥,别担心。来,干。”
无语的兰庭奇叹了一口气,端着酒一口闷下,近月出了庆野之后越来越小孩子气,想来这也是她的本性,无拘无束,逍遥自在。
“我去看看那幅画。近月,你坐着,别乱跑。”兰庭奇嘱咐了一声,不知近月听进去没有。
挂在酒店正中的那副画,周围用琉璃隔着。这么大块的琉璃肯定不会便宜,兰庭奇暗叹店主的大手笔。
画卷用金色卷轴和尚好的锦缎表了起来,显得很是富丽,却和画中精致的画面格格不入,再富丽的装饰此刻也只能沦为庸俗之物。
画卷周围有七八个人围着,兰庭奇在其中仔细地打量起这幅仙人画卷。
画面看上去很干净利落,因为里面只画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和尚,整个人都是泼墨画法画成。
这个和尚手持佛珠,穿着宽大的僧袍,微躬着身子,翘着左腿,似要前进。可这个和尚望着脑袋,这能看清楚路吗?兰庭奇暗想。
再细看这和尚脸部,粗壮的眉毛高高弯着,眯着眼睛,嘴弯成一个诡异的幅度。第一眼看上去,会觉得很喜感,但在仔细一瞧,这和尚又似乎在哭。
“喂,这位大哥,这和尚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怎么看上去那么怪异。”兰庭奇向身边的一个汉子问道。
“这是哭是笑,谁能分清。这百十年来,争论就没个结果。”那大汉看这年轻人看起来颇为温和,随意间让人不禁产生好感,连忙向他解释。
“哦,如此说来这真真假假,也只有那老神仙才知道了。”兰庭奇觉得有些遗憾,但也没有什么办法。
世事本来就是如此,真真假假难以捉摸,看了也无多大用处,就准备回去合记一下饭钱的事情。
“公子且慢。”一个秃了顶的老学究,喊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兰庭奇。
“嗯?不知先生找我有何时?”这老者看上去应该是位书院先生,兰庭奇尊重地回道。
“你觉得这傻和尚是在哭,还是在笑?”老学究问道。
“回先生,小子确实不知他是在哭还是在笑,第一眼看上去像是在笑,可再仔细看发现他又似乎在哭。”
“嗯,你再仔细看看,然后再告送我他到底是哭是笑,只能有一种答案。”
“那小子就再看一眼。”
兰庭奇再次观看,还是和先前一样,似哭似笑,完全不能确定。不过老学究,只让自己选一种结果,他再看了看回道,“回老先生,这和尚是在哭。”
“嗯,不错。现在再看一眼,再选一个答案。”
兰庭奇觉得莫名其妙,又看了一眼,回道,”先生,傻和尚是在哭。”
“再看一次。”
。。。
七八次之后,兰庭奇微微怒道,“是在笑行了吧。”
老学究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选择呢?既然明知道两种答案都可以,没有对错之分,为什么坚持不下去?”
“还望先生指点。”
“你看那是什么?”老和尚指着一张泛黄的凳子问道。
兰庭奇也看出了,这先生绝不简单。虽然看上去年老体弱,但绝对不能小觑。他看了看那凳子回道,“回老先生,那是一张四角条凳。”
“嗯,再看看那是什么?”
顺着老人所指,兰庭奇看见一只青雀正在泥地啄食,回道,“老先生,那是一只正在啄食的青雀。”
“那这又是什么?”老者指着自己脑袋。
兰庭奇微微一愣,不知老者所指为何,是指的光着的头皮,还是残余白发,亦或者是整个头颅?
“你看看,选择多了,你就会不知所措。难道你就不能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情。”老者挥挥手,示意兰庭奇可以离开了。
选择多了就不知所错?只有一个选择就立刻能决断,这是为什么呢?
