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宸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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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宸宫-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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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得久了,感觉有些寒意,她正要旋身回床,却突然本能地背脊一凛。
    片刻,身后有人走近。忽觉身上一暖,已有件披风裹住她的肩头。
    “想和朕一样感染风寒?”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她颈后的发丝。
    “皇上。”她转头,微微一笑,“夜这么深了,皇上还未眠?”
    “朕被贺贵妃扰得心烦,还是皇后这里清静。”皇帝扬唇轻笑,温情脉脉地看着她,“皇后似乎总想逃避朕的亲近?”
    “臣妾一直在等着皇上宣见。”她笑着回道,心里却想,他近日专用柔情攻势,是意图征服她?
    “山不就朕,朕可就山。”皇帝笑意不减,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略一使力,将她扯进怀中。
    她顺势依偎在他胸口,却道:“皇上的体温甚低,若被皇上这样抱上一夜,臣妾想不受寒也难。”
    “那么就做一些加温的事。”皇帝眸光渐炽,氤氲一抹灼热。
    她直觉不安,以手轻推他坚实的胸膛,柔声道:“皇上,臣妾去命人点燃暖炉。”
    “不用了。”他慢慢勾起薄唇,俯下头来,倏地覆上她的粉唇。
    她顿时僵住,脑中空茫。反抗?或者顺从?
    一时间,满室悄然,只剩两人交错起伏的呼吸声
第三十六章:悸动初吻

       窗外月光融融,清辉洒落,将两人相拥的侧影透射在帷幔,犹如交颈鸳鸯。
    然而实际上,路映夕心中正陷入天人交战。是一把推开他?还是任由他亲吻?
    皇帝轻咬她一口,低低笑道:“这么不投入?”
    话落,不待她反应,他再次吻下,略用力地啮啃着她粉嫩的唇瓣,似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路映夕心尖隐隐一颤,惶然不自知地紧闭眼睛。
    他的舌尖灵巧地撬开她双唇,窜入她口中,肆虐般恣意,纠缠吸吮她的舌。
    男子独有的阳刚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从唇舌上传来的细微痛感,夹杂着一股酥麻,令人浑身软绵,心神迷惘。
    她仿佛听见自己胸腔里心跳的声音,怦怦急促,失速混乱。
    他时而寻着她的小舌交缠,时而**舐她柔软的唇瓣,占尽主控权,霸道地探索着她的青涩和甜美。
    她微仰着脸,面颊热烫,双手抵在他的胸前,终于狠狠一使力,用劲推开他。
    皇帝从她唇上抽离,后退一步,却也不恼,反而愉悦地勾唇,低笑谑语:“人美,唇甜。人间极品。”
    路映夕的脸色愈发艳红,除了羞赧,添上几分怒气。气他轻薄的言行举止,更气自己没有及早推拒。
    皇帝扬唇笑得畅快,眸光灼亮,仿若繁星耀目。
    “皇后若再这样盯着朕,朕可无法保证,会不会再继续。”他戏笑地看着她。
    她垂眸,不语地走向凤床。原来,吻是这样的感觉,她从不知,亲吻会让人瞬间心旌神摇。
    皇帝跟着她的步伐,走到床沿坐下,见她顾自缩进锦被,蜷缩地躲到床侧,不禁摇头失笑。他第一次看到她使小性子的模样,倒也可爱有趣。
    “映夕。”他唤她的名,语气低柔,“朕的吻,可会让你觉得反感?”
    路映夕背对着他,不出声。她应该要觉得反感的,但方才似乎并没有感到厌恶。她这样,如何对得起自己的心?
    皇帝没有再追问,幽眸却不易察觉地染上一抹阴郁。他自己最清楚,刚才他吻她时,心中是何感觉。他曾经爱过人,他知道什么是悸动。
    眸色渐暗,冷芒骤现。他决不容许自己对她有一丝情愫滋生。他要的只是她爱上他,而不是自己一同陷落。
    寂静中,两人各有所思,皆有挣扎。
    片刻过后,路映夕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神情平静温婉,开口道:“皇上,夜深,不如早些就寝?”
