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诺大怒,没有想到她刚才只是一愣神的功夫就让对方连伤了铜门两大护法,冷笑一声,使出了阴阳神功的阳,不用不知道,这一用月诺才知道这其中的霸气,那收、涨、迎、合根本就是无敌,转眼之间连伤五人,六名高手只剩下余摇子一个人,月诺的手指喷张对着他抓了过去,余摇子明明想要躲,但是身体却好像着了魔一般的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月诺的手指抓了过来,死死的掐在他的脖子上。
“爹——”余振扬大叫一声扑了过来,站在月诺的旁边想要动手又舍不得,“诺儿,他是我的爹啊,你放开他好吗?”
“余摇子,你身为崆峒派的掌门人,当年我的娘亲认你为义,投靠在你的门下,你可曾善待过她?后来她和铜门教的教主相爱,当你诛杀她的时候,可曾想过要念父女之情?嗯?”月诺说着,手里微一用力,余摇子在她的手下脸色慢慢的变成了红色。
“诺儿,求求你,求求你别伤害我爹,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只求你别伤害他,”余振扬站在旁边痛声哀求着。
“哈哈哈哈,你的母亲在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一个妖孽,我怎么可能对她有父女之情,今天落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月诺本来因为余振扬的话而心软,当听完了余摇子的话以后,心中的柔软立刻被阴霾顶替,目色一寒,带着嗜血的森冷说,“这可是你说的。”
说着手里微微一用力,余摇子的脸慢慢的变成了紫色,眼看着他就要毙命,身旁的余振扬突然抽出了腰中的剑,狠狠的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VIP]第九十九章 化解
“余大哥,”月诺急忙松开余摇子,转身扶着余振扬,眼看着剑被刺进了他的胸膛,月诺不知道把自己的手放在哪里,只能啜泣着说,“余大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余振扬顺着月诺手上的劲,慢慢的坐在了地上,月诺紧紧的抱着他,让他靠在她的怀里,余摇子站在那里,久久的回不了神。
“诺儿,我爹欠你的,用我的命来还,可以吗?”余振扬抬手抚上月诺的面容,轻轻的拉下她脸上的面纱,露出了绝美的面容,安亦竹一见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面容时,整个人都吓得呆住了。
“余大哥,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会这么傻,”月诺轻轻的说着,这个时候,这个情形,就算她说可以,别人就能放过了他们吗,就能够放过铜门的教众吗。
“扬儿,我的儿,”余摇子双眼含泪蹲下身体,痛彻心扉的叫了一声。
“邪教就是邪教,真不知道振扬侄儿受上了什么魔,大家一起上,把这个魔女给杀了,从此以后江湖上才能太平,”有人大喊一声,几十名江湖人士以涌而上,月诺的手里拥着余振扬,面色一凌,手中聚力,正要发难,突然从旁边跑出来一个人,一身的凌然之气护着月诺,“谁想要杀她,先过我这一关。”
月诺抬头一看,没有想到,他还是如同六年来一样,只要她有危难,不管是什么情况,他总是第一个挺身而出。
“安亦竹,我们请你们安家过来是想要你们帮忙杀了铜门教的余孽的,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有人站出来问。
“铜门的余孽我可以杀,但是只要涉及眼前的这个女子,我安亦竹还有一口气在,就谁也别想动她,”安亦竹说着,浑身都充满的警惕的肃穆之气,站在人群里的安家的人意见情况不对,急忙都站在了安亦竹的旁边虎视眈眈的注视这对面的众人,仿佛他们从来都是站在铜门教这一边的一样。
“那好,这可是你安亦竹自己找的,”有人冷冷的说了一声,率领众人就要往前面冲,谭家、柳家、田家一看情况不对,急忙呼啦一下全部都站在了安亦竹的旁边,“谁想要动安家,请先过我们这三家的关。”
事情急转而下,六大门派的高手已经被伤了好几个,而少林和峨嵋两大派的人在月诺一连串的质问下,现在站在一边根本就没有了在参与的想法,崆峒派的余振扬受了重伤,余摇子此时也失去了斗志,如果和四大家族真的打起来,剩下的人未必就能讨到好处,更何况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古月诺。
“扬儿,爹带你回家,就算找遍天下名医,爹也要治好你,”余摇子伸手来抱余振扬,余振扬痴情的看着月诺,唇边漾起了一丝决绝的笑容,“爹,从小的时候您就教导我,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责任,父债子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孩儿今天就此和您告辞了。”
说完,只见他的眼睛一凌,猛的一把将插在胸口的剑给拔了出来。
“扬儿—— ”
“不要 —— ”月诺大声的叫着用手捂住了他胸口喷涌的血,那点点的血从伤口处喷了出来,溅在月诺白色的衣服上如同娇艳的桃花一般的醒目刺眼。
“扬儿,”余摇子悲叫一声,急忙抬手在余振扬的身上点了几下,为他止住了血,但是还是不停的有血从他的伤口处流了出来。
“爹,扬儿要先走了,您老人家要保重,”余振扬说着,从他的口中涌出了一大口的鲜血,整个人的身体一软,躺在月诺的怀里失去了知觉。
“你这个坏女人,我的余大哥中了你的什么蛊了,为什么他现在为了要护你,就连命也不要了,”絮儿扑了过来撕拉着想要把余振扬从月诺的怀里抢过去。
“絮儿别闹,”余摇子突然出声斥责絮儿,这倒让月诺有些诧异。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余伯伯,就连你也护着她?”絮儿眼中含着泪水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啜泣着问。
“过去的事情不管是对还是错,都是老夫一个人的过错,请古姑娘看在犬子对你一往情深的份上,救他一条命,”余摇子说着往地上一跪,双手按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月诺想要阻止,但是怀中又抱着余振扬,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眼前的人害了古天铭一家三口的性命,此时这几个头是应该他磕的,不为了眼前的她,只为了给古天铭夫妻一个交代。
“余大哥,过去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古月诺不是一个不分是非黑白的人,你别怕,诺儿这就救你,”月诺说着让余振扬坐好,盘腿坐在他的身后,运功在手掌,慢慢的贴在了余振扬的后背。
周围的杀气慢慢的变小,情况在这样的变化下显得有些诡异,安亦竹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看,她是依云没有错,但是为什么她会了这么一身的功夫,又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身世?难道说,自己真的认错了人,她真的只是古月诺而已?
