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些自责和愧疚,缓缓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就像抚慰孩童一般,柔声劝慰。
“别哭,不要哭了。”裴彦卿低头看着胸前匍匐的小丫头,心底升起一丝柔情与苦涩交织的情感。
如果没有她,我一定好好疼惜你,只可惜,我的心里,早已有了另外一个女人。
对不起。
万俟子越痛快地趴在裴彦卿怀中发泄了一场,连他的衣襟都被濡湿,事后有些尴尬和羞赧,低着头不敢看他,眼眶泛红,眼睛肿得桃儿一般,是不是低声抽噎,看起来好不可怜。
“走,我送你回去。”裴彦卿无声叹息,轻轻牵起子越柔软的小手,握在手中,二人一起往前走。
子越依旧陷在震撼和狂喜之中无法自拔,只好任由他牵着自己,呆呆地往前走,心跳剧烈无比,她不敢开口说话,生怕一出声就会破坏着梦境般美好的情景,只是巴望着一路再长一些,再远一些,最好永远没有尽头。
太子从凤藻宫出来,一路追随着子越过来,却发现子越被裴彦卿以一种暧昧的姿势抱着,还柔声抚慰,他脸色变了变,躲在暗处静静看了看,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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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卷 一百六十四 此物最相思
一百六十四 此物最相思
月棠带着幕离,蒙着面纱。带着宿雨和朝烟在街上闲逛。
“小姐,您到底想要买什么啊?”朝烟有些无奈,已经这样逛了大半天,还是一无所获。
宿雨看着月棠的脸色,似乎有些疲惫,想来也是走累了, “小姐,您是要给王爷挑选礼物么?”
出门在外,为了不引人注意,月棠叮嘱她们一概称呼自己小姐,脸上又蒙着严实的面纱与幕离,想来应该是安全的吧?
无奈地点点头,月棠简直头疼,真不知道要给冰山挑选什么样的礼物才好,衣食住用他什么都不缺,买什么都觉得不妥当。
“小姐,您看那个!”不知道朝烟看到什么,忽然惊喜出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小的摊位,一脸新奇。
月棠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一个卖小玩意的摊位。看起来无甚特别,月棠却眼前一亮。
是红豆!
对着宿雨和朝烟使个眼色,月棠飞快地往那边走去,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红豆串成的装饰品。
兴奋地站在摊位前,看着眼前大小不一、琳琅满目的小东西,月棠露出欣喜的笑意,小心翼翼地捧起一个红豆串起的小老虎,放在她的手掌心里仔细端详把玩,又拿起另外一个红豆串起来的珠花,简直爱不释手。
“老板,这些东西,都是用红豆串起来的吗?”月棠俯身询问那个摊贩,他的手里还在飞快地用透明的丝线串着豆子,听到月棠问他,手中的动作未停,抬头对着月棠爽朗一笑。
“姑娘,这些红豆,都是从南边进贡来的,整个星都,也只有我这里会做!”
月棠手中拿着许多红豆串成的小玩意,恨不得将整个摊子都买下来。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情不自禁地吟诵出以前学过的诗,立即引得老板的赞赏声。
“姑娘好才华!出口成章啊!”放下手中已经完工的装饰物,老板对着月棠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月棠有些羞赧,这哪里是她的作品。分明就全都是盗版别人的嘛,不过不提也罢,反正这里也没有人知道。
忽然,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主意。月棠有些激动,连忙问老板:“这里的东西,可以自己订做吗?”
老板点点头,眼中满是自信的神采:“可以!只要你说花样,我就能给你串出来!”
月棠满意地点头微笑,看着老板,和满满一摊的红豆装饰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一个“伟大”的计划,正在她脑海里酿成。
“大功告成,我终于想好主意啦!”月棠插腰,差点当即仰天大笑,幸好还有宿雨在一旁,才略微把持住。
“小姐,形象!”
月棠有些尴尬,不自在地站好,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回头对着朝烟的耳朵低声嘀咕了几句,看到朝烟瞪大的双眼。月棠满意的笑了。
宿雨有些疑惑,看着朝烟一脸苦相,不知道月棠给她布置了什么任务。
“宿雨,陪我去一趟胭脂斋,疏桐的胭脂水粉没了,帮她捎一盒。”说罢,心情愉悦地往前面走去,宿雨回头看到仍旧一脸为难的朝烟,对着她投以同情的眼神。
胭脂斋,丞相府的大丫鬟正不耐烦地挑挑拣拣,对着掌柜地吩咐。
“掌柜的,我跟你说了,我们家小姐大婚那是天大的喜事,你就拿这些货色出来?”那丫鬟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对着唯唯诺诺的掌柜吩咐,满屋子的人都屏气沉默,就为了招待这位相府来的姑奶奶了。
月棠一踏进胭脂斋,就觉得气氛有些古怪。
掌柜的一看来客,顿时松下一口气,连声招呼:“来人,引这两位姑娘随意看看。”店里的伙计连忙迎上前去,俯身迎道。
“二位姑娘请。”
月棠带着幕离和面纱,挺惹人注目,那大丫鬟也循声回头,看到宿雨和月棠站在门口,衣着简单却不失精致,一看就是富贵人家才穿得起的衣料,况且气度不凡,就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大小姐。
宿雨没有说话。扶着月棠的胳膊,缓缓往里走去,并未理会那丫鬟,兀自挑选起自己的来。
“这位小姐,可是需要胭脂水粉?您这边请。”掌柜的依旧在招待那位,伙计见月棠并不矜贵,便自动来到她跟前伺候,孰料立即惹来那大丫鬟的白眼和不悦。
“让你去给我取最好的货色,你还磨叽个什么劲?”
