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妃一一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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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妃一一暮雪-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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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轩,就连怜纳兰容若都能悉知后宫嫔妃的心,而你,为何却不知晓
    她什么都不怕,甚至是要去与那些女人争得他的爱,只要他看着她,爱着她,她就会有勇气去争斗,去布局,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到最后,在她争得红颜逝去之时,他又当真能还与她相守?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如月,有欧阳红玉,有死去的皇后与上官婉儿
    闭上双眸,将手中的书册放下,但指腹却轻抚着那‘御旭’两个字,泪滴顺着脸颊掉落在书册上,轻声道:“如果当年明月贵妃没有死,在红颜色衰时,你还会爱她么还会么”
    
    雪最喜欢的词人后主——李煜,康熙宠臣——纳兰容若。
    这是清朝诗人纳兰容若的一首词。
    (拟古绝绝词)——人生若只如初见
    摘自《纳兰性德词新释辑评》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①人生句:意思是说与意中人相处应当总像刚刚相识的时候,那样地(的)甜蜜,那样地温馨,那样地神情和快乐。
    ②何事句:此用汉班婕妤被弃典故。班婕妤为汉成帝妃,被赵飞燕谗害,退居冷宫,后有诗《怨歌行》,以秋扇为喻抒发被弃之怨情。南北朝梁刘孝绰《班婕妤怨》诗又点名“妾身似秋扇”,后遂以秋扇见捐喻女子被弃。这里是说本应当相亲相爱,但却成了今日的相离相弃。
    ③等闲二句:意思是说如今轻易地变了心,却反而说情人间就是容易变心的。故人,指情人。
    ④骊山二句:大唐外传》载,唐明皇与杨玉环曾于七月七日夜,在骊山华清宫长生殿里盟誓,愿世世为夫妻。白居易《长恨歌》:“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对此作了生动的描写。后安史乱起,明皇入蜀,于马嵬坡赐死杨玉环。杨死前云:“妾诚负国恩,死无恨矣。”又,明皇此后于途中闻雨声、铃声而悲伤,遂作《雨霖铃》曲以寄哀思。这里借用此典说即使是最后作决绝之别,也不生怨。参见《浣溪沙》(凤髻抛残秋草生)“讲解”。
    ⑤何如二句:化用唐李商隐《马嵬》:“如何四纪为天子,不及卢家有莫愁”之句意。薄幸,薄情。锦衣郎,指唐明皇。又,意谓怎比得上当年的唐明皇呢,他总还是与杨玉环有过比翼鸟、连理枝的誓愿!意思是纵死而分离,也还是刻骨地念念不忘旧情。亦可通。