    皇帝的面色亦是温和无波,淡笑回道:“好。”
    他自行宽衣上床,仰面平躺,与她隔着一些距离。
    她拉过被子替他盖上,轻声道:“皇上服过药了吗?”
    “嗯。”他淡淡应声,侧了身子,将她拥住,低问,“朕抱着你睡,可好?”
    她本想拒绝,转念一想,浅浅笑道:“皇上把手给臣妾。”
    他也不问缘由,在锦被底下牵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移到他腕间,暗自运气,指尖一脉真气灌入他的命门,绵厚不断。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她调息收回手,温声道:“皇上有否觉得暖一些?”
    “暖了许多。”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却没有波澜起伏。
    她听得出,其实他这种温柔并不含丝毫真实情绪。但她也不介意。她只不过是还他一个人情,上次她心疾发作时,他亦帮过她。
    她挪了挪身子,背对他,平心静气,努力入睡。
    他轻柔地搂着她,低低地道:“映夕,你有没有想过,朕可以给你的,比世上任何一个男子都多。”
    她没有转过脸,语气浅淡:“皇上可以给臣妾荣华富贵,还有显赫分位。可是这些,臣妾原本就有。”
    “不,朕并不是指这些。”他的下巴低着她的肩颈,似有若无地摩挲着,低缓道,“朕能让你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知你,懂你,怜你,宠你。”
    她无声地弯唇,笑得自嘲。他独独少说了一样,那就是爱。他与她都再明白不过,他们是无法相爱的两个人。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徐徐道:“映夕,有时候做人不要太清醒,才会容易快乐。”
    “皇上快乐吗?”她轻轻地问。
    “偶尔。”他答得坦诚,“朕也时常希望自己糊涂一点。”
    她不由真心微笑:“如果皇上糊涂了,恐怕朝臣和百姓都要头大了。”
    他亦低声笑起来,道:“看来朕与你都是天生劳碌命,享不了清闲之福。”
    “也许,会有那么一天吧。”她微有感叹,又想起师父今日说的话。半年后,归隐山林。能实现吗?
    “等到那一天,只怕已不是现在的心境。”他回得颇有寓意。
    她不再吭声,闭上眼,放缓呼吸。他们不该谈心,因为无心可谈。这是冥冥中早已注定的事,他们都不应逆天而行。
    他扯了扯唇角,眸光深邃幽寒,透着一股冷涩孤寂。既然她宁可保持清醒,那么,以后就不要怪他冷酷无情
第二卷 半壁晴天半壁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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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惊觉隐患

       修葺冷宫的事,进行得如火如荼。晴沁是一个得力帮手,做事利落,手腕强硬,效率甚高。
    路映夕心中却十分唏嘘。她故意叫晴沁布下谜团,误导皇帝怀疑密道可能在无忧宫之内。可是她总觉得皇帝并非那般好糊弄的人,他下令翻修冷宫,摆明是对她的警告。也许,真的有一天,她会住进那座幽冷阴森的无忧宫。
    低叹一声,她抛开杂绪,独自前去看望卧病在床的栖蝶。
    宫婢的居所,略显窄小,除出桌椅,便是床铺,没有任何奢华之物。
    栖蝶半倚着床头,似在冥思,神色有些怠倦,美丽容颜添了几许憔悴。她见到路映夕前来,一惊,忙要下床行礼。
    “你有伤在身,无需多礼。”路映夕抬手止了她的动作,温言垂问:“身上的伤,好些了吗?”
    栖蝶浅浅地露出一抹微笑,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奴婢好多了。”
    看她样子,应是不知自己已中毒,路映夕心有怜悯,在床沿坐下,握住她的手,轻拍一下,好言安慰道:“你只管安心修养,不必急着恢复当值。本宫会交代下去,月俸照旧。”
    “得娘娘照拂,是奴婢的福分,奴婢一定会铭记娘娘恩德。”栖蝶感激地望着她,语真意切。
    路映夕的手指不着痕迹地滑过她的脉门,然后收了回来,心里暗自一突。竟没有中毒的迹象?
