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雅灵一副看火星人的表情,心想:如果有明天,她今天还会这么不舍得?
宁思远看她的表情,暗自沉呤了一会,道:“真的这么喜欢?”
雅灵这回诚实的点点头,极留恋的看看这布满眼界的花朵,如果可以,在这里呆上一辈子,该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
“如果说,有一个比这个更大,品种更全的鲜花基地正需要人手,你会过来帮忙吗?”
“唉?真的?当然。”雅灵跃跃欲试。
“就这么定了,不可以反悔的。”宁思远微微低头看她,那神情满满的满足和宠爱,雅灵则微仰着头看他,那眼里,他占着满满的地方,挤的放不下其它任何一个人,于是,他又笑了,第N+1次的笑了,笑的极舒心,笑的雅灵都有些莫名的幸福。
“什么定下来了?”回去的路上,雅灵一直追问这个问题,宁思远载着一车的花和手边像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的雅灵裹着夕阳开在回去的路上,口袋里的手机震个不停,他的注意力第一次从工作上分了心,耳边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悦耳的让他想要一直听下去呢。
“究竟是什么定来来了?那个基地在哪?哪里啊?你在骗我吧?一定是的!我要回店里的,店里很忙,是你把我骗到这里的!我很忙!很忙!”
“是,你很忙。”宁思远笑着答,车子依旧开的飞快。
垂着头走路,不抬头,就是不抬头。
星星一定还在,月亮也还是好好的,当然,身边那个男人更不会凭空消失。
骗子!骗子!骗子!一个……温柔的让她屡次晕菜的骗子!
“点心。”
耳边的声音刚刚响起,一个盒子就送到了雅灵的面前,盒子很漂亮,用彩色小碎花的绒布包住,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谢谢,我不要。”
说完,仍就闷头走路,脚下的路像是永远没有尽头一般,她想尽了方法想要摆脱他,却总也走不到家门口。
“晚饭的时候,明明吃了很多,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不要说了!”雅灵又怒又恼的抬起头,这男人竟还是一脸风清云淡的笑脸,他忘记他那时做了一件多么……让人恼怒的事情吗?竟然还敢提晚饭的时候!
握着拳头到眼前挥了挥:“你不要再跟着我!”
“我要看着你安全,不然,我不会离开。”
“我很安全,这条路我走了不下千百次了,才不用你来送呢!”
“事情都会有意外,你永远无法预料。”
“……就是不许跟着我!”
“恕难从命。”
“我揍你哦!”
挥挥拳头,脸上一副强挤出来的威胁表情:“走不走?”
唉~~~
男人看着她,忽然极轻的叹了一口气,提步走近一步。
雅灵随之急退一步,几乎要靠到墙边,气势弱了,说话结巴了:“你,你干嘛?”
抬起手,手掌压到她后面的墙壁上,把她罩到他的气息范围之内,头突然下俯,雅灵一个大惊,忙闭上双眼,脸庞侧躲过去,连原本的拳头都用于自卫的护在脸上,两只手张的大大的,十指把脸护的紧紧的。
心跳的突突,脸上红的不像话,男人气息像是一道药引勾起了她刚刚才压下的燥动和不安,她不禁咬着嘴唇暗自让自己迅速清醒。
“左面,还是右面?“
预想中的情景并没有发生,男人温柔低沉的声音却像是流水缓缓从她的耳边流进去,一路击败所有的阻碍,直撞到心底的最深处,不禁轻轻一颤,手己经本能的推了出去。
男人被她推开一步,她趁机跳出身,一面平整着情绪,一面飞速的反问来掩饰自己的慌张:“什么左面右面的?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呵,无论左面还是右面,只要你想要出气,就随便你选择,这样好吗?”