110情深负情浓(五),魔性

    素手执书,玉指翻页,心惆怅,满目皆惘然
    
    明月握起素手,缓缓的从书册上移开,睁开双眸,有些茫然若失的望着柜前二十几本帝王招寝书册,在瞥见那写着‘御昊轩’三字的蓝色封面书册之时,心头一颤,而后像着了魔一般的伸出手,将其取下
    “皇上的怎么会在这里?”萧童睁大眼睛望着明月手中的书册,按照规矩,尚在人间并且还是正统皇帝的招寝册理当放在‘敬事房’或者总管太监手中才对。
    明月拧起秀眉,也是甚为不解,但是却像是没有勇气去翻开那本书册一般,心头突然间慌得厉害
    闭上眼,突然想起那日花园中,御昊轩给她讲述的那段过去,深吸了一口气,蓦地觉得或许想知道那日他所言真假,只要一翻这本寝册便会真相了然,倘若他欲骗她的话
    执书的手有些颤抖,抿唇,明月睁开双眸望着书册上,那仿佛刻进了自己的心头的三个字,而后毫不犹豫的翻开
    “不要,小姐”萧童突然握住了明月的手,双眸带着隐隐的不安,像是里面掩藏着不可知的秘密一般,素手带着微微的颤抖,焦急道:“小姐,这都是皇上过去的事情,小姐就不必再说,人非草木,孰能无过,更何况他是皇上,这个皇宫里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
    明月愣住,并非因为萧童这些话,而是萧童那过激反常的举动,拧眉,明月转首望着她,却见萧童面色紧张,双眸慌乱,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几乎混乱到无处可躲
    心,莫名的被刺痛,明月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望着萧童,缓缓的抽出手,想也不想的翻到了最后几页,却正如所料的望见了半年前记载中的一个刺眼的名字‘木如仙’
    木如仙是如月的亲妹妹,木成器的二夫人所生之女,明月愣怔的望着这三个字,夹着书页的手不禁僵住,而后忍着心头的不敢置信与刺痛,一页一页的向前翻着,望着御昊轩从大婚之时,一直到如月被废后的一张又一张上出现的名字,泪,终于掉落下来
    “小姐,不是这样的,奴婢跟皇上奴婢跟皇上不是那样的,我们”萧童欲要解释,但却难以成句,她望着明月掉落在书册上的泪水,不禁也红了眼,而后普通一声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素手抓着明月裘袍,摇首道:“小姐,是奴婢不对,皇上他只爱您一个,皇上对奴婢没有”
    “人非草木,孰能无过”明月紧紧握着手中的书册,突然悠悠的道,在萧童震鄂得睁大双眸,忘却了哭泣之时,只见她轻笑起来,而后将手中的书册扔在萧童面前,抬步向门外走去
    “小姐”萧童错愕的叫唤,想拉住明月,但是明月却像是一阵清风一般消失在了门前。


    ‘吣心宫’内,御昊轩坐在御案前,望着案桌前写下的寥寥几字,眸光深沉,少许,他伸手撑着额头,紧拧着剑眉,闭上了双眸。
    “皇上”秦公公有些忧心的上前轻唤了一声,而后将手中早已凉却的药递到御昊轩身前,小声道:“皇上,昭容娘娘脾性倔强,您别放在心上,还是先将这药喝下吧,已经凉透了”
    御昊轩抬起手摆了一下,示意秦公公下去,而后睁开眼,万分疲惫的起身,突然,他剑眉一拧,大手捂住了心口处,又颓然的瘫坐在椅子上。
    “皇上”秦公公吓出了一身汗,他赶忙将手中的药汁放下,走上前扶住御昊轩的身子,满是焦急的道:“皇上,您快喝药吧,要不要不奴才去找昭容娘娘来”说着,手忙脚乱的端起桌台上的药汁,颤抖的送到帝王的面前
    御昊轩的面色有些惨白,他坐在椅榻上闭着双眼,像是在忍受着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一般,就连额头上都布了一层薄汗
    秦公公望着帝王的神色,急得几乎没哭出来,他抖着手将药汁放下,而后想冲出大殿去找明月,却不想脚步还没有来得及移动,就见一身狐裘锦袍的明月不急不慢的踏进寝殿
    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秦公公赶忙跑到明月身前,焦急的道:“昭容娘娘,您总算来了,皇上皇上他旧疾复发,娘娘,请您劝劝皇上把药喝了吧”,说着,他慌张的跑到御案前,想把药汁端给明月,却不想御昊轩却突然睁开眼,猛的一挥手,只听哗啦的一声,药汁洒落在地上,玉瓷碗四分五裂
    大殿内,顿时弥漫了苦涩的药味,秦公公也愣在了当场,只能怔鄂的望着灰色裘袄上的那一摊黑色液体,少许,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悲戚的道:“皇上,这药,这药已经没有了”
    御昊轩慢慢的睁开眼,面色已经缓和了许多,他眸光冷清的望着站在大殿门口,那一身玄色的冷漠女子,像是心头又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大手蓦地握成了拳头,捂在心口的手也紧紧抓住了衣裳
    明月冷漠的望着御昊轩强忍着某种巨痛的模样,垂落的手渐渐握成了拳头,脚步移动,缓慢的走向御昊轩,却又在接近他的一尺处停下脚步,只是望着他,像是要将他这个人看得透彻一般
    秦公公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他颤抖的望着帝王苍白的脸色,跪在地上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他想劝慰皇上,但却又不敢言,因而只能隐忍着。皇上的病情在昭容娘娘进宫之后就没有在复发过,可是今日怎么又
    秦公公突然想起皇上第一次病发的时候,正是德妃娘娘入陵那日,那一日,他送茶给夜半依旧批阅奏章的帝王,却不想竟看到帝王手捂着心口,全身不住的泛着颤抖,并且左胸膛竟有黑色的血迹流出,溢满了龙袍,当时,他吓得几乎没有晕厥,在冲进寝殿之后才看到皇上手中竟执着一把满是黑色血迹的匕首,皇上竟在自残
    自那日之后,皇上每到夜晚思念德妃之时都会发作,那时,他每夜不得安睡,终日惶恐,好在半年前萧敏公主入嫁之时,紫玉国国主带了一名甚有名声的大夫过来,且陪嫁了一批珍稀药材,但那名大夫尚未把脉,就言皇上患得乃是心病,只能以药止痛,却不能清除其根。但是这药材十分稀少,唯一仅有的,也在今日皇上病发之时用完了
    他原本以为那最后一颗药草会用不着,因为自从秦昭容侍寝以后,皇上就再没有犯过这样的病症,但今日又怎会
    