她的嗓音蓦地提高,在安静的大堂里显得有些刺耳,月棠当即就不悦地皱起眉头,淡淡地扫了那丫鬟一眼。
小伙计尴尬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掌柜也有些讪讪的,敢怒不敢言,只好都沉默着不说话。
月棠不打算和她们耗着浪费时间,完全不想搭理这种胡搅蛮缠的刁蛮小妞,走到掌柜面前,直接无视那大丫鬟。
“掌柜的,把你这上好的货色拿来给看看。”
她的嗓音甜美清澈,态度和蔼又亲切,跟她比起来,那丫鬟完全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泼妇。
掌柜立即点头哈腰。把柜台上最好的胭脂递过去,还没开口,忽然被那丫鬟伸手一把抢了过去。
“这是我挑的!”说罢,示威似的把胭脂放在自己面前,挑衅似的看向月棠,眼神里都是倨傲。
这丫鬟是司徒秋水贴身的大丫头,平日里骄横惯了,因为主子司徒秋水素来娇贵跋扈,在星都里是出了名的,加上她爹司徒意贵为丞相,司徒家又是皇亲国戚。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在星都里可谓一手遮天,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月棠幕离后的脸色有些冰冷,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怒意,漠然地扫了那丫鬟一眼。
“难道你家主子只知道养狗,却不知道好生管教?”
声音不高不低,却包含讥诮,这么通俗又恶毒的话语一出,当即就惹来那丫鬟脸色大变。
“你!”
猛地瞪向月棠,虽然看不清她的脸,却可以感受到她周身散发出来冰冷的怒气,下意识地有些诧异,究竟是哪家小姐,如此嚣张,竟然出言不逊,惹到丞相府来了!
月棠扭过头,根本不想理她,对着一旁战战兢兢的掌柜道:“还有么,再拿一盒来。”
见月棠根本无视自己,那丫鬟觉得自己的面子被当众驳了,顿时脸色变得丰富起来,红一阵青一阵,厉声呵斥道:“放肆!你可知我是谁?当心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宿雨有些看不过去,上前一步挡到月棠面前,虽然有些胆怯,却没有退缩。
“你才放肆!惹了我家王……”妃字还未出口,依旧被月棠制止,宿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退后。
“不过是个奴婢,何必与她计较,白白掉了我的身价。”
月棠出言嘲弄,看着那丫鬟的脸色,差不多已经涨成猪肝色了,又转化为铁青,就觉得好笑。
就这点城府和段数,也敢出来乱吠,真是丢人现眼。
“宿雨。我们走!”也没了挑选胭脂的心情,月棠随意地扫了她们一眼,那丫鬟正被两个小丫鬟劝说着,才按捺住没有上来抓着月棠继续吵,好笑地摇了摇头,嘴角含着嘲讽的笑意。
掌柜一边在心中暗自为月棠叫好,一边低头偷偷打量那大丫鬟气得发瘪的脸色,真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花衣姐姐,您不要生气了。”一个粉裳的丫鬟连声安慰,生怕这大丫头发起火来,她们跟着遭殃。
被称为花衣姐姐的那位丫头,恶狠狠地瞪着月棠潇洒离开的背影,大丫鬟银牙都要咬碎,目露凶光,狠狠捶了捶桌面。
“掌柜的,这到底是哪家的丫头,居然如此嚣张!”
掌柜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小人也不知道,从未见过这两位姑娘。”
另外一个蓝裙子的小丫头,却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似的。
“花衣姐姐,您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叫“宿雨”的丫头,是卓王府的人?”
卓王府!
花衣心头一凛,蓦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两个人已经消失的背影,一股巨大的狂喜涌上心头。
“快!马上打道回府,我们回去禀报小姐!”
……
“王妃,您真厉害,看那丫头,脸都气变相了。”宿雨实在忍不住,低低笑起来。
月棠想到那个丫鬟的嚣张样儿,也觉得有些过分,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丫头,气焰如此高昂,肯定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从大门一路进来,宿雨只顾着和月棠嘀咕着,却没注意到月棠有些诡异的笑脸。
一进别院,疏桐就一溜烟扑了过去,身后跟着撒欢的饭团,正一脸慌乱地看着月棠。
“那个那个那个……”
疏桐有些结巴,一连那个了半天,都没有那个出所以然来,月棠了然地笑了笑,探头向她身后看去。
朝烟站在那串红豆的师傅跟前,正潜心研究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王妃,您回来了!幸不辱命!”