雅灵惊讶的抬起头,男人把脸颊左右转了转,向她眨眨眼,她一慌,着实对这男人没有了办法。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都说了……我们不可能,为什么还要……缠着我?”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说的极不连贯。明明在饭桌上就说过了相同的话;可是此时此刻。。。。。。
兴许是那月光太美,兴许是天上的星还蒙在几片云朵之后,兴是这夜色里,理智容易被情感所支配,兴是,那一种叫做寂寞的东西又开始出来活动,这明明理直气壮应该喊出来的话,到了嘴边,偏就打了个弯,又转了个圈,削了气势,少了宏亮,喊出来后,倒像是一种自言自语,自我问话了一般。
男人背对着月光的面看不清表情,这更加让她无所适从,喊过了话也不见有人回答,她有些气堵。
后退了一步,找到机会,一鼓作气的向那块缺口冲过去……
“唉呀~~~~”
讨厌!讨厌!疼!疼!疼~~~~~
雅灵捂着鼻子蹲下来,疼的都不知该如何表达,脑中一片白一片黑的,偏就是掉不出半个泪珠。
“把手松开,让我看看。”
不松!不松!
雅灵扭开他的手,张着嘴哈着气,鼻子瞬间红的有些发亮,无处发泄心里复杂的情绪,她再一次怒瞪向男人,喃喃了半天,吼出一句:“做什么还不还我眼镜?”
骗子加小偷,偷了她的眼镜却不还,说什么怕她跌倒遇到坏人,从吃过晚饭后就从巷子口一直跟到这里,赶不走,骂不跑,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哦,还忘了一件事。
那顿晚饭也是他的罪行之一,她有说要去吗?凭什么别人的车都可以拐弯,下道,他的车就要一路直行,错过了去她店里的岔路口,又超过通向她家里那路的下道口,一直奔到一家餐厅才停下来,还笑意盈盈的替她拉开车门,说什么吃了晚饭再回去吧。
她说不要吃,他就马上一副被爱人抛弃的忧伤模样,扬声的说着一堆让人误会的暖昧话语,害的她身边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还纷纷把矛头都指向了她,什么始乱终弃,什么喜新厌旧,什么……水什么性扬什么花的,她缩的不能再缩,还错把拉着她进餐厅避难的他当作了是恩人,早就忘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吃饭就吃饭,免费的东西不吃是傻瓜!
只是,吃个饭而己,用不用弄出那么多的门道?
饭前,清汤一碗,说是方便使食物能顺利下咽,有益于胃肠对食物的消化和吸收。
正餐上来了,也要分别的按照顺序来吃,先是蔬菜,再是饭,最后才能是少少的肉,里面的道理自然又是说到她只能点头称是。
餐后,是水果和汤,因为进餐前食用的话会胀气,引起胃部不适。。。。。。
她像个幼稚园的孩子,被他一步一步的纠正,好不容易吃完了整顿饭,正是酒足饭饱之际,两人间却出了大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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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人的防备和警觉心都会降到最低,雅灵正是这样的典型,而且,不只是防备心,连表情和神态都会放松不少,完全是忽略了餐桌那面还有一个温柔的宁先生正一眼不眨的盯住她的一举一动。
眼皮有些打架,都怪这餐厅里的气氛太好,舒缓的音乐是最好的催眠曲,特别是在人的安逸细胞活悦的时候,这曲子简直如同妈妈的手,轻轻的抚过雅灵的身TI,慢慢的随着时间一起覆住她的整个全部意识,她单手撑着下巴,勉强又喝了一口据说能养胃的那个汤后,就再也睁不开眼睛了。
“雅灵?雅灵?”
这么轻柔的声音,哪怕是打扰了她的睡眠,她都没有办法动怒,半梦半醒间,思维迟钝的可以,她很努力的想认出这说话的是谁?为何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向他投降,愿向他俯首称臣?