过了好久,月诺缓缓的收回了手,余摇子急忙伸手把余振扬抱在怀里,怜惜的看着他苍白的脸,“振扬,你醒醒啊。”
“余掌门,我看你还是带令郎下下山去吧,如果日后还想要杀我,我随时都等着你,但是余大哥如果没有大夫的医治恐怕还是难逃一死,”月诺从地上站了起来,对于余振扬她已经尽力,剩下的就要看他自己有没有想要活命的意志力了。
余摇子抱着余振扬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对着崆峒派的人说,“崆峒派的弟子听令,从今以后我崆峒派和铜门教的恩怨两清,今日扬儿的事情不准任何人报仇,”转身对着月诺说,“如果你觉得扬儿今天所做的一切还不够,想要取老夫的性命,老夫随时都恭候你的大驾。”
说完,大踏步往山下走去,崆峒派的人见他们的掌门都走了,立刻也都跟了上去,瞬间的功夫,山上再也看不见一个崆峒派的人。
这次事情的发起人本来就是崆峒派,现在他们都走了,剩下的几个教也都面面相觑失去了斗志,再说崆峒退出,少林和峨嵋感觉理亏不参加,华山的掌门受了重伤,另外还有五个高手受伤,四大家族的人倒是好好的,偏偏此时又站在了铜门教这边,剩下的人就算想闹,在力量如此的悬殊下,也不敢把自己的小命当成鸡蛋往石头上砸。
崆峒派的人走了,铜门教的门口突然的安静了下来,月诺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安亦竹始终都在看着她的目光,她已经不想回到过去,就算安亦竹认出了她,她也不会承认什么。
“阿弥陀佛,”无嗔宣了一声法号,手中拿着佛珠走到月诺的面前,“看来老衲也应该对当年的事情做一个交代了,当年在胭脂山,老衲的做法确实是自私了一些,今日如果不是施主点化,只怕又要做下错事。”
月诺突然的感觉鼻子有些酸,不禁抬头看着云层翻滚的天空悲声的叫,“爹,娘亲,你们都听见、看见了吗,少林的无嗔大师已经向你们认错了。”
铜门教的人有些眼中含泪,有些悲伤的看着月诺,安亦竹却仔细的咀嚼着“胭脂山”这三个字,都是胭脂山吗,这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老衲今天既然知道错了,那就要给当年的事情一个交代,”无嗔说着,慈善的眼中一寒,抬手对着自己身上的两个穴道点了下去。
“大师。”
“师傅。”
“方丈。”
“……”
月诺大惊,但是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吓傻了一般的站在那里看着,余振扬自杀不是她想,无嗔当着她的面自废武功也不是她要的,她只是想要一个说话而已,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无嗔大师,您这是何苦,月诺只是想要讨一个公道,为铜门教化解这次的危难而已,我并没有想要谁的命,也没有想您自废功夫,”都是练功夫的人,月诺非常知道一身的功夫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多年的功力在每个练武的人心中,只怕比性命还要重要。
“师傅,”有一个和尚走了过来扶住已经被痛的几乎站不稳的无嗔,他面色苍白的看着月诺,语重心长的说,“施主,当年的事情老衲承认太过于的鲁莽,如果老袖这么做还不能让放主解恨,”无嗔从一边拿过一把剑双手奉在月诺的面前,“那就请施主亲自杀了老衲解恨。”
“这个……”月诺倒退了一步,她自问不是一个多善良的人,月影夫妻的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如果说法她已经讨到,又何必再制造杀孽,况且,就算她今天把六大派的掌门人都杀了,日后难保没有六大派的其他弟子前来找她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师,月诺只是想要一个说法,当年家父咽气的时候就曾经嘱咐我娘不准报仇,为的就是不想制造杀戮。”
“哈哈哈哈,”无嗔仰天而笑,突然的像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一般,“好一个不想制造太多的杀戮,可惜我这个出家人竟然没有令尊想的那么周全,无嗔啊无嗔,你真的是辜负了这个好法号啊,说是无嗔,而你却并没有真的做到无嗔啊。”
无嗔说着,步伐踉跄的转身往山下走,他的身后跟着几百号少林的弟子。
崆峒派走了,少林也走了,峨嵋师太往前面走了几步,“当年的事情如果施主想要讨公道,贫道无话可说,唯有一条命,你随便拿去,但是,在你拿去我的命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月诺淡淡的看着她,也不答话,认错就认错,竟然还有话说,她也真的开了眼界了。
“施主,你大概也能明白十六年前的事情其实都是因为阴阳神功太过于霸气而引起,这个功夫,落在好人的手里,可以除暴安良,而落在心存歹念的人手里,则是助纣为虐,千百年来,各个门派之间也有争斗,大家都有自己的武功秘籍,也还算维持了一个平衡,突然的出来一个铜门教,功夫又用的是当年血洗雷门的阴阳双煞的武功,所以大家难免会慌张失措,”慧能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月诺心里好笑,这个慧能说这么多做什么,难道还想她和少林的无嗔一样自废武功不成,淡淡的一笑,不以为意的说,“月诺不明白您的意思,师太可以明示吗?”