兰庭奇埋着头,仔细的想,是什么原因才会这样。
坚持心中所想吗?坚持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半晌,兰庭奇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我明白了。这世间事本没有好坏之分,都是相对而言。在选择的时候认准自己心里所想,义无反顾地走下去,方能确定正确与否。犹豫不决只会害人害己,这绝对是修士的一大禁忌。”兰庭奇心里大快。
明白这一点之后,师父所说的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已经落了下乘。只有先怀疑自己的想法,才能确定自己的选择。如果没有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经历,是绝对领悟不了本心之重的。
修士入门,一般都是师父或者族人帮助之下完成的。一转明月心修士在大门派想要多少有多少,但是数百个明月心修士中却很难出现一个琥珀心修士。
兰庭奇心里畅快,自己达到明月心已经很久了。根骨经脉早就温养到极致,这下领悟到本心所重,自是水到渠成,随时都可成为琥珀心修士。
这一切多亏了那老者,兰庭奇转身欲要道谢,却哪里还有老人的身影。兰庭奇恍然,原来老者竟有如此本事,真不是何方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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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路尽红尘
兰庭奇惊讶于老者的神秘,这片刻之间就能不见踪影,当真是神仙人物。
这恩日后有缘再报吧,现在的关键是解决酒钱的问题。至于突破到二转琥珀心,也不是现在该关心的事情。
耷拉着脑袋回到座位,只见近月笑得花枝招展,真是醉得不轻。红晕浮面,秀口若丹,一身淡粉色轻衣连着白色裙子,比往日多了几分成熟诱惑。
“近月,你看你喝多少了,这都半坛红尘进了你腹中吧?”兰庭奇没好气的摇摇头,这下就更加麻烦了。
近月痴痴一笑,“奇大哥,来,干。干杯。”她将杯中的残酒,又是一饮而尽。
“我。。。”兰庭奇骂也不是,说也不是。也端着酒闷头喝起来。这红尘酒,入口绵软,回味韵长,但是后劲却极大。
兰庭奇寻思着有没有能暂时当做抵押的物品,上下翻翻找找,除了夏晓给他的令牌之外,其他东西一看就不值什么钱。
令牌不大,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应该能值点银子,单单是令牌外边的一层黄金,就够抵押了吧。
夏晓送给自己令牌,应该和花坛中死去的女子有些关系。难道就因为近月名字和她相似?兰庭奇想不明白,也索性不再想。到是这令牌用来开路,还真是方便,上面扭扭曲曲地几个字,兰庭奇一个也不认识,自也无关紧要。抵押之后,一定要尽快赎回。
“近月,喝够了,就准备走。你看都醉成什么样子了。”兰庭奇抓住近月一只手,轻轻摇了摇,看她恍恍惚惚地,也不知能不能听进去。
高兴的时候,近月以前也从没如此过,今天怎么了?她撑着香腮,眼睛有些迷离,嘴里轻轻说着些什么,兰庭奇也听不明白。
“小二,结账。”兰庭奇喊道,先把近月弄回客栈去才是。
“来呐。”小二尾音拖得很长,人到话音才止下,”客官,一共是二十八两三钱银子。按照规矩,上了十两就免去零头,一共是二十八两。”
早就知道价钱不会太便宜,兰庭奇也不吃惊。有些尴尬地说,“我今儿出来,银子忘在了车上,身上零头不够。你看看这东西,能暂时抵押不?”
小二接过兰庭奇扔过来的令牌,看了看,也认不得是做什么的。但看上去还是有点价值,他得和掌柜禀报这事。
“客官,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
“等这么久还不来,小二脑袋烧坏了,识不得路了吧?”近月趴在桌子上,酒喝了有些兴奋,睡不着。
兰庭奇哭笑不得,这还是自己的妻子吗?平时可不会背着人说他人不是,“近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近月按住桌上的酒杯,滚来滚去,笑了笑,“没事,离石爷爷死的时候我都没哭,怎么会有事儿?”