    栖蝶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着她,笑得纯美诚挚,眸中亮着感恩之色,一派无害。
    路映夕莫名地全身泛起寒意。师父说的没错,她太轻敌了。这个栖蝶何止不一般,简直是深藏不露的人物。
    “娘娘,奴婢再休养几日,应该就无大碍了。到时便能伺候娘娘左右,报答娘娘怜惜之恩。”栖蝶语气温软,神情天真稚气,脆声道,“娘娘是奴婢遇见过最好的主子!”
    “好生歇息,本宫就不多留了。”路映夕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
    “奴婢恭送娘娘。”栖蝶挣扎着下床,跪地迎送。
    这次路映夕没有再体恤她,冷眼扫过她低眉恭顺的模样,而后便就旋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寝殿,路映夕谨慎地关闭门窗,启动机关进入凤床底下的石室。
    “殿下。”暗室内,只有一名曦卫留守,一贯的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传本殿旨意,派出两名曦卫,彻查宫女栖蝶的身份。”路映夕命令,言简意赅。话毕,即刻折身返回地面。
    寝居里清寂静谧,路映夕凝神侧耳,确定没有异声,才放下心来。
    三日之期已至,但是皇帝还未派人送来药引,她思量了会儿,决定亲自去催促他。
    正值下朝时间,皇帝尚未回到宸宫,她便在偏殿等候。挥退太监宫女,一人悠然饮茶。
    大约等了一刻钟,有人大步踏入,朝她拱手一揖,硬着嗓子道:“皇后娘娘凤安。”
    路映夕搁下手中茶盏,懒懒抬眼:“范侠士,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范统皱起剑眉,冷漠道:“范某奉皇上之命,来知会皇后一声,皇上政事缠身,今日无暇接见皇后。”不知为何,他一看见这女子,就有股浊气上涌,既觉厌恶又觉烦躁。
    路映夕闲散地扬唇微笑。看来皇帝内心不舍,迟迟下不了手。他特意让范统来传话,又是何用意?
    范统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最看不惯她这种笑容,似笑非笑,浪荡不正经。
    “范侠士这样直直盯着本宫,可是还有话要说?”路映夕斜觑他一眼,心中不由好笑。他明明是一个冷面男子,但为何在她面前却是七情上脸?他对她的嫌恶鄙夷,似乎怎么也掩饰不住。
    范统两道浓黑剑眉蹙得近乎扭曲,绷着脸道:“皇上命范某送皇后回宫。”
    “那就有劳范侠士了。”路映夕眼中带笑,站起身来,先行举步。
    她上了凤撵,范统跟着撵车,大步流星,紧随在侧,却一声不吭,像在与谁生闷气。
    路映夕掀开帘布一角,探头问道:“宫中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
    范统的脚步与撵车速度保持一致,目视前方,口中冷冷淡淡回道:“无事。”
    路映夕放下锦帘,靠着车内软垫,阖目假寐。必定有事,否则皇帝也无需派范统守着她。
    从宸宫到凤栖宫,本应半炷香就到,但撵车却行了一炷香,仍未停下。
    路映夕缓缓睁开明眸,菱唇勾起凛冽弧度,眸中清冽光芒大炽



第二章:愿赌服输

       撵车继续前行,未曾停歇。一阵清风吹拂而过,卷开锦帘,路映夕眯着眼望出去。青石小径,庄严阁楼,异常静僻。
    待到撵车终于停下,路映夕已看清阁楼匾牌上的金漆大字——藏书阁。据说,这里是皇帝最钟爱的地方,除了随身内侍会定期来打扫之外,其他人皆不允踏入。
    路映夕缓缓步下凤撵,抬撵的太监们早已恭谨地退出,只剩范统一人伫立,与她对视。
    “范侠士。”她举目环顾,不紧不慢地开口,“皇上命你带本宫来此,有何要事相谈?”
    范统目光如炬,紧盯着她,沉声道:“范某听说,皇后有一只银指环。”
    “嗯。”路映夕漾开浅浅笑靥,回道,“范侠士的消息如此灵通,实在叫人佩服。”
    范统不擅迂回言辞,皱了皱剑眉,直接便道:“为了大局着想,还请皇后慷慨拿出指环。”
    路映夕轻轻地笑出声来,音如银铃悦耳,清眸中却泛起一丝嘲弄。皇帝不愿失去韩家山庄带来的民间势力,于是就打算让她来当这个丑人?