    “公公先出去吧”站在御昊轩身前的明月突然出声,打断了秦公公的思绪,在其惊愕之时,缓缓的蹲下身子,仰首望着御昊轩那隐忍的面容,轻柔道:“皇上由我来照顾”
    秦公公望着今日有些怪异的明月,心头没来由的一阵慌乱,但是还是低首应了声,随后颤抖着身子站起,紧握住手中的拂尘走出了大殿
    大殿内,随着一声吱呀的关门声,再次恢复了窒息的安静
    明月望着御昊轩静默凝视自己的神色,伸出白皙的素手抚上了他俊美的面容,感受着他肌肤上的冰冷,眸中的淡漠依然如故,只是手却渐渐的滑落,直到触碰到他的握住胸口衣裳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泪,落下
    “轩,我们”明月的声音又些沙哑,眸光已经看不清御昊轩的样子,她闭上双眼,任凭泪水掉落,而后深吸气,颤声道:“轩,我累了所以,不想再继续爱你了”
    顷刻间,像是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整个世界沦蹋
    御昊轩望着明月紧闭的双眸,深幽清冷的眸光突然像是被冰冻住了一般,只能那样深深的锁住明月,整个人都化做了一尊雕像,许久…空气中只剩下窒息
    明月不住的流着泪,她在心里不住的说着,该结束了,不留恋了,而后,缓缓的睁开眼,却连看都不看御昊轩,起身收回手,转身离开
    御昊轩在手中的温度消失时,身子动了一下,而后怔怔的望着明月渐渐远离自己的身影,眸子睁大,再睁大,但是眼泪依旧掉落了下来,可是却依旧望着那抹玄色身影一步一步的远离自己,左胸口上的黑色血迹早已经染湿了明黄色的龙袍,紧握住胸口衣裳的手翻着用尽力气的青色
    明月走到大殿门口,她屏着呼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而后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拉开的门,在自己踏出台阶的那一刻,突然仓皇逃开一般的跑开
    …
    “皇上”整个‘吣心宫’内,响起了秦公公的一声尖锐惊恐的叫声,走在‘未央殿’前的明月身子一僵,仓皇的止步,而后僵硬的回首望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混乱,数名御前侍女跑进了‘长生殿’,但是随后却又惊恐不已的跑出,慌乱的几人乱撞一通,更有几个惶恐的哭了起来
    明月怔怔的望着,而后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跑向前去,却在踏进‘长生殿’的时候,竟看到左胸上满是褐红色鲜血的御昊轩,他站在哪里,像个魔鬼一般,吓得秦公公都不敢靠近,双目泛着幽绿而又猩红的光芒,周身满是残暴与杀气
    明月吓住了,她僵在殿门口,眸中的担心顿时化作了惶恐
    但是御昊轩却在看到她的时候,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眼中的杀意与残暴顿时消失无踪,而后一步一步,如同鬼魅阎罗,却又像迷失方向的孩童一般走向她,在明月后退的时候,猛的扯住她的手,急切而又狂乱的道:“明月你要去哪里带我走,明月你也带我走”,说着,猛的抱住了明月,全身不住的颤抖
    心,顿时被万箭穿过,眼中的泪水落得更凶,她想推开御昊轩,想知道他是怎么了,可是御昊轩却像是一只受伤的猛兽一般,死死的抱住她,只要她一动,他就像以为她要挣脱一般的更为收紧,低沉的声音满是沙哑与颤抖:“我跟你走,别丢下我,你去哪里都别丢下我”
    “你是皇帝”明月几乎无法呼吸的道,他是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我不是,我什么都不是”御昊轩突然咆哮起来,吓得周围的人都跑了出去,而后他扣住她的肩膀,如同受伤野兽一般的咆哮:“在你眼中我连人都不算,我还是什么帝王?带我走,你当我什么都行,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是帝王,不是”
    明月闭上了双眼,心被掏空了一般的痛,但是却依旧摇首道:“轩…你放开我,你不该是这样的,你…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明月搓手不及,唇上刺痛与身体上的疼痛令她不住的抗拒,可是她越是抗拒,御昊轩就越是疯狂,他不住的低吼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把你藏哪里?到底该藏哪里你才不会跑掉”,而后,他的身形定住,眸中闪出一丝光亮,接着,突然横抱起明月,飞快的冲出了宫殿,无论明月如何求他,他都像听不见一般,不多时,他就冲进了‘寒月宫’,跑进了那座金色的牢笼
    明月的身子被放在柔软的裘毯上,身上的玄色长袍被御昊轩身上的褐红色血迹沾染,她惊恐的望着这座牢笼,而后慌忙起身,想伸手抓住御昊轩的衣裳,但是他丝毫不给她机会的冲出了牢笼,将那把大锁缠绕在门上,只听砰的一声,锁被合上
    …
    “不要”明月冲到牢笼边,但是御昊轩却不给她任何机会的向后退去,直到她不再能接触到他
    “轩,不要,不要把我关起来”明月紧紧的抓住金色栏杆,哭泣着望着御昊轩哀伤的眸子,抽泣着道。
    但是,御昊轩却悲戚的凝视着她,而后缓缓的摇了摇头,满是悲凉的道:“你从来都不曾为我想过,从来都没有”而后,一步一步的向殿门口退去,紧握着拳头,沙哑的道:“我爱你,已经爱到把什么都赔进去了,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给我所以明月,对不起”
    明月的心一窒,还来不及说什么,御昊轩就已经转身消失