“贫道在临死之前不敢有其他的要求,只是想请施主千万不要随意的把功夫传于外人,也不要把各个门派之间的功夫要诀外传,不知道贫道的这个不情之请施主能不能答应。”
月诺依然淡如春风一般的看着慧能,“我从没有想过那样做,各派的功夫那都是先辈们苦心钻研的心血,我无权外传。”
“那就好,”慧能舒了一口气,眼睛一闭,抬起手中的剑就往脖子上抹,月诺的面色微凌,手指聚集起一股真气,对着慧能手中的剑猛的一弹,“哐当”一声,慧能手中的剑掉落在地,睁开眼惊疑的看着月诺。
“施主?”
“你走吧,当你知道自己做错了的时候,你我的恩怨已经两清,”月诺转身背对着慧能,冷冷的说,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害怕别人伤害带自己的利盖,所以先下手为强杀了别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她还能说一些什么。
“他们杀了教主夫妇,怎么可以放他们走,”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庞柏在一边开口,月诺静静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庞柏怒目圆瞪的看着六大派的人,最终闭上嘴巴没有再说话,另外三大护法也都看着月诺和六大门派的人,虽然恨不能吃了他们,但是月诺没有说话,他们也都不好说什么。
“慧能多的话不说,就此告辞,”慧能说完,领着峨嵋弟子都转身离开。
“恒山派对当年的事情感到抱歉,日后如果古姑娘有什么需要效劳的,恒山派绝不说个不字。”
“华山对当年的事情表示抱歉。”
“武当对于当年的事情表示抱歉,日后古姑娘需要帮助,武当定当效劳。”
众人说着,对着月诺的背影抱了下拳,都率领着众人转身离开,万圣山上转眼只剩下四大家族的人,安亦竹走到月诺的身后,“云儿,真的是你吗?”
月诺感觉到有人向她靠近,一声云儿让她的浑身变得僵直,这声云儿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叫她君儿怕会惹来祸事,只有云儿这个称呼最为保险。
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回过身,对着安亦竹飘飘万福,“小女子古月诺在这里谢过安大侠今日帮本教解围之恩,今日本教有些杂乱,等到他日,安大侠的恩情月诺自当登门道谢。”
“云……”
“安大侠请,”月诺不容拒绝的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安亦竹想要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只要他知道她还活着就好,时日方长,只要她是念君,他就不怕她不和他相认,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月诺抱了一下拳,“安亦竹就此告别。”
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月诺,一咬牙,带着另外的三大家族往山下走,月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总算有惊无险,总算是圆满解决了,抬起头看着日光黯淡的天空,爹,娘,你们在天上都看见了今天的事情吗,诺儿这样处理,不知道二老可还满意。
在铜门教的议事厅里,四大护法因为有伤在身,除了袁胜以外都坐在凳子上,月诺站在他们的中间,等着他们发问,她知道,已经十六年了,他们应该有太多的话要问他。
“大小姐,教主夫妇真的已经死了吗?”袁胜沉重的问。
月诺点了下头,“是的,爹在十六年前就已经死了,娘走了有几个月了,临死之前让我找各大门派讨个说法。”
“那你今日还让他们就那么走了,”林晨激动的想要站起来,胸口一阵钻心的痛,让他不得不再次坐下。
“唉,各位叔叔,你们以后就叫我诺儿吧,你们都是家父的患难兄弟,叫我一声诺儿也不为过,今天的事情这样处理,诺儿也是遵循了父亲的遗愿,只是讨个说法就好,不一定要制造杀戮的,”月诺叹息一声说,她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