“雅灵,不要睡,会着凉的。”
那人这样对她说,却不忍心叫醒她,似乎她这样安心睡去的样子很珍贵一般。
她的手开始打晃,渐渐的撑不住她的小脑袋,忽然手一错,头失去了支撑,就这么歪歪的向侧面倒下去,心中一惊,梦里也燃起了危机感,还未真的撞到哪里,就己经扁起嘴,预料到自己恐怕又要伤到了,只是形动比意识慢了很多,竟无法自救呢。
然后,一个暖暖软软的东西就接住了她,像是被绵花絮满的枕头,还是暖烘烘的那种,她用脸颊磨梭了两下,就不再动了,心里隐约感到有些怪异,却没有心思计较太多。
饭后小睡,是一件多么令人惬意的事情啊……
梦里的世界五采斑斓,她的梦一向单调,不是黑就是白,不是沥沥的雨,就是空落落的天,何时像这次这般丰富多彩,流连不己?
她梦了自己飘到了半空,从上向下俯视,在她下面,隐约有一幢房子,她看不清它的具体形状,却能看到那门前站着一个男人,他在向她招手,他说:“雅灵,下来,不要飞到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在担心她,这个认识让她无端由的感觉到幸福,转而向下,慢慢飞到他的头顶。
他仰头看她,神情里有焦急有惶恐,还有幸福,她有些迷惑,问他:“你为什么要我回来?”
他伸长手臂,想拉住她,她又有些怕,退后了一些,再次问:“你为什么叫我回来?”
“你要到回到我的身边来,这里才是你的栖身之所。”这样说着的男人,声音是如水般的温柔。
她有些醉了,又下落下些,视线扫过面前的景致,忽然一阵悲伤涌来:“不,我该怎么办,我不能回来,这里不是我的家,我没有家,我只能一直飞。”说着,就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双眼,声音惶恐起来:“我为什么没有家,为什么没有?好累的,上面很冷,空气很少,我的衣服挡不住寒流,我也想有个家,我也想回去。”
男人听这话,神情就悲伤起来,他缓慢的看过他们周围的一草一木,眼里的色彩一点点的褪去,褪成灰,褪成白,褪成同她一样的瞳色,他回头看她,微微张开双臂:“到这里来,我来做你的家,它们都不要了,只有我,好吗?”
“只有你?”她歪头,半懂的孩子一样,怯怯的扫过那漂亮的房子,和院里所有的一切,不确定的问:“它们,很漂亮,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你会后悔的。”
他是真的伤心了,眼泪像钻石一样从闪在眼眸里,他的双臂慢慢放下,放下。。。。。。她看到这里,心也再次凉了下来,突然,眼前抖落几片白羽,他身后洁白的翅膀嗖的一声打开,她惊呆了,愣愣的停在半空,一直到他飞到她面前,带着让她安心的气息,张开双臂把她护在怀里,她才从惊愣中缓和过来。
“如果你感觉到恐惧,那么,我到上面来陪你。”他雪白的双翅把慢慢收拢,把两人都包裹住,他在她耳边说:“家,很简单的,有你,有我,家就有了。”
她的泪因男人的话就这么掉了下来,擦不干一般,明明是幸福,却仍抑制不住的想要哭泣,究竟是积压了多久?还是跨过了多少的山,越过了多少的艰难险阻才得到他这样的一句话?她不清楚,她什么都不清楚,她只是哭,哭的狠狈,哭的一塌糊涂,哭的弄脏了宁思远的外套……
宁思远……的外套?不是双翅?!
她一时间的清醒,头从男人的外套里挣了出来,入眼便是他满满收敛不住的心疼,她一征,几乎就要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差距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这样问,头却向四处瞧着:“家?没有了?这里……是哪里?”
男人眼色又是一动,横过手臂又把她捞到怀里,她呆呆的无法回神,梦里那个温暖的怀抱与此时的为何如此的相象?
“不管你梦到什么?都不算数,都不是真的,只有我是真的,听到了吗?你就在我怀里,感觉到了吗?不要哭,不要再哭了,它们流的太多了,乖,忘记,忘记它们……”
她鼻尖有些痒,眼里有些胀,却还是无法回神:“家呢?你…。。他……我的家呢?”