    见她顾自漫笑,范统微恼,硬声道:“皇上也是为了社稷安定,皇后又何必自私留着那一只指环?”
    “本宫自私?”路映夕凝眸回望他,笑着摇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私的人,不只她,还有皇帝。药引就在韩家山庄,是韩氏的传家之宝,决不可能轻易交出。如果皇帝强势施压,韩氏或许不敢不从,但也必然从此不再真心拥戴他。而如果由她出面,挟恩索报,结果也是相同。将来她若失势,韩家必会落井下石,狠踩她一脚以泄愤。
    范统不知她心中所思,只觉她不识大体,器量狭隘,她霸占着那指环,于她又有何用?
    路映夕慢慢敛了笑容,淡淡出声道:“范侠士,倘若本宫不愿意拿出指环,你欲如何?”
    范统脸色一肃,拱手道:“范某想与皇后赌一把。无论轻功剑法,抑或内功,任由皇后挑选。若是范某输了,但凭皇后处置。”
    路映夕不语,眸光清澈,心明如镜。假若是她输了,便要给他银指环。这个赌局,于她无益。可是,她更看重范统这个人才,她要收服他。
    思忖片刻,她温和接言:“好,本宫就与你打这个赌。”
    “皇后想要如何赌法?”范统神情自信,胸有成竹。
    路映夕不由微笑,眸中光华流转,清声道:“不如就简单点。每人出一掌,被击者不可闪避,不可反击。谁若能寸步不移,屹立不倒,就为赢。”上次她与他交过手,知道彼此的功力不相伯仲。但她赌的是,他不敢或不忍全力袭击一个女子。
    范统犹豫了下,迟疑道:“如若两人都挺得住,又当如何?”
    路映夕傲然一笑,道:“那就当你赢。若都撑不住,也当你赢。”
    范统不屑,本要驳斥,可转念想及皇帝之前的嘱托,暗自咬牙,点头道:“既然皇后这般有信心,范某却之不恭。就请皇后先出掌。”说完,他眼一闭,挺胸而立,气沉丹田,运起真气护住全身。
    路映夕向他跨近一步,唇畔笑意渐浓。她早已猜到,以他磊落的性格,定会让她先出掌。但他却不想等他受袭之后,体内真气混乱,需要时间调息。如此一来,反倒是她占了便宜。
    “范侠士,可准备好了?”她浅笑问道,已然暗提内劲,蕴于右手。
    范统神色镇定,稳稳站立,静待她的掌击。
    路映夕轻旋手腕,掌心挟着雷厉疾风,直袭向他!
    仅是掌风,已如此凌厉猛烈,范统一凛,心中闪过震惊。只是瞬间,气息微乱,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路映夕眼神坚决,并未收手,反而加重劲道,骤然狠狠击中他的左胸!
    霎时间,一声“砰”响,惊破这幽静之地,不远处的古树枝桠上鸟雀纷纷惊飞。
    范统“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身受震荡,即使勉力控制,仍是踉跄了一小步。
    路映夕收回掌,从腰间香囊里取出一只精巧玉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然后迅雷不及掩耳地塞进范统口中。
    那丹药入口即化,范统来不及吐出,只能怒瞪着她。
    “范侠士莫惊。”路映夕轻笑,解释道,“那是玄门特制的疗伤药。”
    范统提气调息,须臾,确觉气脉畅通,可断定方才那药并非毒药。
    “轮到范侠士出掌了。”路映夕笑盈盈地看着他。
    范统抬袖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尚有些气虚,但赌约已定,他自然要尽力到底。
    深深吸气,他正欲出手,却突然听闻一声低笑。
    “不必再赌下去了。”阁楼之门吱呀轻响,一道明黄身影施施然地从里面走出来,俊容朗逸,笑容优雅,边行边道,“小范,虽然你武功不凡,但可惜心性太过耿直。”
    路映夕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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