60 飘然寒冬里 111情深负情浓(六),怎么舍得

    昏鸦尽,小立恨因谁。急雪乍翻香阁絮,清风吹到胆瓶梅,心字已成灰
    
    ‘御花园’处,秦公公一身褐色丹顶鹤朝服,手执拂尘慌张的在鹅卵石小路上碎步快跑,额头上的汗已显现,口中呵着热气,气喘吁吁的踏上了白玉阶,直奔长廊西侧的‘重阳宫’而去
    ‘重阳宫’内,欧阳红玉一身朱红,带着几分不奈却又懒散的神色坐在椅榻上,纤细的素手执着茶碗,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而后放下,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青兰,轻柔道;“淑妃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青兰望着自己的主子,摇了摇首,但却自信的道:“小姐,无论淑妃愿不愿意,只要杜湘儿一死,她便六神无主,到时候她不听小姐的,也得听小姐的”,淑妃算什么?在这个后宫里只要没有皇上的罩护,她就是一只软柿子,争斗,本就是各凭本事
    欧阳红玉垂下睫,却是轻拧了一下秀眉,而后有些烦躁的起身,移步走到殿前,望着渐渐昏暗的天空,不禁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但却被大殿前的一阵凌乱脚步声惊扰,她睁开眼,却望着满身大汗的秦公公直奔而来,心头一怔,整个人都僵住
    秦公公慌忙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在抬首之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般的上前跪拜道:“奴才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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