她问的茫然,他把她拉到面前,捧着她的脸,上面的泪痕还很清楚,只是眼神还有些焕散,心里一动,双唇就像是没有了控制,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印上了那两片思念己久的地方,她木然的没有反应,他急急的求索着,直到感觉她开始挣扎,才放开她不住的在她耳边说:“我来,就是为了给你一个家,有你,有我,我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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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家?”
她喃喃的问,男人把她往怀里按的更深,点着头,又怕她感觉不到,就凑到她的耳边不停的说:“是的,我们的,你和我,不会再变了……”
她因为这话,安静了片时,他怀抱着她,两人的心跳都彼此传递着,他忽然,就安心下来,找了那么久,原来,寻的,就是这么温暖的一时。
两人相拥的姿势持续了半晌,忽然……
雅灵一声怪叫,双手乱挥着打向宁思远,嘴里还呜啦呜啦的怪叫着:“你这个色坯子,你占我的便宜,披着羊皮的狼!大混蛋!滚开!别碰我!”
宁思远哪里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心里憾然之外,却是想着如何能把雅灵哄弄好了。
雅灵挥着手,把头从他的怀里挣出来,这回是真的清醒了,两眼里的迷茫全部换成了愤怒,双拳打在他身上的力度也不小,有几次,就擦着他的脸边过去,乎乎生风!
“雅灵,我做了什么?你总要给我个理由才好吧。”
轻易的躲过她的拳头,却又怕一时闪失让她伤到自己,只好做着天然的屏障,一面承担着她的拳头,一面还想安抚下她的情绪,明明刚在他怀里还那么乖的,怎么就突然发了彪?
“你还敢要理由?你刚刚做了什么你不记得了?”她双眼瞪的老大,看到他一脸无辜表情后更是怒不可遏的想要打翻他完美的鼻梁。
果然日记里说的没有错,温柔的男人都是最危险的家伙,先用温柔剥掉你的防护罩之后,就会露出本来面目,她怎么就相信了他?还会一时大意上了他的当?
“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做错了……雅灵,小心伤到自己。”
又在装!又在装!这一招骗过多少的女孩子了?
雅灵躲过他抓过过来的手,还未大吼,脸就先红了:“你,你做过的事情,竟然还要装傻?你这人,真是太差劲了!”
雅灵扭身要开门,被宁思远制住,雅灵扭着胳膊拼命想甩脱他,又听他说:“是我的错,无论什么,是我的错,我承认,我道歉,我错的罪无可恕,我错的天理难容,我错的理当应罚,好了吗?不要再闹了,手不疼吗?”
疼也不用他管!
说了那么多,他就是不知道他错在哪了,也是,让一个狼承认他吃肉是错误,那简直就天下最可笑的事情,他本性就是如此,她还要他承认什么错误?从他今天见面殷勤示好开始,她就开有警觉心的,明明就是陌生人,他却是一脸的深情,好像她们己经老夫老妻了一样,饭后又把她拐到这拐到那,一直拖到天黑人稀,她又泛起模糊时,才挥去伪装下了手……
可恶!可恶!可恶!
他骗她没关系,但他为什么,可恶到要夺走她的初吻?
看他一脸迷茫的样子,根本就是觉得这个不算什么,他是笃定她像其它的女孩子,对于这个不甚在意?他错了,她一直,都只想把它留给未来的老公,就算她的行情不好,她也有要珍惜的东西吧,这样妄自评断它人的想法,而径自行动的他,真是自私的可耻!
“不要你管,让我下车,我要回家!”
“雅灵!”他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喊完又马上后悔,只能继续困着她,脑中迅速寻找着自己方才做过的一切,在掠过接吻这个细节时,他并未在意,又不是第一次,老夫老妻了,这样的事情,不说是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