“近月,离石爷爷是老了,和为你打开心窍没关系。”兰庭奇恍然,忍了这么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吧。
他起身走到近月身旁,和她座在一起。“近月,别胡想。”
近月没有哭,她知道自己以后必须要坚强,自己太软弱会连累奇大哥的。她闭上眼,以为可以不去想这些事情。但十年的点点滴滴浮现,终于还是化作一滴泪,从眼角垂下。
兰庭奇心疼地拍拍近月的肩膀,这些事强求不来,看不透他也没有办法。
“二位大人,在下来晚了,还请见谅。”
兰庭奇一心放在近月身上,自然没有注意到有人接近,回过头只见一肥头大耳,面带红光的胖子正在对自己说话。。
“掌柜的,别说这些客套话,那东西能抵押吧?我明天拿了银子过来赎,可别弄丢了。”兰庭奇没心思和他废话。
胖掌柜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刚刚从两条街外的红楼赶来。一路小跑,再加上他身体太胖,自然又累又热。
先前小二找到自己,还以为出了大事。结果说是有人想抵押东西,也就没当回事,却又见小二拿出这块令牌,直吓得他魂都丢了一半。
腾龙令,这是帝国九十九块腾龙令牌中的一块啊。他以前也是无意间得知这腾龙令的秘密,据说腾龙令是由大惠始皇时期铸造,用来分给他的九十九名追随者,好让他们在大惠疆域内可以横行无忌,安心替自己办事。
掌柜心里已经做好店面被砸的准备了,腾龙令在手,就是郡守也得给几分薄面,现在这事看来麻烦了。
当他赶到店里的时候,心这才落了一半。直到听到兰庭奇并无恶意之后,他才完全放下心,还好,这名腾龙卫不是嚣张无礼之人。
“大人,这是你的令牌。大人可别折煞小人了,你能到鄙人这吃饭,小人就深感荣幸,哪里还敢找大人收银子。”掌柜躬着身,将令牌捧在手上,显得尊敬无比。
兰庭奇一愣,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原由。他伸手接过令牌收好,“嗯,明天我会叫人把酒钱送来,我不是白吃白喝的主。”
掌柜不敢做声,恭敬地立在一旁,眼见兰庭奇正准备扶那女子起来,便知道他准备离开了,连忙吩咐小二去准备车马。
“奇大哥,我没事。让你见笑话了,不过都已经过去,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了。”近月清醒了一些,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只得由兰庭奇扶着向外走。
在这红尘中,饮尽了红尘,终于要放下了吗?放下也好,这红尘中便作为最后一站,既然离开,就忘了它,忘了它之后,便是另一条崭新的路铺在前方。
。。。
出了酒楼,外面已经点起万家灯火。
兰庭奇扶近月坐在车厢里,自己也挨着坐下。跟马夫交代了地点,就不知该做什么了,近月这会又来了睡意,靠在自己肩头。
他静下心,每次看到近月伤心,他都心痛难言。说来还是自己实力不够,他可以不顾生死,乐做庸人。但是近月不行,她是自己的妻子,他只能勇敢向前才能保得她的安全。
一阵风吹过,把车窗的帘子吹得呼呼做响,兰庭奇控制着气血之力缓缓行遍全身,开始向第二个心窍发起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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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结伴邀行
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夜来香客栈的时候,月至中天,虫鸣声此起彼伏。
马夫姜用还等在客栈门外,坐在一块青石马墩上。他是临时被庄家调来充当马夫的,一路劳碌奔波,却也无所怨言。四十多岁的年纪,一身粗布衣服,难以掩盖的健壮身体。
他起身将二人迎下马车,见到近月躺在兰庭奇怀中,已经沉沉睡去。
“姜叔,带一下路,近月她睡着了。”兰庭奇小声说道,又对来时的车夫说道,“这位老哥,你先等一会儿,我把你家掌柜的钱还有车费拿下来给你。”
姜用诧异地看了看兰庭奇,“钱用完了?”不过也不细想,就掏出银子付给了车夫,示意他可以走了。
兰庭奇抱着近月,手里还提着大大小小的包裹,就往客栈里面走去。
。。。
安顿好近月后,兰庭奇道,“姜叔,我们到下面说去。”
客栈下面有一个花园,不大,却还算雅致。现在客栈的客人,差不多都睡了,兰庭奇也不敢大声说话。
“姜叔,先坐,我去找店家拿点酒菜。”
到了柜台,只有一个书生模样的年青人守在哪里,眯着眼睛打着瞌睡。
“喂,兄台,能否讨点酒喝?”
“今天怎么没见过你”那人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要什么酒?还要吃食不?”
“早些时候我让叔辈前来订的房间,刚刚上楼兄台可能睡着了。就来一斤梅子酒,再来点花生肉干就成。我在后园,待会劳烦兄台送来。”
那年轻人憋憋嘴,“注意小点声。”他叔辈?今天只有一位马夫来开了两间客房,看来是那马夫了。
来到后院,兰庭奇坐下轻声问道,“姜叔,今天打探到什么消息没有?”
“说来有些麻烦。”姜用叹了口气。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麻烦不成。”
“这事目前还不能肯定,我今天在城门的时候,见到了很多风瑶来的难民。”
难民跑到定安城了?为什么自己一个都没见到,兰庭奇疑惑的问道,“姜叔,我今天在也一直在城里,怎么没见到那些难民。”
姜用正准备说,见到店家来了,就装作无事的叹道,“今天的月色真圆,一颗星子都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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