朝烟抬头,对着月棠得意地汇报,月棠看着一桌子的红豆饰品,会心地笑起来。
'大家新年好!今天正月初一,某织却灰常悲催地感冒伤风了,一边咳嗽一边码字,灰常敬业吧,值得表扬吧?可是更悲催的是,今晚被无端端地改成二毛这烂名儿,害得我咳嗽得更加严重……怨念!'
番外卷 一百六十五 假装的哑巴
一百六十五 假装的哑巴
司徒秋水正在吩咐丫鬟打点出嫁时的首饰。不管多么不愿意,如今也是无从反抗的事实。
“小姐!”是派出去买胭脂水粉的花衣回来了,司徒秋水懒懒地拨弄着首饰盒里的钗环,兴致缺缺。
花衣进门之后,便立即遣散所有房内的丫鬟,司徒秋水不明就里,以为她有什么重要事情要禀报。
“花衣,买的胭脂呢?”司徒秋水见她两手空空,微微皱起眉头。
花衣神神秘秘地对着司徒秋水眨了眨眼睛,确定四周无人,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小姐,奴婢今天出门,在胭脂斋里,遇到了卓王府的丫鬟。”
司徒秋水手中的动作一滞,心中一痛,听到卓王府三个字,让她无比心伤,那是最不愿意听到的地方,那是她永远无法入主的地方。
“遇到个丫鬟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司徒秋水别过脸去,假意掩饰自己的悲戚。
花衣知道司徒秋水的心事。可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小姐,您听奴婢细细道来。”接着,花衣把在胭脂斋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然告诉给司徒秋水,尤其说起月棠对自己的羞辱时,更是气愤地无以复加,司徒秋水也很生气,没想到卓王府的丫鬟居然如此过分,欺压到自己头上来了!
“简直了不得了!”猛地一拍桌子,司徒秋水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本来娇媚的她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
花衣见司徒秋水的反应,正中下怀,连忙上前几步凑到她跟前。
“小姐息怒,您想想,若是一般的丫鬟,哪里敢这样出口伤人,肯定是背后有人撑腰,或者来头不小。”花衣话里有话,对着司徒秋水低声道。
司徒秋水秀眉一挑,似乎有些不屑:“再有人撑腰,也不过是丫鬟!”
花衣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小姐,奴婢派人去打听过了,那个叫宿雨的,的确是卓王府的丫鬟,可是,她是卓王爷派去伺候那哑巴王府的贴身丫鬟。今天出言欺辱奴婢的那个女子,头上戴着幕离遮着面纱,穿着打扮根本不是丫鬟,而且那个叫宿雨的丫鬟,口口声声称呼她为小姐,还护在她身前,卓王府里除了那个哑巴王妃,哪里有什么小姐!“
司徒秋水蓦地瞪大眼睛,这才明白过来,花衣意有所指。
“你你……你的意思是,那个带面纱的女子,是卓王妃?!”
看到司徒秋水震惊的模样,花衣狐疑地点点头,她总觉得,今天遇到的月棠气势凛然,一看就不像是丫鬟,就是一副主子的模样。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个卓王妃,又哑又丑……她!”司徒秋水怎么都不相信,自言自语地低头忖度。
花衣见司徒秋水一脸不相信。连忙再添一把火。
“小姐,您想想,一个丫鬟,怎么可能带着王妃贴身丫鬟还颐指气使,况且她带着面纱谁都没看清,若她真是卓王妃,那就只能证明,这个哑巴王妃,压根就是假装的,这可是欺君的大罪!”
司徒秋水愣愣地听着花衣的分析,脑海里逐渐清明起来,内心有一股激动的情绪在狂乱地跳动着。
是啊,万一那个女子真的是卓王妃,那么也就是说,世人眼中的哑巴王妃,就是个大骗子!不仅欺骗了世人和卓王爷,还欺骗了所有皇宫里的人,欺君这种大罪,可是要砍头的死罪!
“花衣,你有多大的把握?”司徒秋水呼吸都开始急促,她莫名地兴奋起来,这样天大的破绽,居然被她发现,简直是天赐良机!
花衣皱眉想了想:“奴婢不敢肯定,因为之前也没见过过哑妃的面目,不如,您派人潜入卓王府,一打听,肯定会有漏洞的。”
司徒秋水得意地笑了。看了看花衣神情莫测的笑脸,满意地点点头。
…
“哎呀!怎么这么难嘛!”月棠气结,一把把手中的豆子和丝线扔到桌子上,看着自己被针戳破的指头,呜呼哀哉。
“王妃,您要耐心一些。”宿雨好脾气地替月棠把东西整理好,无奈地摇了摇头。
朝烟见月棠一脸挫败,很明显是想要打退堂鼓,不禁有些好笑起来。
“王妃,师傅是您非要请的,这礼物也是您打定主意要做,如今万事俱备,您可别临阵脱逃哦。”
疏桐把饭团抱出来放到月棠怀里,月棠伸手摸了摸饭团的白毛,真觉得自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我真是欠!好端端的非给自己找事情做!偏偏还是这么难的!”
提起这个月棠就来气,她本来是想要亲手为子迟做一个红豆串剑穗,把他本来的那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